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了千层浪,倾城愣了一下,随即释然:“我的一切王爷都安排好了,就算要查,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是么?”燕晋离却黑眸一紧,就紧紧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是一双看透一切的双眸,仿若在那道冷峻的目光之下,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倾城的心尖儿猛的跳了一下,没来由的,一阵的心慌。
燕晋离却一步一步的靠近,狭长的凤眸带着似笑非笑的流光溢彩,修长的手指一勾便勾住了她的下颚,他的声音也渐渐沉寂了下来。
“你的身子呢?也不必担心么?妍”
倾城猛的一颤,有些难以置信的望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呵--”他反而笑了,笑容间,尽然是魅惑人心的味道:“守宫砂未除,便是处子之身未破,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吧?”
守宫砂菡?
下意识的撩起了半截衣袖来,但见她白藕般的手臂上除却将血蚕种入体内时留下的已然不明显的朱红再无其他,根本没有他口中所说的额守宫砂!
她的脸色一僵:“什么守宫砂,倾城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
“若非心虚,你为何紧张?”燕詹淳却只是笑容浅淡,声音慵懒。
倾城的身子一僵,在他的笑意之下越发的脊背僵直,她咬了咬唇,却只是拿眼凝着他,不语。
他同样低睨着她,并不解释,微砺的指月复沿着她的耳畔慢慢游弋至了她的耳边,当他的手指触碰到她后颈之时,分明察觉出了她的错愣。
四目相交,他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低醇而又魅惑:“你的那点伎俩,也只有我那傻侄儿才会信,你以为,可以瞒得过本王?”
她下意识的伸手抚上了后颈他才流连过的地方,却依旧触碰不出任何的异状,她凝了凝神,方才猛的别转过头去:“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反而笑了,笑的嫣然如花开,大掌扣住她的脑后,忽而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这并不是两人头一遭这般亲近,然独属于他的霸道气息,却依旧让她胆颤心惊,下意识的想要反抗,身子却被牢牢的压制在身下,他的声音,自耳边低沉想起:“本王会让你知道。”
言毕,大手一伸便探进了她的亵裤当中,眸光依旧紧紧的凝在她脖颈后的那一点点猩红,璀璨夺目。
倾城顿时一个机灵。
难以置信的望着男人的那张俊脸,似乎一时之间没有回过神来,直到一根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她身下的一方,她才猛的抬起了头。
“你”怒不可遏,羞愤难当,眼中灼然闪了一道寒光。
本能的从腰间拔了一根银针出来,想如对待燕詹淳那般的刺入燕晋离的后颈,却不能够,但见燕晋离眸光一闪,另一只手,便牢牢的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银针璀璨,隐隐发着寒光,他的视线落下,凝了片刻,忽而就邪佞一笑:“原是这样的法子,倒是难为你费了那样多的心思,只是这么一具身子,就那么舍不得给人?”
倾城心惊肉跳,小手被他牢牢的抓住,想要动弹却也不能,只能任由他的指尖在身下游弋,清亮的眸子,迸发出了翻江倒海的恨意。
“我并未破坏你的计划,至于做什么,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咬唇,死死的缩着身子,然而身下陌生的触碰却让她一阵一阵的战栗,她不禁蹙了蹙眉。
“可是如今分明就是在破坏本王的计划。若是让皇后的人查出侍候了太子那么许久的你却依旧是处子之身,你以为你的身份还会藏得住?”他翘了翘眉梢,语气隐隐带着讥诮。
“到时是生是死都是我的事,不牢王爷费心。”她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燕晋离却勾唇一笑:“本王养了你那么久,可不是为了让你死,倾城,你要活,要好好的活。”
语气虽然凌厉,却隐隐的有几分微醺之意,在她的耳畔,吐气若兰。而大掌也开始在她的腿侧游弋,来回的摩挲,甚至隐隐有乘风而上的趋势。
倾城猛的瞪圆了眼,死死的盯着他,似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她咬了咬唇:“既然事已至此,你也不必这样的羞辱我,说吧,你想我怎样?”
他却没有理会,单手紧扣着她的双手在头顶,在她身下的手指依旧在她的身上游走,像是玩赏一件精美的瓷器
她的身子何时被人这样的触碰过,一阵又一阵的战栗,在心头荡漾,漾的她一颗心,都跟着发颤。
她不禁握紧了拳头,死死的咬住唇瓣。
“呵--”他反而笑了,笑的嗜血而残忍:“有胆量做出违背本王的事,却连后果都未曾想过?倾城,你真让本王失望。”
倾城的身子猛的一震,下一刻,便轻笑出声:“若是王爷不想再失望,不若今日便杀了我。”
“杀了你?”他哼笑,微醺迷离的眼中凛出一丝的残忍:“本王怎么舍得杀你,不过你这样不听话,不若让紫袖来替你如何?她的相貌也不差,却比你要听话上许多,想来,也不会让本王失望。”
她苍白的脸色瞬间失色,尽然是惨白的意味,望着他残忍嗜血的笑容,她平静的脸色终于撕破:“燕晋离,你不能,不能动紫袖。”
“不能?”他翘了翘眉梢,似乎没有看到她脸上的痛楚,只是浅笑如斯:“那不若你来告诉本王应该如何做,可好?”
她死死的咬住了柔女敕的唇瓣,身子不住的颤抖着,却始终一言不发。
只是一双蕴满水汽的眸子静静的望着他那一张俊朗,却让人心惊胆颤的脸庞,下一刻,她忽然伸出手来
“刺啦--”似乎有破划破肉的声音,她的手深深的潜入他抵在她身下的手臂之上,一用力,便将他的指尖嵌入了体内。
突如其来的尖锐刺痛,让她瞬间红了眼眶,那般被贯穿的感觉,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并紧了双腿,眼泪夺眶而出。
是痛,亦是羞辱,她费尽心思保存的完整,在这一刻被撕裂殆尽,余下的,只有无边的黑暗,将她团团笼罩。“你”似乎没有料到她会如此,燕晋离有那么片刻的失神,垂眸望着她原本就苍白不堪的小脸儿上眼泪横飞,他的心猛的一颤,竟然有一丝的不忍。
不忍?
这样的感觉,多少年未曾触及,可是如今却是清清楚楚的浮上了心头,他猛的抽出了手。
指尖,还有那般的温热,带着那惑人鲜红,都生生的刺入他的眼底。
他的黑眸一紧。
“这样便可以了吧?”她却无谓的笑了,笑容如同绽放的花朵,璀璨夺目。
燕晋离才收起了错愕的目光,转瞬间便恢复自若,垂眸望着她笑靥如花的脸庞,他的心,竟然沉的厉害。
他眯了眯双眸,床边挂着她的帕子,隐隐的散发着幽然的香气,他伸手拿了过来,垂眸去去擦拭着指尖的血迹,想以此来掩饰心中的情绪,然而倾城那近乎自嘲的声音却静静的落入了而中。
她道:“来回不过是一具身子,早晚是要给人的,如今王爷帮了我,往后也不必那样的麻烦。”
漫不经心的拭去指尖的血迹,而后回眸,声线低沉而又魅惑:“乖--”
纵然极力的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淡然而无谓,可是喉间那几不可查的颤意依旧让燕晋离敏锐的捕捉到,那是一种无奈而又绝望的语气,仿若一湾死水,惊不起任何的波澜。
燕晋离知晓这个时候他应该高兴才对,毕竟这是这么多年来,她头一遭如此的主动认错,然而这一刻,他却忽然发现,看着她痛苦,他反而有些不自在,像是一颗心,被钝物来来回回的割,不痛,却绞人心扉。
他的黑眸一紧,似乎是第一次,望向她的眸子有了一丝旁的情绪,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情绪。
回去的一路上都神色怔忪,很莫名的,胸口有些闷,闷的他有些烦躁。
这样的异常,就连桑齐都瞧出了端倪。
在王府的书房里,燕晋离一直缄口不言,桑齐也没敢吱声,甚至连日间探听来的消息都不敢禀报。
因为他清楚,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王爷这般反常,一定是有莫大的事,至于是什么“本王对她是不是太过残忍?”
桑齐正暗自揣度着,王爷才从宫里出来,莫不是倾城姑娘惹恼了他,却没料到燕晋离会忽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桑齐一惊,黑眸陡然抬起望了过去。
却发现燕晋离不知何时走到了窗前,因为背对着身子,桑齐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只是隐约间,觉得那道背影有些落寞,不应该属于他的落寞。
“王爷”桑齐的身子猛的颤了一下,似乎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酌了又斟酌,才低声的开口:“您对倾城姑娘,确实比对待旁的人要严苛一些”
燕晋离收回视线看他,眸色深邃,落在窗外,一张俊朗的面容,在摇曳的火光之下,璀璨生辉。
唬的桑齐忙不迭的垂下了头:“自然,倾城姑娘也是性子倔了一些,不过她到底还是个孩子,所以”有些话他不能够挑明,有些情绪,也不能够轻易泄露,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劝诫着,然后将那一颗微颤的心,掩埋在那一副身躯当中。
“明日一早差人将紫袖送进宫,该如何做,你去安排。”好半晌,燕晋离才重新开口,声音却如那清冷的月,缓缓流淌。
*
光景明媚,被血蚕折磨了三日,第四日的清晨,倾城早早便苏醒了过来。
心中还晃着昨日那人的身影,晃得她有些难安。
她那样做,他应该不会再为难紫袖了吧?应该会,遵守约定吧?
“主子--”正坐在床榻上发呆,相思便走了进来,手中端着几碟点心,笑意盈盈,“内务府新拨了几个宫女太监,正在外头候着,主子要不要出去瞧瞧?”
“不用,这样的小事,你看着办便可。”倾城神色淡淡的,接过相思递过来的果子,伸手捏了一块如意糕在指尖,轻声了一句。
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相思便将点心放在了炕桌上,转而就要出去,倾城却忽然叫住了她:“等一下--”
相思忙站住了脚步:“主子有何吩咐?”
回头却见倾城正对着手里的如意糕发呆,相思愣了一下,慌忙的又折返到了她的身边。
“主子您怎么了?莫不是这如意糕有什么问题?”
倾城摇了摇头,唇齿间的醇香之感犹在,她几乎是难以置信,然而在相思的目光之下又得佯作无事,方才沉了沉脸色,试探着开口:“这点心似乎与从前不同,御膳房来新厨子了?”
相思这才笑了起来,一张小脸儿尽然是松了一口气的意味。
“可不是什么御膳房的新厨子,就是咱们新拨来的一个宫女,说是特地做了孝敬主子的,奴婢尝了一块倒是味道极佳,便拿来给主子享用。”
倾城的眉心倏然一挑:“倒是个伶俐的丫头,不若带进来给我瞧瞧。”
心中隐隐有种感觉,让她十分的欢喜,若是她没有猜错,这点心,应该是
少顷,相思便带了一人进来。
一身青色的宫装与旁的宫女无异,然那一张脸,却让人着实的欢喜。
倾城的眉心一扬,笑容便清浅的落入了眼底:“这点心是你做的?”
分明是做给旁人看的,那宫女会意,忙不迭的垂首,道:“是,奴婢紫袖,给主子请安。”
倾城弯着唇角抬手:“真是个伶俐的丫头,手艺也好,往后,就留在里屋与相思一道伺候。”
在外人看来是莫大的荣耀,自然得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状,紫袖忙不迭的又弯下双膝,恭恭敬敬的谢恩:“是。”
倾城示意她起身,转而望向了相思:“早膳没什么胃口,这会儿子倒是有些饿了,去御膳房瞧瞧,有什么可用的。”
自然是特意将她支出去,相思却不知,只躬身就退了出去。屋子里只余下了倾城跟紫袖二人,倾城方才使了个眼色过去,顿时间,紫袖就小跑着过去将门关上。
动作利落,一气呵成,待将所有的闲杂人等关于门外,紫袖才飞身到了倾城的身侧:“姑娘,奴婢可见着你了。”
是欢喜极了的,声调儿有些高,倾城忙伸手掩住她的口,待确定屋外无人之后,方才伸出指尖来在她的额头戳了一下,“一惊一乍的,若是被人听去了可怎么办?”
紫袖吐了吐舌头,却也不恼,心里头欢喜的几乎都能开花,半蹲在倾城的腿边,道:“奴婢是太欢喜了嘛!那一日姑娘走后一直没有动静,奴婢还以为要石沉大海了,却没想到昨夜忽然来消息说要将奴婢安排进来,就像是做梦那般,到这会儿子奴婢还不敢相信呢!”
昨夜的消息?
倾城的眉心几不可查的拧了一下,“是谁安排的?”
“是桑大人亲自去了一趟倚香楼。”紫袖如实答道。
“可还记得是几时?”
紫袖沉吟了片刻:“是太阳落山后不久,大抵是酉时三刻。”
倾城一愣。
酉时三刻?
【还有一更在明天白天,大家不要等了,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