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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江洋恋爱了

当阿月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时,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因为我早就知道阿月会到这里来找我的。从前,我们几个就是在这里谈天说地的。我记得那时候同样是在这个要开花的季节里,阿月,我,当然还有,小安。其实现在我真的不想再想起有关于我们几个人的事情,可是,唉,也许是触景生情吧。那时候我们几个坐在这个阴凉里,看着外面炽热的阳光,偶尔恍痛了眼睛,阿月就会很夸张地使劲眨眼睛,还让我们看她眨出的眼泪。我和小安会用嫌弃的眼神看着她笑。闹着闹着,阿月就谈起了她的梦想,她说我以后要吃遍天下美味,停顿了好久,才说,那多好啊!我“切”了一声说,你也就这么点出息了,就知道吃,你的钢琴呢,你妈可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阿月笑笑,我也就这么说说,其实我还是想成为一名钢琴家的。我和小安都笑着夸她有志向,谁知她随后又补了一句,如果不用天天学钢琴的话。于是我和小安同时摇头叹息说,这孩子没救了。阿月没在意接着把眼光投向小安说,小安,你的梦想是什么呢?小安这下也停止了嬉笑,然后就变得很正经起来说,其实我的梦想也没什么啦,但我说出来不要笑我啊。我和阿月点头保证。然后小安接着说,我的梦想就是希望以后能找一个又高有帅的男朋友,用很快的速度说完,然后脸就有些泛红了。阿月挠挠头,然后笑了,你这么早熟啊,都开始想好以后找男朋友的条件了。我用肩膀撞了一下阿月,对小安说,你的梦想好简单啊。小安笑笑。其实后来我才知道,那不是小安想的条件,而是按照一个人拼凑的条件。那天到最后只有没说出我的梦想,因为我这真的不知道,未来的未来能会被一个平庸的梦想给约束住吗。

回忆看似美好却不改挽留,挽留多久,就会对自己残忍多久,于是我选择逃跑,最愚笨的方式,也是最简单的方式。

“你在这躲了一下午?”我想阿月原本是不想用疑问句的。

我抬头,不知道现在的模样吓到她了没,眼泪和混着灰尘的脸,不知道是怎样的形状与难看,但在阿月面前我不会遮掩,用很低沉的声音说,“我除了着还能去哪啊?”

“我想也是,你这个小胆也不会偷着跑出学校呢!”阿月半笑着说,然后把书包放在了我身边和我坐在了一起。

“你回家通知你妈明天来一趟学校吧,老师找你一下午没看你人影,有些不开心了呢。”阿月似乎不知道找家长的事情是多么的难堪,反正她不在意,以前她妈可是我们学校的熟客,但我就不同了,看她说的这么轻松,我有些急了。

“你说老师要找我家长?那你干嘛不早点来把我叫回去。”我大喊。

谁知,阿月却笑了,“哈,终于有精神了,果然这找管用啊!”

我一听恍然大悟”噢,原来你骗我?好啊你,阿月知道骗我了!“我边说边用手拽住她的胳膊,准备要抱揍她一顿。

“唉,我是好心,要不然你能这么快有活力吗?”。阿月反驳道。

其实我都懂,一切都懂,我只是想,想和她从温一下以前的快乐,尽管,有个人已经不会加入我们了。

“唉,最近你手劲见长啊!”从学校出来,阿月还在抱怨我刚刚给她施加暴力的事情。

“我可是没下黑手啊,是你承受能力下降了吧,明天还得给你练练啊!”我故意起她,谁叫我今天心情糟糕到极点。有朋友是好,心情不好时,就随时地向她宣泄,发发牢骚,心情好的时候就和她谈天说地,开开玩笑,想到这些,心情巨轻松了一些。

但我还是要说,朋友,也可以随时的出卖,或者是无时的不在不出卖。到底,哪里,才是没有残忍的地方,我好想一个人躲在那里。永不出来。

“唉,小冰,回家好好休息啊,别想太多了。”就在要和阿月分开的时候,她突然叫住我。

我转过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放心,明天我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白小冰。”

“好的,我等你哦!”

各自分开,继续各自的方向。我从没想过,这个情景会事我多年以后经常回忆的温馨,虽然方向不同,内心却是给彼此的祝福与感谢。我真的在心里说了无数次对阿月的感谢,但我不知为什么,就是一直没有勇气说出口,以至于成为岁月里的遗憾。

斜阳残照着街道旁的大柳树,纸条一根一根地摇摆着,想拥抱,却没有给彼此温暖的资格,想逃避,却没有挣月兑生命的勇气,这就像生活,矛盾之外还是矛盾,这就像我,不知是该释怀眼前的悲伤,还是该掩藏,假装从未有过。

简单,从何时起,我们的生活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个字眼,仿佛它真的不曾为我们存在过。或者从未存在过。当我打开家门的时候,我假装露出了微笑,假装感谢这美好的一天。

日子如流水般划过了彼此的脸颊。当其他人都在很无奈地复习着功课准备这个学期末的考试时,我和阿月依旧懒散地坐在那个后花园里舌忝着冰激凌享受着这午后阳光。我问阿月:“你担心我们会被分开吗?”。阿月摇摇头说“不知道,再说吧!”我看她的表情好像对此事情并不担心,也就没再问。

在立夏的那天,我们的老班对我们宣布了一件沉重的事情,她站在讲台上很认真地说:“同学们,这次期末考试之后呢,学校会根据你们的成绩进行分班,所以呢,这次期末考试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你们要努力了。”我听了,并没觉得诧异,早就有这种消息传来传去了,其实好多人都没觉得诧异,只是对学校的这种做法有些不解,毕竟大家在一起已经两年的时间了,怎么一个中考就要中断我们之间的联系呢。但谁也说不出什么。只觉得在那天以后,成绩好的同学更加努力了,成绩不好的就更加疯狂了,而我呢,像我这种成绩不好也不坏的学生呢,则是又努力又疯狂了,听天由命吧。阿月和我一个样子,但不同的是,她比我还要心大些。

考试那天,我和江洋分到了一个考场,提起他,心里真不知道该是什么感觉,从上次那件事情之后,他几乎就再也没有和我说过话,我知道,他一定是讨厌我到极点了,其实我也没奢望他能再和我说些什么,这样也好,至少他再不会折磨我了。阿月说他和其他男生一样,看见漂亮的女生就失去理智了,甚智商也没了。的确,最近他和小安关系很密切。似乎都有传言说他们俩正在谈恋爱。我开始时不相信的,后来这传言越来越像真的了,也就渐渐信了,但总觉得特别别扭,我也说不出原因,要是在以前阿月早就去死追着他问了,但是现在,因为我的关系,阿月也没再和他说过话,甚至还经常骂他,而且还骂的很难听,不过这当然是在他背后骂的,我想借她俩胆她也不敢光明正大地骂班长。

想到这,不觉笑了一下,抬头,突然眼睛就对上了江洋的眼睛。他在看着我吗?我左右扫视了一下,这周围也没有其他熟悉的人啊,然后眼睛有回到江洋的座位上,他离我并不远,也可以说很近吧,就在我的左前方,正琢磨着,只见江洋一步跨到我这边,幸亏考试还没开始,不然我会以为他是来抄我答案的。

“白小冰。”。这好像是隔了好几个世纪又重新听到他叫我的名字,内心不免有些激动。

“干……干嘛?”我还是有些紧张。

“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恩?”我不懂他能有什么事跟我说,不会要我帮他布置什么任务吧,算了吧,这样的忙打死我我都不干了,一想起上次的事我还想哭呢。

“就是上次小安让你帮忙的事,我都知道事实了。”他一说我就蒙了,“事实?事实你不早知道了吗,是我没有自知之明,厚脸皮抢了你的位置,你还想再刁难我一遍吗?大哥,这都要考试了,你要我心情一激动,考零蛋啊?”可能是我对那件事情太敏感了,他一句话我就忍不住了。

“白小冰,你错了,我是说,我知道小安给你传纸条的事情,我都看过纸条上的内容了,是大家都错怪你了。”江洋说的特平淡,而我却觉得这对我似乎不公平,“你是不是早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不跟大家说清楚,害的我到现在还被大家骂,你事不存心的你啊?”估计是太激动了,说话的分贝在不觉中就提高了好几分贝。

“我……其实我已经责备小安了,再说她现在时班级干部,我要向大家说,她今后怎么在大家面前树立威信啊?”我突然就感觉到这时候的江洋就是像个孙子,我想一脚踹死他。

“对,你做的对,你的确应该让一个班级干部在大家面前立足,我一普通同学,可又可无的,怎么享受得了那么好的待遇呢?江洋,其实你根本不用跟我说的,你要不说,我都已经快默认我是个厚脸皮的人了,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有些动摇了呢!”我说的都快没力气了,手在桌子上面有些抽搐。

“白小冰,你被激动啊,你放心,欠你的,我一定还你。”江洋说的好有勇气,欠我的?还我?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欠我什么,你还什么啊?

“算了吧,班长,我哪敢要你还我什么!”

“对了,我正在和小安交往,我想,她不会再找你什么麻烦了。”江洋回到座位之前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我又些没听明白,随着考试铃声响起,监考老师推开门,于是一切,又似乎平静下来。

又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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