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一路上程姿琬跟她的交谈总是能让她暂时忘记这些烦心事。她也很奇怪,程姿琬现在对她似乎亲近了许多,以前几乎不太说话,现在却是大小事都和她说。这让她有些不适应,甚至怀疑她变了个人。
不过能和队友拉近关系,她是很高兴的。
很快他们就临近基地了,这是路过的最后一个聚集地,在e市附近。他们准备在这里休息一中午就进入沙漠。
午饭过后程姿琬走到荷渺筝身边说,
“渺筝,咱们出去逛逛吧!”
“去哪里?”她有些不大想去。
“听说那边有个小集市,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带回去。”
“可是我们就快要出发了。”
“不要紧,让顾教授等我们一下嘛。”
“这…”
见她犹豫,程姿琬又鼓励说,
“你不给纬少将带礼物回去吗?”。
荷渺筝还真没有想到过这个,他那么大的官什么没有呢,他才不稀罕自己送的东西。
她摇摇头,程姿琬继续鼓劲说,
“给少将一个惊喜呀,也许他会高兴呢。”
想起两人僵硬的关系,荷渺筝不禁有点动心,她也正想和他好好相处,缓和他们之间的气氛。说不定有一天,他就会起善念放过自己。
终于,她点头同意。
她们跟顾教授打过招呼后,来到集市。很久没见到这么热闹的景象,人们在街道里拥挤的走动。脸上挂着轻松愉悦的表情,谁能看出这是个遭到毁灭性打击的地方。
街道的景象可以重建,楼房可以重新修盖。可是心灵的打击如何能够弥补,暂时的安宁只是人们心理暂时的释放。
程姿琬拉着荷渺筝走进一家装饰店,里面真是琳琅满目,什么都有。
“渺筝,你要给他买什么?”
荷渺筝来回看着这些东西,眼睛在搜索着。程姿琬拿起一个精致的杯子,摆弄着说,
“你看,这个多漂亮,给他买这个吧?”
荷渺筝看看,摇了摇头。她的眼睛扫过一件件物品,最后在一个金属的小雕像下面发现一个老旧的盒子。不知为什么,这个褪色的盒子吸引住了她的目光,她挪开雕像,拿起盒子。
她轻轻打开盒子,顿时眼前一亮,里面安静的躺着一块手表。一看就是历经岁月的老东西,因为表链的一面甚至可以看到刮痕。可她立刻就被吸引。
店主走过来看着她说,
“姑娘,挺有眼光的,这是件难得的宝贝。想要么?”
“这个多少钱?”荷渺筝轻声问。
“钱?”店主有些失望,他摇摇头说,
“不卖!这年头钱都不值钱,你有多少钱我都不卖。”
荷渺筝想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一叠通用票说,
“老板,我用这个换。”
在这个战乱年代,钱变得快跟纸一样,只能买到少数粮食和必需品。而通用票是军事单位发行的票据,可以购买和换更多的东西。
店主一看这么多通用票,眼睛一下睁大了。这时,一旁的程姿琬也惊奇的喊道,
“渺筝,你用这么多通用票换呀?会不会太多了。”
荷渺筝笑而不答,她不知道这是她攒的所有的票了,当然,其中有很多是纬洛绅给她的。她询问的目光看着店主,
“可以吗?”
店主一看,赶紧答应道,
“可以、可以!”
就这样,荷渺筝竟然给纬洛绅买了一块老旧的手表。程姿琬则买了那个杯子,她怎么也想不通荷渺筝为什么买手表,一路都在问她,
“渺筝,咱们基地又不缺表,一人一块,你干嘛给他买表啊?”
“每人都有,可是他没有。”她平静的回答。
“什么,纬少将没有腕表吗?”。
“嗯”荷渺筝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注意到过,他的手腕上是空的。
“怎么可能啊?”程姿琬不可置信的怀疑道。
“当然可能了。咱们手上的腕表…”说着荷渺筝抬了抬手腕,露出表解释说,
“除了看时间,最主要是便于基地的管理和监控。他是管理者,他当然不需要这个东西了。”
“哦,对呢”程姿琬点点头。
小队进入沙漠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走了很久才到上次等待的地方。
荷渺筝内心复杂的翻动着,这一回去不知是否又重新落入狼口。虽然内心纠结着,她却没有勇气逃离。这里有她的朋友,有熟悉的团队。还有他慑人的威力,她可不想去挑战。
很快,基地的车来接他们了。
第二次,荷渺筝和小队几个成员被快速奔驰的车拉着进入那个神秘的地下洞口。这次,她看清楚了,这个洞口是在一个隐蔽的沙丘下面,但是这个沙丘看起来跟其他的没有任何差别。如果是她的话,根本就找不到这个洞口。
很快,随着车的减速和下降,他们来到门口。大门打开,车子驶进去。
在上次那个玻璃房外,他们被放下来,例行检查。
然后,他们穿过1号大厅,道别后各自走回宿舍。
一进门看到几个舍友正在聊天,现在她们忙碌完一天的工作,正在准备休息吧。
她们几个抬头见荷渺筝回来,都不做声,看着她。荷渺筝赶紧笑着打招呼,
“大家好,我回来了!”
下一秒,她的笑容尴尬的僵在脸上。因为她们几个谁也没有理会她,而是转过头又开始聊天。
荷渺筝无奈的转身走回卧室,她休息了一会儿,把东西也重新拿出来放好。又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浑身的尘土,在洗完澡后她变得清爽多了。
出来后看到床上放着的那个旧盒子,她走过去拿起来。纬洛绅知道她回来了吗。她抬起腕表看了下,那个小蓝灯沉寂的黯淡着。要现在拿过去给他吗。
她犹豫了一下,放下了盒子,找出一身整洁的衣服换上。然后,拿起盒子,开门走了出去。
门刚一关上,宿舍里的几个人开始热议起来,
“你说她是不是去找纬少将了?”
“还用问吗,出去这么久,刚回来肯定要急着去取悦少将了。”
“是啊,她要是不想尽办法把少将拴紧,少将早换人了。”
“你看她那样子,我们不理她就故作清高…”
荷渺筝站在门口听了几句,再也听不下去,挪步离开。她心里难受着告诉自己,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只要她问心无愧就好,只能慢慢找机会解释大家对她的偏见。
这会儿她也顾不上去管别人的想法了,看着手里的盒子,她有些纳闷,自己和纬洛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关系,如果说是他的强势威逼着自己,把自己当做玩偶和发泄的工具,为什么在她置身危险的时刻,从他那双迷人的令人心醉神迷的眼睛里看了些许的心慌和爱怜。是错觉么,还是他把自己错当成了其他人。
而自己又为什么要给他带回了礼物,她并没有这么做的必要,反而会让人错以为她在讨好他。可是,她想缓和他们的关系,尤其是他对自己那股莫名的恨意,她认为也许他见到她的示好会对她的态度变得柔和一些,那么她留在这里的日子也不会难么难熬。
她还是有些奇怪,想来想去怎么好像成了她亏欠他的一样。
在荷渺筝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时,她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纬洛绅的房间门口。守卫见到她,已经是很自觉的就开了门。
她抬脚迈了进去,慢慢的走过小过厅。进门以后该怎么开口,要跟他说什么好呢。
她抬手按下密码锁。也许他这时还在书桌上忙碌,或许他人没在屋里,又或者在和其他军官处理事情。
门在她面前缓缓的打开,她心里在猜测着他知道她来了么。
猝不及防的,一下秒,在她还没有看清状况的时候,她的手臂就被人拽住,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带了进去。
“啊~”荷渺筝被吓的心咚的漏了下去。怎么回事?没时间给她考虑,唇就被人狠狠的吻吸住,粗暴的碾揉着。
“唔~”她被惊了,拼命的挣扎,试图逃月兑这个力量的控制。但是这个力量太过强势,尽管她拼尽全力仍然逃不月兑。
很快她就不再挣扎,被驯服了一般的沉静下来,任由着炙热的气息在唇间滚动。她当然不是被这个吻驯服,而是因为,她闻到了那股熟悉、特有的霸道气息,她也意识到,在这个房间里除了一个人,再不会有其他人拥有这样强势的压迫感,当然是纬洛绅。
她疲于应付这猛烈的吻,几乎快要窒息,而他却不肯褪去势头,越吻越烈。
他稍一用力,将她推到身后的玻璃屏风上,健硕的身躯压了过来,将荷渺筝瘦弱的微微发颤的身子禁锢在自己和玻璃屏风之间。热吻依旧跟上,巧舌一伸,启开她柔女敕的唇,开始疯狂在她的唇里席卷着。
她再也受不住这样摧人的吻,她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一边开始用力推拒,一边含糊不清的嘟囔,
“唔…等等…少将,我…唔…”
似乎感到她快要透不过气,纬洛绅这才缓缓退开,一双炙热的眼睛近在咫尺的盯着她。
荷渺筝缓过一口气,抬眼看去,她竟然怔住,因为正盯着她的这双眼神,似曾相识。那么幽深,那么热情,又似包含无限深情和不尽的千言万语。
晏玺!
不错,这眼神和晏玺那漆黑的眼眸那么像。尽管过了这么久,她依然无法忘记,那双让人怦然心跳的目光,无论到何时想起来,都会让她无尽温暖。
她诧异的懵住,这是什么状况,为什么他的眼神会这样的看着自己。她有些不会说话了,木讷的开口,想询问却忘了词,
“纬…少将…”
盯着她有些呆愣的样子,纬洛绅不禁露出笑意,又重新一下一下的轻啄她的脸颊,暧昧的将脸贴近她的面颊,看着她被自己吻吸的透红的朱唇,缓缓开口,
“这是惩罚…”他盯着她温热的唇,又是一记碾摩的轻吻,
“你说几天就回来…”他边说边吻向她的脸颊、耳角、细颈,然后轻柔的说,
“结果却让我等了一个多月,你说…我要怎么讨回我的权利?”他抬起头看她。
他火热的眼光看得荷渺筝快要忘记呼吸,她根本无力抗拒。任由他在自己脸颊、唇边留恋的吻摩着。他的话虽然是责怪的意思,但是语气却只有无限的轻柔,不但不让人害怕,反而让她有种错觉,他似乎是一个在等待自己归来的恋人,就像晏玺那样。
她感动的一瞬间几乎忘了自己是什么样尴尬的角色,就这样被他那吸人心魂的目光深深的占有着、勾魂引魄的难以自拔着。
纬洛绅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哈哈的大笑了几声,然后轻声细语的说,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