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key－x—file4!—niynine
（未知键4—“九十九”）
九十九商会，中华街区的商业联合体之一，其成员多为有海外贸易资质的小型公司，商会除了作为各家会员的连结点，也经营自身的业务，将传统的手工业与现代的机械融合，制作仿真机械人偶高价标售，私下又与“e－s”和“黑瞳”有非法往来，从黑白两道吸取了庞大的资金。
而在背后操纵一切的，就是九十九商会的会长，人称“九十九夫人”（ladyniynine），性别不明，没人见过其真面目，但他的古怪偏执是出名的，商会生产的人偶数量每次都不过百，据说就跟他对数字的特殊癖好有直接关系。
——【第二视角：莱因.伊尔】
聚光灯映照着墙上红色的人形。
双手张开，长发下垂，雪白的披肩被怪异的拉扯着……简直就像是被钉死在标本集上的蝴蝶尸体。
这到底是什么……不好笑的笑话！
难道刚才那个面具女，跟我接触的原因就是为了这个？
这是……巧合？
应该不会是他……临时起意的结果吧？
如果是的话，就太让人恶心了……
刚才切西通过耳机向我叙述了九十九商会的基本情况，让我的心里产生了不好的感觉……总觉得这个“九十九夫人”变态的程度跟某人很相似…会是我的错觉吗？
“现在请所有来宾出价，人偶的四肢和头分成五个部分，每个颜色的号牌只能针对某一部分出价一次，起价1亿美金。”
1亿？！怎么可能？！
听到这个价码，参与者立刻哗然一片。
我的心里也泛起嘀咕——参加地下拍卖会被敲竹杠是很自然的，但这个价码就算对于有钱的商人来说，也绝不是想拿就拿的出来的……更别提fbi这帮公职人员了，而且只能出价一次……连挽回的余地也没有！
“宝贝猫，500亿，拍左手。”
啊？
刚才那个白痴n.k说的啥？
我是不是幻听了？！
“亲爱的，嫌太低了不好意思出口吗？那1000亿？”
某个笨蛋居然开始调侃了！
“你是不是疯了……”我小声用中文置疑，但话没说完就看到我旁边的考伦把手里白色的牌子高高地举了起来。
“500亿，右手。”他大声的喊道。
哈？？你不要陪着玩啦！
该不是想拍了不给钱，就能吃掉门禁卡这么蠢吧？
“哦哦，白色牌子34号的客人喊了右手500亿，其他白色牌子的客人还有竞价吗？没有的话……500亿第一次……”
喂！！等等啊…你个白痴考拉，就算你是曾经有名的“七蛇”之一，也不能……
等等…七蛇…eve，难道他要作弊？！
“500亿白色牌子成交右手！恭喜这位客人！请您到后台领取兑换码…现在终止白色牌子的客人竞价…其它颜色的客人可以继续！哦哦，那位红色牌子的客人举手了，请报价！”
……什么？红色牌子？糟了……
“20亿，头！”
真是个有钱的败家子！
也没等主持人说话，我立刻就举起了手中的牌子，“2000亿！”
一阵嘘声口哨声四起。
糟糕……嘴一抽喊太高了……主持人都傻掉了。
“宝贝…你真帅！”耳机里的某笨蛋夸张的讥笑，“你出钱阿？”
“少来，你是金主，帮我解决！”
“这年头要钱的都这么拽吗？”。
“少废话，手上动两下的事……记得改回来。”
切西哼笑了一声，闭嘴敲键盘，倒是间接传来了明思的声音，说着什么“不改我抓你”…＝_＝||…
“2000亿第三次！恭喜这位65号红色牌子的美人拍到头部！请您到后台领取兑换码。”
唉……心里叹口气。
天知道我多么不想惹人注意，偏偏要在众目睽睽下被送到目的地。
后台里光线昏暗，墙上挂着很多奇形怪状的面具，在偏紫光的照射下显得万分狰狞，考伦歪七扭八的坐在一把的椅子上，看到我进来，抬手挥了下，咧开嘴，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接应生拿着个仪器迎过来，向我行礼。
“您好，需要刷下您的预授权，参与拍卖的手牌号码将录入会员帐户，等您拿到实物之后，金额会自动划转。”
哦……刷那个小鸟是么……
我轻咳一声，提醒耳机那边该动手脚的人注意，边敞开披肩，将翡翠制的鸟形胸针暴露在外。
正在这时，后台走进了第三个应拍者——一个金色短发，个子矮小穿着巫师袍的男孩子，大概十一、二岁，手上绑着绿色的牌子…看不到号码，接触到我们的视线，他激灵了一下畏缩到墙角，像害怕被欺负的小动物一样咬着手指，微微发颤，直到接应生去跟他要预授权，他才稍微挺直身子。
什么啊……有胆量重金拍下人偶肢体的家伙，怎么像是个得了被害妄想症的残缺儿童？
“他只花了300亿，大概没什么自信，”切西在耳机那边调笑，听到他理所当然的态度，我严重怀疑他当年被fbi抓的原因就是乱改银行帐户的数字！
300亿！还没自信？！
这孩子是什么背景啊…纨绔子弟也太夸张了吧…
等等…他该不会也是……
整理思绪的进程中，第四个人应拍者走了进来，他举着13号黄色的手牌，棕色的半长发垂落在肩，眼部戴着蝶状实心面具，优美的唇形微微上翘。
怎么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话说带那种面具走路不怕摔跤么||
“莱因，离他远点。”
一反常态的冰冷，耳机中那个人僵直的声音让我瞬间头皮发麻。
对了……眼前这个人，脸部的轮廓跟切西……好像！
“好久不见，真是越来越美艳了。”男人径直走到我面前开口说话，低沉而怪异的嗓音，刺激到每个皮肤的细胞都在颤栗。
怎么回事……我应该认识他吗？
快速回想日记的内容，有记录的每一张照片人像，除了切西之外，只有一个人跟他的特征吻合……
“……亚拉？”
名字出口的非常没有自信。
“怎么，真的完全忘了？”他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手指划过唇瓣。
他似乎很自然的碰触我，可是我却……
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个人的气味，好陌生。
……跟我再次遇见切西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三一曾经说过，我身上感染的i1，被k045融合后，留下了对气味敏感的适应症，就像野兽的直觉般。
这个人……我应该不认识才对。
“莱因，你在干什么？打开他！”切西的声音透露了他的愤怒，他好像很讨厌这个人碰我。
虽然知道亚拉对我做过很过分的事，但是因为形象对应不起来，莫名的违和感让我一时间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突然有人一把从背后抱住我，重重的把对方推离开。
一把枪透过我的肩指向差点摔倒的男人，考伦奇特的口音响起。
“别动别人的东西，你妈妈没教你？”
谁是谁的东西啊喂！
“考伦…”我拍他的胳膊，想让他放开我，可是他环着我的脖子，抱的太使劲了，几乎让人喘不过气，简直就像是在对我的身体迁怒，抓着我肩膀的手几乎要陷进皮肉。
虽然两个人都在笑，但对峙的压强太高，场温骤然直降。
“请客人不要……”接应生看到这种情况，颤巍巍的想打圆场。
“唉呀，玩笑而已，见到面具我就兴奋，嗯真没办法，哈哈哈…”一触即发之时，考伦突然就放松了力道，手里的枪噗嗞一声挤出了……水花。
水……水枪？！
“搞什么鬼呀你！”我朝他的白痴脑袋重重扇过去。
警报解除。
考伦像个犯错的小孩子缩在一边的墙角……对手指。
我无奈的在他的旁边模他的头，边安慰他，边小声呼唤耳机那边的傻兔子。
……可是没有声音。
切西那个笨蛋……该不是真的生气了？
我知道亚拉不是好东西，可是这种情况下见到，他想让我怎么办？马上痛打对方一顿，千刀万剐？那任务不就立刻完蛋了吗？
就算我没丧失过记忆，就算对亚拉有再大的仇怨，在这种时候，也只能暂时忍耐吧……
况且……我真的不能肯定他是不是亚拉。
偷偷往那个面具男人方向看过去——他依旧是那副假笑的表情，不过因为眼睛被遮住，也不知道在看哪里。
红色、绿色、白色、黄色……这里已经有四个牌子，分别对应头、右腿、右手、左腿……还有一个左手的人才对，剩下什么颜色的可以拍呢？
我朝外面探探身子，看到主持人似乎在努力推销，却没人叫价。
“惯用伎俩……”面具男突然哼笑了。
“什么意思？”我看向他，他却不理我，继而转向考伦，挑衅的抬抬下巴。
“没人有最后一个颜色的牌子呗。”考伦摊摊手，表情依旧是那副白痴样。
啊？
没人有？所以拍不了…？那会导致……？
在我还没想通怎么回事的时候，拍卖会的主持人走了进来，向我们行礼。
“因为最后一个部分流拍，将由拍卖方亲自参加换骨游戏，这是第5个号牌。”
他向我们举起手里的号码牌。
——蓝色的牌子，上面写着99号。
九十九夫人……亲自参加？
……话说，换骨游戏是什么东西啊？！
“拆骨——换骨——拼骨，嘻嘻……真有趣，九十九就是有才…”考伦嘴里念着，用手牌在腿上画圈。
我从他身上移开视线，环顾其他两人——绿色牌子的小男孩和疑似亚拉的面具男对主持人的宣布没什么反应，依旧维持着原来胆怯和假笑的样子。
……怎么感觉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
都怪切西那家伙，作支援者要好好工作啊，闹什么别扭嘛……
“莱因，莱因！听得到吗？”。耳机里一阵杂乱后，传来了明思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是她跟我说话？语气这么急，连代号都不叫了……
“听我说，千万不能让考伦参加那个游戏，否则会坏了大事！”
啊……？
——【第三视角：考伦.弗兰兹】
九十九贝勒这个王八，明明早就被招安给旧金山市政府了……多少年了还保持着这种低级趣味！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不以自己的名号出面了，弄了个叫“九十九夫人”的山寨货来当挡箭牌！
｛笨考拉！你给我回来，不要乱搀和成吗？！｝
｛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是放不下？｝
｛你明明答应我的……｝
耳机里，明思的骂声持续了好久……现在终于断了，不过看看切西诺的k.d——那个黑发少年一脸困惑的样子就知道，她实在忍不了转而向其他人求助了。
抱歉了大姐头，谁也不能阻止我！
这个了解真相的机会前所未有，我是不可能放过的，哪怕毁了任务！
“现在把换骨游戏的规则发到各位手上，请在限定的时间内完成，并到达最终的拼骨地点，只要凑齐所有人偶部件，就有机会拿到门禁卡。”
游戏规则……不用看也知道。
这是九十九贝勒最喜欢的一套固定流程，拍卖会阶段的“拆骨戏法”，行动阶段的“换骨游戏”，最终阶段的“拼骨图谱”，每一个阶段都融进了他极端变态的精密计算。
门禁卡不过是个饵，他的目的是吸引具有高超技术的eve来一较高下！
拍卖金起价1亿——跟k.a联盟的怪物游戏一样的底价，就是在暗指eve可以作弊……当然，他也为了避免一般人参与而留了后手，如果凑不齐5个人，或者有低于100亿金额的情况出现，他就会以最后一个部分流拍为由终止当次的游戏。
“等一下，我有问题，门禁卡究竟有几张？”这时，黑发的少年开口询问，直击重点。
“一张。”回答他的，是那个假笑的让人很不舒服的面具男。
“……哼。”
他已经发现这个游戏最终可能导致的结果了？真不能小瞧现在的孩子……
拍下人偶部件的人，算上九十九有5个，可是最终凑齐人偶的人只会是1个。
那么……其他人会怎么样呢？
我把玩着手中的牌子，装傻充愣的把其他几个人瞥了一圈。
黑发少年就不用说了，不打不相识，身手相当不错，还有原七蛇之一，现任第一n.k做后援，冲到最后的可能性很大……金发的小个子，不知是哪里来的残障儿童，他应该是个eve，但以他的条件亲自上阵有点欠妥，应该雇佣兵的……棕发的面具男，对于这家伙的身份，我有点怀疑，现在还不确定……
不管怎么样，从九十九开心到自己出面补齐人数来看，他很看得起这次的角色……
主持人发完规则手册，按下了手中仪器的按钮，后台的帘幕旁自动降下一道铁门，相对的，原本挂满面具的墙却如四散的飞蛾般消失无踪！
眼前以扇型的结构排列着五个门，闪着不一样颜色的光。
“请各位按照牌子的颜色选择相应的门进入，在兑换处换取人偶部件，接下来按照提示进行即可。”
我又看了眼手上的牌子，白色34号，最右边的那扇门吗？
恶趣味果然是恶趣味……这里过去的前方，不是跟中华街区著名的娱乐设施“尖叫鬼城”连在一起了吗？
我拉了拉牛仔帽的帽檐——夸张和有些邋遢的装扮其实是为了掩饰某些秘密装备。
其实我跟莱因那小子一样，戴了具有传输功能的隐形眼镜，只是接收的对方不是fbi。
来吧九十九……这次，我一定要亲眼验证你在搞什么鬼！
还有……以前参加过这个变态游戏的人，已经被你怎么样了！
推开白色的门进入，我按通了颈上的麦克风。
“从现在开始，请多指教了，‘白银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