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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衣锦、寻仙

“夫人,夫人,姑爷回来啦!”

“什么!”

只见尹家内,一老态妇人,面显病状,脸色苍白,这便是尹家家主尹霍丰的妻子,也便是尹易的母亲,此时的她早已头发花白,身穿白色孝衣。

老妇人此时正坐在灵堂内,手中佛珠滚动,忽听丫鬟传来的消息,顿时惊慌失措,但是片刻后,却是面露出一丝笑容,此时得知肖林的归来,却是显得欣慰,但那脸上深深地皱纹,却是成沟壑一般。

“快快,快接你姑爷回家!”

“是,老夫人!”

那丫鬟本是尹易的随身待侍,自小与尹易长大,所以对于尹易与肖林之间的爱意却是深知,此时得知肖林归来,便是先行通知了老夫人,在老夫人吩咐之后,却是急忙感觉迎接。

此时肖林,脸上的笑意早已不见,原本衣锦还乡的他,却是得知尹家出了大事,在马不停蹄之下,自身一人,便先赶了回来,此时站在尹家大门前,看着那白色灵花,以及院子的哭泣之声,肖林沉默了。

这时尹家大门打开,却是那丫鬟探出头来,一见是肖林,眼泪却是流了下来,而后顿时急忙将大门打开,哀声叫道:“姑爷,你回来了,你快去看看老夫人吧!”

肖林没有答话,而是快步走进大门,便是几步的距离,便来到了大厅,映入眼前的便是一座灵堂,以及满眼的白色,那灵堂中的画像使得肖林不禁感觉自己眼眶一热,似有什么掉落一般。

“母亲!”

肖林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他深知自己作为尹家唯一的男人,自是不能软弱,轻轻来到了尹老夫人的身边,微微道了一句。

尹老夫人一听,便知是肖林,此时一见肖林,顿时着十几天来的辛酸全部宣泄出来,尹老夫人哭了,肖林看着尹霍丰,尹员外的画像,轻轻搂着尹老夫人,安慰道。

“母亲,你也不必伤心了,父亲大人既然离去,但你可得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尹老夫人终于停止哭泣,在肖林的搀扶下,坐在了椅子上,肖林半蹲在她身边,尹老夫人看着肖林,却是眼中的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林儿,你此番还顺利么?”

肖林看着尹老夫人,却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尹老夫人见此,却是显得欣慰,但是在其眼中却是存在了一丝莫名。

“林儿,易儿她…她…!”

“她怎么了!”

肖林一听,顿时感觉不妙,再加上老夫人的神情,却是心中一颤,一种不祥的预感深深浮现。

“林儿,是我尹家对不起你啊!”

“母亲,你快告诉我,易儿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老夫人眼中的泪水充满在那沟壑中,也许是伤心过度,老夫人的声音变得微弱,但肖林此时早已心乱如麻,却是对此未曾察觉。

“林儿,是我尹家对你不起,你要怪就怪老妇吧!”

“母亲大人,你为何这般说来?”

老夫人看着神情黯然的肖林,却是微微叹了一口气,眼中的泪水开始淡去,声音微弱道:“原是这般,在你走后不久,易儿不知染上何病,居然一直昏迷不醒,而且额头的温度也渐渐升高,他父亲找来许多的名医也是未果,就在有一天,那父亲也因悲伤过度,而…而…!”

说到这里,老夫人早已泣不成声,肖林轻轻拍了拍老夫人的后背,那老夫人似好些了一般,但是嘴里的声音越显得微弱,看了看肖林,继续道:“易儿那父亲也因此离开了人世,随着她父亲的去逝,易儿的病情也是愈加严重,我一老妇也是没有办法,但也许是上天开眼,居然得一神仙降世,那是一位仙人,她告知我,易儿乃是什么九极一阳之身,寿命不过二十,但是她却有一法子相救,但前提是她要带走易儿,也许永不归来!”

说到这里,老夫人却是泪如雨下,看着眼前的肖林更是觉得伤心与惭愧。

肖林一听,顿时感觉如五雷轰顶般,整个人直愣愣的呆在那里,仿似整个人的天空失去了色彩,这消息来得太突然,肖林一时间接受不了。

看着那呆呆的肖林,老夫人却是更加伤心,其声音却是显得极其微弱,忽而肖林回过神来,发现了老夫人的异样,顿时大感不妙,刚想叫人的时候,却被老夫人拦了下来,只听那尹老夫人道:“林儿,你听我说,是我尹家对不住你,但是为了易儿的生命,老妇不得不如此,请你看在我家易儿照顾你多年的份上,帮我好好…打理尹家,那老妇…也…便…欣…慰…了!”

老夫人的声音越加细微,还时而停顿,届时肖林也顾不上其他,刚要叫丫鬟时却被尹老夫人拦住,那尹老夫人似回光返照一般,似有了力气,只听那尹老夫人道:“林儿,老妇深知自己的身子,原本一口气也是待你归来,如今你安然回家,老妇也算心安,老妇无他求,只求你能…原谅…老…妇…!”

尹老夫人的声音开始变得极其微弱,当那最后一字出口时,只见尹老夫人整个人的眼神一下失去了神采,变得死寂空洞。

肖林见此,只是紧紧搂着尹老夫人的尸体,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他整个人变得呆呆的,像丢了魂一样,他的眼眶早已发红,但是他强忍着,他不敢哭,也不能哭。

三日后,尹家举行祭奠仪式,这次前来祭奠的均是当今朝廷的大官,以及各方官员,其中也包括同期的考生如文风、吴雅子等人,一时间文武状元肖林便疯狂的在村子里传开,当然也包括大周王朝境内。

三年后…

大周王朝关于文武状元之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一新科状元,衣锦还乡本是大喜之事,但是奈何回家却遇见堂亲双亡,未婚妻消失,可谓是大喜大悲,这也成为人们讨论的热点。

又是三年,人们关于肖林的讨论早已淡去,但是有人还在打听,据说肖林在为其堂亲守孝三年后,便消失了,只是偶尔有人传闻曾在大周边境的观仙山遇见大周第一文武状元肖林,也有人传闻肖林曾出现在赵国境内,总之各种版本都在流传。

夕阳西下,原本晴空万里的天,也开始渐渐归入黑夜。

这是一座大山,此山高耸入云,似一把巨剑插入天空,天上的白云缠绕在其身边,似一条玉带般环绕,此山极为险峻,少有人出没,可谓是人迹罕至,但此时在山脚下却是一白衣人出现。

“终于到了么?”

只见一白衣秀才模样的年轻人,站在一棵大树下歇息,那白衣秀才相貌普通,但是脸上棱角分明,似刀刻一般,其眉宇间却是有着一团散不去的忧愁。

此人便是肖林,此时的肖林略显狼狈,这是因其一路奔波所致,此时距离尹老夫人去逝已经时隔六年,在尹老夫人去逝之后,肖林为尹家二老戴孝三年,而后便将尹家财产散去,其中小部分给予了府中的丫鬟手下们,而那大部分肖林用于接济村子里的百姓,在此之后,肖林又有书信一封交给当今圣上,辞去身职后便消失不见。

大周国君乃是一明君,怜悯肖林,便册封其成为大周第一状元之称,虽然肖林未曾为过出力,但是一国君主自有其手段,这也算是一种拉拢人心的手段,但是不管如何这也成为一段美谈。

在此之后的三年里,肖林走过大江南北,小到原野农家,大到深山老林,他要寻找仙人的足迹,只要找到仙人,才能知道他的易儿所去何方。

此行,肖林来到乃是一处名叫望断崖的山。

此山位于大周朝以北的齐国境内,肖林曾在几里以外的农家听说,此山有仙迹,于是肖林便来到此地,但是当肖林站在山地时,却是无奈的发现,此山太过陡峭,非一般人所能攀岩,但是不要忘记肖林乃是武状元,自身功夫那是不用说,什么飞檐走壁之类倒是略会一些,但是面对此等险山,肖林却是把握不大。

“听附近农家所言,此山偶尔每当夜晚便有红光闪烁,虫兽无鸣,更有胆大者前来,但是一去不复返,想必此地是大凶之地,又或者是仙迹,但不管是真是假,又有何种危险,哪怕只是一丝机会我也不能放弃。”

肖林歇息完之后,继续沿途往上走,此时已是近黄昏,肖林看了看那峭崖,摇了摇头,但是那夕阳的光芒却是让肖林心中浮起一片感慨,曾几何时与易儿相伴夕阳,肖林心中不免伤感。

但是过了片刻,回过神来,肖林坚定了信念,只见其大步迈开,直奔向上,不多时,已是消失在那林海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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