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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产。(一万一千字!)

正这么想着,门忽然被猛地推开,男人一身黑色丝质睡衣,胸前衣襟大敞,露出一片迷人的麦色肌肤,他冷冷站在门外,看着哭闹不止的女人,表情嘲讽。

曲浣溪卖力哭闹了这么久,就等着他听到动静跑过来了,没想到他居然只是冷冷的站在那里,看着她哭闹,也不制止,也不生气,一时间,她忽然有种自己是在父母面前打滚撒泼,却被父母冷眼旁观完全无视的无理取闹的孩子一般。

可是突然停下来的话,又觉得自己好没面子……

于是撒泼打滚继续哭闹中,男人继续双臂环胸冷冷看着,女佣靠在一边,吓的动也不敢动——不关她的事啊,千万别迁怒到她身上啊,她被逼着睡在整栋别墅的主卧室里,已经够打击她脆弱的小心脏了,心惊胆战了好几个小时才勉强睡着,结果……

三人各怀鬼胎的僵持着,十分钟后,曲浣溪的嗓子都喊哑了,她那么卖力的哭闹,先不说她的耐久力本来就不强,更别说耗费的体力还比某人站在那里懒懒靠在门上耗费的多的多!骐!

安静下来几秒钟后,男人终于冷笑着开口:“怎么不继续了?我还没看够呢!继续继续,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厉害!”

“……”她小心翼翼的抹着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两滴眼泪,坐在地上不说话。

“还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学小孩子在地上打滚……娣”

男人的声音里愈来愈浓的嘲讽意味弄的曲浣溪尴尬无比,可是又不肯就这样向他示弱,于是就那么默默坐在地上不出声。

“先出去。”乔亦然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女佣。

闻言,女佣如获大赦,忙不迭的贴着墙角飞快的跑了出去,顺手还帮忙带上门。

乔亦然慢条斯理的走到她身边,俯来,挑眉看着她:“鬼叫了这么半天,嗓子痛么?”

“……”她这叫‘伤心欲绝的哭泣’好不好,什么叫鬼叫……

他都听不出来她刚刚有多伤心的么?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平摊在眼底。

她愣了下,抬头看他。

“起来……”他开口,眼眸里不再有刚刚那冷冰冰的嘲讽跟戏谑,转而变得温柔,亮晶晶的,比她偷过的最好看的黑宝石还要耀眼几分。

几年前,他将她从一群狼狈不堪的女人中挑选出来的时候,也是这中表情,一丝丝的倨傲,一丝丝的温柔,一丝丝的青睐。

他是她见过的,最最好看的男人。

没有之一。

曲浣溪看着他,下意识的伸出手,牢牢握住他的。

乔亦然拉着她站起身来,顺手帮她整理了下满头蓬松的发:“回去睡觉。”

“……”

眼看着她又开始闹别扭,他的脸色稍稍沉了下来:“浣溪,你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明白男女之间的事情,不是一个人一厢情愿的事情……”

顿了顿,他像是回想到了什么一般,脸色有些白:“一个人单方面的喜欢,甚至都称不上是爱情……”

甚至都称不上是爱情啊……

“可是我确定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她忽然抱住他,大大的眼睛里盈满了害怕:“你心里是有我的……”

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

你心里是有我的……

这是当年花容一再躲避他后,他发疯一般抓住她逼问她的话,他说她心里对他是有感觉的,她心里是有他的,他满心期待的等着她的点头,她却像是看到了鬼一样的推开他……

那一瞬间的心凉,没有人能体会。

“乔哥——”她摇了摇他的手臂,低叫出声:“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这句话,她问了无数次了……

乔亦然垂首看着她,好一会儿,才低声开口:“不,浣溪,从十五岁起,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只会喜欢一个女人……”

曲浣溪怔住,愣愣看他。

“而那个人……”他看着她,眸光复杂:“不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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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这个?正在恢复身体的时候,要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这样,怀孕后生出来的孩子才会健康。”

橘黄色的灯光下,男人衬衣袖挽至手肘处,正夹了一块肉往女人口中塞。

“我又不是断胳膊少腿儿,自己可以吃。”贝儿想要把筷子夺过来,被他拍了手。

“肚子还疼么?”他又帮她盛了碗鱼汤,舀了一小勺递到她唇边:“尝尝看,这鱼汤是我亲手做的。”

“是吗?我尝尝看……”贝儿看他一眼,尝了一口,吧唧了几下嘴巴,在他期待的眸光中,皱了眉头:“不好喝……”

“……真的吗?”白圣愣了下,舀了一勺自己尝了尝,味道还可以啊……

“你说……”她一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好奇的看着他:“我会不会一次性怀一对双胞胎?这样我既可以不用再生一次,我们的孩子也可以有做伴的。”

因为家庭环境的缘故,从小她就不敢随便跟别人交朋友,而且身边永远24小时都有人保护着,就连上学都是在家里请家庭教师的,对她来说,嫁给白圣之前,她几乎一直是一个人活过来的,没有一个同性的好朋友,好姐妹……

每每看到大街上,电视里,亲密无间的好姐妹们坐在一起畅所欲言,挽着胳膊一起逛商场买衣服,一起讨论化妆品,一起讨论帅哥,就好羡慕……

从未想过,她居然也会有一个姐妹,而且是亲姐妹,有血缘关系的那种!!这简直是她有生以来最最让她开心的一件事了。

白圣伸手拢了拢她的发:“你如果想要,我们可以想办法一次性生一对双……”

“而且如果我们一次性生两个孩子给思念玩,她一定会更高兴的!!”她打断他,兴奋的拍了拍手。

“……”白圣隐忍的闭了闭眼,好一会儿,才耐着性子开口:“贝儿,其实,你对于孩子的理解,可能有一些偏差,孩子呢,要来是疼爱的,而不是给别人玩的,不过你现在还没做妈妈,还没有真正的母爱,我也可以理解,慢慢来,嗯?”

“……你说我没有真正的母爱?”

“……我的意思是,我们生孩子,是因为……”

“你说我没有真正的母爱?!”她打断他,沉声又问了一句。

“……”白圣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跟她较真了,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是了,等生了孩子之后,一切都成定局了之后,有什么话再说不就可以了……

贝儿猛地拍桌子站起身来,面色难看的看了他一眼,忽然转身上了楼。

白圣怔了怔,看着她气愤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莫名的不舒服。

她几乎很少这么生气的对自己,即便是她困极了,他还一个劲的折腾她,她也只是气的大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好像……他刚刚的话,给了她很重的伤害似的……

可是,明明一直是她自己不愿意要孩子的,结婚还没一年,就去医院放了个节育环,甚至都没问一下他的意见……

不想要孩子,这难道不是没有母爱的表现么?

她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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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卧室门,之前气势汹汹上楼的女人正坐在电脑前卖力打着怪兽。

他拉了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来,视线在她跟电脑之间来回看了几次,顿了顿,才开口:“生气了?”

指飞疯狂的点击着鼠标,她看也没看他一眼,兀自玩着自己的游戏。

白圣想到她今天刚刚去医院里把环拿掉,心里顿时有些心疼:“别生气了,算我刚刚说错话了,好么?”

正盯着电脑屏幕疯狂打怪兽的女人猛然停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盯着电脑屏幕几秒钟,才转头看他一眼:“你没说错,我就是没有母爱的人!反正这个婚又不是跟自己喜欢的人结的,我为什么要为了你生孩子?”

反正这个婚又不是跟自己喜欢的人结的……

又不是跟自己喜欢的人……

不是自己喜欢的人……

白圣看着她,眸子里的光芒,一点点的黯淡下来。

“我生孩子,是为了讨好我妹妹。我想遍了所有她可能喜欢的东西,她似乎只对这个感兴趣,所以我愿意生两个孩子给她玩玩,跟你没关系。”她看着他,眸光罕见的冷:“当然,你听到这话,可能会很不高兴,不过无所谓,不想借给我精、子的话,我还有的是备用人选。”

结婚三年,她很少用这样冰冷到近乎于尖酸刻薄的话来说他。

仅仅因为他说了一句‘你现在还没做妈妈,还没有真正的母爱’……

白圣看着她,是因为那个男人回来了,所以无论他做什么都是错的,无论他说什么都是可以挑出刺儿来的么?

“我要睡觉了。”她站起身来,扯开被子侧躺了进去:“今天不是周日,你出去找别的女人睡吧,或者是叫到家里来,不过麻烦动静小一点,别吵到我睡觉。”

男人闭了闭眼,长而浓密的眼睫毛微微颤动。

或许一开始,不顾一切的成为上官家的女婿,就是错误的,他拥有哈佛法律系博士学位,他抛弃已经建立起来的律师事务所,违背家人期待他成为光耀家门的律师意愿,他抛弃眼前光明一片的前途,为了这个女人,毅然决然的踏上这条黑暗无边的道路。

因为他相信,这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比他还爱她,比他还能保护她……

可事实证明,从未有过挫折,向来自信从容的他,遇到了他这辈子最强劲的对手。

这个女人的心里,早已经有了人,而他倾尽全部的心力,都没办法将他从她心底里除去,整整一年,他所有的热情,所有的爱恋,被这个女人慢慢吞吞,一点一点的腐蚀掉,他看着自己的心沙漠里的细沙一般散落一地,无处拾捡……

他开始流连夜店,用她伤害自己的方式伤害她,他开始夜不归宿,让她知道,失去他的照顾,失去他的庇佑,她只能一夜一夜孤独的守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他开始对集团不管不问,让她知道,没有他的帮助,她父亲留下来的财产,也只会让那些外面的亲戚夺走,他强迫自己不去了解知道她的事情,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除非她主动求他回去……

一年后,集团险些被那些如狼似虎的亲戚掏空。

他得意回家,想要看着她泪盈于睫,哭着央求他陪陪她,哀求他不要离开他,祈求他帮帮她……

可是没有。

这个女人似乎仍旧是照常吃饭睡觉,见到他回来,懒懒伸个懒腰,从楼上拿来一张离婚协议书。

“我看国外有个地方不错,想去住两年。反正我对生意上的事情也不懂,爸爸留下的财产还剩多少都给你好了,他以前送我的珠宝项链就够我下辈子花了。”她指了指名字的地方:“在这里签字就好。”

她要跟他离婚。

她要跟他离婚。

她、要、跟、他、离、婚!!!

没有质问,没有争吵,她似乎连跟他吵架的心情都没有,就那么慢悠悠的,指着那个地方,要他签字,离婚,财产全部归他。

“你不是很在意你爸爸留下来的集团么?把它给我,你舍得?”

“反正在我手里早晚都是要垮掉的,我无所谓啊……”她又指了指那个地方:“你签了字就好,我上楼去收拾一下行李箱……”

他不想离婚。

即便是恨透了这个女人从未肯打开心门让他踏进半步,他还是不争气的不想跟她离婚,从小到大,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不计其数,可他想要的女人,却只有这一个。

即便是没办法让她爱上自己,他也宁愿就这么跟她同床异梦的生活下去,至少,她还是在自己身边的,至少,他还是可以看到她的……“你开玩笑的吧?”

提着行李箱下楼的贝儿看到被撕成碎片,散落一地的离婚协议书,听到男人说不离婚,不由得嗤笑出声:“我家里现在没有一点东西值得你留着了,不管你去哪里,反正我是要走了……”

她挥挥手,想要离开,男人却反手握住她的手:“我帮你把集团挽回来,甚至可以发展到任何你想要的地步,只要我们不离婚。”

“……我无所谓啊……”她耸耸肩:“反正集团送给你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

“贝儿……”他沉声叫她。

“我赶时间。”她看了眼手腕处的手表,想要挣月兑他的手:“有什么话我们电话联系好了,我得走了……”

“贝儿!!”他死死扣着她的手腕不放手:“我不会跟你离婚……”

“别这样。”贝儿放了行李箱,一根根的掰着他的手指:“你要是不想离婚就不离婚好了,我赶时间,得走了,以后电话联系啊。”

“我不会离婚!!!!”他忽然用力将她拥进怀中,声音嘶哑低沉,近乎于咆哮的开口:“你是我的妻子,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你离婚!”

被他拥着的女人,半晌没有动静。

“那我们签订个协议好了……”

“……只要你不跟我离婚。”

他稍稍放开她,却清楚的从她脸上看到一闪而过的嘲讽。

“既然我们是夫妻关系,我也不好说的太绝,但是,从今以后,你只有在周日一晚上有跟我同房的权利。至于一二三四五六日,你可以外出找其他女人,或者是让他们来家里来,只要不太吵,我都无所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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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看着他为了自己失去一切。

不想看着他同自己一样,要整日整夜的生活在危险中,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丢掉性命。

如果可以,她宁愿倒退回四年前,宁愿不因为那口吃的,在寿司店里跟他抢那份他本来就已经买下来的寿司。

可她那晚是想享受一下一个人的时光,所以偷偷跑出来的,身上的钱包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她饥肠辘辘,实在是太饿了,看到他手中拎着一袋寿司出来,就一时头脑发热,抢了过来……

家庭原因,她一直接受最基本的体能训练,自信没有人能跑过她,可不知道那晚实在是太恶了,还是她天生就跑不过这个男人,才刚刚跑了几步,就被他轻松追上。

清楚地记得,她当时被抓住的时候,口中已经塞了一个寿司……

灯光昏暗的街头,男人俊美无俦的脸上满是惊愕,一手还保持着提着她后衣领的姿势,愣愣的看着双颊鼓鼓的女人,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一边猛力嚼着,一边看他。

他见过无数主动贴上来的女人,温柔的,安静的,妖娆的,性感的,萝莉的,可爱的,帅气的,却找不出任何一种形容词来形容这个女人。

她不属于任何一类,她是特别的,至少对他来说,是的,是特别的,是唯一的。

这话是他后来告诉她的,男人磁性低沉的声音将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她相信,没有一个女人是不动心的,她也不例外。

只是,他是学律师的,而她,却出身在一个专门与法律对着干的家庭。

他长相英俊,身材又好,头脑也比普通的聪明人要聪明一千倍,他有着最出色的能力,最让人羡慕的工作,最广阔无限的前景……

她知道自己只会成为他的拖累,他的牵绊。

他们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却没想到已经病入膏肓的爸爸不知道怎么知道了他的存在,而且……一眼就看中这个男人,甚至毫不犹豫的舍弃了他一开始栽培的‘准女婿’。

她承认自己很喜欢他,可却没喜欢到不顾一切将他拉入黑暗的地步,他拥有世界最高学府的博士证书,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就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而且他是一名律师,对贩毒这种事情会受到法律怎样的制裁更是清楚,她知道爸爸做事情一向习惯不择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她大约也能猜到,他利用他的家人来要挟他……

她逼问他,他却只说他是自愿的,她跟爸爸大吵大闹,爸爸却也说他是自愿的。

只有她清楚,他一定是被爸爸要挟了……

结婚没多久爸爸便离开了,她开始想各种办法逼他离开,对他不理不睬,对他冷嘲热讽,她想要让他回到他原本的道路上去,光明,荣耀的道路上去。

没想到他却开始迷恋上了这样的生活,他开始像黑社会里的那些大佬们一样,流连夜店,左拥右抱,寻欢作乐整整三天三夜……

看着他醉醺醺的跟两三个女人赤、身、果、体的躺在一张床上的照片,她坚持了那么久的信念,顿时崩塌碎裂……

他离家后的第三周,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因为自己流产了,所以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因为长久以来的精神压力,因为日也不能安然入睡,因为一日三餐几乎没办法吃下去几口,她躺在浴缸里泡澡的时候,一直隐隐疼痛了几天的小月复骤然传来一阵绞痛,浴缸里白色的泡沫,被染成血红的颜色……

她躺在医院里,修养了一个月,没有人知道,没有人关心。

也对,她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关心她的人,唯一一个偶尔联系的堂哥,还不知道在哪个国家流浪泡妞儿……

一个月后她回家,开始恢复以前的日子,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公司里偶尔有人来家里跟她提他们家哪个远方亲戚在悄悄盘算着挖空上官家的财产,她也只是懒洋洋的打个哈欠。

得知他要回家了,她打印了两份离婚协议书,稳稳地签上自己的名字,要他签名的时候,却看到他惊慌失措的脸。她不知道对这个男人来说,是不是骨子里还有一份律师的傲气存在,他允许自己的事业脏迹累累,却不允许自己的户口本上被填上离异两个字,也或许,他是需要名真言顺的继续挥霍上官家的财产。

不过这些都没关系,她不在乎。

跟他过也是过,离婚后跟别人再婚也是过,无所谓。

他坚持不离婚,就不离婚好了,日子总归是要过下去的,平平淡淡也是好的……

只是这个男人,再也不值得她花费半点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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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还不知道?”乔梵天挑眉,看着一脸阴沉看着自己的女人:“那个叫做上官贝儿的女人,就是你的亲姐姐。”

“我看你是出门忘吃药了。”易思念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冷冷的笑:“当初告诉我说尹无双是我的亲姐姐,现在又跑来说什么上官贝儿是我的亲姐姐,怎么?天下的女人是不是都是我的姐姐?”

“无双的确是你亲姐姐,血缘关系上,你是无可否认的。”相对于她的冷嘲热讽,他倒是平静的让人恨不得上去抓他两下泄愤。

“你的爸爸妈妈,不过是将你养大的父母,跟你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他们感情很好,即便是你妈妈不能生育,你爸爸也没有想过再跟其他女人生养一个孩子,你是他们捡来的,至于到底是从哪里捡来的,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你的亲生父亲,叫做上官亚,是活跃在东南亚一带的一个大毒枭,不过三年前就去世了,他唯一的女儿,就是这个上官贝儿。”

易思念猛然起身,几步逼近他,一双眸子冰寒异常:“我警告你,不要再说这种没有边际的话了!!否则……”

“否则什么?”他抬手,覆上她冰冷的脸颊:“思念,你瘦了好多……”

易思念猛地拍掉他的手,冷冷开口:“乔梵天,别以为我没杀你,就是还对你有意思,我只是想留着你,好让你亲眼看着尹无双是怎么死在你面前的而已!!”

“我们现在,谈论的好像是你另一个姐姐上官贝儿的问题……”他不疾不徐的把话题转移开。

易思念抿唇,冷冷看他,好一会儿,才忽然开口:“你好像很得意?”

“怎么说?”

“天底下,能有几个尹无双这样变态疯狂的女人?”她挑眉,一手撑在沙发背上,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面,将他困在沙发中,声音冰一样的寒冷:“你不是想知道我跟白圣究竟聊什么了么?好啊,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他答应我帮我杀掉尹无双!不止这样,他还欠我两个人情没有还我!知道他帮我宰了尹无双之后,我会再要求他做什么么?”

她倾身,红唇缓缓靠近他的耳边,一字一顿,清清楚楚的开口:“杀了你……”

“是么?”乔梵天勾唇:“非常感谢你提醒我,人们常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既然这样,我想我就不需要客气了……”

易思念站直了身子,冷冷看着他笑:“也谢谢你的提醒,我想我需要提前告诉他一下了,让我们来看看,你们到底谁比谁厉害一些……”

“你希望谁更厉害一点呢?”他似乎完全没有被威胁到的感觉,只是笑盈盈的看着她。

“你说呢?”她也笑,挑眉看着他,不疾不徐的反问。

“我觉得,你舍不得看到他杀了我。”他笑容愈发深刻:“而且我还觉得,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杀了我……”

“这个世界上,最先死掉的,永远都是那些自骄自大自傲的人……”她凉凉的泼他凉水。

“是吗?真是同情那些人……”他不动声色的把自己从‘自骄自大自傲的人’中退出来……

易思念抿唇,懒得再搭理他:“好了,战帖已经下好了,我要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来看看你是怎么死的了,你要走了么?麻烦把门带上,慢走不送。”

“架吵完了,我们是不是该聊一聊关于我们自己的事情了?”

易思念转身离开的步伐猛然顿住。

可能是她中文水平真的下降了,居然听不懂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架吵完了?

他们在吵架么?……还是对他来说,她刚刚说的那些,不过是危言耸听,不过是在逗他玩?

还有,什么叫‘聊一聊关于我们自己的事情了’?

她是她,他是他,完全对立的两个人,哪里来的‘自己’这种说法?!!!

身后,男人缓缓起身,从身后将她抱住。

“我杀了白圣也好,白圣杀了我也好,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就一定会实现!只是……我很担心,万一我不幸死了,你要怎么办……”

现在支撑着她的,是深刻到了骨子里的仇恨,这样强烈的仇恨,是需要时间一点点的消磨,缓和下来才可以放下的仇恨,如果现在她如愿了,如愿的看到无双跟他的尸体躺在自己面前了,他怕到时候,陡然间失去支撑着她活下去的支柱,也会崩溃……

“放心。”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落地窗上倒映出的自己的脸,一字一顿:“对我来说,你跟尹无双的死亡,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我会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过本该属于我的生活。”

“是吗?”他侧首,唇边贴在她的耳畔:“你会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么?”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她冷了脸:“你还是担心担心你的尸体会被丢去荒郊野外被野狗吃掉,还是被丢到海里被鱼虾吃掉的好。”

乔梵天没有说话,半晌,才低低笑了声:“那么我临死之前,你会有想要跟我说的话么?万一到时候你不在我身边,我恰好听不到你想要对我说的话怎么办?不然……现在说说看?”易思念敛眉:“我想对你说的话,早就已经说完了,再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

“……”乔梵天苦笑一声:“狠心的女人……”

易思念冷笑出声:“所以说,你一年前为什么不一刀刺死我,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些麻烦了。”

“……我宁愿现在有这些麻烦……”他下巴靠在她的肩头,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你永远不会知道,在得知你还活着的消息后,我有多高兴……”

人生,不会与几次失而复得的机会的……

他很清醒,她再次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虽然……是为了复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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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梵天只在医院里养了一周的伤,就出院了。

“什么时候这么卖命工作了?连命都不在乎了?”乔夜璃窝在沙发里打游戏,时不时的抽空拿眼角瞄两眼在书房里工作的乔梵天。

“我相信如果你出去玩游戏,一定没人说什么。”他敲了敲电脑,连赶人的声音都带了一丝温柔。

“听说无双马上就要回来了?”乔夜璃暂停了游戏,像是打定了主意要惹毛他,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嗯。”他应了声,继续专心致志的工作。

“你就不担心她会跟思念打起来?”他翻了个身子,趴在沙发扶手上看他:“我很好奇,你会帮谁?帮你妹妹的心脏外加你的青梅竹马呢,还是帮你心爱的女人?”

“帮你怎么样?”乔梵天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帮你疏松疏松筋骨怎么样?”

“……咳咳。”乔夜璃干咳一声,翻了个身子继续玩游戏。

“你那么有时间,为什么不出去找个女人玩玩?”乔梵天似乎很不喜欢他跟自己在同一个空间里,主动开口:“出去找乐子,不是你最擅长的事情么?”

“改邪归正了。”乔夜璃话接的倒是很顺:“从今以后,我要做一个洁身自好的男人。”

“……”乔梵天勾唇,毫不留情的打击他:“身体已经脏了,再洁身自好也就那样了……”

“你怎么说话呢?!”乔夜璃不高兴了:“我跟你说认真的呢,我真的要收拾以前的自己,准备重新出发了,你就不能给我一点好的话,让我带着启程?”

“一路顺风。”

“……这还差不多。”他哼了哼:“最近亦然怎么那么安静了呢?之前一周不给你找麻烦就浑身都发痒,现在怎么那么长时间都没动静了呢?”

他模了模下巴,眯眼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难道跟我一样,想要改邪归正了?”

乔梵天看他一眼:“你这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问我?”

“喂——我们兄弟三个干脆一起改邪归正怎么样?”乔夜璃抬了头看他:“我要改邪归正做个洁身自好的好男人,亦然要改邪归正做个不再给哥哥们找麻烦的好弟弟,你是不是也要改邪归正一下?”

“我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乔梵天漫不经心的开口,利落的在文件上签上字,又在电脑上敲击了几下。

“我们兄弟两个要改的地方很少,你就比较多了……”乔夜璃放了手中的ipad,开始掰着手指头数:“比如说啦,小气记仇啦,不懂得体贴女人啦,固执己见啦,自私自利啦……”

“门口在左侧,慢走不送。”

“再加一个,不认真听取意见跟建议!!”

乔梵天敛眉,终于抬首看他:“你是不是真的骨头太紧了?需要我帮你松弛一下么?”

说着,捏了捏手指,几声清脆的声响传来,乔夜璃猛地坐了起来。

“别动怒别动怒……有什么话都好说……”他捡起自己的ipad,嘿嘿笑着:“而且你身上还有伤呢,万一真对我动手了,到时候不是还得进手术室,别怪兄弟我到时候落井下石啊……”

“你最近的中文水平进步不错么……”乔梵天勾唇:“都能说这么多成语了,落井下石四个字怎么写,你知道么?”

“……”

“会么?”他又耐心的问了一遍。

乔夜璃憋了憋:“会——就是不写给你看,怎样!!”

说着,施施然从沙发中起身,拍了拍,雄纠纠气昂昂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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