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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3 这里有没有碰过【求订阅,求月票】

相思愣了一下,还是红着脸恭声回话:“是太子殿下新立的赋良娣,正要往皇后娘娘处请安!”

连燕晋离不曾问到的都一并答了,燕晋离静静听着,笑容越发的深了几分。

“原是要给皇嫂请安,那不若请赋良娣先过。”他欠了欠身子,笑容薄凉。

轿夫方才抬起了轿撵,经过身边的时候,倾城分明瞧见了他眼中的别有深意,她愣了一下,望着那道人影从视线中消失,心,没来由的颤了一丝。

妍*

重华宫,乃是皇后寝殿,比东宫以及其他后妃的宫殿还要大上许多。

轿撵一路而来,一进门便是扑面而来的檀香之气,不浓,倒是有让人心神安宁的作用。

正殿等分三室,左右两室以五彩的玻璃珠子帘幔相隔着,再覆着一层浅粉色的薄纱,将里头遮的朦朦胧胧,看不甚清菡。

只是左右两殿上方,各悬挂着牌匾两方,左边一方悬着描金大字,曰:銮寿殿,右边一方,也是同样的描金大字,威武有力,曰:重华宫。

正殿上一块“母仪天下”的匾下,是一把祥云金镂扶手椅,如今一抹高贵典雅的紫色身影,端端其上。

不用猜想,也知定然是皇后无疑,倾城只是看了一眼,便莲步轻移上前请安,行礼如常:“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不高不低,字字清晰的从口中溢出,如同一杯上好的女儿红,醇香悠远。

然,皇后却无心去体味那样的‘美酒’,望着那厢低眉敛首的人儿,她凝了凝神,“你便是赋倾城?”

声音,威严中透露着冷漠,是倾城一早便预料到的,是以并不慌张,反而抬起头来,目光平直的望向了皇后,毫无畏惧。

倒是让皇后愣了一下。目光触及到那一张绝世无双的面容,以及额头上包裹妥帖的纱布,她扬了扬眉:“当真是有倾城之姿,怪不得太子会对你宠爱有加。”

似是而非了一句,神情淡薄,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倾城知晓,这大抵是暴风雨的前奏。

也不多言,只是垂眸,又是一福:“承蒙太子殿下厚爱,是倾城的福气。”

“福气就要珍惜着,切不要侍宠娇纵了才好!”皇后的嗓音却陡然一扬,语气瞬间就凌厉了起来。

倾城双膝一弯,就跪了下去:“倾城不敢!”

“不敢那便最好。”皇后冷哼了一声:“本宫素来最厌恶的便是后宫争宠,你是太子的新宠,哪怕身份低微本宫也不想阻拦,只一点,安安分分,不要惹事,否则,就算太子护着你,本宫也不会轻饶。”

倾城依旧低眉敛首,轻声应下:“是。”

那般的温顺柔和,反倒让皇后发不出怒来,不耐的抬了抬手,道:“行了,回去吧,好生的劝慰着太子,让他早早将太子妃放出来。”

“是。”依旧是轻言细语,刚预备起身,内殿的门却忽然被一把推开,扭头就见燕詹淳满面怒气而来,目光落在双膝跪地的倾城的身上,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母后,您为何要教倾城过来,分明做错事的是上官娉婷,您怎能不明事理!”

厉声的呵斥了一句,说完,不等皇后反应,一把就拉起倾城来,转身就走。

皇后的脸色陡然一沉:“混账,越发的没了分寸,太子妃做错事,哪里需要打入冷宫这样的严重?”

燕詹淳当真站住了脚步,回头,眉宇间蓄满了阴厉:“我乃本朝太子,未来储君,别说将太子妃打入冷宫,就算是废掉,母后都不能奈我如何!母后这样的护着她,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的儿子会对自己如此忤逆,一时之间,皇后被气的浑身发颤,就任由着燕詹淳将倾城拖走,竟一时都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满心满脑只一句--她的儿子,怎会如此的荒唐?

*

燕詹淳怒不可遏,一路上面色黑沉,回去之后依旧未能平复。

赶了一屋子的人出去,又对着门框儿踹了两脚依旧不能解气,甚至有想要那屋内的那些古董摆设来扔。

倾城却只字未言,只是等他发泄完毕方才倒了一杯水递到他的手边,仿若自始至终,这些事都与她毫不相干,她不过是看客一个。

燕詹淳不由得也跟着沉寂了下来,望着倾城清丽的侧脸,他好奇的出声:“你不生气?”

倾城抬了抬眸子,复又垂下,眼波流转间,尽然是一弯清泉:“不。”

“为何?”燕詹淳不解。

“因为不想。”倾城却只是轻声言语。

燕詹淳不由得一怔。

想想这十多日来,无论发生何事,她总是那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淡然模样,难不成,就没有什么事能够让她动怒?

他这样想着,也这样问出了口,倾城偏着头望他,想了片刻,而后摇头:“有,但是似乎不记得了。”

兴许所有的人都一样,对看不透的东西反而越发的有兴致,就如燕詹淳,分明丝毫猜不透眼前女子心中所想,可越是这般,他越是止不住的想要靠近。

近乎贪恋的目光,紧紧的锁在她的脸上,清丽的脸庞,哪怕额头被纱布缠绕也丝毫不显狼狈,反而平添了几分的柔弱之美。

她沉思的时候喜欢偏头,那双动人的水眸,似乎蕴了无尽的水汽,便是稍一对视,就让人沉沦其中。

他不住的咽了咽口水,唇瓣也落向了她的后颈,隔着浓密的黑发,细细密密的吻。

他便是这样的按耐不住,清甜的香气随着他的吻尽数窜入鼻息间,那是与两人‘缠绵’之时全然不用的气息。

他不住的深吸了两口,只觉头脑有些发僵,身体的某处有些发胀,控制不住的,伸手抚上了她胸前的柔软。

手底却陡然一空,连带着独属于她的气息都散了个干干净净。

倾城起身,佯作未曾注意到他紊乱的呼吸以及炙热的目光,坐到了另外一侧,端起玉盏来饮了一口茶。

入口的请凛香气,是上好的玉泉龙井,她不住的道了一声好茶,放下玉盏,这才又望向了燕詹淳。“殿下,当真要一直将太子妃关在冷宫吗?可若是如此,上官丞相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哼,不善罢甘休又如何,他能将本太子怎样?”轻哼了一声,言语间尽然是不屑的意味。

倾城凝了凝神:“其实我很好奇,太子殿下与上官丞相之间究竟有何过结,竟让殿下如此厌恶于他。”

适才在重华殿燕詹淳呵斥皇后的那一句,那一句‘不可告人的秘密’让倾城不免多了几分好奇之意,再加之燕詹淳对上官丞相的态度,让她不得不多问一句。

兴许上官正和当真会居高而不羁,对他这个太子不会像旁的朝臣那般恭顺,可即便如此,也着实不应该如此厌恶,似是只要稍加提及,都能让燕詹淳震怒不堪。

正如此刻,在听到那个名字之后,燕詹淳的脸色陡然就沉了下来,“那个匹夫,哼!”

隐隐有咬牙切齿的意味,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了去,倾城一怔,倒是越发的好奇了起来,他的恨意,究竟来自何处。

可是这一番,她恐怕要失望了,燕詹淳并未有想要解释的意味,只是沉着脸色,一言不发。

此情此景,自然是不能再问,倾城便端起茶杯来,唇角微掀,敛去眼底的锐意,举杯不语。

可终有一点,燕詹淳没有让她失望,那便是将上官娉婷打入冷宫一事。

无论皇后如何苦口婆心的劝阻,他都像是铁了心一般的,就是不肯松口。

而此时正赶着皇上身体每况愈下,为了避免让他过分忧心,皇后便只能将事情压制下来,暗地里吩咐冷宫那厢好生的照拂。

事情到这个地步,倾城也算是功德圆满,是以再见燕晋离的时候,便底气十足了一句:“该做的我都做了,王爷答应我的,何时兑现?”

燕晋离的心情大好,对于她不恭敬的态度也并未苛责,只是垂眸望她的时候,神色又冷清了三分。

“自己都管不了,还想着旁人,真不知该说你是薄情还是多义。”唇角微扬,似是意有所指。

倾城却无心探究,蹙着眉头望他,神色微漾:“王爷不会想要食言吧?”这才是她在意的。

燕晋离却没接她的话茬,高大的身形在床畔坐下,半截袖口压在她的身上,粗粝的拇指抚上她额头的纱布。

倾城本能的想要躲开,他却不许,有力的臂膀霸道的将她拥入怀中,指尖就压上了她的伤口。

力道并不大,却依旧有血迹涌出,将白色的纱布瞬间染了满处的鲜红,有些狰狞。

倾城不住的蹙了蹙眉,眼泪也险些就在痛楚之下涌出,却被她死死的憋了回去,瞪着一双水眸死死望着他,目光含恨。

伤口上撒盐,便是如此罢?

“怎么还会流血?莫不是未曾上药?”他的手箍着她的腰肢将纱布扯掉,视线与她的伤口平齐,说话的时候,有温热的气息扑过来,她想要躲开,他却不给她机会,只是垂眸,“药呢?”

总是这样的霸道无边,倾城拗不过,只能随手指了指妆镜前,一个白色的瓷瓶,是她自己调配的药,却因为不想伤口好的那样快而未曾涂抹。

燕晋离便翻身下榻亲自过去拿来,也不理会她的不情愿,沾了药的指尖便触及到她额上的伤口。

伤口并不深,却因为未按时抹药而依旧猩红,他的指月复微砺,触碰的时候不免有些痛,她几不可查的拧了拧眉,却紧紧的咬着牙关,没有吱声。

额头却隐隐有汗珠子涌出,细细密密爬满了额边发际,随着他手上的动作,死死的抓住了挡在身上的锦被。

那是与平素截然相反的模样,没有那般的淡然,也不似是在与他对抗时候的伶俐,如今的她,目光楚楚,氤氲中带了水汽,苍白的面颊红润因为憋气而略显红晕,像是引人采摘的花朵,娇艳欲滴。

燕晋离不由得一怔,冷峻的目光掠过她那略显苍白的小脸儿,他的眉心几不可查的颤了一丝:“疼?”

语气倒不似往日里那般的凌厉,倾城愣了一下,而后摇头:“不疼。”

这样说着,眉心却因为药力的作用而倏然一紧,他弯了弯唇角,撵着指尖在她额头上轻点了一下:“嘴硬。”

他平日里鲜少这般的温和,笑起来的时候如同盛开在忘川河边的红色曼珠沙华,蛊惑而魅人,倾城不由得一怔。

更是因为两人之间不寻常的静谧有那么片刻的失神,错愕间,他的指尖已经由额头游弋到了她雪白纤细的脖颈,而后扣住。

动作亲昵而暧昧,两人离得极近,她的身子贴在他的胸膛,甚至能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倾城猛的往后缩了一子:“王爷”

腰肢却被牢牢的禁锢住,他的大掌不但未曾她的脖颈上拿下,反而越发的逼近,从她乌黑的长发之下,便触碰到了她后颈的肌肤。

他的指月复才沾过药,触碰她的时候,带了微凉的气息,倾城的身子紧绷,被这异常诡异的气氛搅得一颗心不安,却又不知他为何这样的反常,不敢动作,只能僵直身子任由他揽着。

他却并未有过分的举动,似乎对她脖颈后的那一块生了兴致,指尖来来回回的摩挲,低沉的声线就从她的头顶传来。

“这里,他有没有碰过?”

突如其来的一句,倾城一怔,待明白过来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又是一怔。

燕詹淳极其喜欢在她的身上留下各种的痕迹,虽然两人未曾真正的接触,可是每一遭的靠近,那人都喜欢咬啮她的肩膀脖颈,只是

后颈的那一块方寸,隐匿在层层乌发当中,似乎未被触碰过。

于是她摇了摇头:“没有。”

燕晋离忽而就笑了,心情大好那般的笑了起来,笑的璀璨生花。倒是让倾城有些不解,却也不开口问,只是静静坐在那里,拿眼望他,不语。

燕晋离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屋子里点了安息香,清浅的香气扑面,不浓,却有教人心神安宁的作用他才松开了手,翻身下了床榻,居高临下的站在床榻前望她,声音里似乎夹杂了笑音:“赤丸,记得服下,之后的三日里,本王会将燕詹淳带离你的身边,至于旁的人,你也小心应付。”

倾城有些不知所以然的望向他,他的身形却已然消失在了视线中,倾城这才回过神来,赤丸之后的三日

心下一沉,猛的拍了一下脑门儿,若不是那人的提醒,她竟险些忘了月圆之夜那一劫!

只是今日那人未免也过于反常了一些,怎生的,她的心中会隐隐的生了几许不安,仿若有什么,有什么是她未曾察觉到的?

*

“王爷!”夜,已然逼近,静谧无边中,却隐隐的藏着波涛汹涌的味道。

才回到府邸,桑齐便紧随其后,待入了屋内,方才抱拳。

燕晋离似乎心情不错,望向桑齐之时唇角也不觉漾了一抹浅笑,虽然浅淡,却是真真切切,日间鲜少见他这般的喜形于色,倒是让桑齐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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