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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玉娘,玉娘”林瑾姝低低柔柔地声音在周玉娘的耳边响起,有效地唤回了她飘远的神思。
“怎么了?”周玉娘看向林瑾姝,笑笑问道。
尽管周玉娘将自己的神色做了很好地掩饰,但是林瑾姝依然心如明镜。
她在心里嘀咕着。
真是的,居然还问我怎么了,你自己不愿意跟我说就算了,也用不着当着我的面儿走神吧,一点儿礼貌都不懂。
算了,算了,你有你的难处,我也不跟纠结了。
想通了这一点,林瑾姝也不再去纠结刚才的事情,而是直奔主题地问道:“林管事是怎么说的?”
周玉娘道:“师兄也担心着,如果熊大人是被小翔子那一伙人救走了还好,如果不是恐怕现在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林瑾姝震惊地抬起头来,却对上了周玉娘来不及收回去的怜悯目光。
林瑾姝心中一震,那些在她脑海中盘旋,想要问出口的话也都不记得了。
她说,凶多吉少
林瑾姝月兑力地倚靠在身后的大迎枕上,无名指轻轻地在绣着大朵大朵黄邹菊的被子上小小的画着圈儿,周玉娘则是静静地正襟盘膝坐在她的身边,屋子里一片沉静,只除了书雪沉睡间轻微的鼾声时而不时地响起。
良久,林瑾姝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休息吧,明天还要劳烦你了再跑一趟郭家屯,帮我带一样东西给那个叫小翔子的人。”
周玉娘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林瑾姝,最终无声而去。
林瑾姝看着她的身影隐秘在黑夜中,定了定心神,微眯起了眼睛,脸上的一片肃穆。
这件事情的凶险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从周玉娘隐瞒地情形来看,熊舫这次所劫之人应该是个非常重要的人,毕竟能够惊动朝廷的武将来插手此事,就已经很不简单了,也许这人还是
明天不能再让书雪下山去打探消息了,太危险了,自己得找个机会和娘亲好好说说,不管怎么样,熊舫的生命安全最重要。
按照书雪和周玉娘的说法,山下的戒备并没没有撤去,而且还管得很严,这就证明他们想要抓的人还没有抓到,换句话说,熊舫现在应该还是安全的,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不和她们联系,是因为受伤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不过小翔子他们既然已经来了,他身边又有那么多的高手,只要他们能够成功的联系上熊舫,想来熊舫成功月兑险的机率还是很高的。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硬闯,在众多高手的帮助下,机率也要大上很多。毕竟俗话说的好:双拳难敌四手,大家一起上,胜算总是会大些的。
想到这里林瑾姝不由得又模出那枚小飞镖,把它捏在手里仔细地摩挲了一番。
她想起那天晚上熊舫刚模进她房间时的局促,和她正面相对时犹豫,当着她的面说出自己真实感受和打算时的忐忑,泪水就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如果熊舫真的被那些人抓住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林瑾姝就觉得心底一阵刺痛。
熊舫
你一定要安全离开
各种可能衍生出无限遐想,时而甜蜜时而担忧,让林瑾姝觉得这个夜晚漫长无比,度秒如年。
可是时光并没有因此而停留,就算是过得再是漫长,第二天的太阳依旧会在同一时间升起。
林瑾姝睁着眼睛到天亮。
当清晨的阳撒向大地时,法佛寺的拜神大会终于要开始了!
与此同时,周玉娘却给林瑾姝带来一个更加糟糕的消息,“小翔子和他身边的那帮高手都不知所踪了!”
林瑾姝心急如焚,却不敢有所表露,只得苦笑道:“现在只能等拜神大会过后,我们再想法子了。”
周玉娘犹豫道“姑娘还是早些相处法子来吧,听说林夫人好似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
林瑾姝有些诧异周玉娘的坦然言辞,但还是真心地说了一声:“谢谢你!”
周玉娘沉没地退了下去。
陶妈妈过来请示道:“姑娘,这时间不早了,您看我们是不是应该过去太太那里了?大家怕是已经在等着了!”
林瑾姝疲倦地点点头,说道:“我们走吧!”
临出门前,林瑾姝扫视了一圈屋子里的人,淡淡地吩咐道:“书雨在屋子里守着,书雪和陶妈妈陪我去娘亲那里。”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书雪和陶妈妈应了一声,连忙跟在林瑾姝的身后出了屋子。
书雨面色冷峻地盯着书雪的背影,目不转睛地盯了好一会儿,那表情恨不得将书雪的后背盯出个洞来。
林瑾姝带着书雪和陶妈妈两人,一前两后沉默地走在去林张氏屋子的路上。
“姑娘,你快看!”书雪指着从墙外冒出头的海棠花说道:“想不到法佛寺里的海棠花居然开的这么早,昨儿个都还没看见呢,今儿个就冒出来了,这可是吉兆呢。”
林瑾姝顺着书雪的手指望去,一簇簇玫红色的海棠花正在枝头含苞待放,光秃秃的树枝上没有一片叶子,就像她此时的处境一样,看着光鲜,内里的助力却早就不复存在或者说是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书雪见林瑾姝目无焦距神色茫然,心里很是着急。
她本是想着林瑾姝心里装着事儿心情不好,想要找点儿事情让她分分心,没成想她见到海棠花之后神情变得更加寞落了。
她又不敢上前去劝上几句,怕因此引起陶妈**怀疑,只得着急地站在林瑾姝身后,垂手恭立默不作声。
三人就这样静立着,好似周围的一切都与她们无关,她们只是屹立在这里的一道风景,和那墙外含苞待放的海棠花遥遥相望,寂寞相伴
林瑾姝口里如含了枚苦胆一般,苦味一直从味蕾延伸到她的胃里面,然后又从胃里面延伸到她的四肢,渐渐地分不清楚味道,只是浑身乏力、涨得难受。
她还记得在很多年前的一个夏日,自己无知开心地陪着表姐坐飞机到大海的彼岸,看着表姐当时以高傲矜持的态度藐视着那个金发碧眼的女孩,然后淡淡地说道:“原来如此”说完就将戴在她自己手上十几年的白金戒指随手丢在了餐桌上,以一种毫不留恋的之态带着懵懂的她离开了餐厅。
那时她不知道表姐到底是以一种怎么样的心态去面对表姐夫的背叛,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似轻松地取下戒指随手丢在桌上,更不知道表姐夫在知道这件事情后的反应。
她唯一记得只是,她们回到旅社以后,表姐将自己赶出去,自己一个人蹲在墙角抱头痛哭地伤心与绝望,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坚强的表姐哭泣,而且是没有原则没有形象的哭泣。
表姐在她心中一直都是高贵大方,嘴角永远噙着一抹微笑,好似在她的人生中就没有困苦从来都不会被打败。
可是印在心底最深刻的还是自己心中不断燃烧的那一团熊熊烈火,那是为自己优秀的表姐不值的愤怒,也是对可亲可敬的表姐夫背叛表姐的怨气
现在,她的心中也有一团熊熊烈火在燃烧熊舫,船生你一定要平安,一定要平安你对我的承诺还没有实现,你还欠我一个交代,你不能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俩开
冬末地晨风还是很冻人的,虽然阳光早早地就窜进了里的各处,可是空气里还是带着不可忽视的冷冽。
陶妈妈毕竟年纪大了,寒晨中长时间的站立,让她有些受不了,只见她时而小幅度地搓搓手,想要为自己增加一些热量,等差不多了又表情疑惑地望向兀自发呆的林瑾姝。
朦朦胧胧间,她也许知道发生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任由林瑾姝站在这里清醒头脑!
不同于陶妈**状况,在如此温度之下,书雪却只觉得自己两鬓生汗,鬓角不时地有汗珠冒出。她撇了撇一旁的陶妈妈,着急地望着林瑾姝,抢在陶妈妈开口之前,轻声地提醒道:“姑娘,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半晌,林瑾姝才“哦”了一声,回过神来,茫然道:“那,我们走吧!”
林瑾姝她们到的时候,林张氏还没有出来,不过其他的人却都已经到了,连同被查出怀孕在身的连伊裳在内,大家都安安静静,面上十分乖巧地站在院子里等待着。
见到林瑾姝进去,大家的眼光齐刷刷地望向她,有打量地,有欣喜,有无所谓地一大帮子人,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林瑾姝主动打破了沉默。
“姝姝给三位嫂嫂请安,两位姐姐安好!”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相互见礼。
其实也不能怪众人愣神,林瑾姝目前的这个状态确实有些不好,眼圈下淡淡的青色阴影,脸色憔悴苍白
见礼过后,众人又是一阵无语,大家安静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林张氏出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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