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有时是个好东西,让人麻醉,让人健忘;有时候是个坏东西,让人发狂,让人发癫。正是:
酒是醉人人自醉,情不伤人人自伤。
方向把左总扶到床上,左总不停地撕扯着被子,两只白花花的大腿乱蹬,高跟鞋飞了出去,衣裙向上翻卷,露出黑色的内裤,比玛丽莲梦露撩人,一个女人的尊严、女人的矜持、女人的文雅荡然无存。
“我为什么命苦……我命苦……”
方向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的面前。
“我不要喝水,我要喝酒,我还要喝……”
左总在床上翻滚,上演了一副全武行,剧烈的运动加剧了胃中的翻腾。“哇”的一声,污秽之物一下子喷了出来,一道彩练空中舞,撒向人间四月天,胸前的裙子留下了斑斑点点的印花。
人人都愿做牛郎,谁都不愿意做卖油郎。这简直是现代都市版的卖油郎,方向心想,自己不也是为了生活去打拼吗?虽然不是倾其所有讨得她的欢心,至少是精神上的全部投入。想到这里,他认为自己又是一个阿Q的重孙子,鲁迅这个伟大的作家永远不会过时,一个阿Q把整个中华民族人类的劣根性揭露得淋漓尽致。
方向拿出卫生间一块有些泛黄的毛巾,一点一点地为她擦去污秽物,香腮之旁、胸部之上、脖颈之侧、之间,经过胃酸发酵的东西,强烈的刺激味向他袭来。当男人遇到女人、色心遇到道德、放纵遇到怜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绝不会在她失去知觉的情况下吃豆腐,更不会做出让自己不能理解的行为。他的眼里只有一个醉酒的女人、一个心里落魄的女人,绝没有想到去触碰道德的底线。左总在折腾一阵后静静地睡着了,他尽心尽职地守护在她的旁边。女人是男人身边的一只宠物,无论多么强大、富有与华丽,都需要有人关心、有人呵护、有人爱恋。
夜回归到它应有的模样,安静,寂寥,黑暗,隐秘。方向的感情回归到零的起点,他的身边没有关心他的女人,他是风中一棵树,落光了叶子颓败地站在深秋的寒冬里,他有些想念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换装了全新“发动机”的心脏父亲,再和他的那颗的“心”磨合着,他不知道父亲还能陪他走多远。
眼前的这个女人,好象天空中不可接近的星宿,只可远观而不可走近。走上神坛的是神,走下神坛的是人。财富、荣誉、掌声、鲜花,是皇帝的新装、泳装、果装,只是生活光鲜的外部包装,一个**的身子是最真实的存在。左总多象生活牢笼中的一只美丽的孔雀,她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顰,都是那么的出类拔萃,然而,在一个笼子里锁住了快乐和自由。
左总的生存境遇,在某种程度上颠覆了方向对生命终极意义的思考,他极力追求的生活,在左总的身上有一个现实的样板,钱并不必然带来快乐;可是,钱在一定程度上又是一个人价值的体现。脚下的路在哪里?人生的方向在哪里?或许这是方向认真思考的严肃话题,也是一名哲学系学生需要用一生求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