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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会昌乱 第十三章 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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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州崔贺尧身着绯色官服,一步迈入偏房。官服在身,显然是办完府衙差事之后,并未先回内院,而是直接前来见客。

崔贺尧年约四旬,生得俊朗不凡,白面,短须,仪表堂堂,望之如清风君子。崔越早已见怪不怪了,崔卓和崔向却是首次见到,二人急忙起身,一起叉手胸前,深揖一礼:“见过崔使君!”

称刺史为使君为尊称。

唐人喜好率性而为,最明显的是在交往之上,礼节非常随意和平等,并没有后世尤其是满清那种奴颜婢膝的跪拜的大礼,只是叉手作揖即可,称呼官员也只是称呼官名,也没有“大人”称呼,“大人”只可用对父亲的尊称之上,其他地方全不可用。

崔刺史向前一步,双手扶起崔卓和崔向二人,打量二人几眼,点头赞道:“好,卓之生得温润如玉,崔向生得资质秀伟、丰姿俊雅,皆是卓尔不凡之人,不愧为我崔门中人,哈哈,妙哉。”

崔吴氏紧跟崔卓身后,也与崔刺史见了一礼。崔刺史微一点头,算作还礼,又转身向崔福说了几句,才又说道:“某急急前来先来偏房见卓之一面,并非有意怠慢,卓之勿怪。”

崔卓并不习惯崔刺史过于亲近的举动,奈何对方身份高高在上,不好直说,只是被崔刺史拉住胳膊不放,实在浑身难受,就脚下轻轻退后一步,挣月兑崔刺史之手,说道:“不敢,不敢。崔使君身为朝廷命官,自然要以公事为重,我只是受聘于使君私学,乃是私事,不当使君如此抬爱。”

崔刺史爱才心切,又与崔越交好,认为崔卓也是爽快洒月兑之人,不想他却是拘泥性子,不由一愣,脸上微露疑惑之色。

崔越见状,正要向前一步,开口打破尴尬局面,不想崔向一伸手却将他拦下,笑道:“二叔且慢,我与崔使君近在咫尺,还是先让我和使君多说几句,此为‘近水楼台先得月’!”

崔刺史先是一怔,脸露思索之意,自言自语说道:“近水楼台……先得月,好诗,崔向,你将某比为明月,某可愧不敢当。不过此诗妙就妙在运用之妙,恰如此时,难得,十分难得。”

说完,又上下打量崔向几眼,一脸赞许之色:“不错,崔家儿郎,全是文采斐然之辈。此诗,是否还有下句?”

好罢,既然崔刺史问也没问,就将此诗当成他的妙手偶得之句,本来就有意据为己有的崔向,此时也正好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来安慰自己,反正只是他信口说出,并没有非说是他所作,而是崔刺史想当然地按在他的头上,也怪不得他再次窃诗,当一次文贼。

难道真是一日为贼,终身为贼不成?不过话又说回来,以后只挑宋朝的诗就行了,谁怕谁?

一州刺史在寻常百姓眼中,是高官,相当于后世的一市之长,不过对于崔向来说,他当大学讲师之时,前来视察的市长、省长甚至国家领导人都陪过,所以和四品高官站在一起,一点也不怯场,当下微微一笑道:“还请使君移步到院中……”

崔卓脸色一变,见崔向胆大包天,过份逾越,正要出言制止,却被崔越暗中一把拉住。崔越摇头,小声说道:“大哥勿做傻事,有此博得崔使君青睐的时机岂可错过?你看二郎神情笃定,何不让他放手一试?成则大善,不成也无妨,崔使君是大度之人,到时以二郎年幼,才疏学浅为由搪塞过去,以堂堂使君之尊,不过一笑置之,还能如何?”

崔卓一脸惊愕,不敢相信地看着崔越,仿佛不认识他这个二弟一般。崔越脸上有淡淡笑意,摆手道:“莫非兄长不认识为弟不成?”

崔卓脸色变青:“我是看看你何时变成了如此摧眉折腰之辈!”

崔吴氏也看不过去,向前说道:“小郎所言极是!”

崔卓冷哼一声,一甩袖,紧随崔刺史和崔向之后,迈向屋外。崔越也不恼,双手一摊,一脸无可奈何地笑着摇头,崔吴氏脸上微有欠意。

崔福也跟在崔卓等人身后,对刚才几人所说之话置若罔闻,也不知他听到没有。

来到院中,崔向和崔刺史正站在一株海棠树前,崔向正对着向南的一枝海棠道:“请问使君是否清楚,为何面向南方的海棠比起北面的海棠,开花要早一些,并且枝头绿意更加盎然?”

崔刺史若有所思:“南面阳光照耀,比起北面要温暖几分,自是花开要早上几天,毕竟是向阳之地。”

“是了,向阳花木易为春……正是此诗下句。”崔向才不会再故弄玄虚,调足崔刺史胃口才说出下句,而是见好就收,毕竟和崔刺史是初次见面,虽然能揣摩他的几分脾气,不过时间尚短,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凡事不可过火,过火就会玩火**。

崔刺史将两句诗连在一起,连念数遍:“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有景有意,意境交融,能写出如此妙句,比起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却是强上了太多!崔向,你送此诗给我,是否别有所指?好,就依你,明日起,你同崔居、崔安一起,入崔氏学堂读书!”

崔卓在一旁,心中余怒未消,正斟酌词句,准备事后给崔向上上一节博古通今、包含诸子百家精髓思想的课,不想崔刺史一语定乾坤,二话不说许了崔向进崔氏学堂进学,正担心不知如何向崔刺史开口相求,唯恐崔向木讷愚笨而处处出丑,谁知只一照面,崔向胆大妄为之下,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地就获得了进入崔氏学堂的资格!

而且,而且听崔刺史所言,还有意让崔向与他的两位儿子一起,岂不是说明,崔刺史对崔向另眼相看,视如子侄么?

崔卓迂腐归迂腐,行事方正有余圆润不足不假,不过拳拳护子之心却是发自肺腑,尽管有时行事方式不敢恭维,但听到崔向诗句确实出众,而且又得崔刺史盛赞不说,还因此一举进入崔氏学堂,了却他一大心事,崔卓微微错愕片刻,立刻欣喜若狂,方才一腔幽怨满月复不满转眼化为满心喜悦,紧板的脸色顿时舒展开来,露出舒心的微笑。

崔越轻轻碰了碰崔卓,挤眉弄眼,悄声道:“大哥,我刚才没有说错罢?二郎这般放手一试,算是成了。”

崔卓脸色立刻拉了下来,不想在崔越面前失了兄长的权威,冷冷说道:“你是狡辩,崔向是侥幸,以后还是脚踏实地为好。”

崔越也不生气,嘿嘿一笑:“当我没说,大哥请自便。”

别看崔越和崔卓兄弟多年,不过若论对付崔卓的脾气,崔越与崔向已经无法相比了。要是崔向,才不会得意忘形地向崔卓炫耀,而是若无其事地退到崔卓背后,一言不发。就象前来袁州的路上所用的法子一样,若你想知道详情,就请开口。若不主动开口,抱歉,他才不会上前现眼,落个自讨没趣。

崔越笑完,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一脸惊奇地说道:“噫,怪事,奇怪,莫明其妙,二郎什么时候变成神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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