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时代或许曾有被黑暗笼罩的时期,不过即便是在最为黑暗的时候,总有一个光明之处,在某不为人知的地方存在着美好的桃花源。我们的心灵或许会沉沦于邪恶**中,然而即使是最邪恶的人,也有善的一面,方寸之中某个角落仍然保留着人性的净土。
若我们生存在充满黑暗,邪欲的时代,不要悲伤,不要绝望,更不要厌恶鄙夷自身。因为黑暗终会过去,邪欲也会渐渐消散。
不论董庆笙多么绝望,多么悲伤,他最终擦干了眼泪,重新面对生活。已经发生了的不会改变,而能够把握的现在,才有勇敢追求的意义。
董庆笙初次面临女性的生理问题,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处置清理。最后还是在定逸师太的帮助下才打理好自家身体——其中尴尬羞臊就不用多说了。他清洗干净后,换了一套恒山派的缁衣,束了个简单的男式发髻,才随着定逸师太走出来。
当那亭亭玉立的可人儿出现面前时,众尼姑不由眼睛一亮,赞叹和羡慕的目光轮番出现,均没想到那个白衣女乞丐竟然生得如此婉丽不可方物。自然,董庆笙除去那身肮脏邋遢的白裙,换上干净衣裳后,气质明媚清新了许多,即便身着色彩朴素的缁衣,也难以掩饰珠玉夺目的光彩。
他那秀美白皙的脸蛋上还有些微红晕,不过表情和眼神都颇为镇定自若,妙目流转水波荡漾,飞快地扫了恒山派群尼一眼,目光在仪琳身上一顿,落到曲萝莉那还带着泪痕的脸上。
“爹爹!”曲萝莉见他无恙,开心地挣月兑仪琳的束缚,扑到他怀里,仰着小脸问道:“你没事吧,伤口还痛不痛?”
“没事了。”董庆笙模了模她的小脑袋,注意到曲萝莉清澈认真的眼神时,心里微微一暖,对着她扯出一个安慰的微笑。
曲萝莉抱着他的软腰,回头瞪着恒山派的群尼,不满地告状道:“这些姐姐不让我进去看你,好生可恶。尤其是她,一直死拉着我不放手,我听到爹爹的哭声后急得不得了,差点没想揍她了。”
仪琳面对曲萝莉的指责,有些不安地望着董庆笙,口中低声嗫嚅:“我……”若论天真单纯,只怕仪琳还要比曲萝莉胜出三分。董庆笙知道这一点,遂用手指捏了捏曲萝莉的脸蛋嗔:“仪琳妹妹是怕你捣乱,小魔头。我叫她妹妹,你以后得叫她阿姨,听到没有。”
曲萝莉扁着嘴,哼道:“我才不叫咧,她也没比我大几岁。”
恒山派的女尼自从董庆笙出现,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没想到那个乞……董姐姐这么漂亮呢。”“这身段体态,风流得不像是生过孩子的女子。”“就是就是,仪玉师姐说的没错,董姐姐一点也不像生过孩子的人呢。”这些女尼大多数都是些妙龄少女,女儿家的心性还没有收敛,很是活泼。
董庆笙自从哭过一场,便觉得自家心肠冷了许多,也没有心情搭理他们,只是手头不停地把玩小萝莉的脸蛋。定逸哼了一声,道:“出家人,少搬弄口舌,都给我安静一些。”众女尼听师父斥责,声音才低了下去。定逸又对董庆笙道:“董丫头,你快去吧,救人要紧。”
“救人?”众女尼都有些纳闷,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瞅着,不知他二人言语何意,心中揣摩猜测起来。尤其是仪琳,她自从听闻令狐冲被罗人杰刺了胸口一剑后,还以为令狐冲已经死了,一直伤心垂泪,此刻听到定逸的话,心中立时一动,想道:“听说董姐姐后来和令狐大哥在一块儿。师父说救人,莫非是令狐大哥并没有死?”想到这里,望着董庆笙眼睛一亮,张口欲问。
没等仪琳来得及问出话,董庆笙便对着大家郑重地施了一礼,道:“在下牢记定逸前辈多次援手之恩,恒山派各位姐姐妹妹照顾之情。大恩不言谢,日后恒山派有什么事,董庆笙一定竭力相助。各位,告辞了!”
定逸叹道:“董丫头。贫尼也不能替你做什么,你自己要多保重。”
董庆笙浅浅地笑了,道:“前辈,您也要保重身体,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到恒山拜访。”
董庆笙拉着曲萝莉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隔着七八米远望着仪琳,犹豫了一下,才道:“仪琳妹妹,你不要太过伤心了……”后面再没有说下去,而是款款前行,渐渐消失在恒山派众人的视线中。
仪琳哑着口怔了一会,目光不由移向师父,见她老人家目光炯炯地也望了过来,不知道怎么竟有些心虚,刚到口中的话语又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