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绣花针在手,只怕余沧海早就死了好几回了。”即使久攻无果,董庆笙也没有气馁,反而真正开始相信葵花宝典的威力。这是门剑走偏锋的绝学,极端速度的轻功,锐不可挡的针法,二者合一当得起天下无敌。余沧海是成名几十年的名宿,董庆笙苦练了七年葵花宝典就能与之争锋,甚至假如绣花针在手说不定就能够手刃此人,可想而知这本神功宝典多么厉害。
董庆笙内功修为浅薄,最多才有七年火候,葵花宝典的武功虽然厉害,却颇耗内力。他渐渐感到有些气喘疲惫,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感觉小月复隐隐发痛。他本来想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袭击青城派的弟子。此时不得不放弃了打算,心道:“不如且先停手,等到以后有机会再慢慢收拾这余矮子。”他心念一动,便停到了老尼姑身旁,曲萝莉的身边。
余沧海也不敢再作逼迫,站在原地深深望了一眼董庆笙,便收了长剑默不作声地走回青城派的位置。众人尽皆默然,看着那位能与余沧海过招而不落下风的女子,暗暗钦佩。余沧海此人虽然品行不端,然而武功修为非同一般,江湖上稳胜过他的人屈指可数,能与之并肩的也只有五岳剑派几个掌门人级别的高手。今日之事传出江湖之后,余沧海的威名固然要大打折扣,而白衣乞丐女子则会从此声名鹊起,在江湖上有一席之地。
董庆笙暗暗调匀了呼吸,盯着余沧海心道:“余矮子幸好识趣,不然定叫他成为孤家寡人,光杆司令一个。”
“爹爹,好厉害。”曲萝莉这时欢呼了一声,扑到他怀里,抱住他的细腰扭头对着余沧海做了个鬼脸,嘻嘻笑道:“小矮子,要不是我爹爹让你,你早就死七八回,去见你们青城派的老道士了。”
余沧海脸色阴沉,索性转过身不去理她。董庆笙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曲萝莉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眼看事情告一段落,恒山派的老尼姑这时望着董庆笙,正颜道:“不知施主如何称呼?”
董庆笙看了看仪琳,仪琳连忙道:“姐姐,这是我师父,法号定逸。”董庆笙心里头感谢老尼姑刚才多次援手的心意,便认真施了一礼,道:“在下董庆笙,拜见定逸前辈。”
曲萝莉闻言,便抬头瞪大了眼睛望着他:“爹爹,你不是东方不败吗,怎么又改叫甚么董庆笙了?”董庆笙低头盯着她的大眼睛,眼神里饱含威胁,小声道:“贼丫头,你不想混了吗?”
定逸看到董庆笙和曲非烟亲密非常,又问道:“不知董姑娘是何身份,与这位小姑娘又是什么关系?”众人见了董庆笙的武功,均对他的真实身份大感兴趣,也都把目光注视过来。
董庆笙想了想,本来想现编一个身份,比如什么隐居大侠的女儿之类,可惜他对江湖人事一知半解。所知者几乎都是由市井街坊中得悉的只言片语,实在找不出有哪一位大侠可以用来掩饰身份,只得道:“师太,我的身份恕不能言明。至于这丫头么……她是我的养女。”
曲萝莉低声嘟哝道:“骗人,我明明是你亲生女儿。”
在场的人大多修为深厚,几乎都听到了小萝莉这声嘟哝,看向董庆笙的目光就有些怪异了。董庆笙不时感到有视线扫过自己的月复部,不由菊花一紧,赶紧侧过身子,瞪着曲萝莉喝道:“你胡说什么!”
定逸师太心中想道:“这二女莫非亲生母女关系?看这董姑娘紧张的模样,只怕是未婚先孕一类,或者是其他不得已的苦衷,为了掩人耳目,才假称两人是养母女关系吧?”她的目光上下打量了董庆笙一番。董庆笙一袭白色罗裙狼狈不堪,凌乱的发髻还微微湿润,身量丰腴,看上去就有了三分少妇的味道。定逸师太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靠谱。
曲萝莉被董庆笙一喝,当即小嘴儿一扁,哇的一声飞扑到定逸师太的怀里,委屈地道:“老师太,爹爹说我不是亲生的,我明明是爹爹亲生的。爹爹骗人,丫丫没有骗人。”她一边蹭着,一边还悄悄看了看董庆笙的表情。
丫丫没有骗人?就你还丫丫,都十二岁了,羞也不羞。
董庆笙脑门青筋暴跳,狠狠地瞪着曲萝莉,要不是众目睽睽,差点没想把她揪出来狠扁一顿。曲萝莉看到董庆笙瞪他,反而咧嘴露出小虎牙对他得意地笑。董庆笙欲哭无泪,当真应了那句话:自己种的苦果,轮到自己尝了。
董庆笙被曲萝莉气急了,便想要诓她出来好好教训,一时就有些口不择言,道:“丫丫快出来,别蹭师太了,师太老了,经不得你蹭。”这话刚一出口,定逸师太脸色一僵。群雄口中顿时爆笑。连余沧海都忍俊不禁佯装冷哼。曲萝莉痛苦地憋着笑,可爱的脸蛋纠结成一团。仪琳没觉得这话不对还在茫然。董庆笙反应过来,暗叫糟糕了。他偷偷拿眼瞄了一下定逸,看到定逸有些阴沉的表情,当即嘴巴一抽,尴尬地笑了起来:“我,我随口开玩笑的,师太千万别当真。”
定逸师太冷哼了一声,挤兑道:“我是老了,只怕这身老骨头被风一吹就会垮掉了。”定逸师太身旁身后的恒山派女尼想笑不敢笑,眼波带着春水儿睇到董庆笙身上。
这时曲萝莉突然惊慌地叫了一声,指着董庆笙的身体道::“爹爹,你怎么受伤啦……”不少江湖人士不禁也顺着曲萝莉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受伤?”董庆笙神色一怔,抬头见小萝莉正指着自己的,便低头看下去,登时大脑一懵。
一缕嫣红从的白衣里渗透出来,极其醒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