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柳慕珩终于给自己找到了合理的解释,他是秋言煜的朋友嘛,其实和容墨澄也处的不错,所以看云盼秋这没几天就和云君宁好上了,他就是看不顺眼。
“柳兄,这件事情很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云君宁自然不能说得太细,只是他那严肃的模样,让柳慕珩有些动摇。
“柳慕珩,就是问你一些事情,这事情不能在这里说,要不我请你吃顿饭吧,算是答谢你上次打算救我的事情。还有我必须和你道歉,上回和你爹聊天,我才知道我打碎了的那个簪子,是你娘亲的遗物,我不能陪你一个簪子,不过半年之后,我送你一样其他的东西做补偿吧!”想到自己的鲁莽,云盼秋就很内疚,其实她开始给云君宁买簪子的时候,本来也多买了一根打算赔给柳慕珩的,只是现在知道了簪子的意义,就不能拿这个赔罪了。
“好啊,只要你请我吃我没吃过的东西,我就答应你。”带着半分故意刁难的意思,柳慕珩说道,“我先说好,这云国大江南北的食物,我都尝了个遍,看你从哪里变出我没吃过的东西来!”
“君宁,景记有没有这个东西?”云盼秋凑到云君宁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好像是没有……”听了云盼秋的描述,云君宁想了想,做出了回答。
“柳慕珩,我去做样东西给你吃,保证你没吃过,若是你吃过了,我就再做,做到你满意为止。”云盼秋在厨艺上还是挺自信的。
要说,云盼秋这君宁一声声的,叫得柳慕珩有些不爽,但是她要给自己做东西吃……
她上次做的那顿饭,是柳慕珩吃到过的最好吃的一顿饭了,家常的菜肴,是他最钟爱的味道。
“好吧,看在你厨艺不错的份上我就答应了,顺便再炒几个菜,这些就不用我没见过了,好吃就行。”柳慕珩率先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逸王府,丢下云君宁和云盼秋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盼秋,你都还没有做过东西给我吃……”某王爷有些哀怨。
云盼秋无视。
“盼秋,我都说了他喜欢你了……”某王爷继续哀怨。
云盼秋继续无视。
“盼秋……”某王爷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自家娘子幽幽甩下一句话,“要不你去做东西给他吃?”
某王爷终于闭嘴了,跟在云盼秋后面,走进了逸王府。
就这样……逸王府留下的没几个伺候的人,一半被云君宁指挥去景记搜刮东西来给云盼秋,一半看着自家三公子跟在人家后面,在厨房里面忙活着。
要说……几个人都有一种错觉,如果不看脸的话,这里面的人,应该是主子才是。
三公子哪里会这么活泼……平时一直就是清清淡淡,安安静静的。
所以,不适应云君宁的转变的人又多了一些,他们也加入了嘴唇抽搐的行列之中。
柳慕珩坐在大堂之中,体会了一次望眼欲穿这个词的含义,他在反复心里暗示着,他在等待那道他没有吃过的东西。
直到,云盼秋和云君宁亲自端着两托盘东西出现,柳慕珩才收回了自己的眼神,端坐了起来。
如星的眸子有些郁闷地翻了个白眼,其实……要真说,云盼秋和云君宁看起来还挺般配的……
去,般配不般配,关他什么事情。
“这些菜我就不说了,这铜锣烧你肯定没有见过,常常看吧!”说着,云盼秋把一盘香喷喷的豆馅铜锣烧放在桌上,“是甜的,我也不知道你的口味,你左手边的会甜些,右手边的没有那么甜,你试试看。”
说道这里,云盼秋埋怨地看了云君宁一眼,她边做,他边吃,直接把肚子都吃撑了。
“我不喜欢甜食。”柳慕珩口是心非地说着,其实也谈不上不喜欢,只是吃得不多。
不过……这铜锣烧看起来……还挺香的,某俊俏公子,傲娇地侧过头去,然后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唇角。
“盼秋只说给你做你没有见过的东西,你只用承认你没有见过就好了,这吃的任务还是交给我得了。”要说,这铜锣烧的味道还真好,云君宁一连吃了十几个,撑得再也吃不下了,但是还想吃。
“谁说我不吃的?”傲娇有什么好处,柳慕珩也来劲了,“我只是不喜欢,又没有说我不吃!”
“那就分你一个,也算你吃过了。剩下都是我的!”有人抢才说明炙手可热,云君宁夹起一块,丢到柳慕珩碗里,“这个是你的了,记住,一会我们的问题你还得回答。”
柳慕珩咬了一小口之后,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太好吃了,云君宁,这饼都是我的,你快还给我。”
“你吃过就行了,没人说要给你多少个!”盘子被云君宁用手挡住,而柳慕珩的筷子也左夹右夹……
真所谓,一盘铜锣烧引发的纷争啊……
后来,这场争夺的战斗,一路从两个人发展到了四个人,而不争执的三个,总是闷声发大财,等他们四个争完了,盘子都空了。
云盼秋托着下巴,看着这两个风格各异的英俊男子,孩子一般地争执着一盘食物,心里有些坏坏地想着,还挺有趣的。
不过,现在还有正经事,还是别争这些东西比较好。
“君宁,你给他吧,回头我再给你做,你今天都吃那么多了,也不怕把肚子撑着!还有,我们不是还要说正经事吗?边吃边说吧!”
云盼秋此话一出,立刻让某个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歪心思的月复黑王爷,又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运动……可以消食。
先办正事,再说其他的,如果云国江山不稳,他和盼秋,也没有好日子过,所以要尽快铲除贾家的势力。
“柳兄,你对那位聂县令有多了解,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云君宁也不闹了,沉淀下来,整理了自己的措辞。
因为柳慕珩和那聂县令是朋友,云君宁也不好直接去问,你觉得他会不会是贾家的党羽?
“聂锦贤是我爹当年做科举主考时候的一个进士,我爹很欣赏他,所以我和他也就认识了。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以他的年纪,能在县令的位置已经是很不错的了。这次他娶亲是续弦,他的妻子前些年因病去世,后面才遇见现在的妻子,然后前几日成的亲。”柳慕珩也正经了起来,把他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那……他和贾尚书家,有什么关联吗?我们那天看到了贾惠敏去参加他的婚礼。”云君宁又问。
“聂锦贤新娶的妻子叫汪郴霞,是贾惠敏的丈夫的妹妹,这我也是才知道的。”柳慕珩对贾惠敏几乎也就是个脸熟,谈不上有什么交情,对她自然没有什么兴趣。
“你看,我说秋意歆不会娶贾惠敏吧!”云君宁拍了拍云盼秋的手,然后安慰她说。
“嗯。”云盼秋点点头,渐渐地,眉头紧锁了起来……
柳慕珩突然有点看不懂云君宁和云盼秋之间这种相处的模式了……他说到秋意歆的时候,就仿佛是说什么不相关的人似的,没有吃醋,没有嫉妒,甚至还能看得出对秋意歆有一种隐隐的担心……
“对了,柳慕珩,那汪郴霞的哥哥,是不是叫……汪郴骏?他们的父亲汪永忠,是当年灵贵妃娘娘的远房亲戚?”
云盼秋一说,立刻引起了云君宁的警觉……
这个名字……刘硝说过的……
“对啊!你们认识他?”看着云君宁和云盼秋这般默契,柳慕珩的眸子一沉,心里又开始觉得不是滋味了。
“不认识,只是……想知道这个汪郴骏是个什么样的人。”云君宁觉得,暂时可以不用把柳慕珩卷到皇家的纷争中来,问题也有些含蓄。
“你能想到的所有贬义词,都可以往他身上安,我就不赘述了。”柳慕珩这句话,让云君宁蹙起了眉头。
“君宁,你别担心这个,也许他不是真的。”这话,云盼秋以前就说过了,因为现在还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他是当年的大皇子,也同样拍了拍云君宁的手,想传递给他一份安心的力量。
“别打哑谜了,有话直接说,最讨厌你们这种藏一半说一半的了。”柳慕珩自然不傻,他能听出这里面肯定藏着什么机密,不然云君宁能这样紧张么?
“柳慕珩,我们也不认识聂锦贤,我就问问你作为朋友的感受,你觉得聂锦贤娶的这房妻子,他自己满意吗?”云盼秋想从侧面了解一下,试着分析看,这聂大人到底是和贾家同流合污,还是只是巧合地娶了汪郴霞。
“他不喜欢他这妻子,他自己有喜欢的人,只是喜欢的人嫁人了,才娶了汪郴霞。那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你们若是看见,就知道她是什么货色了。聂锦贤是个孝子,他母亲觉得汪家能在仕途上帮到他,所以逼着他娶了那女人。我正好错过了一天,当时他喝了一夜的酒,婚礼第二天我去看他的时候,又被他拉着喝了不少。想想真是冤孽啊!”
云盼秋的问题云君宁懂是什么意思,而柳慕珩的答案,让云君宁也得到了和云盼秋一样的结论。
这个聂大人看起来更像是被无辜卷入的了,如果他不满意自己的妻子,说不定会愿意帮帮自己这边。云盼秋和云君宁的心思均是这般。
“是这样的,我们觉得,你的朋友应该是无辜被卷到一场纷争中去了。凤春县附近,可能藏着一股势力,对云国的江山不利,我们现在是要去把这股势力给瓦解掉,如果方便的话,柳兄能不能书信一封,我们好与他取得联系,说不定能得到一些信息或者帮助,你看如何?”云君宁考虑一番,说道。
“喂,你要把这惹祸精带去凤春县?”柳慕珩斜睨了一眼云盼秋,然后厉目看向云君宁,“既然很危险,你还要带着她去?你能不能学学人容墨澄,为了不让她担心……”
额……这打抱不平一下子说太多了,柳慕珩很自觉的闭了嘴。翻着星眸,把目光放在了别处。
他们坐太近了,云君宁觉得悄悄说话,柳慕珩大概还是能听到,所以转过脸去,用密音术对云盼秋说,“你看,我说他喜欢你吧!”
“你干嘛那么在意他喜欢我,你喜欢他,吃醋啊!”受不了云君宁今天已经第N次唠叨这个,云盼秋终于反击了。
一眸清润,一眸如水,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擦着火花,这交战的结果,是云君宁故作镇定的模了模那露在凳子外面的小半截PP,换来了云盼秋不轻不重的在他手臂上一拧。
……
……
这两位,只顾着自己*去了,忽略了一个事实……
云君宁和云盼秋都算是剑影门的编外弟子,学的都是剑影门的功夫,而坐在这里的柳慕珩……似乎……仿佛……大概……也是剑影门的弟子啊!
他们两个人的话,自然柳慕珩都听到了,密音术是靠月复腔共鸣发生,只要练过这门功夫的,都能听到。
喜欢……喜欢她?
拜托,怎么可能,我柳慕珩什么人,怎么会喜欢这个没有原则又心狠的女人?再说了,你看看你身边的血泪例子,我又不白痴,才不会自己去自讨苦吃呢!
又一次说服了自己,柳慕珩无辜地看着面前的铜锣烧,开始一阵狂吃,并又一次安慰自己,是因为很好吃才吃的。
“这样吧,我跟你们一起去好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不是?我也不想看聂锦贤受苦啊!”柳慕珩趁着二人不备,消灭掉所有的铜锣烧之后,心满意足地说道,“但是,下次给我做一百个这个什么饼。”
“……”这主动请缨,真不像是他柳大少的风格,云君宁心中,也愈发确认自己说的那件事实。
好吧……柳慕珩……也可以勉强接受。
“不如这样,柳兄你和盼秋在明,我在暗,你和柳兄有个照应,我也好保护你们两个。等冰河回来,我们就出发,然后见机行事。”云君宁倒是想把盼秋留在身边,可是她绝对不会让柳慕珩只身进入险地,而自己和柳慕珩一起去,盼秋毕竟是女子,带兵还恐怕不行,所以云君宁只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了。
“好啊!”柳慕珩抢先回答之后,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有点太得意了,然后继续开始装无辜。
“那就这样吧!”云君宁的安排正是云盼秋所想的,她的脸上挂着淡然的笑容,和云君宁,总是能心意相通。
“柳兄你今天就住下来吧,等着冰河回来,我们再出发。”
云君宁的建议很快被柳慕珩否决了,“我还是去住客栈得了,受不了你们这般眉来眼去的。”
说完,撩了撩自己的头发,装酷一般的,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喂,人都走了,还看呢,依依不舍啊!”想着他已经调侃了自己多少次,云盼秋一挑眉,报复云君宁道。
“快吃饭,带你去个地方,得把你养胖点,省得那些男人看着你就眼睛发直。”说着,筷子一动,拼命往云盼秋碗里夹菜。
既然……多夫大概是不能避免的事情了……
云君宁觉得,比如现在,大概还能多独占她一会的时候,一定要把所有的好处都捞回来。
……
绕过几条路,来到了一个小院子中,院中的房间向外冒着雾气,加上外围的一些明显是抽水的设备,云盼秋就知道这里面有个浴池了。
“这就是我带你来的地方了,我们先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你这几天都辛苦了,就让相公我来伺候你吧!”
坏笑着,拉着云盼秋进了屋内,三两下就剥去了云盼秋身上的那些粗布衣服,从景记拿回来的新衣服已经放在屋内,在布家村没条件,只有粗布衣服,现在有条件来,他可是要把所有的最好的都给她。
“你能正经一点吗?”即便二人已经那般了……云盼秋面对这般的场景还是有些羞涩,想遮住上身又要露出来,扭扭捏捏的,脸烧得通红。
“你觉得我正经过吗?”用手指戳了戳那有弹性的肉肉,云君宁很快也除去了自己的衣衫,一个横抱,大脚踢开了内室的门。
“这浴池是娘弄的,不过我觉得你以前应该见过这个了吧,我就不解释了。”云君宁趁着云盼秋观察屋内,再次揩油成功。
要消食嘛……得运动……
某月复黑王爷的心思特别活络……毕竟这里是二哥的府邸,在床上……弄太那啥下人会看到的……还是在这水里……毁灭证据比较方便……
小时候,他曾经路过浴池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些声音,当时还小,不知道娘和爹在里面干嘛……现在想起来,真是相当的可疑啊!
有那么一刻,云君宁无辜地看着房顶,想当年他也是无知小正太一枚,现在却变成如此一头恶狼。
哼哼……
把那柔软的身子,放到了浴池之中,刚一松手,那小人就和鱼儿一样滑溜地躲到最远的角落里去了。
“……”云君宁眯起了眼睛,在水池之中,他最心爱的女人,肤白耀眼,发黑如墨,宛如最好的画师手中,用水墨勾勒出的出水芙蕖,娇艳又清雅,在这袅袅水气之中,绚烂地绽放着……
“洗澡就洗澡,别想其他的。”想着云君宁前日在树林之中……折腾的自己……加上现在这一幕,云盼秋赶紧转过身去,趴在池壁上,哪里敢再多看那光洁的身子一眼……
如果云君宁不说话,没有任何的动作,云盼秋依旧会想到那一次……她敲门之后,云君宁长发披肩走了出来,那副谪仙般的模样,现在的他,飘渺于水雾之中,更加有那般梦幻的感觉,腾云驾雾而来,清逸洒月兑而立……
“盼秋别跑那么远嘛……我这头发洗起来挺麻烦的,你帮帮我。”这明显带着挑逗情绪的话语,刺破了云盼秋的梦境……
红润的小嘴嘟起,云盼秋心中暗忖,这个人……他怎么可以把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如此完整的结合到一起来……
反正自己都选了他了……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就只洗头发,不准想别的。”拨着水慢慢过去,虽然知道他八成是会在想那别的,八成自己是羊入虎口……
带着一半“慷慨就义”的情绪,云盼秋绕到他的身后,用指尖细细揉搓着云君宁的发丝……
某月复黑王爷,嘴里依旧是一个坏笑……
嗯嗯,她要是真的不想,就不会凑过来,现在这般,肯定是默许了自己马上要做的事情。
“盼秋,我可没有想别的,我只是……在做别的……”
……
浴池之中,水花激荡起来,男子全身上下,迸发着最原始的力量,想要把他挚爱的女子,完全揉进他的身体之中……
……
……
“老小子,话说三弟带回来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云君宁派人去弄新衣服的时候,正好景乐天去铺子查账,在暗处听闻了云君宁的小动作之后,然后非常邪恶的一路潜行到自己的府里来了。
他要给云君宁一个……无比巨大的惊喜……
“主子,那女子真是漂亮,老头子不会说什么形容的话,反正就是漂亮。”
张管家的回答,让景乐天心里觉得有些好奇,心里想着,云君宁这小子的口味很……难懂,他以前觉得漂亮的女人,自己这三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有段时间,他和娘都在私下讨论,说三弟是不是喜欢男人了。
咳咳……
当景乐天走到了浴池之外,听到了里面可疑的声音,在实战经验上他虽然是零,但是理论经验他是很十分以及相当的丰富了。
哎呦呦,云君宁你小子孟浪啊,居然在我家的浴池里面,就开始……那啥了啊……
话说……这个时代的女子,大多数不会在成亲之前如此的,云君宁看中的也肯定不会是妓女……
额……
云君宁,你小子该不会真狗屎运爆发,捡到了一个和娘亲一样穿越来的女孩子了吧!是啊,若是一般的女子,怎么能入你云君宁的眼睛呢?
哼哼……
景乐天邪恶的抬着自己的弯眉凤眸,我有我的雪然呢,有她就够了,不一定只有穿越来的女孩子才好嘛,就比如雪然吧,武功又好,又聪明,又好看,就是……
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这些天,景乐天可是把阳城和邺城所有姓慕的人家都查遍了,就连个名字一样的都没有,想到这里,他就觉得一阵惆怅……
倒是知道了,她就是当初治愈邺城瘟疫的仙女,这些天他苦寻不得,甚至都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真是仙女了,只要这个世界有危难,才会落入凡间……
雪然啊,你什么时候会再次出现呢?我好想你啊,你一定要看看我这黑黑的眼圈,每天晚上想你想到大半夜才能睡着,你是不是该再次回来一解我的相思之苦啊!
等着等着,听见屋内有了动静,男子和女子*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金色的身影,一溜烟躲到了柱子后面,他手里捏着一串鞭炮,早就想好了一会会说的话。
门被推开了,云君宁一袭白衣,先走了出来……
“啪啪,啪啪啪!”鞭炮被丢到了云君宁的脚下,景乐天笑得张狂,“云君宁啊云君宁,哥哥我祝贺你终于不再是童男之身了,哈哈哈……”
云君宁哪里想到会有这样一个意外的惊喜,猛得几脚踩熄了点燃的鞭炮,然后小心翼翼地搂着云盼秋那软软的身子,“没事吧!别怕!”
二哥就喜欢搞这些没用的东西,云君宁皱着眉头,声音冰冷无比,“二哥,这好玩吗?”
云君宁的生气,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当景乐天看到了云君宁搂在怀里的那个女子,那张绝美无比的面容……
狭长的凤眸睁成了铜铃,剧烈的痛楚排山倒海般的抽打着他的全身。
“雪……雪然……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和三弟在一起!为什么!”
“雪然?”云君宁还没听云盼秋说过这个名字,一时间,有些没有转过弯来。
“君宁……我应该叫二哥吗?”没有反应过来的何止是云君宁一个,一直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云盼秋,怎么会想到这仅仅见了她两次的男人,会喜欢上她?
“慕雪然你跟我走!”此刻的景乐天,无尽的痛楚彻底剥夺了他的理智,狭长的凤眸猩红不堪,走上前来,就想要拉云盼秋的手。
这场景……多么的熟悉,云君宁心中,一片明镜。
“二哥,你冷静一点,她是云盼秋,你们不可能的!”若她不是云盼秋……二哥这般,云君宁大概一咬牙就过去了,可是……
“王爷,上次碰到的时候,我没有完全说实话,我和太后娘娘是一样的,也是穿越而来的人,我说我叫慕雪然,是因为我在原来的世界叫这个名字,在现在这里,我是……你们皇家的败笔云盼秋。”想着景乐天也应该知道,所以云盼秋说了实话。
“云盼秋……云盼秋……云盼秋……”三个声音,变了三个声调,景乐天的声音越来越颤抖……“为什么你开始的时候不告诉我你是云盼秋,为什么偏偏要我爱上你了的时候,你才告诉我你是云盼秋,为什么你要是云盼秋……老天爷你这是在玩我吗?”
“啊!”长啸一声,景乐天飞快地跑出了院子,剩下一脸错愕的云君宁和沮丧无比的云盼秋……
“君宁……我……我居然……我没有想到……”云盼秋又一次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小小的双手紧紧握着云君宁的衣襟,“怎么办……我又成为了夹在你们兄弟之间的女人……我该怎么办……”
“盼秋,你别担心这个,二哥他会理解的。”把云盼秋按在自己的胸口,拍着她的肩膀,“有件事情,也该告诉你了,二哥他自己也知道,他和你是不可能的。”
“……”云盼秋没有说话,静静等待着云君宁的解释。
“盼秋,娘亲……有多夫,二哥不是我父皇的亲生儿子,而是……你的父亲景亲王的亲生子。当年,母亲身子的主人是个小妃子,得罪了灵贵妃之后被父亲赐了毒酒,然后抛尸荒野,母亲穿越来之后,后面和景叔叔私定终身,怀上二哥,但却被父亲抓了回来,后来……反正阴差阳错的,为了掩人耳目,父亲决定把二哥算在自己的血脉之下。而父亲和母亲之所以不住在苑城,就是因为方便和景叔叔他们。”
“你想,为什么二哥要用景字做假名,只是因为景叔叔的名字。后来,景叔叔觉得一直不娶亲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就娶了……你的母亲,盼秋,你不介意我这样说吧,因为这身子已经是你的了。也许……你的心是别人,但这具身体还是云盼秋本人的,只怕……”
秀美的黛眉之中挤出了一个川字,对于这样的事实……也不是说不能接受,只是……总觉得有些……混乱。
“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名义上的父亲,在我心里其实还有点怕他的,现在……他突然不仅仅是我的父亲了,还要成我的未来公公……我怕他不会同意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也知道,景王府的金管家对云盼秋的态度,想也能想出来景亲王本身肯定对云盼秋有多么不满意……”就算景乐天那边不是问题,可是云盼秋可以预见自己和云君宁之间还有障碍,心里总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
“这你最不用担心了,娘肯定会喜欢你的,而景叔叔最怕娘了,娘说什么他绝对不敢说不。再说了,这是我娶亲,他们的反对意见我一概不采纳,我云君宁今生就认定你一个了,我才不管那么许多了……”
抱着怀里的馨香身子,云君宁好后悔,为什么当初因为顾忌自家兄长的想法,没有敢放开自己的心……
在感情的世界,要不了那么多理智,就像现在这样随着自己的心走,真是好幸福……
“君宁,我们还是去做点什么安慰一下……二哥吧!这件事情我还是觉得很抱歉,如果我当时说清楚的话,这样的误会就不会产生了。”想到这件事情,云盼秋有些后悔当初不该说自己是慕雪然的,造成了现在的误会,只怕以后他们两兄弟相处起来会有间隙,这都是自己的错。
“盼秋,你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二哥他会明白的,别看二哥平时有些疯,其实他很能沉得住气,也很坚强,不会被一点点事情所打击……”这话,云君宁只是说给云盼秋听的,在感情的事情上,如果足够坚强,说明爱得还不够深刻,他自己只因为云盼秋的一个玩笑患得患失的,而二哥这情况……
“总觉得不是那么的放心,还是去看看吧!他是你哥哥,也是我哥哥,我们不能任由他到处乱跑对吧!”这命运还真是奇妙,她和君宁……居然会有一个共同的哥哥,不管他们两个谁,都应该在这个时候照顾照顾他。
“你说的也是,还是去找找他吧!只是二哥平时也很少这般,我也不知道他会去哪里,只能边走边问了。”柳叶弯眉之中挤出了一个川字,云君宁在担心之余,也在思索一件其他的事情。
……
迎风楼中。
作为全邺城最大的妓院,迎风楼最出名的地方并非里面的姑娘,而是身为妈妈的琴染。这琴妈妈只有二十岁,甚至比楼中的很多姑娘都要年轻貌美,如果她愿意卖身的话,只怕迎风楼的生意还要再好上一倍。
“景掌柜你别喝了!”琴染一直摇头劝着,邺城里一直有着她和逸王的传闻,双方也都没有否认,除了生意上的往来之外,还有点相互当对方挡箭牌的意思。
逸王虽好,却不是她琴染想要的男人,不过若是哪天,有个男人对她像是逸王爷对他心爱的女子那般思念,她说不定会动心的。
看这样子……琴染心里大概是有了数。
“琴妈妈,我为什么会这么惨,我最爱的女人,为什么不爱我……”纤长的手指拿着酒壶,直接往嘴里倒,那飘香的美酒多数还是撒在了外面,让那张有些妖娆的脸凌乱不堪。
她是云盼秋,所以他们不能在一起,可是就算她不是云盼秋,她已经选择了自己的弟弟,自己还是得不到她……
即便是看着娘亲多夫长大的,景乐天依旧没有把多夫这个办法,当作是解决问题的手段。
是男人,谁会愿意去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妻子?景乐天自认自己没有那几位爹爹那么伟大。
其实云君宁何尝不是一样?若不是一路看着云盼秋身边的那些桃花,而且一个比一个情深意长,他也不会那么迅速放弃独占的想法,顺其自然发展了。
“景掌柜,天下女子很多,何苦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是我说,掌柜这岁数,不说娶亲吧,至少该有几个妾吧!下次等有新人来,我帮掌柜先留几个清倌,也算是我们迎风楼答谢你景掌柜的照顾了。”琴染边说,边想要夺走他手中的酒壶,结果被景乐天先把酒壶摔到了地上。
“不要,都不要,我就只要雪然,别的女人我都不要!”景乐天继续发着酒疯,然后猛得一掀桌子,结果自己的身子一歪,然后倒了下去。
“雪然!雪然!雪然!”景乐天索性躺在地上乱挥着,他不承认那个女人是云盼秋,那个是他想要的雪然……是雪然啊……不是他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亲妹妹……
看着景乐天这般撒泼打滚的样子,琴染走出门去,吩咐人把这里守得更严实了一些,外面的不少客人,也是景记的客人,不能让他们看到景大掌柜这种模样。
“妈妈,出乱子了,外面来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是和景记的人一起来的……总之你去看看吧!”一个丫鬟匆匆跑到后院,对琴染说道。
随着丫鬟,琴染只见迎风楼的外堂已经乱成了一片,而她不远处,只见一绝子,急匆匆地朝着楼梯走来,那群男人们推推攘攘挤在楼梯口,口中还说着污秽的话语,眼中的目光都快把这迎风楼烧着了。
这女子……
琴染除了从母亲这里继承了这家迎风楼,还同样继承了她的美色,只是当她看到云盼秋的时候,只觉得一点……就是十个自己,打扮得再美艳,穿着得再华贵,都比不上眼前这绝色之人,楼下那些疯狂的男人就是最好的证据。
“这位可是琴妈妈?”即便景记的人告诉了云盼秋,这琴妈妈其实就是个年轻女子,可是云盼秋真的见到她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
“姑娘是?”
“我是来找景公子的,听景记的人说他在这里,想把他接回家中。”她和云君宁刚准备出门的时候,结果冰河回来了,她便独自承担起寻找景乐天的任务来了。
还好就是,景记的人都知道自家主子的习惯,很快就找到了这里。
“你就是……景掌柜喜欢的雪然姑娘?”琴染也是聪明人,景掌柜这般身份,能看上的女子,自然不是池中之物。
“景掌柜喝了很多酒,想必他的心中一定非常难过。我劝姑娘,如果姑娘不喜欢景掌柜,就不要对他太好,省得给了他更多的希望。”琴染站在朋友的身份劝说着,因为不是自己的事情,她自然能旁观者清。
“琴妈妈喜欢景公子吗?”琴染对景乐天的关心,好像突然在云盼秋心中点燃了一盏明灯。
初看这琴妈妈,气质优雅,容貌秀丽,虽然这妓院的身份可能会招人非议,但是若能成其美事……
喜欢……景公子……
琴染皱起了眉头,要说实话,自然她不喜欢景乐天,不过他们朋友一场,自己若是假装承认,说不定对方会突然很在意,也许这女子会看清自己的内心呢?
两个人,相互揣摩着对方的心思,可没有谁揣摩到正确的方向上去了。
“姑娘,你跟我来吧!”既然是开妓院的,名声这种东西她也不怎么在意,对着旁边的人吩咐了几句,然后琴染带着云盼秋往后院走去。
景掌柜,若是你这美事成了,一定要感谢我啊!琴染心中暗暗地想到。
殊不知,云盼秋心里的想法,也是这般。
……
“乐天,我回来了。”既然是妓院的妈妈,琴染这叫声,也自然能学出姑娘们伺候人时候的那种娇媚。
琴染推开了房门,请云盼秋先进去,自己则是站在门口,想着后面的话……
雪然姑娘,快生气吧,这样也许你就能看清楚你的内心了,我觉得你还是挺关心他的。
云盼秋看向屋中,只见景乐天身上搭着一条薄被,四肢都伸在了外面,以极其怪异的姿势躺在榻上。
结果……
睡觉不老实的他,一个翻身,那光滑的被子嗖得一下滑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