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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章 行军路上

“和仪妃母有关,还记得当年的李俦吗?就是当年巫蛊案中你……整治的那个,他发现了仪贵妃的身份,被仪妃挖眼割舌后乱棍打死运出了宫,也是他命大并没有真的死去,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后来遇到了小独臂,据说小独臂有次差点被一群恶小年追打至死,是李寿帮了他,小独臂很是记他的恩惠,这一年多很是照顾他。但仪贵妃耳目遍及朝野市井,竟让她发现李寿还没死,于是又痛下杀头,就是你我在大街上见到的那次。还记得那次两个黑面人掉落的腰牌吗?正是宫里的,我和二哥由此开始调查,结果果真查到了仪妃身上。也正因此……”

也正因此他和禹晨枫才知道仪妃的秘密,也正因此禹晨枫才让我以身诱敌,也正因此他们才能扳倒仪妃母子。禹司冥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我知道他下面的意思。他和禹晨枫同时知道仪妃的身份和秘密。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我被仪妃那恶妇绑走到底是禹晨枫一手策划还是他其实也知情?这个早就应该搞清楚的事,在我再次从现代回到这里看到他为我憔悴止斯的时候被我从脑中自行忽略了。

心中一痛,继续听他说“其实从那次以后,小独臂的身边一直有我们的人,只是我低估了仪妃派出的杀手能力,在你被铁面人抓走的那天,小独臂和李寿也被铁面人袭击,李寿当场死了,当时小独臂还有一口气,我找人给他医治,可只是让他的生命多延续些时日,仍旧没能保住他的命。我已经派人好好安葬了他。”

我从来不否定政治中的一些手段,也向来赞同成事需计谋,更不得不承认他们在仪妃母子这件事上顺藤模瓜欲擒故纵的行为用的很妙,可当自己成何这些计策里的一个诱敌的道具时,心里还是不能接受,现在连小独臂都因此死去,而且……又忽然想到禹司冥或许一开始也从头到尾就知道禹晨枫的计划,我怎能不悲怒交加。

牙齿紧咬从床上站起来,突然感觉一阵好笑说什么好好安葬了他,如果早知道仪妃的人还会来,为何不早早把他安排在安全的地方?

“告诉我,从捡到那块腰牌开始的所有的事情你是不是都参与其中?”

他略有迟疑“是,我必须帮他,仪妃母子若是势大会……”

“包括让故意让仪妃知道我有流火神器的制方从而诱她把我绑走,好让你们大张旗鼓地在她的地方搜查她通敌和‘造反’的证据?”我打断他急切的问。

他没有回答,眼神有一瞬的闪躲,正是这一瞬的闪躲,让我生出阵阵寒意,整个人如数九寒天被浇了一盆冷水,冰冷刺骨。

是我太高估了自己,昨天还笃定地对着禹晨枫说他从没把我推给过任何人,今天就让我知道自己在这两个男人眼中大抵相同,在他们热衷的政治面前两人都不会拒绝我成为他们的政治工具。

是我太傻,还是老天爱开我玩笑,为什么在我的心一点一点向他靠近的时候,让我看清这一点?若我早一些知道我是决不允许自己一点点沉陷的。

心揪揪地疼,胸口也闷地难受,攫住衣领往后退,他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地,朝我惊惧地伸手“你……不是……”

我踉跄地转身跑出门,正好和拿了我衣服回来的丫头撞了一下“呀,王妃衣服。”

丫头的声音未落,已被禹司冥追上来拉住手臂“你听我说,我其实……”

“你放开我!你个骗子,坏蛋。”他手劲很大的抓着我的手臂,抓疼了我,怒极的我更是火气上升,根本不想听他说任何话,一把推开他。

他急促了退了一步,脚下被地上没来得及捡的衣服绊了一下,竟被我一下推坐在了地上。他坐在地上怒瞪我,我转身跑回自己的房中。他没再跟来。

………………

半月后

后禹现在的君王禹重道终于履行了他的诺言,援兵东门,浩荡的队伍誓师后出发,先向南绕过鹿岭山,后转向西方进入后禹国狭长的边南重地,直通向东门。这是一支超过三十万的大军,由禹司冥做主帅,老将严崇光为副帅,另有数名经验丰富的大员屈才地做了这支部队的参事,官职是小了点,但情况特殊皇命不可违,他们也只好跟着过来。

我的马车被安排在队伍中间,跟着浩荡的大军一路前行,车里只我一人,原本如霜要跟着过来的,可在头一天吃杂了东西,晚上开始呕吐月复泻起来,这个情况不比发热感冒好应付,路上除了不方便外,还辛苦的很,她被我强行留在了府里,不过我也答应了她,如果她身体好转后可以追赶上我们的队伍。

坐了两天的马车,除了颠簸有点累之外就是无聊,偌大的马车一个人做能不无聊吗,虽然马车里放了些书可颠簸中看书及其不便。无聊之极找外面随车的士兵聊天他们知道我的身份不敢多说,往往我问一句他们答一句,更是无趣,偏偏禹司冥从上次被我推倒后开始和我冷战,半个月没进过寝房,也不和我说话,我原本就生气自然不会和他说话。我们的冷战一直持续到现在,一路上道路颠簸行了两天也不来关心一句。

虽说终于派来了后禹对东门的援兵我应该高兴才对,可一想起来我和禹司冥两人现在的僵局心里就堵得慌,知道我为何生气他竟一句话都没有,现在的我在他看来难道真的是可有可无的吗?还是一开始我就大大地高估了自己?亦或是我太在乎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

风絮飘残已化萍,莲泥刚倩藕丝萦,珍重别拈香一瓣,记前生。

情到浓时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又到断肠回首处,泪偷零。

忽然难中闪过纳兰的这首诗句,情到浓时情转薄,情到浓时情转薄,泪不争气地开始落。

忽然身体一倾,马车似是停了下来。一阵马蹄从队前跑来“停止前行,原地休息。停止前行,原地休息。”

我迅速抹干泪,掀开车帘,车外的将士已开始或坐或蹲放松下来,他们三五左右的开始喝水聊天,不时还有阵阵笑声,也没人来问我需不需要喝水之类的,因为马车里什么都不缺,极目朝前望去,看不到队头,也没有熟悉的身影。禹司冥当真不管我的死活了。一咬牙走出马车。

大家见我打来都笑着打招呼,我虽心里不爽也含笑回应,来到一个牵马的小兵跟前,小兵瘦小清俊“王妃您怎么出来了?”

“一个人在车上无聊了,出来走走。”围着马转了一圈,纵然我不懂相马,但见眼前这匹马体型彪悍,吐息干脆有力,即使不是良马也差不到哪儿去。

拍拍马背问:“一会儿休息完赶路的时候,我能不能骑这匹马?”

他略有难意:“这……恐怕不行王妃,王爷有交代您不许骑马。”

一路上丢我一人冷冷清清就算了,还不许我自己自误,逆反之意顿起“如果我就要骑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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