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叶仁香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指着顾恩雅,“现在你还不是皇上的女人,居然敢指责本宫,杨嬷嬷,给本宫掌嘴!”
“是。”面无表情的杨嬷嬷,走上前去,刚准备掌嘴,却被云盼秋抓住了她的胳膊。
“皇上,闹剧看够了吗?雅姐姐只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也算指责贵妃娘娘?”云盼秋重重一甩杨嬷嬷的胳膊,双脚一动,众人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便回到了原地。
“香!贵!妃!”云盼秋那低低地但是具有压迫感的声音再次响起,“别对雅姐姐动手,这后果你承担不起。”说罢,一手稍稍用力,就捏碎了从叶仁香头上拔下来的簪子,白色的珍珠,一下就变成了粉末。
白色的粉末散在空中,云盼秋轻轻一吸,便皱起了眉头。
这珍珠里面,还藏着蹊跷呢……
“你!”叶仁香挺了挺身子,然后又跪了下来,趴在地上,开始大哭,“皇上,这贱人害死了姐姐,又威胁臣妾,还请皇上做主啊!”
云君壑一直眯着眼睛,有时候,他觉得看叶仁香撒泼,也是一种乐趣。她若不是珍儿的妹妹,若不是长着和珍儿有几分相似的脸,这样的女人,是无论如何都进不了他的后宫的。
云君壑要的,是才貌兼备的女人,要能和母后一样,永远能给父皇新的思路却默默站在他背后的女人。
想起自己后宫的那些女人,云君壑不由得觉得很失望,莲贵妃也好,梦贵妃也好,也都是朝堂之内响当当的才女,可是入了后宫以后,也就只不过那样而已,出于这样的理由,他才想要把顾恩雅也收到后宫之中。
“来人,上刑具。”云君壑懒懒地一抬手,打算给叶仁香一点教训。杨嬷嬷也不看看到底这里是谁说了算,居然想对顾恩雅动手,还好被云盼秋拦了下来。
他可是对顾恩雅有着相当的期盼的,不然也不会亲自去追逃婚的她了。
只是不知不觉,这期盼的程度,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慢慢在向着另外一个人转移……
听到云君壑说要上刑具,叶仁香的眼睛里射出了一丝奸诈的目光,仿佛在炫耀自己的计谋成功了。是啊,顺着正常的思路,皇上是应该要给云盼秋上刑具了,除了云君壑,在场的所有人都形成了这样一个认知。
“皇兄三思。”云君宁又一次站上前来,他一直在冷眼旁观这件事情,就事论事的说,他虽然不太喜欢云盼秋,而且是非常不喜欢,但是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分析,他认为认定当时的事情就是云盼秋所为,是缺少证据的。
和云君壑不一样,这件事不涉及到个人感情,所以云君宁能更加冷静。叶仁香的话,根本就是疑点重重,以皇兄的才智,如果不涉及个人感情,他一定能看得明白。
即便对云盼秋还是抱着深深的成见,但是云君宁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人,他是在无法把她和当年那个恣意任性的盼秋郡主联系到一起。
夹指的刑具被小太监拿上来了,云君宁和顾恩雅都向前走了几步,反复劝阻云君壑希望他不要动刑,而叶仁香在一边拼命地磕头,有点恨不得自己能亲自动刑的意思了。
“雅姐姐,宁王爷,别浪费唇舌了。”云盼秋走上前,用身子挡住了二人,“皇上,雅姐姐和宁王爷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如果皇上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好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脸上没有一点害怕的神色?
坦荡自若,纤细的身子挡在众人之前,却可以产生让人震撼的气魄!
“皇上!”一道男声从身后响起,众人回头看去,原来是如风。“如果皇上要罚郡主,如风恳请皇上罚属下来代替吧!”
“不要……”被如风这样一说,本来镇定的云盼秋,突然有些慌乱,“皇上,这事情一人做事一人当,和其他人无关,皇上别罚他们,求你了!”
“郡主救过如风的性命,如风替郡主受罚也是应该的。”如风的眼神,一直停留在云盼秋身上。
为她被罚,心甘情愿!
“皇上,这些人都好大的胆子,居然公然包庇这个贱人,还请皇上做主啊,替姐姐报仇啊!”见众人都在维护云盼秋,叶仁香心中大叫不好,更加剧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力度。
云君壑疑惑了,他真的疑惑了,他不清楚是不是云君宁或者顾恩雅和云盼秋是不是有什么交情,但是如风他是清楚的,如风认识她,只不过是几天之前的事情,是什么理由,就让如风对这个女人死心塌地了?
想到这里,云君壑觉得分外不爽,本来他并没有打算罚云盼秋的,而是想罚杨嬷嬷来惩戒一下叶仁香,可突然改了主意。
“来人,上刑。”云君壑懒懒地说,然后指着云盼秋。
“不要!”如风急速上前,挡在云盼秋身前,“皇上,属下别无所求,只求皇上放过郡主,郡主身娇肉贵,受不得这苦。”
“如风,你退下!”见如风这般,更无异于火上浇油,云君壑的怒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
“不退!”如风这是第一次顶撞云君壑,他自知,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后退了,不管怎么样,他都要保住云盼秋的安全。
场面一下子僵持住了,没人说话,也没人动,拿着刑具的小太监全身上下都在发抖。
“咚!”僵持的局面被打破,顾恩雅突然重重倒了下去,站在一边的云君宁本来准备伸手拉住,可是似乎有些迟疑,于是顾恩雅就这样摔倒在地上。
“雅姐姐!”云盼秋一个飞身扑在顾恩雅的身上,抱起她的身子。然后手指按在她的脉门上,闭着眼睛,全神贯注地从她的脉象中得到应该得到的信息。
“雅儿怎么样了!”云君壑也坐不住了,索性直接从宝座上跑下来,看着面色异常红润但是却了无生气的顾恩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