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证明自己有实力有些困难,那就证明对方同样无能好了。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上,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开始。
于是接过那个鸡蛋,朝着桌面轻轻一敲,“啪!”,略微碎裂的鸡蛋皮变平,轻而易举地立住。
桑代珊急了,“这也可以!!”
冯岚黛眉轻挑,“为何不可?本公主有说过不能敲碎它吗?”。
“这——这——”
“这件事情本来就很简单,就如同想办法渡过诺河一样,可问题是受到上天眷顾的能够灵光一闪的人,就偏偏是我而不是你呢。”
“哈哈,如果说这不算是公主的才能,那就只能说公主是天意的选择了。”赫连铁驻适时地插言到。
听到此言的女皇心里甚是开怀,面皮却还要装出一副威严以至于装的好不辛苦。
“公主乃天之骄女,自然众星捧月,上有天怜,下占人和,更是美绝天下,福瑞吉祥。所以说公主是上天的选择,臣等自然是心悦诚服。”
翻译过来就是:你不过是出身好,明面有身份照着,背地里有人帮衬着,除了长了一副好皮相之外,还真就一无是处。
对着突然站出来的小郡主桑代珍,虽然过去从未有过交集,但冯岚就是能与其心意相通得很,赌王大赛结束后,她故意到了信风居去品了很——久信风居的清茶,她还真就不信对方得不到消息。奇怪的是,对方竟全不像桑代珊那般,倒是很沉得住气同她玩起了语言游戏。
再瞧对方,同样的美貌倾城,虽然才过二十,却倒是有几分一家之主之风范,想来日后的洁亲王府必定由此人继承。花信风看起来也并非不谙世故之辈,却为何跟了她却还对她三心二意?更让冯岚称奇的是,他居然还敢三心二意!
同样与桑代珍心有灵犀的齐家家主齐天也站了出来,毫不避讳,“如此说来,倒是只能希望上天永远都不会错了,否则臣等还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怎么,齐大人难道还想逆天而行不成?”赫连铁驻也不客气。
“赫连大人,”冯岚出言阻止,“齐大人也不过是出于忧国忧民之心,虽然有些杞人忧天庸人自扰,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我们不能要求所有的人都一样不是。”既然是自己的事,就总要在自己这里解决。尽管在临行前,景阳曾嘱咐她说“身为公主,话不宜太多”,但好不容易才适应了那个需要用嘴来打天下的世界,一下子又要让她闭嘴,那她不被这几个人气死,也会活活把自己憋死。
郁闷,居然又想到了景阳……
冯岚不由自主的神色一黯。却巧妙地躲过了所有人的视线。
“哈哈,公主说的是,臣受教了。”说完,赫连铁驻便落了座,首先结束了这毫无意义的拌嘴。
其他人虽然不甘,却也只能作罢。然退下的齐天却是越想越窝火,终于还是不甘,递了个眼神给自己的属臣骆涯。
骆涯当即心领神会。
“启禀陛下,臣想演武为宫宴助兴,请陛下准奏。”
女皇正想找个由子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见有人自告奋勇,当然应下。尽管明知道对方是齐天的人,尽管明知道对方不会心存善意,不过,她不担心。
“陛下,臣想挑战宁承豪宁公子。”
“呵呵,朕早已料到。也罢,如今骊国第一勇士的封号虽然是挂在爱卿的头上,但仍有很多人只知道宁博延,只知道宁承豪,却始终不承认爱卿,认为当年爱卿能得此封号完全是因为宁承豪缺席的缘故,如今看来这一战却是势在必行。朕也很好奇结果,索性就准了吧。”
“谢陛下!”
“母皇……”冯岚却有些担心。
她终究还是不喜欢真实的打打杀杀。
女皇安抚到,“岚儿,这一战,同样也是宁承豪期待的。”
冯岚瞄了眼身后的宁承豪,对方却早已将目光全部都聚焦在了那个骆涯的身上,几年没有出府,如今有这样的机会又岂能放过!就算两人同样都是骊国四武又如何,这个封号是他爹的,他不允许任何人将其夺走!
冯岚又岂能不明白,想阻止的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无法出口。而在这个崇尚武力的鬼地方,更是所有的人都开始了期待。
直到宁承豪走入了大厅正中间的空地同对方拉开了架势,冯岚小声地问向秋宇,“谁会赢?”
“势均力敌,各有可能。”
“废!话!”
“听说公主最近的赌运不错,不知今天是否有兴趣同微臣赌上一赌,看看场中二人最后究竟谁能胜出。”
本就有些不爽的冯岚白了一眼老天拔地的齐天,“可惜,本公主对没有悬念的赌局向来都没什么兴趣,齐大人怕是对那骆涯的信心有些过了……”
场中,骆涯看见临近的宁承豪,就仿佛是看着掉入了陷阱的羔羊,控制着内力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到:“最近凤城里流传出很多有趣的事,其中就包括了宁公子父亲的死因,不知久未出来走动的宁公子是否听说了。”
宁承豪又不是白痴,又岂会不知对方想说什么。对方不过是想用这种小伎俩让他无法全神应付罢了,倘若是过去,他或许真会中了对方的计,不过现在……
“我想将这些告诉宁公子,也是因为自己对宁老将军的钦佩和惋惜,替宁老将军的牺牲感到不值……”
“开始吧,一个好的武者在比武之前是不会有这么多废话的。”
骆涯无奈,亮出了兵器,“身为人子,不能替父报仇也就罢了,没想到居然还可以安心地呆在仇人的身边,宁公子的忍耐力,还真非常人所能及。”他就不相信他还能不为所动。
“宁承豪的事劳烦骆大人费神了,不过骆大人尽可放心,宁承豪一定会全力以赴,不会让这些事影响了心绪,骆大人,请吧。”
骆涯嘴角掠过一丝苦笑。他又岂是单纯地只想让对方失控而输掉这场比试!
谁知对方竟是个水泼不进的家伙。他却哪里知道这其中波折的原委。没有办法只好兵来将挡,却不曾想刚要动手,首座的女皇陛下居然又开口叫停。
“朕方才察觉,有乐曲助兴岂不更好。”随即示意身后的岩姥姥去安排。
然无论怎样,冯岚都兴不起半点兴趣。
冯岚不喜欢比武,更不喜欢音乐。况且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弹的曲子会比景阳的更好听呢?
她又想起了景阳,不可避免的,或许,她实在应该放弃挣扎。或许,她实在不应该将他一个人留在了公主府里。
可就在她神伤时,一个像极了从画里走出来的男子,行入了厅堂。原本还在窃窃热议比武的厅堂霎时间彻底地沉寂。
不协调的沉寂反而惊动了只顾独自彷徨的冯岚,纳闷地也将目光投向正走进来的男子,猛地,断了呼吸。
漏掉一拍的心跳更是开始了胡乱跳开,被充斥着的感官更是无法容得太多的理智,只觉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乱了,就仿佛那人有取魂摄魄的强悍力量,遭遇的人全无半点抵抗之力,完全分不清到底是对方误落凡尘,还是自己得幸闯入了仙宫!
最荒谬的是,冯岚居然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在充血,自己的眼珠都在打颤!总以为景阳六人已是世间最美,孰料世间之外居然还有如此美得飘渺若仙不似真实的男子……
冯岚终于信了,何谓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