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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世美女物语(中)(玄奇)

中:昭君外传(1)

一股怪怪的味道,横冲直撞地窜入王嫱的鼻孔——

烟味夹杂着汗臭还有食物的酸辣?还有?简直让人分不出到底是什么味道这么冲鼻。这个毛毛虫又搞什么怪,怎么把我带到这么乱糟糟脏兮兮,又充满异味的房间里来了。王嫱用手捂着鼻子皱起眉头却发现,毛瑁充拉着她正飘在屋子的上空,刚想开口质问,就被一声大吼给吓了一大跳。

“喂!什么怪味道,这种东西也让我吃,你当我猪喂啊!”

“这是你刚才说要吃的大排面,我刚从对过面店买回来,怎么会味道怪呢。”一位五十左右的妇女,两手拉着自己的衣角,一脸迷惑不安的表情站在房间门口。

“我说你老糊涂了是吧,难道你的意思是我在瞎说?嫌我呆在家里碍你的美事吧,非要逼老子离开家里你才开心。要嫌我碍事就给我明说,不要耍什么花招。”

“怎么会呢,峰儿,妈怎么会嫌你。妈要是没有你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好了好了!看你一副苦瓜脸倒像我是个不孝之子似的。烦死了!拿钱来我自己出去吃。跟你说过多少次,别老在我面前装出一付可怜相。就你这张克夫脸,我爸才会死得那么早。估计我迟早也要让你克死。”

那妇女连忙抱去外屋,不一会手上就拿着几张百元钞票回来,递过去小心翼翼地说:

“峰儿,不要喝得太多啊,对身体不好,早点回家啊。”

看来这家伙平时一定经常泡在外面通宵喝酒。那被叫做峰儿的家伙接过钱后,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就不耐烦对站在房门口的妇人挥挥手,见房门关好后便开始替换衣服,收拾自己准备出门。

“原来是一对母子俩。太不像话了,这个猪头男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母亲。毛毛虫,他是谁啊,这么霸道无礼。我去教训他一顿。”

毛瑁充一把拉住气得鼻子朝天,正要冲上前去的王嫱说道:

“他就是那个被王昭君的紫雪莲气疯的柳公子转世,叫柳峰,今年26岁。原来也是个挺不错的小伙,大学毕业后顺利地在一家外企就职,女朋友是大学时的同学,两人感情一直不错。只是后来正准备结婚的时候,女朋友忽然提出分手,更想不到的是分手后没多久,竟然和他公司里已有家室的老板姘上了,居然宁愿做人家的小三,也不愿嫁给柳峰,这件事对他来说真是一件忽如其来的打击。

也该是他家祸不单行,正在他为女朋友的事受到打击一蹶不振的时候,父亲又忽然脑溢血去世了。这家伙便认为父亲的去世是母亲没有照顾好,竟然把所有的怨气都出在自己母亲身上。

从此他辞去公司的工作。白天呆在家里不愿出门,也不和任何人接触。不是睡觉就是上网打游戏,上网聊天,一天三餐都由母亲送进他的房间。一到晚上就泡在外面喝酒,自暴自弃,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不良青年。”

“这样的人饿死他才好,真替他母亲不值得。不要说他那副邋遢相,就他那对待自己母亲的恶劣德行,想让我爱上他,多看他一眼都恶心,拉倒吧。走!回家。”

毛瑁充从腰上拿出那个沙漏倒转过来说:“你以为带你来就是让你看他的样子吗?现在不是你说走就走的时候,你要是愿意自己变成一个丑八怪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救你。”

王嫱看着那沙漏里的自己开始缓缓地往下泄,跺着脚叫了起来“你威胁我,破虫子。算我倒霉,居然碰上你这个扫帚星,好吧,那你说让我怎么做才好。”

“嗯!照这家伙目前的情形,估计你也不可能会爱上他,所以你只有一条路可走了,就是让他回心转意,痛改前非,重新开始做人。”

“他能听我的吗?而且又是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要让他改变,怎么可能。”

“可不可能是你的本事,谁让你前世要欠人家的情债。”

“你帮帮忙,不要搞错噢。又不是我欠他的,是那个王昭君欠下的债也,关我什么事,干嘛要我来还呢。哼哼!”

“我不和你耍嘴皮子。你不抓紧时间,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你自己。”

王嫱很不服气又无奈地盯着那个沙漏,嘴里不知嘀咕着什么。然后转过头,却发现那柳峰已换上了一套公子的休闲短装,正坐在床边咬牙咧嘴地用创伤贴,把自己露在短装外的小腿和手臂上的汗毛,一点一点仔细地粘下来。

“呜哇!一个大男人竟然玩这东东,露一点毛有什么要紧。吐!”

“这个也不能怪他,他女朋友和他分手的时候,说了他一大堆的不是,其中最让他伤心的就是说,自己最恶心毛多的男人,一直没有和他分手不过是看他可怜罢了。那以后他就养成了剃毛的习惯。”毛瑁充对着王嫱补充。

“你什么都知道,直接帮他不就得了,干吗非要本姑娘劳神呢。”

“废话,你当我真愿意天天和你泡在一起吗?我要是自己可以解决,也不用受尽你们这几个转世家伙的气了。”

不知怎么的王嫱看着那个柳峰,心头涌上一阵怜悯的感觉。原来只是一个被可恶女人伤害掉了的可怜男人。

柳峰两手插在上的口袋里,仿佛所有的人都欠了他债似的,晃荡地推门走进酒店,自顾自地径直走向角落上的一张吧台。刚一坐定,妈妈生便扭着浑圆的腰身,一靠在了柳峰的身上。

“啊呀!我的小帅哥!你好几天都没露面了,快想死我了。”

“霏霏呢!怎么不见人影。让她坐台。”

“哟!你这家伙就记得霏霏。今天来了个新小姐,保证你喜欢。哎!嫱嫱,过来,好好陪陪这位柳帅哥。”妈妈生顾不得柳峰一脸的不高兴,连忙打着手势招呼。

“你好!我是新来的嫱嫱。”

柳峰斜着眼随意地瞄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一怔,这女孩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一身吊带连衣裙裹着凹凸有致的身躯,满头弯弯曲曲的长发适到好处地搭在肩头,细长的小腿上穿着一双大约有七公分的高跟鞋,使整个人更加显得妩媚窈窕。

王嫱这会却发现,收拾过后的柳峰,原来是这样的帅眉帅眼,简直和刚才在他家里看到的样子完全两样,要不是自己有亲眼见过,还真不敢相信会是一个人。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于是带着灿烂的笑容靠在柳峰身边坐下,一幅小鸟依人的样子。

“切!刚才还说多看一眼都恶心,这会一见人家样子帅了,就变成一幅狐媚狐眼的样子,这个小媚婆。”

毛瑁充盘腿坐在吧台里的冰箱顶上,一只手握成拳头抵着下巴,一面冷眉冷眼地盯着王嫱胃里直冒泡。

中:昭君外传(2)

柳峰低着头自顾自地喝着酒,似乎把身边的王嫱当成了空气,一幅孤高冷漠的神情,让王嫱气得起身就想离去。却发现对面靠墙的冰箱上,盘腿坐着那个可恶的毛瑁充,一只手拎着沙漏边摇晃边得意地冲着她咧嘴。

王嫱一又坐了下来,她想这家伙没想到还挺难对付的,估计不主动找话题说的话,很难进一步交流。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听说过紫雪莲吗?帅哥哥。”

“我叫柳峰!紫雪莲?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柳峰不知不觉地放下酒杯,转头看着眼前这个新来的叫嫱嫱的小姐。

“我给你说个紫雪莲的故事。古代有个柳公子为了得到一位绝世美女,居然答应那位美女的无理要求,去天山採摘紫雪莲。其实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紫雪莲,当然不可能採摘到,于是弄来一朵假的,结果被美女一眼识破。在美女的嘲笑声中,这位柳公子顿时被气傻……”

王嫱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两眼眨巴着看着柳峰的脸有点暧mei地笑了起来。

“看着我笑什么,后来呢!”

“柳公子的后来?气傻了还有什么好事。一个大男人原本应该孝敬父母的,没想到为了一个美女,反而把自己变成了父母的累赘,需要父母亲来照顾一辈子。你说这样的男人是不是没出息呢。”

柳峰的心似乎无来由地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下。

正当王嫱准备接着说话时,却见对面桌上几个人男人,指着王嫱对妈妈生叫嚷着,要王嫱坐到他们那台去。见妈妈生走过来陪着笑脸说让王嫱换换桌,柳峰一反刚才的冷漠样,用手臂搂住王嫱不让她起身。

“啊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柳峰。”

“传说中的柳衰衰!女朋友跟着老板跑了,没本事追回来,天天窝在家里搞封闭当宅男。据说最近老板又有了新女人,你那个女朋友估计要被废弃,你还不赶快去等着接受废品。”

“哈哈!就是这只缩头乌龟啊,久仰久仰,你可是大名鼎鼎啊。”

那边几个人见柳峰态度傲慢,便起身涌了过来,其中一个伸手就要拉王嫱。原来那几个早已喝得醉醺醺的人中,有一个和柳峰曾是公司里的同事。本来在一起工作时曾经有过矛盾,关系一直不好,现在正好冤家路窄。这帮人仗着几份醉意,更是对柳峰嘲笑不止。

柳峰一把推开那个要拉王嫱的家伙,然后将王嫱挡在自己的身后,毫不示弱地怒视着对方。

那个被推的家伙,一个没站稳便摔倒在地上。这下把对方也给惹火了,其中一个拎起桌上的酒瓶,照着柳峰的头砸了过去。柳峰的眼前一黑,便觉得自己的身体沉沉地坠落进深渊。

“峰儿,醒醒!”柳峰吃力地睁眼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爸爸!是你吗,终于又见到你了。你怎么连最后一面都来不及让我见上,也不给我留话就匆匆地走了。我对不起爸爸!”

“你这个不孝之子,你对不起的不是爸爸我,而是你妈妈。你妈妈为了我们父子俩不知道牺牲了多少。

你小的时候体弱多病,我工作忙很少在家,你妈妈却从来都没有一句怨言,辛辛苦苦操劳着把你带大,你难道全都忘了吗。没想到你会是这样一个没有良心的孩子,我一走你就这样对待你妈妈,你让我怎么能心安理得地瞑目。”

“爸爸!我……”

“你不用解释,有你这样一个不孝之子,让我这个作父亲的真是惭对你母亲。峰儿你给我听好,本来你妈妈自己不愿意说的,我不该擅自告诉你,可是看你对待你妈妈的态度,我实在是对你很失望。所以不得不告诉你,你妈妈不是你生母。”

柳峰的身体一阵剧烈的颤动起来。

“你亲妈妈也就是我的第一位妻子,在生你的时候难产去世了。留下你这个嗷嗷待乳的婴儿和我这个措手无策的父亲。那时候我抱着你简直都有死了的念头,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生活。

你现在的妈妈是我第二位妻子,当时是接生你医院的护士。是她一直陪着我照顾你,帮我渡过了那一段最艰难的时刻。后来我们就结婚了,你妈妈坚决不肯再要孩子,她说你就是她唯一的孩子。而且你妈妈她不希望,在你的生活中留下阴影,所以和我约定不让你知道生母的事。

这么多年来你妈妈在我们父子身上不知操了多少心,却从来都没有一句怨言。本来培养你大学毕业又有了工作,我就打算在退休后好好陪陪你妈妈,让她享受一下天伦之乐。没想到你爸爸我会这样忽然间离开你们,再也没有机会可以回报你母亲。

唯一庆幸还有你在,以为你会是个懂事的孩子,可以好好地替我孝敬你母亲,可是你却变本加厉地为难你妈。

看到你妈妈那样委屈痛苦,仍旧一味地迁就你,还不肯丢下你不管,真是让我痛心。如果不是前世那个美女欠了你一朵紫雪莲的债,我还没有这样一个机会可以和你见面。所以今天有机会让我可以告诉你真相,也要好好谢谢那个王嫱。

峰儿啊,如果你还没有忘记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话,就替我好好地孝敬你母亲,我也就可以在黄泉之下安心地瞑目了。”

“爸爸!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如果早点知道的话,我……爸爸,我对不起你和妈妈。”

“现在也不晚,去吧,回到你妈身边去。记住我的话,你对不起的是你母亲,要好好地孝敬你母亲。把爸爸的那一份歉疚也好好补偿给你妈妈。”

“阿姨!阿姨!快看柳峰醒过来了。”

睁开沉重的眼皮,柳峰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张有些兴奋的脸。这是在什么地方?这个女孩是谁?柳峰有些糊涂,脑袋晕沉沉地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

“峰儿啊,你可醒过来了,都怪妈不好给你买了那难吃的面,害你自己跑外面受了伤。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可怎么向你爸爸交待呀。”母亲紧紧拉着柳峰的手,眼泪成串地挂在苍白的脸上。

柳峰艰难地侧过脸,看到母亲原本乌黑的头发里,夹杂着一根根干枯的白发,满脸悲喜交加地注视着自己,脑海里忽然间闪过了那些往昔,母亲在风里雨里背着自己上学放学;几天没合眼地照顾着生病的自己;以及许许多多的细节和刚才昏迷中见到父亲的情形,眼睛开始发烫。

“我没事,妈!很快就会好的。”

“啊啊!峰儿,你不会是脑震荡了吧?”母亲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柳峰,似乎对柳峰态度的转变有些惊讶。因为自从柳峰的父亲去世后,她就再也没有听到过柳峰喊自己妈妈。

“妈!对不起,让你为我操了这么多心。我真不知好歹。”

“你看你,妈就你这么个孩子,不操心你还能操心谁呢。一下子怎么和妈客气起来了。”母亲的脸上掩饰不住惊喜的笑容,一种很久没有了的感动神情,溢满了早已潮湿了的双眼。

王嫱默默地退出了病房,轻轻地带上了房门,然后靠在门边的墙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觉得的自己鼻子直发酸,眼睛有些模糊,她知道如果再呆在病房里,看着柳峰母子的话,一定会忍不住自己哭出来的。

一块漂亮的丝织手绢递在王嫱的面前,不用看就知道是那条可恶的毛毛虫。王嫱一把推开拿着手绢的手,扑进他的怀里,把眼泪和鼻涕稀里哗啦地抹在他的长袍上,自顾自地唔咽起来。毛瑁充轻轻地拍着王嫱的背,站在那里默默地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发泄。

忽然间王嫱似乎想起了什么,两只手开始在毛瑁充身上不停模索起来:

“沙漏呢!沙漏呢!快点拿出来让我看看。”

“急什么,嗯?你脸上怎么有点皱巴巴的。”王嫱一听赶紧用两手模自己的脸。

“哈哈!上当了吧。算你运气好,第一个就这么简单地让你通过了。”

“你这家伙,找打是不是。”王嫱破涕为笑,用手敲打着毛瑁充的胸膛。

走廊上不远处一个小男孩和母亲坐在长椅上,小男孩张着嘴看着这边的王嫱,然后拉拉母亲的衣服说:

“妈妈!妈妈!那边一个漂亮的姐姐真奇怪,一个人在那里手挥来挥去,一会哭一回笑一会又自言自语,然后嗖地一下就不见了。”

年轻的母亲顺着小男孩的手看过去,走廊上空无一人。

“你这家伙又耍什么花招,游戏玩多了整天出幻觉。告诉过你小孩子不可以这样骗人的。”

“妈妈!真的!真的!不骗你!刚才那边真的有一个漂亮的姐姐,忽然不见了。”小男孩死劲地吸着鼻涕皱起小眉头,认真地为自己辩解着。

中:昭君外传(3)

“如果可以找来一只三脚猫生的鸵鸟蛋的话,我就嫁给他。”

昭君一身白色的纱裙在微风中婆娑起舞,她怀里搂着一只黑白相间的猫,咕噜地转悠着贼圆贼圆的眼珠,和主人一样一副精灵般的顽皮神情。昭君的话音刚落就见那只猫呼地窜下地,估计是听懂了话,严重怀疑自己会被整成个三角猫。

“哇咔咔!小白你跑什么,乖!过来。”

那被叫做小白的猫哪里肯上当,一眨眼就跑没影了。它可是知道昭君“哇咔咔”的笑声过后,接垂而来的便是一连串的恶作剧。

不是在小白身上套满累赘的花环;就是把它的胡须染成各种各样的颜色;要不就是在它的尾巴上绑上一只小死鼠,害得小白够不着甩不掉,整个地被馋晕。总之这美女简直就有用不完的鬼点子,一使坏起来把个小白整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嫱儿啊!你又在瞎说什么呢,这世上哪有什么三脚猫呢,就是有了三脚猫又怎么能生出鸵鸟蛋呢。这不是又在为难人家穆少爷嘛。”

昭君的父亲看着自己这个被宠坏了的小女,无可奈何地直摇头。

“真是的,父亲大人你怎么这个都不知道呢。历史上有名的吕布戏貂婵就是,

那个吕布从沙漠上弄来了个三脚猫的鸵鸟蛋,才戏成了貂婵的嘛!

“真有这事?”

“当然啦!要不嫱儿干嘛说得这么清楚呢,吕布野史上就是这样说的。”

看着父亲无可奈何地转身离去时,昭君小手轻掩小嘴,一脸恶作剧般的坏笑。

外屋穆公子用手制止住家人们的不满,信心实足地回过头说:

“王大人,你放心,我这就去寻找,不就是一个三脚猫生的鸵鸟蛋吗。让昭君小姐等着我,我一定会来娶她的。”

半个月过后,王昭君在客堂上搂着那只小白,看着脸上被阳光晒得黝黑的穆公子。穆公子面前的桌上放着一个被打开的盒子,盒子里一个大大的鸵鸟蛋正洋洋得意地躺在那里。

“这就是三脚猫生的鸵鸟蛋?”

“是啊,这可是我们穆少爷亲自去沙漠里,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啊。”一旁的家丁们迫不及待地替自己的主人回话。

“哇哈哈!这世上还真有不知羞耻的大骗子。三脚猫能生鸵鸟蛋吗?拉倒吧!没听我说的是吕布野史吗?野史耶,真是!难怪你会姓木,真是比木头还要蠢。人家木头还可以派各种大用场,你穆公子不就只会骗人吗,想忽悠我王嫱至少还得过一千年。”

“扑通!”就见那穆公子眼睛一翻晕倒在地上,从此穆公子的眼睛永远斜向一边,再也没有出过一步家门。

“元朝的男人是不是都这么容易搞定,这简直就是骗小孩的玩意,也可以把个大男人整垮,我要是生在元朝那太好玩了。嗯?毛毛虫你身上凉丝丝的,贴着你都不用开空调了。舒服噢!”

“你干嘛!又叉烧包了。”

毛瑁充一把甩开被王嫱搂住腰的手臂,这妞一不注意就像一块膏药一样主动贴上来,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害臊。

王嫱翻翻白眼看着跳到另一边,脸上还在泛红的毛瑁充说:

“搞得像个女人似的,真没劲。刚刚搞定一个柳公子,也应该让我放松放松吧,对了我带你去看东方明珠,让你见识一下。”

毛瑁充伸手拿出沙漏看了看,然后“嗖!”地带着王嫱飞出窗外。

他们飘在塔顶上,眼前一片灯火辉煌,耳边呼呼的风声直响。黄浦江上张灯结彩的游览船,像小小的萤火虫缓缓地趴在江面上。

“哇!这夜景真的好美啊!毛毛虫,谢谢你噢!能漂在东方明珠的顶上看海上的全景,估计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了。嘿嘿!kiss你一下!”

“啵~”王嫱不由分说地在毛瑁充的脸上啄了一下。

毛瑁充顿时一惊手一松,王嫱一个倒栽葱便掉将下去。还未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毛瑁充已经抱着王嫱站在了外滩上。

“对不起!对不起!吓到你了!”

“你想谋害我呀!啄你一下就要害死我,太过分了!哦?难道你从来都没有被女孩子亲过。”

王嫱围着毛瑁充上下打量起来,毛瑁充正要反驳,忽听边上有人嬉笑起来:

“嘻嘻!一札花痴女人!”

转头一看是两个搂在一起的帅哥,其中一个还捂着嘴一副怪怪的腔调,看着王嫱笑个不停。原来那两个帅哥正在若无旁人地亲热,忽见王嫱站在不远处冲着空气自言自语,便以为王嫱是个花痴,一个人跑到外滩边上发花。

毛瑁充差点没吐出来,正要上去教训那两个小子,被王嫱一把拉住。

“拉我干嘛,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这样不齿行为,真是世风日下,让我们祖先怎么能瞑目。”

“现在欧洲国家同性恋都可以合法结婚了,别老是祖先祖先的了,你真是老古董,当心人家cnn抓把柄,说我们中国人没有人身自由,太不*了。”

“啊呀!原来是个天使花痴啊,比正常人还通情达理!理解万岁!”

两个帅哥惊喜交加地冲过来就想给王嫱个kiss,毛瑁充眉头一皱一把推开他们,抱着王嫱闪身而去,两个家伙坐在地上目瞪口呆。

客厅里,毛瑁充一手拿出沙漏对着王嫱摇晃说:

“你疯够了吧!好了,接下去是那个穆公子了。”

王嫱非常不情愿地瞪了毛瑁充一眼,然后接过毛瑁充递过来的可乐,咕嘟咕嘟地边喝边想:

“这家伙真神,连我口渴想喝可乐都知道,比家政妇管用多了。”

中:昭君外传(4)

晨光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上跳跃着,闪烁着粼粼的斑斓。

淡淡的烟雾漂浮在湖面的上空,时而低时而高时而浓时而淡,仿佛是少女羞涩的脸庞上,遮掩着一层透明的面纱,随风飘摇着的面纱里,不轻易地泄露着淡然的情窦初开的纯情。

寂静的空气;寂静的翠绿;寂静的肃穆里弥漫着清新优雅的花草气息,让人心头图然升腾出一种置身在仙境里的恍惚。

这湖的名字即好听还招财,叫“东钱湖”。

这里难道是古代的仙境?王嫱贪婪又美滋滋地,深深呼吸着空气里的清新。回头却发现不远处威严的大门两旁,岗哨台上一左一右,端端正正地站着两位年轻的战士,竟然有这样山清水秀的军营。

“这地方真美,简直是世外桃源。奇怪为什么有如此寂静绝美的军营,不过我还是蛮喜欢这里的景色。”

“喜欢这里?你以为是带你来度假啊。在这里你将要遇上,那个被王昭君气斜眼的穆公子转世。你要么爱上他要么就要解救他的危机,如果一样都做不到的话,不用我再解释,你自己明白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知道了知道了!真啰嗦!一大早就让你破坏了我的好心情。好坏我也是绝世美人转世呀,你就不能对我多怜香惜玉点吗。人呢?哪里有什么穆公子。”

王嫱眼一花就见自己站在湖边路旁的草坪上。一个宽大的背影正面对着自己。转头看了一眼朝她点头的毛毛虫,她便有些疑惑地慢慢地走近了那个背影。

他板板正正如同一座石膏像一样地坐在草坪旁的长椅上,两眼直直地注视着烟雾缭绕的湖水,那眼神里流动着一种很奇异的色彩,手上却紧紧地捏着一张照片。

王嫱见他似乎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存在,于是便探过头看他手上的那张照片。美女阿!乖乖!照片上一漂亮的女军人,和他一样肩膀上的肩章都是一杠一星,两个人都是少尉。

“毛毛虫!你这家伙是不是搞错人了。这样般配的一对,轮得到我献媚吗?不要玩我好不好!”

王嫱窜到毛瑁充的面前,两手插在腰上生气地瞪着他。

毛瑁充毫不理会王嫱的懊恼,一眨眼又将她带到了,离开湖水有一段距离的翠竹林旁的路上。

顺着不宽不窄似乎没有一点灰尘的水泥路弯上去,便是两栋前后相隔着一段距离的别墅。

这是两栋结构完全相同的两层楼的别墅,座落在一个斜坡上,四周半圆形地围着一片高过屋顶的翠竹林,只有一条路连接着湖边上的路。如果不走到翠竹林边上的话,从外面很难发现有这样两栋别墅。和其他的建筑物相隔着一段很大的距离,有一种孤零零独处的遗世落寞。

那竹林在晨风中沙沙地作响,不知为什么听起来有些,让人心头涌起一股无法表达的空荡。尤其是暮色降临时,昏黄的夕阳下那摇晃的婆娑,仿佛是在用肢体诉说着什么。

最让人有些费解的是两栋别墅的中间,居然有一口与建筑物很不相称的井。虽然一看就能猜到那不过是一个年代的见证物,而厚厚高高的水泥砌成的井台,却又显示出了一种曾经拥有的显赫。

这别墅和那个穆公子转世有什么关系?王嫱有些个莫名其妙了。

据说六十年代一个*盎然的清晨,别墅里的主人在忍受了诸般突如其来的文攻武斗后,终于心灰意冷地舍下妻子儿女纵身跃过井口,结束了自己被曾经出生入死的战友出卖后,无休无止的身心折磨。那是一位上将。

八十年代一个秋雨淅淅沥沥的傍晚,别墅里一位体弱多病的夫人,留下一封长达十几页血泪斑斑的遗书,纵身跳入井底后,她的糟糠夫君才被调往别处,却继续调级为中将。不久就如愿以偿地将年轻貌美的小三扶了正。

……

你说这井里聚集了的怨气有多重呢。

“据说?那就有可能不是真的喽。毛毛虫,你这样不负责任地据说,岂不是在给我们的军人抹黑!”

“所以我才用据说,你不是很聪明的吗,自己意会一下总可以吧。”

“唔,你也染上了现代人的滑头,搞什么此故事纯属虚构之类的,其实反而更让人明白都是真的。”

看着眼前的景色,王嫱不由地想起了恐怖片里,井口缓缓爬出披头散发的女人的画面。

心里开始有些毛乎乎地,可终究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于是便走到井边探头探脑往下看去。这井似乎黑洞洞的很深,既没有看到据说中的将军,也没有看到据说中的夫人,只感觉到一股阴森冰冷的寒气直逼而来,令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脚下一绊,她想一定是踩到了毛瑁充,便伸手抓住了身边的一只手臂,稳住身体后回头刚想说话,却发现面前站着的是一位年轻女子,自己正抓着那女子的手臂,而且冰冷透骨。

王嫱立刻甩开那只手臂,跳出了好几步远。

中:昭君外史(5)

“嗯,怎么看上去有点眼熟的呢。”

王嫱用手模着自己的长发,若有所思地歪着脑袋打量起眼前这位女子。当注意到她那一身军装时才想起来,先前湖边草坪上的军人,手里捏着的照片里的女军人就站在自己的眼前。

“啊啊,你终于来了,我在这里等你等得好苦啊,不然我只能一直这样做个野魂,无法再去投胎了。”

“哇!你难道是鬼,真的啊,难怪看不到你的脚也。”

她说她叫颖儿,和穆冬从新兵开始认识到考上军校后公开了彼此的恋情,本来以为两个人当上了军官,可以名正言顺地相爱,可是没想到颖儿处里的领导坚决反对他们的恋爱。看上去是批评她还年轻说应该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实际上却是一位司令的儿子看上了颖儿,希望她能嫁给自己。颖儿当即就拒绝了,并且态度坚决地表明自己只爱穆冬。

虽然表面上这件事暂时不再提起,过后没多久便是穆冬被调到基层部队工作,并且暗示颖儿如果再不肯和穆冬分手的话,很快穆冬就会被提前专业回地方。

“这也太过份了,简直没有王法,都什么年代了还带这样用权压人。”

颖儿说部队里就是这样和地方不同,即使是现在个人婚姻问题上仍旧会受到组织上的很大限制和支配。

憋着口气颖儿就是不肯和穆冬分手,可是她又不敢将自己不断地受委屈和遭批评的事情告诉远离自己的恋人,怕他火爆的脾气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本来颖儿就是一个比较内向的女孩,结果这样一来精神上就更加的压抑。

一个星期天的黄昏,她觉得心口发慌情绪特别的不好,晚饭后便一个人散步到了竹林边上,不知不觉地来到了这口井边。刚分到这里的时候她就听说过有关这口井的故事,所以坐在井边上不由地孤自伤感起来,天色渐渐地黑了起来,当她正打算起身离开时,却没想到一头栽下了井里,应该是贫血引起的头晕。

那天正好是星期天,两栋别墅的主人碰巧都不在家里,本来就是一口废弃多年的井,所以也没有人来注意到,直到后来发现她无辜缺勤又联系不上,才有岗哨想起来曾看到她往竹林方向去。

这件事后来就被处理成自杀,虽然大家对她的死因背后各有说法,但报告上却写明是她闹思想情绪自杀。穆冬一直就认为她是被害死的,所以总在寻找着机会要替她报仇,可是她希望穆冬好好地活下去。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穆冬到底想干嘛?颖儿你打算怎么告诉他呢?”王嫱也开始替这对隔世情人伤感起来。

一阵轻烟迎面扑来,王嫱觉得自己的身体忽然间被什么东西占领掉了,然后当她再定睛时却发现自己正面对着穆冬。

穆冬仍旧坐在长椅上面对着不远处的湖畔和路面,他怎么也无法接受颖儿自杀的事。他敢肯定颖儿不是自杀,可又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不是自杀,他想了很久最终暗自决定替颖儿报仇后自己也去陪颖儿。

王嫱半蹲在穆冬的面前两手握他的手,是颖儿!穆冬分明看到颖儿熟悉的眼神和缓缓启动的朱唇。

“穆冬,知道你想我,我也想你啊,虽然我已经离开了你,可是我的心却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我不是自杀,我怎么会擅自丢下你一个人呢。你知道我有贫血,那次坠井纯属意外……你知道人都会有死的一天,我不过是先走一步罢了。我要你活下去,把我的那份也好好地活下去。然后再遇上爱你的人,结婚生孩子将我们的生命延续下去好不好。依我这一次就一次,假如以后你想我的时候,在满天星空的夜晚,当一颗流星在你头顶坠落时,那就是我来看你了……”

穆冬双眼盯着不远处路上渐渐走近的两个身影,每天这个时候他们都必须要经过这里,穆冬的身体开始僵硬,脸上却潮湿起来:

“颖儿,为什么要阻止我,你不知道我是等了多久才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啊。”

颖儿知道他的腰间别着一把打靶训练时用的手枪,他是准备替颖儿报了仇之后自己再去追随,她不要穆冬就这样毁掉年轻的生命,爱一个人就是要他活得更好。

路上的人渐渐走远,穆冬终于可以站立起来,他的耳边凝绕着一个逐渐空灵的声音:

“活下去,活得好好的,把我的那份也好好地活下去。”

……

王嫱忽然间觉得身体轻了,她早已呜咽得泣不成声,毛瑁充手臂轻搂过她腾空远去。

☆u︵u☆昭君外史完☆u︵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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