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猛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她狠狠地打了个哆嗦,糟了,被抓包了。
回过头来,看清眼前的人,忍不住抱怨:“我说你很闲吗,怎么又来了?”
“哼!整个御龙皇朝都是我龙家的天下,本王想来便来。”来人正是那蓝衣少年龙景沐。
“沐王爷是不是吃了大蒜没刷牙?口气这么大。”皇甫羽透朝天翻个白眼。“没教养。”“多谢夸奖。”“不客气。”四目相对,“噗”到底是孩子心性,两人都乐了。
皇甫羽透心情大好,她二十几岁的人了也不能和一个孩子一般计较,而且这沐王爷人虽小权势却很大,若是和他搞好关系,只会百利而无一害。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正缺一个帮手,凭她自己想把“狐狸之家”越过高高的围墙送过去是不可能的。之前曾听吉儿说过这沐王爷自幼习武,功夫了得,而且他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忽悠起来应该很容易。
“沐王爷,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耶!”某透嘴巴抹了蜂蜜,笑的别提多灿烂了。掸掸肩上并不存在的灰,龙景沐赏他一记卫生眼“难道本王不笑的时候很难看?”
“呃”拍马腿上啦?某女尴笑一声,再接再历“不,王爷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简直是帅呆了,酷毙了,迷死人了。”心里却在默默祈祷:上帝呀,我不是故意要撒谎的,千万别让我长个长鼻子。
“帅?酷?什么意思?”某沐不耻下问。“就是说你长的很好看,很有气质。”“真的?”“恩、恩。”某透点头如捣蒜。如果她够细心,就能够看到沐小王爷脸上不自然的红晕,虽然粉淡粉淡的。
“沐王爷,我们交个朋友吧!”某透扔下鱼饵。“那本王就勉为其难考虑下吧。”某沐得瑟中。“好朋友应该互相帮忙的吧?”某透笑的好贼,上钩吧,上钩吧!“对。”看吧,看吧,果然是有目的的。好个奸诈的小丫头,本王倒要看看你要做什么。
暗地里比了个“v”手势,皇甫羽透那个乐啊,忙不迭地把绳子塞到龙景沐手中。“我人小,力气也不大,好朋友帮帮我吧。”某银笑得像只小狐狸(羞不羞呀,您不都二三高龄了吗?某透:看看我着小细胳臂小细腿,再看看我这小模样,您说那话谁信哪!俺可是粉女敕粉女敕滴青春美少女呦。某沐哐铛倒地)
某小王爷生平第一次做起了使唤下人,恩,貌似还挺新鲜的。“喂,后面拖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如果你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你会不会告诉别人?”某女忽悠。“当然不会。”“我也不会。”“如果我会呢?”赏他一记白眼,皇甫羽透没好气地问:“那还能叫不能说的秘密吗?”。“本王要知道。”某男坚持。“如果我告诉你这个秘密,你会不会帮我保密?”某女继续忽悠。“会。”“恩,我也会为自己保密。所以,不告诉你。”某男小宇宙要爆发了。
皇甫羽透看着龙景沐额头上隐隐跳动的青筋,无奈地摇摇头:“其实我也是为你好呀,你想想,你知道别人的秘密又不能说出口,那滋味得多难受哇。每天在说与不说之间挣扎,那感觉简直就是百爪挠心,悲催到家。时间久了,人就容易内分秘失调、便秘、失眠多梦,到时候色斑、粉刺、痤疮一骨脑全冒出来,您这张万人迷的小脸就全毁了。”
“噗嗤”龙景沐以人格发誓,他真的忍不住了。“皇甫羽透,你哪来这么多歪理?”
“呼,到了。”皇甫羽透指着高高的院墙,招呼小王爷:“麻烦你把车上的东西送到院墙那边,一定要平稳落地,千万别摔烂了。不过,你人不可以过去。”龙景沐一挑眉“简单。”随手一挥,暗力袭来,某女眼前一花,东西已过了院墙。
“牛!”皇甫羽透竖起大拇指。“那边好象是禁园,你确定要进去?”“呃,看在你帮了我大忙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好了。”故作神秘地靠近他,小声在他耳边说道:“其实呢,前些天有人送了我一只小狗,我好喜欢,可爹爹不让我养。没办法,我就把它藏到那里面去偷偷地养,那个东西呢就是我给狗狗做的小木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可不能告诉别人。”热气轻轻呵在龙景沐的耳上,耳根越来越红,十六岁的少年心儿砰砰地跳得好快。
皇甫羽透熟练地钻过狗洞,探出学校脑袋,冲少年甜甜一笑“记住喔,保密!”弯成月牙的大眼睛,深深的梨窝,小嘴上翘勾起优美的弧线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龙景沐失神了,再回神时,小丫头早没影了。“皇甫羽透”低喃着女孩的名字,少年嘴角请轻翘,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小狐狸,姐姐给你带好东西来喽。”皇甫羽透拖着板车在小狐狸跟前停下,单手一拉盖着的布“噔噔噔噔‘狐狸之家’,喜欢吗?”。小狐狸眼前一亮“呜”“这就是你的新家,姐姐亲自设计的,整个御龙皇朝找不出第二个。怎么样?漂亮吧?”皇甫羽透把它自板车上卸下,放在梨树下。小狐狸嗖的一声冲了进去,兴奋地呜呜叫。“以后呢,这个就是姐姐和你的家好不好?”凝视着蹲在它面前,笑的那样甜美的女孩,小狐狸紫色的眸子有点点晶莹。
吞吞口水,皇甫羽透小心地问道:“小狐狸,给姐姐抱一下好吗?”。
御龙皇朝的冬天漫长又寒冷,午后的太阳挂在天上却是连一丝温度都没有。寒风吹过,卷起片片雪花打个旋儿,飞向远方。小狐狸虽慢却很坚定地走向女孩,女孩的身上有着莫明的温暖。它的心已经寒冷了五百年,此刻有一角正在悄悄地融化,心底有个莫明的期盼:靠近她。它渴望温暖。
轻轻地把小狐狸搂在怀中,皇甫羽透笑得像得到糖果的小孩。“小狐狸,你知道吗?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你好漂亮,好可爱喔!可是你的眼神怎么会那么忧伤呢?以后,小狐狸,你能开心起来吗?把你的忧伤分一半给我。好吗?”。脸颊轻轻地摩挲着小狐狸柔软的身子,皇甫羽透低语:“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那么喜欢你。即使你咬了我一口,每天也不搭理我,但我就是喜欢你,对你总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你也喜欢我好吗?”。怀里的小身子轻轻地颤抖一下,皇甫羽透对上小狐狸的眼睛。那样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带着淡淡水气的紫色的眸子流光溢彩迷乱了女孩。多少年后,她仍清晰地记得那个午后,那眸子里的神采。“呜”如果她听得懂,她一定会很开心。它说:“我也喜欢你,很喜欢。”
小狐狸在某女每天一只鸡的食补下,体力恢复的相当快,已能够在林中自由游荡。看着那个紫色的小身影欢快地上蹿下跳,扑落片片梨花,皇甫羽透眼里嘴角满满都是笑意。穿过来的这两个多月,生活环境一下子翻天覆地,饶是她这样一个坚强的女孩子一时也无法接受,孤独、无助总是在不经意间袭来,心里越来越空虚。看着同样孤独的小狐狸因为自己而恢复了生机,她仿佛看到了希望,自己有一天也会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找到幸福和希望。
“嗖”紫色的小身子向她扑来,张开手稳稳地接住那团柔软,皇甫羽透笑得眼睛都成一条缝了。小狐狸对小木屋喜欢的不得了,每次来看它的时候,小家伙窝在小屋里探出半个小脑袋,亮晶晶的狐狸眼眨呀眨地望着她出现的方向。每次它都能以最快的速度在她刚露出身影的时候蹿进她的怀里,呃,虽然目标每次都是那只油纸包的鸡。不过她知道其实它是迷恋她温暖的怀抱(某狐:你是我肚里的虫虫?某女:别不好意思嘛!姐姐我人见人爱,车见车爆胎,迷恋我只能证明你很有眼光。哦吼吼吼某狐石化)
随着感情的不断升温,某人狼的本性也开始慢慢地显露出来。这不,此刻某女单手轻轻地抚摩小狐狸软绵绵的身子,单纯的某小狐舒服地躺在某女怀里,毫无防备地眯起眼睛,尖尖的小嘴时不时地呜咽一声:啊,舒服呀,好享受啊!殊不知自己已送羊入虎口,不,是狼口。某两眼发光直直地盯着某小狐的小尖嘴,口水啪嗒啪嗒直流。终于,电光石火间,某女吻上了某狐可爱的小尖嘴。笑得跟个偷到腥的猫,好不猥琐。某狐那小灵魂怕是已经出窍了,呆楞了半晌,突地反应过来自己守了五百年的初吻没了,还是被强吻的。心里是又羞又愤,跳离皇甫羽透的怀抱,定定地望着她,面上浮现可疑的红晕(当然,某女是看不到的)“宝贝,放心好了,我会对你负责的。”这简直就是调戏良家少狐。小狐狸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不行,赶快逃,这女孩太恐怖了不过,被她吻上的感觉貌似还不错。
“喂,你别跑呀。只是交换一个吻,你也不吃亏呀,好歹也是这身体的初吻耶!”这小身板才十一岁,应该还保有初吻吧,真是便宜了小狐狸,某丝毫不为自己的罪恶行为感到羞愧。唉!美色当前,谁能顶得住。
自从有了第一次的成功偷吻,皇甫羽透像吸大麻似地上了瘾,一有机会就抓住小狐狸亲个够,确切来说是啃个够,瞧,这口水湿嗒嗒地整了小狐狸一脸。小狐狸自是百般抗拒,只是这感觉却有点欲拒还迎,看来某狐也是个小色鬼。
某一日,皇甫四小姐心血来潮对小狐狸说:“小狐狸,我给你取个名字吧。老是狐狸狐狸的叫,多生分呀。”没有发现小狐狸因为这句话而瞬间蒙上的忧伤,某人自顾自地说道:“每个人都有名字的,父母给宝宝取名字的时候可是寄予了无限厚望的。像我,‘羽’字辈,缀一个‘透’字,寓意玲珑剔透,所以姐姐才会这么聪明伶俐。”某女毫不脸红地往自己脸上贴金。“乖乖,姐姐一定给你取个全天下最好听的名字。哈哈”
名字?小狐狸嘴角咧开一抹自嘲的笑。它被遗弃了五百年,这五百年来它独自一人在这梨园里,守在它无缘的母亲身边。没有人为它挡风遮雨,甚至在妖王之戒中因为没有父亲的帮助差一点被打回原形。它的父亲——那个妖狐界拥有最高权力的男人,在它刚出生时就遗弃了它,甚至连为它化形都不愿意。到现在它都不敢回忆前三百年无法化形时候的日子,处于婴儿期的它连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饿的受不了了,去人类的厨房里偷点吃的,被人连追带打的,棍棒毫不留情地往身上招呼。浑身是伤又累又饿的它倒在梨花林里,在寒风中颤抖,孤苦无依,好多次都是从鬼门关上打个圈回来。它知道自己是紫狐,拥有天生的强大的幻术,如果不是这几百年来慢慢模索出经验控制灵力,只怕又会发生像第一次反抗时不小心杀死人的事来。它天性善良,那一次自责的要死,从那以后便再不敢使用灵力。名字,对于它好象是个奢侈的玩意。反正没人会在意它,它是死是活也不会有人关心,那么名字有什么用,有谁会叫它?甩甩小脑袋,它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悲伤的往事。
咦!不对,怎么回事?有什么东西正模在自己身为雄性的标志物上。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抬头向上,它发誓它第一次有了想杀人的冲动,那个一脸奸笑的女孩白女敕女敕的小手正毫不规矩地对它唔!不要,人家羞死了。某狐倒吸一口气脸烫得可以煮鸡蛋了,虽然它现在是狐狸形态,但是它可以化形成人的好不好。怎,怎么可以这样,“嗖”某狐再次失控狂奔而去。
“原来是公的耶。”某女可没有小狐狸那样不纯洁的思想(如果她看到化成人形的小狐狸估计会直接扑上去把自个儿交代了)偏着脑袋认真地思考:恩,一定要给小狐狸取个很棒很棒的名字,再冠上她的姓。在现代时,多少次梦想养个属于自己的宠物,把它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叫着自己精心取的名字,带它去逛街,给它做好吃的,好好的宠它,现在,貌似可以实现了。哦耶耶,哦拉拉!
于是乎,小丫头吉儿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她家那个臭屁得要命,出门都要精心打扮半天的小姐此刻正衣衫不整,头上顶着一窝鸟巢,脸上还残留着口水印子。又手捏着一截黑炭在白纸上整出一个又一个的蚯蚓。呃,小姐管它叫“狂草”!还时不时地喃喃自语:“恩,这个不错。恩,那个也好。”单纯可爱又目不识丁的小丫头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眨巴两下再眨巴两下噢,天哪!她家那个酷爱习字画画,才貌双全的小姐终于回来了(前提是她得忽略掉某女那不雅的扮相)呜得赶紧告诉老爷夫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