从锦绣到尹文汐炎的封地湘南一般需要两个多月的时间,不过这次路上带着阮玉儿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加之没有什么紧急要务等着汐炎回去处理,所以就在中途改变路线,到了一个叫做玉溪的地方。因为要走水路,所以郎硕就先带着护卫等人先回去了,说白了,现在只剩下尹文汐炎和阮玉儿两个人,连强烈要求留下的铃铛都被没获得许可,至于那只整天窝在阮玉儿怀里的兔子,也被命令由朗硕先带回去。
就算汐炎嘴上不说,朗硕和管萧这些明眼人都知道他这是想带着阮玉儿多转悠转悠,说不定对她恢复记忆有帮助。至于为什么回程赶路的事情变成了好像两个人出游一样,答案就不便多说了,反正不影响大局,你肿么想还不都是你的事吗?
一路上,阮玉儿都和汐炎同乘,但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也不喜欢找话题打发时间,所以多半都是沉默以对。玉儿没事就逗弄逗弄兔子,也因着给兔子换药神马滴,跟朗硕的话多了不少。她觉得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其实是个外刚内柔的典型,要不然也不会给兔子换个药都会小心翼翼的不是?聊来聊去的,她倒是对汐炎的好心也知道了那么一些。所以,在彼此的沉默中,有些东西还是在潜移默化的变化着,只是当事人比较迟钝都没发觉罢了。
玉溪是江南一带最大的城池,临近五月,花红柳绿,空气中沁着清芬,随便望一眼都觉得山美水美,连天空都是美,只是这种美不是谁都能欣赏的,比如坐在船上两眼画圈圈的阮玉儿。
昨天跟汐炎在庙会上逛荡的时候正赶上下雨,两人被淋了个净湿,然后阮妹妹华丽丽的病倒了,这一病倒还好说,只不过是风寒,顶多流流鼻涕,再不济头疼脑热折腾几天,阮家妹子不仅被病魔毫无疑问的打倒了,还在生病的时候出现了晕船的症状,上吐下泻连饭都咽不下,更别说药了。
虽然尹文汐炎坐的船是又宽敞又气派的画舫,还是让阮玉儿觉得船舱里各种憋闷,勉强撑到甲板上,却被粼粼波光闪得更加头晕目眩,扶着围栏快要把苦胆都吐出来了,烂泥一般瘫在地上,大口喘息着,一副有了今儿就没明儿的样子。
汐炎本是在船对面假装看风景,还满脸云淡风轻老神在在的样子,见她又一次翻身对着江面干呕,终于淡定不下去了,几步就走到她身边,“我抱你进去。”
阮玉儿无力的摆摆手,“进去还不如这方便呢。”在这里想吐就吐了,在里面想吐了还得先忍着。虽然这画舫上配备了两个端茶倒水的小丫头,但她还是没有虾米使唤人的概念。她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水,漱了漱口,就闭上眼睛不再动弹了。
汐炎见她那副要死不活的模不再多说什么,低声吩咐丫鬟把里面备着的薄毯子拿出来。阳光虽然明媚的能把人晒出一层油来,但是江上风大,加上她现在本就虚弱,若是出了汗再被凉风吹着怕是会病的更重。
好在下午就能靠岸,上了岸,起码能让她好好歇歇,多吃点多喝点病自然就好的快点。汐炎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就算只是对她的脸情有独钟,他也不能假装看不到她生病。人都有弱点,汐炎很清楚他自己的弱点就是阮玉儿的脸,眼下也只能希望,过阵子这张脸对自己的作用力就会变小。过了这阵子的新鲜感,等自己完全明白她不是她的时候,就不会上心了,不上心自然也就不用担心自己的这个弱点有一天会落到别人的手里,被别人利用了去。
传闻这大禹国权位上,有个不能说的大人物就是七王爷尹文汐炎,而在商贾中也有四个不能说的大人物控制着足可敌国的财富,被誉为四公子。玉溪,刚好就有这么一位公子在,而且是汐炎的故交。
他的船才靠岸就有家丁过来迎接,码头上不远处就能看见一个用金色雪纺装饰得异常华美的马车,就装逼程度而言肯定是苏四公子苏哲北没差了。
虽说王爷和普通百姓的级别相差甚远,一来汐炎身边的护卫都已经走了,现在的他和某些闲到了蛋疼微服出访的皇帝在性质上差不多,没有亮明身份也无需亮明身份。
苏哲北刚好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所以就算他现在已经差不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当然,这个地位都是摆在明面上,大禹国谁不知道这个国家真正的当权者是尹文汐炎呢?),他也不会把他当成王爷看。在苏哲北眼里值得他亲自来码头接,不因他是七王爷,而不过是纯粹的来见一个老朋友。
当汐炎把阮玉儿抱上车的时候,苏哲北不由一惊,喜不自禁道:“喂,你终于找到那个画中的女子了?”
汐炎摇头,俯身将她在车上放好,尽管知道她睁着眼,也还是斩钉截铁的说道:“她不是画中的女子,只不过刚好跟那个女子长了张一样的脸。”
苏哲北见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注到了怀里软绵绵的妹纸身上,唇角挑起抹浑似不经意的浅笑,“就是只找到了脸也值得高兴。”
“嗯,把全城最好的大夫找来。”汐炎沉声吩咐着。
“放心,都在我的宅院候着呢,肯定把这个小美人安然无恙的交给你的。”苏少笑着眨眨眼睛,收到他飞鸽传书的时候就知道小美女在生病,所以救护人员那边早就打过招呼了。
苏哲北长得细皮女敕肉,标志的瓜子脸上,鼻梁高挺鼻尖俏丽,双眉似飞双眸含水,当真是不可多得的妖孽一枚。
软脚虾阮玉儿小姐只扫了一眼这人,脑子里只闪过一句话: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妖孽和妖孽自然是要手拉手成为好朋友的。当然这些话她都没敢说出来。自己的半条小命还在别人手上,真心没那么大的胆子敢拿自己以疯试险。咽了咽口水,某女果断选择了睡觉这个简单又艰难的任务,你想啊,也不是谁都能在片场以任何导演规定的姿势都能睡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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