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司冥看到我额头不断冒出来冷汗,眉头皱的更紧,支撑着我身体的手,转到我脑袋前为我擦去汗水“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你到底诊出些什么没有?”
大夫一个哆嗦放开我的手腕,“回……回王爷,王妃的脉象有些紊乱,像是重伤初愈身体虚软常有的现象,可王妃的脉跳的又十分有力而且迅速,又不像是重伤初……”
“直接说重点,她痛成这样到底是为什么?”禹司冥不耐地打断。
大夫颤抖地抹着不断冒出的汗“这……王爷……王妃的脉象很是奇怪,在下医术不精,实在……实在是……诊不出王妃到底因何而痛。王爷恕罪。”
“什么?你是随军的大夫里医术最精湛的一个,你居然说诊不出病因,后禹国难道养了你们一群废物吗?”。
果然是皇家医疗队啊,水平还是有的,诊不出我是因何而痛就是诊出了我疼痛的根源,因为我本身就是装的,只可惜他诊得了人的奇经八脉却诊不出诡谲多变的人心,所以此刻他诊不出我的病只能认为是自己的道行不行。
他能老实说出自己诊不出病因,说明他不仅医术又两下子,医德也是相当地靠谱的,此刻害他如此惊慌,实在是一件很不厚道的事,再看禹司冥现在的样子,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车去,心里有了大大的罪恶感,赶紧装无力“别……别为难大夫,我想可能是以前在东门的老毛病又犯了,过一会儿就会好的。”
他眉成川字“什么老毛病?为何留下毛病?”
“这,说来话长,总之……不是他医术不精,是我……自己的原因,你不要为难他,还是让他下去吧,让我自己静静地待一会儿就没事了。”
禹司冥瞪了一眼大夫,不情愿地吩咐“下去吧,别离马车太远,随时用得着你。”
那大夫如遇大赦,以最快的速度钻出马车。
本来想让他多担心一会儿,算是为他对的不闻不问的惩罚,可见他焦急的样子,加之他为了我竟提前让行军队伍扎寨休息明天才继续上路,心里实在过不去。
营帐扎好他抱我进去休息的时候,不好意思再装,等他确信我真的不痛的时候,让大夫进来把了把脉,听到大夫说脉象平稳的时候他才松了口气,他没忘记我的脚伤,提醒大夫让他看看我的脚有没有伤到骨头,后来大夫确定只是微微的扭伤,修养几天就无大碍。
大夫走出去的时候我以为他要跟这一起出去,赶紧拉住他“别走。”正事还没办呢,怎能让他这样走了。
他回头看到我微带祈求的目光,眸光一晃转身对大夫说“不是说王妃身体虚软吗?给她开一些调理的药,煎了,让人端进来。”
大夫走后,他伸手把我抓住他的手从身上拿开,放进褥子里,柔声说“闭上眼躺一会儿,药煎好了就喝了。你身体还是太弱。”
“对不起……”他这些天第一次这么柔声地和我说话,脑袋一热,就说了这三个字。
他神情微顿,见他没要说话的意思,我又说了声“对不起。”
这次他有反应了,他的反应是转过身,僵挺着脊背,拳头都握了起来“又要说这三个字了吗?在丰城遇到你后,第一次你对我说对不起是因为你对我隐瞒了身份,第二次是因为给我吃了软骨散,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只身涉险。第三次你说对不起时,是被赐婚后知道我的心意,拒绝我的时候。这次是要怎么伤我?对不起?接下来的话是什么?对不起你要放弃我了?还是对不起你无法接受我这个把你置于危险中而不顾的人?还是在说过有点儿喜欢我之后不久前见到二哥听到他对你的解释你的心又开始偏向了他?”
“你怎么会如此说?”我震惊地听完他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苦笑一声“不是吗?上次你见完二哥,笑得多灿烂幸福啊,想必在你们单独见面之后你已经原谅他了吧?在知道我也参与了那件事的时候,你的心离我更远了吧?现在我又害你受了伤,你更气我了吧?所以你又要对我说对不起了。”
听着他酸涩的声音,看着他受伤的背影,把他的话再脑中过了两遍,终于明白了半个月前我告诉他自己不止一点点喜欢然后主动亲了他时他为什么是那么个阴晴不定的表情,终于明白了那天晚上他为何没有回寝房,终于明白了第二天他脸上的伤因何而来。原来他不信我真的会在短短两天内会从“一点点喜欢他”变得“不止一点喜欢他”,也就是说他不止不信我那天说的话,还自动把我那天开心的笑容理解为我和禹晨枫和好的幸福的笑,所以才会生气,所以面对我的误会才不愿解释,所以才跟我陷入冷战。真是……傻瓜呀。
所以他不是不在乎我,而是在生我的气了?想清楚这一点后,心中泛起阵阵笑意,我又何尝不是一个傻瓜呢。原来我俩之间历时长久的冷战竟是一个误会引发了另一个误会产生的“馒头血案”,太扯了吧,要不是考虑到他现在的心情我真想大爽地叫出来。
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佯装心酸地说“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不然我该怎么认为?难道要我认为你和二哥单独见面后笑得幸福是为了我吗?难道要我认为你相信我没有参与那件事,所以为误会我道歉?”
我从床上坐起来,下床站在他背后“你敢转过来看着我的眼睛把刚才的那些话再说一遍吗?”。
他没有转身,我只好府腐着腿绕到他面前“原来你一直都不相信那天我说的话。”
“我能相信你吗?在你笑着从二哥那里回来后。你总让我对自己产生怀疑,是我对你不够好,还是你对我根本不上心?那天早上你认为我也参与了那件事,你的不相信让我明白你是根本不相信我对你的爱,所以你根本不会……”
说了这么大一堆就是不相信我爱他就对了,实在听不下去,直接攀上他的肩冲他那性感的冷唇吻了上去。“唔”好像这该是男人对女人做的事,但这是我现在想到的让他闭嘴的唯一的方法。
嘴唇先是在他唇上笨拙地蠕动,他的唇紧紧的闭着,他手甚至想推开我,我使劲拽着他才没让他推开,后来经过我的“不懈努力”,他的唇终于微微开启,慢慢回应我,稍后他不满我的笨拙夺回主动权,唇齿之间变得灼热起来,灼热的大手抚上我的后背,让我紧紧贴在他的胸前,整个身体都靠在他的身上受伤的脚虚点地倒减少了我脚踝处站地时的疼痛,渐渐地享受起这炽热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