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力气,抬手抓住他放在我脸颊上的手,坚定地告诉他“不用担心,我是真的醒过来了,而且……不会再一睡不醒。”
好一会儿他眼中的紧张才从眼底消失,他缓缓俯,呼吸吹在我的脸颊,等我确定他要什么的时候,头慌忙一偏,他眼底一沉,疑问地看我。
我尴尬无比“我现在的样子很恐怖,而且……而且身上有不好闻的味道。”
他扶正我的脸,嘴角微动,脸一偏,唇印在我的脸颊上,痒痒凉凉,停留片刻,转而滑到耳朵出在我耳边轻喃“我不嫌你。”
耳根瞬时一片热辣进而传至整个脸颊,别过头,心底满满地充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
我被告知自己昏迷了半个月,拜仪妃那恶妇所赐,我全身无一处完整,加之手上伤口溃烂引起了严重的并发之症,头两天严重高烧持续不退,后来终于退下来了,身体有又开始冰冷,连脉搏的迹象都时有时无,太医们素手无策,被禹司冥痛打了一顿撵了出去。
据如霜说,我脸上在身体冰冷后开始在身体上的伤处下面冒出恐怖的花朵,那花朵一天长大一些,甚是恐怖,不过她也颇为得意地对我说,“幸亏后来我发现,你伤处的那些花跟你手臂上的荼蔓血腾有点儿相似,荼蔓血腾是把花种到身体里才长出来的,相传荼蔓花有仙草一说,我想着既然是仙草自然有神奇的功用,那些开在你伤处的花或许能保住你的命也说不定,这样也就不怎么不害怕了,我就把着想法告诉了叡王,他也认为有可能,后来怕其他下人看到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传言,叡王下令任何下人不许靠近寝房。哈,我果然没猜错,没过几天你还真的醒来了。而且那些花在你醒后也立刻消失了,可惜你没看到你当时的样子。”
我听完不知该喜该忧,希望我看到的那诡异的花真的是在保护我的身体,今后不会对我身体有什么损伤。经过这次劫难我想我定是元气大伤,今后还不一定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这半个月于我,在其他人眼里不过是没有知觉睡了半个月而已,而我却知道有些事在这期间再也没有后路。这半个月里于别人,也不过寻常时日而已,但在一个人那里却是彻彻底底地不同寻常。这个人就是禹晨枫。
他不仅找到了被仪贵妃绑架了的我,还找到了仪贵妃乃西辽细作的证据,并在仪贵妃的宫中搜到了大量的金银和少量的兵器。这些仪贵妃参与的任何一件事都能轻而易举地将她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当今圣上雷霆震怒,要对仪贵妃处以极刑,或许该她倒霉,好死不死百姓中开始流传一件事:仪贵妃这是要造反啊。
一时间城里谣言四起“这是有证据的事,要不怎么能在太子久病不保之时,偏偏在她窝里藏了那么多钱和兵器呢,还不是那个位置正常轮的话轮不到她儿子,她就用抢的,明摆着的事吗,说不定他儿子三皇子殿下府里还有兵器呢。”
三人成虎的道理古今有之,话多了自然信的多了,传到了当今圣上耳力,本来就余怒未消更加来气,不知是要向世人证明自己儿子的清白还是真的相信他儿子要造反,连拉过来问问的程序都没做,直接大部队进去狂搜乱翻一通,还真在柴房下面的地窖里搜到了大量的兵器。朝堂哗然。三皇子禹承策直接被收押大牢,他的王府也被里三层外三层监视起来,一时间哭声动天。
一切太迅速,就像听故事一样,一下到了结尾。而我不可能只用听故事的心情看待整件事情,因为我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成了这个故事最关键的一个推手,而且是一个最重要的推手,重要到没有我这个故事就没有开始,自然更不会有过程和结局。
而我这个推手是怎么做的呢。据我听说是,仪贵妃这个细作在皇帝身边潜伏多年,不光是要探听后禹国的重要军事秘密,还肩负着寻找百年前让他们西辽吃了大亏的秘密武器,而她不知道在哪儿听说我知道这个秘密,于是就让人把我抓回来,而我在被抓的路上“正好”被人去经常去轩王府窜门的禹晨枫看到,一路跟随着到了仪贵妃的宫外,这引起了他的疑心,“无奈”之下只好带兵冲了进去,在仪贵妃宫中受了阻拦乱冲乱撞间“发现”了一些她和西辽来往的秘密文件,和大量钱财和兵器。当然最后也发现了被那女人整得很惨的我。
于是后面的事情发展地理所当然,豪无破绽。
势去如山倒,从此禹承策再无翻身之日,朝堂上涌动的暗流在不知不觉间都在往一个地方聚集,那个地方自然是禹晨枫,若是今天太子没了,明天他就是不二人选,后天皇帝没了,他必定稳妥地坐上帝位。
这一切的一切,他终于得到了,而他所付出了不过是我被小虐了一回,或许那个女人不是这么狠心,我根本来不及被虐就已经被找回去了,那么他的回报率会更高。真是一个有头脑的政治家,做事果决,雷厉风行。
其实想想那仪贵妃还真是有点儿倒霉,碰上了禹晨枫这样的对手,不过我对她断不会有一丝同情,因为她对我下手实在狠辣,这都醒过来有好些天了,身上的伤愈合地相当不顺利,月复部被她踢的厉害了点儿地方时不时的还一阵抽痛,别说是同情了我还恨的牙痒痒地,不过想想我也朝她脸上划了好几下我们也算扯平了。
前些天浑身痛地想动动不了,憋的我实在难受,这几天感觉实在没那么痛了,可还是被禹司冥勒令在床,虽然这是我梦想过的饭来张口的日子,可我不得不说这日子也够无聊的。
“在想什么?”禹司冥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这些天他坚持陪我吃住在一间屋里,没有稍离片刻,晚上睡觉怕不小心碰到我不敢睡床上也不去其他屋睡,就直接抱了床被褥在外间榻上睡了。虽然他说不累,但他脸上的疲累从没消失果,每天早上看见他满眼血丝时我就知道他晚上又没少跑到里面看我。就是白天他也不去上朝,有什么公文之类的事就去书房,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隔段时间就跑过来看我一下。
今天他在书房待的时间特别长,想事有什么事必须处理,可他那副样子让我怀疑他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想睡觉。”
他轻轻地笑,有宠溺在里面,我一阵心跳。
“那就闭上眼睛睡呀。”
我咬牙吐出三个字“你……陪我。”说完我一阵汗颜,我目的那是相当纯洁的,可这字儿说出来竟像是主动发出的那什么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