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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第一节

花平将郑奇身上穴道拍开,笑道:‘没事啦.‘

又叹道:‘只可惜我们来晚一步,未及救到你那朋友.‘

小半个时辰之后.

听郑奇将这些日子所历种种一一说清之后,花平沉吟了一下,向肖兵道:‘三弟,你怎么看?‘

肖兵摇摇头,道:‘未明底细,是非难言.‘

又道:‘不管怎样,若没他,郑奇决支持不到咱们赶到,现下之计,还是先设法将他尸首取上,入土为安吧.‘

此语正合花平心意,笑道:‘好.‘

那山崖虽陡,却怎难得到花肖两人?也只半个时辰,便已下到底下,只见几棵大树已被砸得冠折枝裂,歪向一边:不消说,自是易离秋落下来砸得了,却不见他踪影.

肖兵细些,复又在树边看了一会,展颜笑道:‘二哥,这小子命倒大的,竟没摔死他.‘

花平此时也已看出端倪,笑道:‘你也这般想么?‘

又笑道:‘若看这边痕迹时,该是向北边去了.‘

二人沿着地上爬痕向北找了一会,见血迹脚印渐淡,知是他力气不支,失血又多,对望一眼,都有些担忧,却喜渐渐出现一条小溪,边上凹痕俨然,显是易离秋曾跪在此处,喝过几口水,回复了些体力,只因再向北去,已非爬动痕迹,而是脚印了.

花平试了试地上泥土硬度,又看看脚印,叹道:‘明明已是重伤,却还能支持行走,这人果是条汉子.‘

又道:‘或还有救,快走吧.‘

两人加快脚步,向北而去,渐行间,渐渐听到隆隆之声,低沉压抑,有若闷雷滚动,却不知是什么东西,心下都有些纳罕.

再行得百来步,眼前豁然开朗,两人却都呆住.

脚印,已终止了.

终止处,是一个黑黝黝的石洞,那小溪便流入了洞中.

那洞口径宽数丈,已不算小,但却不知有多深,一眼看进去,黑漆漆的,全然瞧不到底.

肖兵呆了呆,道:‘二哥,这‘

花平当年久居山中,比肖兵熟悉这些地貌,趴在洞口看了看,又丢了块石头进去,侧耳细听了,叹道:‘完啦.‘

又道:‘我尝听师父说过,桐庐一带地质特殊,表面虽与一般山水无异,内中却实有天地,千洞相连,万柱矗立,其中大者往往可以含山,唯有暗河可通,这地方,只怕便是一个入口了.‘

说是这般说,两人却终是不肯死心,相互援手,欲要下去看时,却无奈此处千百年水流所激,长满苔类,滑不留手,半点使不上力,两人武功虽然卓绝,却也出尽一身大汗,方才下了数丈.

花平拣了块平些石头,设法站住,晃着个火折子,运尽目力,四下张望,却只见无数洞穴相套相连,无数石乳纵横交错,火光闪动间,一晃一晃的,这些个石柱也似随着颤个不停,又多有颇类龙虎人物之状的,端得是好生奇诡壮大的一幅景象,却那里见人了?再向下看时,仍是黑乎乎的,见不着底,心道:‘今日来得仓促,未携长索,再要强下时,若有所变,未必还上得来,倒是麻烦.‘

又想道:‘似这般样子看,他九成是捱不过这一摔了,而若真如师父所言般,下有暗河沟通,那便是到了底下,多半也觅不到他了.‘便向肖兵道:‘三弟,回去吧.‘

不一时间,两人已是回到山上,郑奇早已等得急了,见两人空手而回,一迭声的问道:‘前辈,怎怎样?‘

花平长叹一声,将方才所见约略说了,又道:‘我们也未有找到他尸体,所谓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他这话却已纯是安慰之词,郑奇岂会听不出来?却也没什么话好说,只是心下极为凄楚,仍是好生的难受.这亦是人之常情,花平肖兵并不扰他.

花平却有些好奇,心道:‘易离秋却又怎会和他搭上了关系?‘却见郑奇难过,知道不是时候问他,只道:‘时候不早了,走吧.‘

肖兵忽道:‘二哥.‘

花平早一怔间,早会过意来,失笑道:‘不是你,倒真差点忘了.‘说着话,右手抬起,忽地将郑奇脉门扣住!

郑奇惊道:‘前辈,你‘便觉花平的功力正如惊涛疾浪般自脉门处急冲而入.这般使力法,却与平时输功相助全不相同,竟似是要和郑奇比拼内力一般.他却终不信花平真会对他有所恶意,只是呆呆道:‘前辈,这‘忽听花平断喝道:‘噤言,运功抵抗!‘悚然一惊时,方急将内力聚起.

郑奇自然远远不是花平对手,只一交手间,真力早被震至溃不成军,虽觉花平内力如狂飚般般在他经脉内四下突走,却是全没办法防护自身,只是呆呆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约莫过了半盏茶时光,花平额上微现汗珠,方将劲力收回,松开手,向肖兵笑道:‘果然不错.‘

又向郑奇笑道:‘你好福气.‘

原来建木叶上古神物,人间至宝,端得是妙用无穷,那里是仅仅修经补脉这般简单?本来该可以增加到郑奇身上的不下三十年的功力,虽然由于用药的方法而未能‘出现‘,却不意味着它们会‘消失‘.

无匹巨力,此刻,就已经隐在了郑奇的体内,隐在了花平为他修复的四路经脉之中,虽然说,已深入经脉的‘药力‘就不可能再还原为武者相争的‘内力‘,但有它们在,郑奇的经脉便有着与他的武功完全不成比例的‘强硬‘.而便是这样,他才可以硬接刘补之的‘一成力量‘而不死,更可以利用刘补之的‘余意‘和‘残劲‘来迫发刀气.

施药时并未想到这些‘变化‘,直到江湖上传言四起后,花平才开始感到‘不对‘,更一步的研习了权地灵的手稿,更经过多次熟虑后,花平终于得出了这个‘合理‘的解释,而经过方才对郑奇经脉的探察,发现了郑奇体内便只有那四道自己曾施法医冶的经脉才有着那种不正常的‘强劲‘的时候,他更确认了自己的判断.

花平一一说了,又笑道:‘大哥很是中意你,说你虽没学过什么上乘武功,却是条爽气汉子,教我们千万带你回去,多半是想传你刀法.‘

复又笑道:‘你此刻经脉情况,实是闻所未闻,可称一奇,忘情诀最重内力运用,你现下情况正合修练,该可有事半功倍之效,你可想一试么?‘

郑奇闻声大喜,翻身拜倒,道:‘多谢前辈!‘

花平哈哈大笑,将他扶起,三人径自下山去了.

下山之前,肖兵有意无意间,目光淡淡的扫了北边一会,却没说话.花平看在眼里,也只一笑,便拉他走了,郑奇却没看出来.

三人走远之后,北边的林中,慢慢的走出了两个人来.

一前,一后,走在前面那人年纪大约三十五六岁,面貌慈和,正是当日在池州与花平交过手的两人之一,身后那人年纪尚轻,英气勃勃,却正是辅镜良.

见三人远去,辅镜良躬身道:‘中叔伯翳,诸事已毕,现下当如何处置?‘

那中年男子并不答他,只拈须叹道:‘花平,肖兵?果然都是顶尖人物,了不起,了不起.‘

又道:‘镜良,咱们下去看看吧.‘

辅镜良奇道:‘下去?‘

那中年男子微笑道:‘正是.‘

不一时间,两人已攀下山崖,沿着地上痕迹找到了那石洞入口.

目注石洞,那中年男子的面色一发的古怪起来,喃喃道:‘怎会这样的?怎可能?‘

辅镜良听在耳中,心下大奇,却又不知如何发问.

却喜那人只是沉吟片刻,便道:‘镜良,随我下去.‘

辅镜良心道:‘下去,干什么?‘却也知道这身居‘伯翳‘之位的墨家元老‘中叔铸‘最是深沉多智,处事必谋定而后动,索来不喜多言,便躬身道:‘是.‘

(作者按:墨家旧制,‘伯翳‘位份仅在‘巨子‘之下,极是尊重,相当于副主任之与正主任的关系.通常设四至六人,协助‘巨子‘统领墨家.又:关于其定义,本来是想在文中通过肖兵说出,但好象太突兀,而要等到后面由刑天泣来点出,好象又拖的太久,所以,没办法,只好这样说明了,如有那位朋友能想出一个不破坏目前行文感觉的处理方法

的话,麻烦在会客室里说一下,我再改,多谢.)

两人沿洞口攀援而下,不一时间,已下得甚深,却仍是不见其底,辅镜良见下面黑漆漆的,心中不觉有些发毛,想道:‘这是什么地方,伯翳来这儿干什么?‘

忽听中叔铸一声长笑,竟是纵身跳向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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