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之后,第一次发现,死亡距离我如此的近,我当时怕极了。可眼角瞥到站在床边沉默不语的弋时,生生将自己的情绪掩下,看着他冷着脸,一步一步的靠近我,用我从未听到过的温柔的声音对我说:怕就哭出来,我保证不看。那时候,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懂事之后从未落过一滴泪的我,居然靠在他的怀里哭的一塌糊涂。事后,对于心高气傲的我来说,这件事是我人生最大的耻辱,生怕见到他,或者听到关于这件事点点风声。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弋仍是抿着嘴,冷冷的,一副拽的不得了爱理不理的欠揍模样。几天后,他来病房看我,对我说道,这是我们的小秘密,以后,无论是我累了,倦了或是想哭了,都可以找他的肩膀靠靠,期限是,他结婚!因为此事,无论父辈还是同辈都说弋喜欢我,那种打从心底的喜悦及羞怯,让我很快忘记了思索,为什么他的承诺是到他结婚,而非永远!”
尉迟幽兰啜了口温水,看着一脸问号的柰子,自嘲道,“你的出现,让我蓦然想起弋曾许下的这个承诺。原来,他心里的位置自始自终都不是为我留的。”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柰子忍不住开口,“尉迟弋并不喜欢我,我顶多算是他闲暇无聊时逗弄的宠物吧。”
尉迟幽兰双眸的惊诧一闪而过,了然浮上心头,嗤笑,“呵,我应当说你傻,还是该说弋痴?”
“什么?”
“不明白便算了,”尉迟幽兰眼露悲凉,自语道,“说到底,不过同是可怜人罢了。”
在只有两个人的静谧空间,哪儿怕是液体通过食道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更何况尉迟幽兰并未刻意压低她的声音,柰子自然听的明明白白。
“可怜人么?”柰子若有所思,意有所指,“不过是介于拥有与失去之间,心境的波动,对于二者的理解亦会随着变化,对其的拿捏完全取决自身,何曾有过什么可怜人。”
尉迟幽兰莞尔一笑,“没想到,会从你这儿听到如此奇特的见解,到叫我受益颇多。”
柰子一愣,“我不过是胡说,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我虽从未真心待见过你,但是,你这句话,或许会让我对你改观不少,至少不在是印象中的那般。”
柰子再傻,也听得出尉迟幽兰对她的第一印象极其不佳,不禁面露尴尬,“那个,你找我出来,应当不是简单的听个故事。我心思比较笨拙,还请开门见山的说,太多的弯,只会让我绕不过来。”
尉迟幽兰轻轻放下杯子,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我便直说了。”尉迟幽兰看着窗外,一手支着下巴,“无论弋的心里住在谁,被谁占据着,我都不在乎,我要的是成为他的唯一,即使只是虚名。”
柰子怔怔的看着尉迟幽兰,对眼前一脸坚定的女子心生佩服。同样的处境,尉迟幽兰敢大声的将自己所要的大声说出来,而她,只敢放在心里,躲在角落里自怨自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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