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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妈妈受伤住院的第二天,病房里就相继来了两个不速之客,第一个不速之客是顾惜惜十分不欢迎的人,也是易枫昨天在玛格丽特庄园有过一面之缘的拐杖男子顾清宏。第二个不速之客,却是让易枫错愕不已的人,他的父亲易瑞民。

顾清宏在玛格丽特庄园陪方东凌收养的八个孩子们用完晚餐又玩耍了一会之后,回到自己在S市的别墅,就听手下报告顾妈妈受伤的事情。他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但那时顾妈妈已经睡下了,顾惜惜也已经被易枫带回家去休息,病房里只有一个特别看护,他怕打扰了病人休息,就转身离开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又来到医院,还带来了顾妈妈爱吃的早餐。

而易瑞民则是在第二天一早乘飞机从B市飞来S市的,匆匆赶到医院时,还和顾清宏打了个照面。两个五六十岁的男人不知怎么的,似乎都看对方很不顺眼,却又都奇异地关心顾妈妈,在顾妈妈面前表现得十分亲切大度,出了病房就开始释放王霸之气,隔空大战三百回合。

顾惜惜几乎可以看见天空中电光激射火花四溅的样子,用手肘推了推易枫。“你爸跟那老头好像天生不对盘,是不是以前有啥恩怨?”

易枫双手抱胸,若有所思地说:“没听说过我爸跟姓顾的人家有恩怨。倒是你,跟顾叔叔很有恩怨的样子。”

“顾叔叔?!怎么突然叫这么亲热了?”顾惜惜瞥了他一眼。

易枫笑而不答。对岳父能不亲热点吗?

明知他只要不答就别想从他嘴里挖出什么来,顾惜惜也就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周家敏的事情……”她知道周家敏还躺在病房里,并且还没渡过危险期,但是这不构成让她原谅的理由。

“她的事情我来处理。”他握住她的手,“你在这好好照顾妈就行,别想其它,嗯?”

“好,就交给你了。”她主动投入他怀里,抱着他的腰身,把头埋在他胸前。

这件事她本来想自己解决,但昨天晚上想了一夜,考虑到周家和易家复杂的关系,最后才说服自己放手让易枫去处理。当然,如果他处理得让她不满意,她也许会事后再“处理”一遍。不过,他的果断和铁血,最终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三天后,周家敏醒了,虽然渡过了危险期,但全身大面积烧伤,需要留院进行植皮手术治疗。一星期后,周家收到了法院的传票,周家敏纵火伤人案被诉之公堂,由S市人民检察院提出公诉,被告律师申请延期一年庭审,理由是被告当事人伤病在身无法出庭,法院经过查证,最后同意延期六个月判决。事实上检察院和公安机关提交的诉讼资料,已经足够判处被告罪名成立,所谓的延期庭审判决,也不过是缓刑六个月的另一种说法罢了,也就是说周家敏一旦伤愈出院,等待她的将是不少于三年的牢狱之灾。

周家人为此对易枫十分不谅解,继周家俊的那一巴掌后,赵慧珠更是几次找上门来,在他面前歇斯底理的闹腾,无果之后,又利用周家和她娘家赵家的权势暗中给他和顾惜惜使绊。她敢这么做的原因,无外乎是得知他已经月兑离了易家。

可惜,易枫自从当上检察官以来,从来没有过任何不良记录,品行之正,行为之端,实行找不出错处来,赵慧珠想要给他使绊儿,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而周国斌,多少还是顾虑到周易两家的姻亲关系,还有易老爷子对易枫的宠爱,不敢因为这件明显理亏之事明着和他过不去。也因此,赵慧珠和娘家的小动作对易枫的影响成效不大,轻易就被化解于无形。至于顾惜惜这边,宅女一个,所有个人资料也因为特殊原因被保护得好好的,一些普通资料放出去,也让周家人无从打击起。

尽管如此,不久之后周家仍然收到不明来源威胁。赵慧珠娘家兄弟姐妹,不是因为渎职被罢免,就是因为犯事而入狱,即使无功无过的人也在一定程度下受到了打压和调迁,本就是靠着周家上位的赵家在短短的半个月内就失势,无声无息消失在S市政坛上,许多原本与赵家亲近的政客人人自危,大部份人甚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如果说赵家本就是小门小户,垮台了也不值一提,那么周国斌已经定下来的升迁报告忽然被不明原因压了下来这件事,就容不得周老爷子不重视了。他把大儿子二儿子和两个儿媳都叫到了医院,狠狠教训了一顿后,更是严令谁也不许再去找易枫和顾惜惜的麻烦,一经发现势必逐出周家令其自生自灭。

在知道周家敏的确是因为伤重而无法出庭后,顾惜惜也就把这事放下了。她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烂好人,但也不是死钻牛角尖爱斤斤计较的人,加上顾妈妈的身体一天一天好起来,盼望已久的婚礼日期将近,许多事情迫在眉睫,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管周家敏的死活。可况,这场婚礼还有易老太太故意设的一个局要她全力配合呢。

这个局只有易老太太和他知道,就连周季明和严秘书都被排除在外,因为老太太突然在某一天发现了一件事,一旦严秘书知道的事情,周季明就会很快跟着知道,然后她的宝贝孙子似乎也很快会收到风声。于是乎,老太太亲自找了个公用电话给孙媳妇儿顾惜惜打了电话,临时推翻之前所有计划外,还密谋设了另一个局,勒令孙媳妇儿全力配合,不得将这个局透露给任何人知道,否则唯她是问!

直到婚礼这一天,易枫也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即将走入女乃女乃和新婚小妻子的局,还以为老太太在婚礼前一天把焕然一新装修风格截然不同的别墅当作结婚礼物送给他就是所谓的“惊喜”。因为老太太说了,这一栋房子就当全了这么多年的祖孙情份,至于婚礼,除了顾瑞民和周国芸两人名,易家的其它人都不会来参加。这点虽然让易枫觉得奇怪,但一时他也没有想到女乃女乃下一步会怎么做,明天的婚礼又不能延迟,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婚礼这一天,距离易枫向顾惜惜求婚的日子刚好过了四十五天。这一天S市可谓风云集会,各路机关大院子弟纷纷出动,齐聚S市高级别墅区蔷薇山庄,为参加好哥们易枫的婚礼而来。虽然易老太太把易家在S市的别墅送给易枫和顾惜惜当婚房了,但蔷薇山庄的婚礼布置已经完成,通知出去的结婚会场也是蔷薇山庄,而且蔷薇山庄在这口密度较底,更加适合防止记者盯稍报导。

易枫为人不合群,却不代表人缘不好。像他这种从小在机关大院里长大的孩子,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以及同一个圈子里混出来的哥们自然不少,而且这些人对他的为人都极了解,关系也就特别铁了。易老太太给易枫签的那张放弃继承权协议书也没人知晓,所以虽然有风声传易枫月兑离了易家,但大多数人都抱着听听而已的态度,该干嘛还是干嘛,该来参加婚礼的,就是不请也自己来了。

由于现在社会上*频频被爆料各种违法和炫富行为,在民众间引起了极坏的影响,媒体和群众对*盯得贼紧,所以大家伙儿都有志一同的低调而来。直到进了蔷微山庄的蓝宝石别墅内,下了车后,这些人才开始三三两两自成小团体地聚在一起聊天,等待婚礼开始。

而我们的新娘顾惜惜,还有伴娘莫冠尘,安远琪,原希雅,以及因为某些原因为不愿曝光在人前的于晓曼,此刻全坐在别墅二楼新娘化妆室内,拿着望远镜观察门口络绎不绝的车子。

“劳斯莱斯金色幻影,布加迪,阿斯顿马丁,法拉利,保时捷卡宴……哇塞,你家易枫哥哥不是说要低调的吗?这也叫低调啊!还好我没有答应当伴娘!”于晓曼拍了拍36E的傲人胸部,数着一辆又一辆从别墅大门外开进来的世界级豪华名车咋舌。

这些车的价值暂且不论,光是那晃花了人眼的银白亮黄炫红的鲜艳颜色,怎么看都和“低调”扯不上边。

顾惜惜放下望远镜,笑着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以为像易枫这么低调的人,所说的低调应该是真低调,没想到结果是这样!”

莫冠尘啧啧说:“在这个圈子里的人,再低调能低调到哪去?再说他们没有像简大少那样开架直升机四处招摇,已经算是对得起低调两字了!”

顾惜惜撇撇嘴,用一副十分仇富的口吻说:“这世界上,就是有你们这种花钱如流水的*,天天换这辆车换那辆车的,尽搞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才会使得城市废气排放量年年居高不下!”

莫冠尘仿佛软骨动物一样歪倒在沙发上,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似地大笑三声,“啊哈!顾美人,你这话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什么叫做我们这些*?少把自己的位置摆得那么高尚纯洁,你也就是一个伪平民而已!”

顾惜惜挑眉反驳,“好歹姐这辈子到现在也没买过一辆车,天天绿色出行,了不起就打打的士,所谓高尚是一种态度,不是想摆就能摆出来的。唉,算了,不跟你说了,你这种人说话也是对牛弹琴而已!”

安远琪这时也放下望远镜,看了一下时间,“时间差不多了,观礼的宾客基本都已经进了花园,看样子陆变态应该不会来了,小曼曼可以放心出席。”

没错,于晓曼之所以不敢当伴娘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陆变态——陆振宇,同样是京城机关大院里出来的名门子弟,但却是一个极度恶劣的人,有他在的场合,于晓曼是能避则避,不能避也要避,否则还不知他会干出什么缺德事来。

顾惜惜说了,今天这么多人在,量他陆变态也不敢有什么不轨举动,但于晓曼还是坚决隐身幕后,不想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她说:“反正我都已经到场了,当不当伴娘有什么关系,再说,我临时插上一脚,易枫去哪里再找多一个伴郎来凑对啊?”

莫冠尘开始出溲主意:“要找伴郎还不简单,外面那么多龙子凤孙贵公子的,拉一个进来,衣服一换,什么都搞定了。”

原希雅也笑眯眯地上来凑一脚,“实在不行,就一棍子敲晕,让远琪给他洗洗脑,还不乖乖的就范啊?”

瞧她穿着一袭米白色小礼服,腰上绑着一个可爱的蝴蝶结,整个人被衬托得纯洁无暇宛如天使,可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表情,却无一不是充满了邪恶和猥琐意味,漂亮的蓝色大眼睛,透出唯恐天下不乱的光芒。

“好啦,小尘,小雅,你们两个别尽出溲主意,婚礼快开始了!”顾妈妈一边走进来一边说,把房内五人的额头逐个敲了一遍,故意板起脸说,“新娘子快点做好准备,小曼在这里帮我,伴娘们现在赶紧出去认一认伴郎,别在这是瞎乍呼!”

原希雅吐了吐舌头,提了提裙摆行了个公主礼,笑嘻嘻地说:“遵太后意旨,奴家现在就去。”

安远琪理了理裙子,回头冲顾惜惜眨眨眼说:“一会有什么好玩的,别忘了拉上我们,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虽然至今她们是不知道顾惜惜和易老太太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计划,但却早就看出这两人间有点猫腻,而且敢肯定那不可告人计划的实施时间,绝对是在今天之内。

顾惜惜也似乎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抿嘴而笑,“知道啦,不会少了你们的!”

“嘿嘿!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哦了!”莫冠尘边笑边从沙发上爬起来,伸伸手啊伸伸脚,扯了扯身上的裙子,十分不习惯地往外走,嘴里还喃喃说着:“为了顾美人,我可是彻底牺牲了色相,连这么让人别扭的裙子都穿上了!真不知某人的爱好怎么这么恶趣味。”

她平时只穿中性的裤装服饰,从来没穿过什么女性化的衣服,更别说这到处蕾丝花边的小礼服了,穿着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连带走路都有点不自在。不过这倒是让平时大大咧咧的莫大小姐走起路来变得优雅而富有女人味了。

婚礼的伴郎伴娘有三对,一对穿米白色小礼服和米白色西装,一对穿香槟色小礼服和银灰色西装,一对穿浅紫色小礼服和黑色西装。而且伴郎伴娘的服装都是有新郎新娘礼服一起订制的,所以原希雅几人来到二楼另一间供伴郎伴娘休息的房间后,非常容易就找到了各自的伴郎。

这些伴郎都是易枫的发小,全部是放下工作从京城赶来参加婚礼的,其中穿米白色西装的正是易桦,他今天是偷溜来参加堂弟婚礼的,用的还是好哥们的身份,否则易老女乃女乃还不肯放行呢。而另外两个伴郎,经他介绍,和安远琪搭档的穿黑西装的男子叫叶博扬,和莫冠尘搭档的穿银灰色西装的叫唐誉。

原希雅也笑眯眯的向她们介绍了自己这边的三人。“大家叫我小雅就好了,这是远琪,这是小尘。”

她刻意没有介绍自己的姓氏,易桦几人也没有追问,毕竟大家都只是来参加婚礼,之前谁也不认得谁,有个称呼就可以了。

双方打过招呼后,几个伴郎就又自成一个小团体坐在角落说话,对原希雅几人谈不上很疏离,但也决不热络。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自从上次易家举行的“选妃宴”过后,圈子里都在传闻易枫找了个工薪阶层的普通女孩。听说这几个伴娘都是女方的朋友,大家自然都以为她们也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

倒不是说他们对工薪阶层的女生有什么意见或自认为高人一等,而是他们所处的圈子太显眼,很容易被一些别有用心的女人盯上,所以在公众场合,他们都是尽量避开这些人,免得惹来一身腥不说,还要引起媒体的又一轮轰炸,例如“某某官二代始乱终弃”等等噱头十足的报导,那样不但坑了自己,还坑了自个儿的爹。现在圈子里都有这么一句话:坑自己不打紧,千万别学人坑爹。

很快,婚礼吉时到了,伴郎和伴娘按照服饰搭配走出休息息,往一楼室外的草坪走去。室外的会场,用白玫瑰和满天星等花草布置得唯美而浪漫,天空五彩的氢气球随风飘扬,花童排成了两排等候在新郎新娘进会场的必经之处,会场两边站满了年轻的男男女女,花廊中中央,金发碧眼的英俊牧师站在鲜花簇拥的司仪台前,等待为新人证婚。

今天来的参加婚礼的,都是易枫这一辈的*,一眼望过去,年纪最长的不超过三十五的样子,年纪最小的也没有小于二十岁。穿着白色燕尾服的新郎易枫易大少在别墅门口截住了正要往会场去的三对伴郎伴娘,一拳捶在易桦的肩上,没好气地说:“让你们三个帮忙请人来,你就给我把什么人都请来了?这人数比我预计的多了两三倍不说,还有的我根本就不认识。”

还真别说,易枫离开京城来到S市工作多年,那些刚在圈子里冒出来的二十来岁的毛小子他大多不认识,更别说他们带来的小女朋友什么的了。

易桦笑说:“这不是怕你的婚礼不够热闹嘛,你这人生得孤僻,朋友就这么几个,我不给你找多点人热场子,怎么显得哥哥对弟弟的爱?你说是吧,蓝眼睛美女!”

他边说,边揽住身边蓝眼睛美女,也就是原希雅的细腰。原希雅的天使外表和圣洁笑容配上淡雅清贵的气质,足以让任何惯于流连花丛的公子哥们耳目一新。易桦从刚才看了她一眼后,就对她挺上心,当然这上心也仅指有了猎艳的兴趣,并非什么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之类的感情。

原希雅一边不着痕迹的避开易华的大手,一边从善如流地扮演着纯洁小天使,笑眯眯地说:“是啊!是啊!人多才热闹嘛,易枫哥哥你还是快去等着接新娘吧,可别误了吉时哟!”

除了深知她本性的安远琪和莫冠尘,谁也没发现她的笑容中掺进了一丝令人不异察觉的诡谲。这表示,易桦帅哥要“倒霉”了。原希雅是什么人?岂是容是登徒子趁机吃豆腐的?虽说大家都知道这易桦帅哥并没有什么恶意,但也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不是,总要给他一点难忘的回忆,让他记住越漂亮的女孩子的豆腐越是吃不得。

另一边,顾妈妈在房间里和顾惜惜说完了贴己话,亲自为顾惜惜戴上白纱,听见吉时的钟声响起,就牵起她的手,将新娘捧花交到她的手里,一边拉着她走出化妆室,一边说:“妈希望我的惜惜有一场完美的婚礼,所以为惜惜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礼物。”

“什么礼物这么神秘?”顾惜惜好奇地问。有顾妈妈在身边,她对这场婚礼并没有大多数新嫁娘都会有的紧张感,挽着顾妈妈地手走在寂静的走廊上,自如得宛如排练过千百遍似地。

“等一会就知道了!”顾妈妈神秘一笑,听到楼下传来了喜乐,就加快了脚步往楼下走。

到了楼下,顾惜惜第一眼就看见大厅里沙发上坐着的一个刚毅的背影。那灰白的头发,那笔挺的身影,还有倚在一边的拐杖,像极了一个人,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听到了脚步声,顾清宏缓缓站了起来,转过身来,微笑地看着顾惜惜和顾妈妈。

顾惜惜脚步一顿,反握住顾妈妈地手低声问:“妈,这就是你说的礼物?”

顾妈妈点点头,“女儿的婚礼,怎么能少了父亲的出席?去吧,牵着他的手,走向你的幸福,人生很多时候是需要宽恕的,宽恕了别人,就是放过自己,我记得你的小说中曾经这么写过。”

“可是,他只是提供了一颗精子而已,从来没有……”顾惜惜有点哽咽。诚然妈妈说的她都明白,可自从知道有这个父亲以后,两年来她都没能解开心防,没有做好去接纳这个父亲的准备。

顾妈妈紧紧握住她的手,微笑说:“傻孩子,都要嫁人了还说这样的傻话。这两年来她为你做的你也看到了,没有人年轻的时候不做一两件错事,他不是不爱你,只是当时的境遇让他无法欢迎你的到来,你妈妈拼死把你生下来,并不是为了让你恨他一辈子,而让你代她爱他。”

“可是,我还有你,你比生下我的妈妈还亲,如果我……”

“如果你接受父亲,就会对不起我?真是傻得可以!”顾妈妈模了模她的头,像是下了个什么决定,突然笑说,“你不是一直好奇妈为什么会选择不嫁人,而宁愿一个人把你养大吗?如果你今天让他牵着你的手走进会场,妈现在就告诉你。”

顾惜惜眼前一亮,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突然觉得被顾清宏牵着手走进会场换妈妈藏了几十年的秘密,实在是太划算了。当即她说:“好,我答应你,妈快说。”

顾妈妈闻言,顿时有点哭笑不得,就附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几句悄悄话。

顾惜惜一听,眼睛亮了又亮,然后闪过十分复杂的光芒,双手握着顾妈妈地手,小心翼翼地问:“妈,你说的是真的吗?”

顾妈妈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不过你可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妈以后都不理你了!”

顾惜惜怔了好一会儿,似乎有点儿不能接受这个劲爆的消息,等想通了,忽然变得眉开眼笑,心情好得不得了,信誓旦旦地说:“妈放心,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不会说出去的!”

“那你还不快点过去,吉时快过了,再不出去易枫要进来拿人了!”

“Yes!Madam!”新娘子穿着飘逸的婚纱向顾妈妈行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军礼,然后提着裙摆毫不矝持的跑向顾清宏的模样,一下子把在场两人都给逗乐了。

婚礼仪式正式开始,伴郎伴娘列队,新郎易枫站在司仪台上,结婚进行曲已经奏了好一会儿,还不见新娘和新娘的母亲出来,原希雅和安远琪、莫冠尘、于晓曼几人都焦急万分。

“怎么还不出来?小曼不是说她们就跟在你身后不久出来了吗?”

“是啊!我明明已经看到惜惜和阿姨出来了,怎么这么久?要不你们在这等等,我过看看!”于晓曼说着就离开了人群,往主屋走去。

原希雅和莫冠尘、安远琪相视一眼,若有所思地说:“会不会,行动已经开始了?”

所谓行动,指的是顾惜惜和易老太太之间的“秘密计划”。

安远琪皱眉分析道:“应该不会吧?再怎么样,也不会在婚礼宣示这部份‘行动’才对。”

莫冠尘也歪头想了想,“谁知道会不会,顾美人碰上怪老太太,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不是吗?”

正说着,原希雅耳边传来哗哗声,她手上戴着的白金手镯上卫星信号灯一闪一闪地亮着。她连忙对易桦说了声报歉,悄然钻出了人群,往人少的草坪上走去,确定周围无人,才按下了通话键,“阿捷,到哪了,还以为你赶不及来参加今天的婚礼了。”

宇文捷的声音从能讯器那头传来,笑骂道:“怎么可能不来!顾美人的婚礼,不只我要来,我家宝贝儿子也来了呢!”

“到哪了?”

“就到了,我在别墅区路上把一辆不知好歹的车给撞了,值班保安正在交涉呢!”

“赶紧,别错过好戏了,今天顾美人在婚礼之后还给易枫哥哥安排了大惊喜!”

“啊!那我得快点了……喂,那谁,别挡老子的道,要干嘛快说清楚,我儿子赶着参加他阿姨的婚礼呢!”宇文捷前一句无疑是对原希雅说的,后一句就不知是对谁说的了,说完之后,又转回来对原希雅说,“不跟你说了,我五分钟内一定赶到,拜!”

卫星通讯灯暗了下去,原希雅笑容可掬地回到司仪台前,站到易桦的身边,发现新娘子顾惜惜已经挽着顾清宏的手从花廊那头缓缓地走来。

花童一手拎着花篮,一手往新人头上撒玫瑰花瓣,漫天的花雨洒了新娘和女方家长一身,连两边观礼的宾客也不能幸免,所有人都在花瓣雨中笑意盎然,欣然接着花雨的洗礼。

顾惜惜挽着顾清宏的手,心里打翻了五味瓶,许多酸甜难分的感觉纷纷上涌。她以为接受这个父亲很难,难到她用了两年的时间也没能走到他身边,可是今天,一切竟然这样容易,当她因为顾妈妈的一句话打赌而走上前去挽起他的手后,一切就变得十分自然而顺理成章。当他挽着她的手踏上花廊时,她有种感觉,如果今天的婚礼没有他到场,等以后回首往事时,她一定会非常遗憾,会觉得人生不够圆满。这一刻她才深深的体会了妈妈所说的。

血浓于水这句话,并非矫情!

结婚进行曲还在继续,顾清宏将顾惜惜的手交给了易枫,严肃刻板的脸上,浮起了欣慰的笑容。

而另一边,宇文捷正抱着儿子方晨逸,站在蓝宝石别墅门口恼怒地瞪着一步之外一个包得像是粽子似地女人(观体型应该是女人),刚才她就是和这女人所坐的车子碰了车。没想到等她把车开到别墅门口,这人粽子女人也让司机把车开过来了,还非要和她在门口再碰一次车。本来就脾气火爆的她,当下二话不说就下车质问:“你赶着去投胎吗?包成这鬼样子不躺在医院安生,学人出来飙车很好玩?”

粽子女人憋了半天,推了推身边的司机,似乎是不良于言。司机如梦初醒,忙问:“我家小姐想问你,这里面,是不是易枫和顾惜惜在举行婚礼?”

“是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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