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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钟,窗外的雨依旧淅沥沥的下着,房间里的空掉温度调的很低,男人刚刚打开门进来,不寻常的气氛就让他的脚步猛然一顿。

白色的大床上一片凌乱,女人靠在床下面,身体呈奇怪的姿势蜷缩着,一声声细碎的呻、吟声从苍白的唇瓣间逸出。

“思念——”他白了脸,飞快的奔到她身前,将她打横抱起来:“出什么事了?哪里痛?嗯?哪里不舒服?”

易思念一手死死捂着肚子,苍白的下唇被咬出了殷红的血,额头上一片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她苍白失血的脸滑落下去,泪一般的惊心。

乔梵天白了脸,很快从口袋里翻找出钥匙来把她手腕上的手铐打开,打横将她抱起来便冲了出去驿。

一瞬间,感觉像是突然回到了一年前。

她的人连带着车被推下沟渠的时候,他站在路边,不止一次的想,想冲下去把她抱起来,抱她去医院,祈祷她不要死……

一年前他没有做到的事情,此刻他却正在做着,抱着痛苦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女人,抱着她去医院…毒…

“快一点——”他沉声命令司机:“再快一点,去最近的一家医院。”

易思念躺在他怀中,秀眉紧皱,额头上的汗水一颗颗的滚落,愈来愈大。

“思念,撑一会儿……”他抽了纸巾帮她擦着汗,指尖冰一样的冷:“你吃过什么?无殇带了什么给你吃的?”

易思念只是闭着眼,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

她额头的发被汗水粘湿,一缕一缕的粘在额头,他凝眉,帮她把发拢齐,抬首看了一眼司机:“再快一点——”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她满嘴都长满了泡?

医生奇怪的皱眉:“先做一个完整点的检查吧,这种情况我们也很少见,我们先检查一下……”

乔梵天让司机去帮忙办理手续,自己则紧紧握着她的手陪她在急诊室里等。

易思念期间只是在医生的询问下摇了几次头,直到医生让她去各个科室检查一下,她才忽然捂了肚子,痛的摇头,声音嘶哑:“我……去一下厕所……”

乔梵天死死握着她冰冷的手:“我让护士陪你去怎么样?你自己去会不会……”

话没说完,她便推开他,捂着肚子踉踉跄跄的冲了出去。

乔梵天皱眉,很快跟着她出去,直到去了女厕前,才止了步子。

左等右等,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女人的身影,乔梵天皱眉,随手抓来一个护士,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便把她塞进了女士厕所里:“麻烦帮忙找一下,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女人,仔细找一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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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轻轻的姑娘,又不是缺心眼,怎么会灌进去滚烫的热水呢?看看,你这舌头喉咙跟胃都被烫成什么样子了……”

老中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没好气的看她一眼:“幸好我今天没什么事,通宵在这里看诊……”

巴拉巴拉一大堆,女人像是完全没听到一般,冷冷的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你这烫的不轻,估计得打七八天的针,一会儿把这药吃了,能看得懂上面的字吧?”

“嗯。”女人看也没看,只是懒懒的应了一声,仍旧是面无表情的靠在那里。

旁边一个抱着一岁多大正在打吊针的女人见老中医走了,忙不迭的抱着孩子凑过来:“哎,你住在附近的吗?我怎么都没见过你?”

女人懒洋洋的靠在那里没有反应。

“看你这么漂亮……有人家了吗?”

“……”

“也对,半夜出来打针都没见你丈夫在身边,应该是还没有对象吧?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个?这里结婚的,十对有九对是我给介绍的,都过的很好呢!你要是觉得……*……*&%……¥%#¥#b%¥b%&%……”

似乎终于受不了她聒噪的声音,女人猛然睁了眼,一双清冷冰寒到了极点的眸子斜斜扫到女人脸上,女人的一腔热情顿时冷了下来。

原本看她长得很漂亮,还想帮她介绍个对象呢,没想到……

性子居然冷到了这个地步!!光是看了她一眼,就让她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打完了针走出去,已经是早上七点钟了,她靠在诊所门前静静的待了一会儿,只觉得喉中一阵阵火辣辣的痛,痛的她连动一下都懒得动了。

车来车往的街头,卖各式各样早点的小贩们吆喝着,空气里充斥着各种各样餐点的味道,平凡而温馨的味道。

她侧首,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才终于挪动脚步。

突然,想回家看一看了……

家里还是老样子,带着浓浓的萧条跟阴森的感觉,她靠在门前,静静的把带来的冥币跟纸点了火,一点点的往盆子里烧。

许久没来看爸爸妈妈了,都不知道他们最近过的怎么样……

在那个世界里,爸爸是不是还是那么喜欢喝酒,喝醉了就喜欢缠着人聊天,妈妈是不是每次都笑眯眯的织着毛衣,听他在耳边碎碎念……

小时候的她,总是调皮不听话,任性而偏执,有一次把妈妈气哭了,爸爸第一次把她的打的肿了,她清楚的记得那时候恨不得爬起来再反揍回来,现在回想起来,却是异常的温暖……

连眼泪都是甜的……

焚烧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一点点的弥漫在空气中,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觉得心里多少舒服一些了,喉咙跟胃,似乎也不再那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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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君……”还没推开沈家的家门,熟悉的男人声音就从身后传了过来。

易思念推门的动作微微顿了顿,片刻后,她才深吸一口气,重新用力把门推了开来。

男人疾步上前挡到她面前:“小君!我听到邻居阿姨说看到你过来了,就赶过来了,你这几天过的好不好?乔梵天不肯告诉我你在那里,我在他的别墅里等了几天几夜都没等到你的人影……”

易思念敛眉,顿了顿,才冲他扯出一抹笑来:“辛苦了……”

辛……苦……了……

商子见愣住,似乎没料到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会是这么冷淡的反应:“小君,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没有找到你?”

易思念摇摇头,伸手推开他,视线落到了平日里沈润坐着摘菜的那个石凳上。

这一年来,她也习惯了在他身边,看着他摘菜,又当爸爸又当妈妈的照顾着她,突然间,那抹身影消失在生命中的感觉……

她闭了闭眼,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踉跄了下,险些跌倒。

“小君——”商子见这才看清楚她苍白的脸色,不由得伸手扶住了她:“你脸色很差,是不是这两天在乔梵天那里……”

他没有说下去,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易思念闭了闭眼,忽然转过身来死死抱住他,熟悉的气息弥漫在鼻息间,强撑了多日的泪,终于决堤,一滴滴的落在他的胸前,浸湿了他的大衣。

没有一个可靠的人,没有一个是不在算计着她的人,没有一个让她感觉安心的人……

没有一个……没有一个……没有一个……没有一个……

一个都没有!!!!!!

只有他,只有他一个人,却是跟她完全相反的一个人……

要她怎么依赖他,要她怎么靠着他……

他是警察,而她是正在被通缉的杀人犯……

记忆恢复的那一刹那,她就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了,她是一个注定要为了复仇而死去的女人,而他却是那么完美的一个男人,他有体面的职业,才气英俊,父母健在……

一旦被她缠上,那么他所拥有的这一切就都会被一点点的毁掉……

如乔梵天所言,她会害死他……

她会害死他……

她会害死这个唯一值得她信赖,唯一值得她依靠,唯一让她感到温暖的男人……

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

商子见一手紧紧揽着她的腰,由着她在自己怀中哭的昏天暗地:“对不起……对不起小君,我当时不该让他把你带走的……”

他一个人,没办法同时处理沈润的事情跟她,乔梵天抱着她离开的时候,他也没想到他会把她藏起来……

是他的疏忽……

是他的疏忽……

沈小君哭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慢慢的平复了下来,他抱着她在石凳上坐下,月兑了大衣外套把她包裹起来:“怎么穿这么少的衣服出来?”

他牵了她的手,顿了顿,才发现她手背上的一块淤青跟针眼。

“小君,你生病了?”

易思念懒懒的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

她满脸的疲惫看在眼里,商子见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抓住一般,一瞬间,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抱着你,你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易思念点点头,若有似无的叹息了一声,靠在他怀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么多天,没有一次是安眠的。

无边无际的噩梦,像是蛇一般死死的缠绕着她,她无处躲藏,每每醒来,就是一身的冷汗……

她必须想办法让自己逃离,她知道哀求乔梵天是没有用的,只能拿命赌一赌,赌他愿不愿意解开自己手上的镣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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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子凌乱的坚果壳跟水果皮前,女人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冲在自己身边看文件的男人慵懒一笑:“怎么不说话了?”

白圣抬眸,摘下了鼻梁上的眼睛,露出一双漂亮的丹凤眼,这个男人长相帅气,身材也不错,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明明已经三十多了,一张干净白皙的脸却明明白白的写着他只有二十岁!!!

掐指一算,她嫁给他也有三年了吧?怎么看他越长越年轻呢?这个男人……不会是个妖精吧?

“怎么?你有话想跟我说?”白圣挑眉,随手把文件丢到一边,双腿交叠,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来。

“唔,你不是对那个叫做曲浣溪的女孩子很感兴趣吗?我帮你打听好了,那女孩子还是处、女哦,要下手就赶紧下手,免得被乔亦然抢先一步,那就不好了……”女人拍了拍手,慢吞吞的从沙发里坐起身来。

“这么好?”白圣眯了眯眼,微微一笑:“老婆大人怎么这么好的兴致?愿意亲自出马帮我找女人了?”

“看你说的,为了你,我可是什么都愿意做的……”贝儿白了他一眼,语气夸张:“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说一声,我马上二话不说的就去。”

“是吗?”白圣语调诡异的开口:“结婚三年,这貌似还是你第一次对我这么好呢,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来报答你?”

终于谈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了,贝儿精神明显的提升了许多:“你帮我打探一下,看看那个易思念,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妹妹。”

你帮我打探一下?

白圣挑眉,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来:“别这么说,我手中的事业,算起来都是你的,你想要做什么,我当然该做,应该做……”

又扯到这个敏感的话题了……

贝儿抿抿唇,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你不用觉得难为情,反正我对爸爸的事业一点都不感兴趣,就算不是你接手,也是其他人接手,当然,这个人肯定是要在娶我的前提下才有资格接管,反正对我来说无所谓的,况且,你把爸爸的事业做的很好不是么?”

白圣转动着手中的笔,从她的一堆话中,挑出了一句自己在意的:“反正对你来说……无所谓?”贝儿眨眨眼,点点头:“对啊,有什么问题么?”

“我想问一下,对于这个无所谓,你是只把你爸爸的事业交给谁无所谓,还是你嫁给谁无所谓?”

贝儿愣了下:“这有什么区别么?我爸爸的事业会交给我嫁给的人,这两者之间是联系在一起的。”

白圣抿唇,随手把手中的笔丢掉,走到她身边,俯身将她抱了起来:“算了,我觉得你还是刚刚睡醒的时候比较可爱一点。”

刚刚睡醒的时候,是这个女人最迟钝最迷糊的时候,他简直爱死了她呆呆傻傻的模样。

贝儿皱眉挣扎:“今天不要了。”

“为什么?”白圣低头看她一眼,脚下步伐没有一点停顿的意思。

“我刚刚帮你找好了女人哎,我们明明说好的,你在外面的女人陪你一二三四五六,我陪你七,今天才周五,周五!!”

“唔,是说好的,可那是在我心情好的前提下,现在我心情不是很好,所以……”白圣抱着她径直上了楼,垂首冲她微微一笑:“你可以把自己当做是我外面的女人,我不介意的。”

“可是陪你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

贝儿不满的叫:“早知道我就在在乔哥那里多待几天了,好歹他还会给我吃好吃的,喝好喝的东西……”

“乔哥?”白圣挑眉,声音里平添了一抹醋意:“你都没有这么叫过我,今晚要不要叫一叫试试看?叫一句圣哥听听看?”

贝儿抱着他的脖子,生怕他会把自己摔下来,顿了顿,才咧嘴一笑:“不然我叫你白哥好了……”

“唔,当然可以……”白圣看着她脸上一闪而逝的狡黠,眉头微皱:“等一下……”

白哥白哥……白鸽?!!!!

她果然不安好心!!!

“我改主意了,必须叫圣哥!!”他单手打开门,随手用脚踢上:“叫圣哥听听看……”

贝儿眨眨眼,语调怪异:“你确定?”

圣哥圣哥……圣歌……

似乎也不是很好听……

“算了——”男人随手将她抛进床铺中,扯了身上的衣服压了上去:“叫我老公好了——”

“不要——”贝儿拼命推他。

“你也不能总是喂喂喂的叫我啊……”白圣嘴里不疾不徐的跟她吵着,手下却是毫不留情的将她身上的衣服除了个一干二净。

“叫你喂怎么了?反正这世界上知道我是你老婆的人少之又少,我叫你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白圣垂首咬了下她胸前的红豆,抬首看她:“唔,为什么我觉得你这句话说的醋意横生的呢?”

贝儿没说话,两秒钟后,他又抬起头来,声音沉了几分:“算了,我收回刚刚的话……”

就算这世界上的女人都被醋缸子腌起来了,‘吃醋’两个字也绝对不会出现在她身上的……

贝儿勾唇,得意的笑了起来。

两秒钟后,她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啊——,你轻一点咬啊,你又不是狗……”

“唔,轻一点你听不懂是不是?”

“呃……”

“啊啊——不要……不要了不要了……喂……白……白鸽……圣歌……不要了不要了……”

ps:又卡到了23点才更新……┭┮﹏┭┮,肿么办,俺已经形成了习惯了,不到晚上八点不肯码字啊啊啊肿么办,求治愈方法,求踹醒,求蹂躏,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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