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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

风轻晨的马车到了皇宫门口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直直的落到马车前,车夫吓得赶紧勒住缰绳,小圆子公公怒瞪着那道黑影怒喝道,“大胆!光天化日竟敢当众拦截郡主马车……”他的话没说完,就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打中,发不出半丝声音来。

这时,马车帘子掀开了,风轻晨娇俏的小脸露出来,对着那道黑影很是淡定的说道,“别欺负这位公公了,赶紧上车。”

在出门之前风轻晨就用信鸽通知了夜殇,在这里遇上他,她表示一点也不奇怪,若是他不出现,那才不寻常。

夜殇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车夫和小圆子就感觉眼前黑光一闪,那道黑影进了马车,小圆子的喉咙也就能说话了,他本想说点什么,但当目光触及那双冰冷噬骨的眼神时,立马把未说出口的话全部都吞了回去。

皇宫外的这一幕,不过是一个小插曲。

很快,风轻晨等人来到皇后娘娘到额寿禧宫,紫书一见风轻晨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当目光触及风轻晨身旁那浑身散发出一股阴暗气息的夜殇时,眉头稍微一蹙,就感觉这个人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却也没多想。

“奴婢见过郡主!”尽管心中焦急,紫书还是不忘礼数的给风轻晨行礼。

“这里也没外人,这些俗礼就免了吧神赌狂后!紫书姑姑,皇后姨母现在情况如何?太医怎么说?”看见想来沉稳淡定的紫书眉宇间那抹担忧,风轻晨知道这事肯定不简单,或许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几分,她的脸色也越加凝重了几分。

紫书深深的看了眼风轻晨身旁的温润如玉的隽与浑身冰冷的夜殇,眼底闪过一抹异色,“事情是这样的,皇后娘娘……”

紫书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包括刘太医的诊治结果,稍微犹豫了一下,她把刘太医那句话也告诉了他们,“太医说,皇后娘娘的情况不像是旧疾复发,更像是被人下毒,不过现在皇上不在宫里,皇后娘娘又病倒了,奴婢也是没办法,才会让人把郡主请来拿个主意,奴婢知道皇后娘娘把郡主当自己的女儿般真心疼着,若非逼不得已,奴婢是万万不敢把郡主扯进这潭浑水里的,郡主若是想惩罚奴婢,奴婢无话可说。”语毕,她那双眼眸紧紧盯着风轻晨,眼底带着几分慎重。

若是就她的话断章取义来说,旁人极有可能因她的话而动怒,认为她这是在出言威胁,或是挟恩相要,但风轻晨知道,这不过是紫书姑姑的一个试探而已。

试问,若紫书姑姑真就是一个遇事就慌张得手足无措,毫无能力的人,皇后姨母会将她留在身边那么多年?她能在这尔虞我诈的后宫周旋到如今?

“紫书姑姑先别说这些见外的话,皇后姨母视我如亲生女儿相待,如今她有事来找我那是理所应当,姑姑还是先带我去见见皇后姨母。”风轻晨微微蹙眉,像是没听懂紫书姑姑话里的那份意思似的,微蹙的眉头与焦急的神色都透着一股真诚。

紫书姑姑跟在皇后姨母身边多年,一直对皇后姨母忠心耿耿,从未生过二心,否则凭她的姿色和聪慧早就在后宫争得一席之地了,可她安于现状对皇后姨母忠心耿耿,就如前世,她到死都是陪着皇后身旁,不离不弃!

这样的人叫她如何不尊重。

紫书眼底闪过一抹异色,点了点头对风轻晨说道,“亲郡主和两位公子跟奴婢来。”

风轻晨等人跟在紫书身后,越走就越觉着不对劲,夜殇稍微皱了皱眉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给他们带路的紫书,不动声色的给风轻晨使了个眼色。

“紫书姑姑,皇后姨母近日身子可有何不适?”她这话问得很委婉,却让旁人马上就能听出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听了风轻晨这一问,紫书低声一叹,缓缓道来,“郡主有所不知,自从三皇子的噩耗传来之后,皇后娘娘就经常梦魇,晚上睡不好觉,这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不过自从上次从狩猎场回来后,皇后娘娘的梦魇倒是好了许多,只是时不时的独自沉思愁眉不展,但最近这段时间皇后娘娘的身子已经好了很多,就不知道今日为何会突然吐血昏倒,奴婢也是想不出法子,才差人去将郡主请来。”

见紫书姑姑只字不提让小圆子带给自己的那段话,风轻晨也不主动询问,当务之急是先去看看皇后为何突然昏倒?她也知道紫书姑姑行事素来沉稳,此刻不说定是有她的顾虑。

正可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夜殇本就是三皇子上官卿的假名,他故意把自己的死讯传回来,为的就是不想让自己如今这幅模样被家人看见,但他没想到母后竟是如此伤心,如今听紫书姑姑说来,他的心跟刀割似的难受,恨不得打自己几巴掌,他真是太混账了,为人子女,竟让母后为他如此伤心!

看着面露痛苦神色的夜殇,紫书姑姑眼底闪过一抹疑惑,带着几分试探的问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不知为何,她明明没见过这名男子,可他却总是带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真的很奇怪。

“夜殇!”沉吟了片刻,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不过声音却柔和了许多。

“夜殇…”紫书嘴中反复低喃了几遍这个名字,确定自己脑中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奴婢冒昧了,还望夜公子恕罪篮坛天皇最新章节!”紫书相信风轻晨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既然她带这个名唤夜殇的男子前来,必然有她的原由,她也不会小看了他,加上心底对他那种隐隐的熟悉感,令她对这夜殇多留了份心。

很快,风轻晨一行人在紫书的带路下,来到寿禧宫内的一个屋子里,看着这熟悉的环境,夜殇眼底闪过几分异色,当他看见床上那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皇后时,心里一痛,差点不顾身份的冲上去查探个究竟。

此刻躺在床上的人哪里还有那端庄威仪的皇后姿态,现在的皇后就像一个病倒的普通妇人,昔日风华绝代的脸上蒙上一层苍白的蜡黄色,憔悴得让人心疼,就连昏迷中都紧蹙眉头,好似心里藏了许多揪心的事儿般,

风轻晨眉头一皱,不着痕迹的上前两步刚好挡在夜殇身前,深深的看了眼情绪不平静的夜殇,“隽,麻烦你了!”她扭过头对身旁的隽柔声说道。

“小傻瓜,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巴不得你天天有事麻烦我,这样你就离不开我了!”隽知道风轻晨现在心情也很不好,故意说话来逗她,同时也迈开沉稳的步伐朝皇后昏睡的床榻走去。

“郡主……”紫书眉头一皱,低声唤了一声。

风轻晨回头看着紫书姑姑,神色依旧淡定从容,红唇微动,“姑姑放心,隽对医术有所涉及,让他去看看皇后姨母,说不定还能找出救治的法子。”

听了风轻晨的话,紫书点了点头,也就没再说什么。

隽在给皇后号脉诊断的时候,风轻晨的目光却被那尊观音佛像给吸引住了,她眼底闪过一道精光,上前几步双眸紧紧这这那尊白玉观音佛像,想到紫书姑姑跟在皇后姨母身旁那么多年,应该是知道这尊白玉观音的事,随即也就状若无事的随口问道,“紫书姑姑,我见这尊观音像在皇后姨母宫里供奉许久,不知这尊观音像的来历是何?姑姑可否给轻晨讲说一番?”

嗯?那股气味似乎淡下去很多,不仔细闻还发现不了呢!

风轻晨上前两步走近那尊观音像,秀气的小鼻子动了动,那股从观音像里发出的微弱气味还是没逃出她灵敏的嗅觉。

只是与上次相比较,这次的气味却是淡了很多,几乎都快消散了,这是为何?

她不禁有些疑惑了!

“这尊白玉送子观音是当年皇太后亲自去白云寺请回来的,自从皇太后去世后皇后娘娘就一直把这尊观音像供在寿禧宫中,早晚烧香供奉着,已经二十多年了。”紫书不知风轻晨怎么会对这一尊寻常的观音像感兴趣,但也还是把她知道的告诉了她。

皇太后,那不就是隽的仇人!风轻晨不由得转过头看了眼正在给皇后诊断的隽。

“那这尊观音像平日里都是谁负责清理?劳烦紫书姑姑把那人找来,我有些话想要问她。”风轻晨知道这皇宫之中,每个宫女负责什么都很明确,一般情况也不会有所变动。

闻言,紫书微微蹙眉,声音中带着几分诧异和震惊的问道,“郡主,难道是……”

“有劳紫书姑姑了。”风轻晨没让紫书把话说完就打断她的话,紫书看见风轻晨脸上那抹凝重,问道嘴边的话也吞了回去,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平日负责清理这尊观音像的宫人叫秋雁,是皇宫里最早跟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的宫人,郡主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差人去将秋雁找来。”

风轻晨眼底闪过一道幽光,如水般的眼眸望着紫书继续问道,“那紫书姑姑可知这秋雁在来伺候皇后姨母之前的主子是何人?她原先的主子又因何将她派遣到皇后姨母身旁?”

不错,风轻晨怀疑这个叫做秋雁的宫人,这观音像乃上等温玉雕刻而成,按理说是不可能散发出任何气味的,但皇后娘娘寿禧宫这尊观音像不仅有股味道,而且那股子味道还是对女子而言很是阴毒的麝香,她怀疑是那叫做秋雁的宫人借用每日清理观音像的机会,在观音像上涂抹了一层药剂,那那种药物肯定是掺有很大成分的麝香,不过这尊观音像既然是已逝的皇太后所赠,难道说,是皇太后在害皇后,不想让她诞下龙种?

风轻晨知道此事牵扯甚大,遂不敢往下断言,她需要先见见那个叫做秋雁的宫人新婚夜的雷人规矩:爷我等你休妻最新章节。

“这奴婢有些记不清了,不过奴婢好像听别人说过,这秋雁原本是皇太后宫里的人,因着打碎了皇太后喜爱的茶盅,被皇太后责罚了一顿险些丧了性命,幸得皇后娘娘心善,帮她求了个情,而后也就将她调来寿禧宫伺候着,这一待就是二十年。”紫书记得很清楚,秋雁来了寿禧宫没几日,就是皇后娘娘生三皇子的日子,故而她记得很清楚。

风轻晨暗自皱眉,眼底闪过一抹疑惑,这未免也太凑巧了?难道真是皇太后要害皇后姨母,可这是为什么呢?她的手段很明显只是针对皇后姨母不能生育的事,难道她不希望龙嗣兴旺吗?还是说此事别有内情?

“这尊观音像有什么问题?”紫书前脚刚迈出皇后的寝宫,夜殇立马身影一闪出现在风轻晨身旁,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

风轻晨摇了摇头,指着那尊观音像说道,“你仔细闻闻。”

夜殇对风轻晨的话自是相信的,他上前两步把那尊观音像拿在手中仔细的嗅着上面的气味,不禁眉头一皱,“这香味是……”

“不错,是麝香!”隽冷不防的插了一句话进来,占有欲极强的把风轻晨带离夜殇三步的距离,继续说道,“皇后体内被人下了一种慢性毒药,这种毒在早期只会潜伏在人的体内,中毒者不会感觉到任何不适,这种毒的潜伏期一般都在十年以上,而皇后体内的毒我估计最少在二十年以上,若是长期以往,皇后的身体会逐渐衰弱,不出五年必死无疑。”

皇后竟然中毒,而且中毒时间还超过二十年?这怎么可能?

风轻晨和夜殇都露出一副震惊的神色,不敢相信的看向隽,“怎么可能?皇后姨母的身体一直很好,面色红润气色也很好,哪里像是中毒的样子?”风轻晨第一个发出质疑。

隽嘴角微扬,眼中露出几分冷意,“这是慢性毒药,是长年累月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现在是看不出任何异样,那是因为那毒药的药性没被激活,只要经过外力的刺激一旦毒发,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这次被人下毒,说是不幸也是幸运,以毒攻毒之下皇后的人虽然醒不过来,却也暂时的压制住了毒性,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要怎样才能解毒?”夜殇一听皇后竟然身中如此厉害的剧毒,心中也是焦急,如今听隽说只能暂时压制住毒性,心中不免又生担忧。

隽淡淡的瞥了眼夜殇那张冷冰冰的脸,眼底闪过一道戏谑道,“普天之下能救皇后的人只有一人,很巧,那人你也认得,还跟她很熟,你若是开口她断然不会拒绝,知道我说的是谁了?”

夜殇浑身一怔,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他何尝不知隽话中所指是何人,但…真的要去找她吗?

当初他曾发下毒誓,大仇一日未报,夜殇永远都是夜殇,不会变成上官卿!他苦恼的看了眼风轻晨,她却避开了他的视线,恍若没看见他眼底的神色般。

轻晨,你这是在逼我做出选择呀!

夜殇嘴角泛起丝丝苦涩,低声一叹,整个寝宫瞬间安静无比。

良久后,夜殇睁开双眸,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轻晨,谢谢你!”夜殇脸上首都露出了冰冷以外的神色,在风轻晨满脸喜色中转身看向寝宫外,沉声道,“别藏了,紫书姑姑至尊废才狂小姐最新章节。”

一句紫书姑姑,等于是他亲口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藏在柱子后的紫书眼中蓄满泪水,满脸震惊的走出来,双眸紧紧盯着夜殇,浑身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三皇子…三皇子…奴婢就知道…您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她哽咽着说道。

对紫书而言,三皇子就相当于她半个儿子,她看着他出生,看着他长大成人,甚至可以说她陪在三皇子身边的时间比身为三皇子生母的皇后都多,三皇子身陨的噩耗传回来后,她伤心欲绝,如今见他平安归来,她心里除了震惊更多的就是喜悦。

“紫书姑姑,我回来了!”到了真正面对的时候,夜殇反而没那么拘谨,眼中升起一层雾水的笑着对紫书说道,只是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别人察觉不到的苦涩。

兜兜转转那么久,终于回家了!

对夜殇而言,不,现在应该叫他上官卿。

经历那一次的巨变,如今的他变化实在太大,大到连他自己都感觉陌生,若不是有轻晨的劝慰,心中的牵绊,和对仇恨的执着,怕是他早就撑不下去了吧!

如今也好,他得到消息,那人貌似已经来了帝都,他们之间的恩怨也该做一个了断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紫书泪流满面,嘴里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心中的激动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风轻晨虽不想打断这温馨的一幕,却不得不开口打断,“紫书姑姑,三皇子表哥,你们先冷静一下,皇后姨母所中的毒需要长年累月服食才会有用,这就表示有人在长年累月的给皇后姨母下毒,这人会是谁呢?还有,这观音像上的麝香是谁涂上去的?这人一边给皇后姨母下毒,一边在观音像想涂抹麝香,这麝香虽说不能致命,却对女子身体有极大的伤害,长期闻这麝香的气味可使得女子不能生育,这对身为皇后的姨母而言,可谓是致命的伤害!若非皇后姨母有三皇子表哥你这个儿子,而皇上又念旧对皇后姨母有几分情意,加上我外公一家有些权势,怕是这皇后之位早就换成别人了。”

风轻晨就好像在陈诉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这么一桩二十年前就埋下的阴谋被她这么轻描淡写的挖出来晒在阳光下,上官卿的脸色阴沉得难看,紫书姑姑则是满脸震惊,眼底还闪过几道苦涩,而隽则是一如既往的站在风轻晨身旁,好似她的影子般,深情的凝视着她,好似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肯定是那个女人做的,我饶不了她!”三皇子眼底闪过一道凶光,心底升起一股杀意。

“不行!三皇子表哥你先冷静下来,答应我,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动她,她,不值得!”风轻晨知道她嘴中那个女人定然是柔贵妃无疑,也知道这次给皇后下毒的人必然是她,但她却万万不能死,至少是不能死在三皇子表哥手上。

三皇子眉头一皱,眼底闪过一抹疑惑,却是没同意也没反对,只是直直的看着风轻晨,等着她说出一个理由。

“她是太子的生母,皇上的宠妃,也是皇后姨母在后宫的对手,你若是杀了她……”突然,风轻晨感觉胸口一阵闷痛,就好像有成千上万个人在她脑子里敲鼓似的,大脑瞬间一片眩晕,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隽一直注意着她,及时伸手把她抱住,声音中带着浓浓担忧和关心的问道,“小晨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风轻晨捂着胸口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那股闷痛消散开来,才抬起头看着隽扯出一抹略带虚弱的笑。

她正想跟隽说,她没事,让他别担心,可这嘴刚张开,还来不及说话,就感觉喉咙发甜,‘噗’的吐出一口泛黑的鲜血,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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