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为什么这样说?我像是受委屈的样子吗?”。虽然罚我抄了一晌午的书,心里多少有点不爽,但我有错就要罚不至于认为这样就是委屈了。
他没有说话,晕染的眸子想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一时感觉气氛有点尴尬,“呵呵,对了,你今天都干什么了?好像出门挺早的呵。”
他原本晕开的眸子被我捕捉到有一霎的收敛,犹如春浓时毫无触感的柳絮落入凝敛的水面,激起的难以捕捉的水波纹路,“你很少在意我干什么?”
“我只是随便问问?不说也没关系。”
“我……今天去见了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呼吸没来由地一滞“是……吗?”。
“嗯。”
……
抄了三天,总算把那加起来共两千遍的书吵完。慢慢地拆开手上缠着的手帕,手面比前两天还稍显浮肿,其中一两处指甲大的伤口还渗出了像水一样的脓液。本来以为过两天就会好的抓伤,在两天前稍稍淋了一点雨之后,竟然开始胀胀地疼起来,到了晚上又疼又痒地煞是难受,我的抵抗力啥时候变的这么差了。
慢慢缠好,看着桌子上慢满满的成绩,心情还是相当不错滴,大大地伸个懒腰“柳妈,我终于抄完了。”
本来在一旁睡觉的柳妈,迷糊过来“啊,写好啦。快快让我看看。”
“这都写的什么呀,哎呀,呵呵,王妃虽然柳妈我不识字,但这,这么多张肯定是能交差的啦,您等我把这些东西拿给王爷看。我这就去。”
柳妈笑呵呵走远,我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呼吸间阵阵清新之心萦绕心脾,走出去看过究竟,原来是水榭边的荷塘里铺长了大片大片的荷叶,隔三差五的荷花也开得繁华,香气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荷叶香,这两天忙着抄书竟没有感觉到。
弥望的荷塘,好似一眼望不到头,置身其间恍如画境,瞅见水榭的栏杆处有朵伸手可触的水莲,欣喜非常,跑过去伸手摘下来,又看见近处还有一朵,也想摘下来,手伸了半天也没能够到,忽然水中映出一个人的影子,破碎的水面上恍似幽灵向我伸出手,心中一惊,回头竟是怀安。
我忙站起来。她比前些天精神要好得多,眼中也不似前两天没有神采。
“吓到你了。”她轻轻抬嘴角,眼中又丝我看不懂的东西。
“你怎么……现在感觉还好吗,你的身体?”
“好很多了,那天,真是对不起,害你被大家误会。我已经向大家解释过了。”她拉过我的手歉意道。手心里凉凉如冰。
“没事的,只要你没事就好。”
“谢谢你能理解,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我想是我看到你的镯子被刺激的缘故吧。”
“镯子?”我隔着衣料模了模手腕上的东西。
“那个镯子,是我一直想要他给我的,可终究是带在了别人的手上。”她一抹苦笑看着远处“你知道,我对他的感觉吧,我曾经还让我爹向他提过亲,可他拒绝了。多么丢脸的事,可我还是不能因此不喜欢他,不去想他。这个镯子是他宝贝的东西,用一块黄色的绸帕包好贴放在胸口,有次我无意看到,很喜欢,想他送我,可他不肯,说是不是买给我的。我问他为什么不送,他说他要送的那个人很久以前离开了。我能看出他说的那个人肯定对他很重要,那个人,确切的说应该是有个女子在他心中很重要,当时我就想总有一天我要把那个镯子戴在手上,我要取代那个位置。可……现在看来他把镯子给了你,你应该是取代了那个人的位置吧”
我听得一阵错愕,想起新婚那天,他迷迷糊糊把镯子戴在我手上,第二天看见镯子到了我手上那个表情,还说是本来就给我买的,我只当是他果真是新给我买的,原来是不好意思要回去。思及此,竟感觉那镯子无形中给腕子一种压迫感,那感觉就像原本清净的指甲上涂了厚厚的一层指甲油,整个指甲连带着整个人都有点呼吸不畅,直想把那层指甲油给抠下来。
“我能麻烦你件事吗?叡王妃”
“什么?”
“我能最后看看这镯子吗?毕竟我也为了它争取过很多次。虽然很失礼,但是……”
她眼中此时充满了希冀,我想我也没理由拒绝,慢慢从手上退下来镯子给她。她拿到镯子的那一刻眼中竟布满了一层晶莹,怔怔地走到一边,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手里的东西。那样执着坚定的看着,那一刻我竟想对她说,镯子你留着吧。可终是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这样的女子,这样执着的爱,如果和禹司冥在一起,他回她以相同的爱,那么……
那么要是没有我,他们是不是会不一样。
痴痴地看了很久,她迅速抬袖在脸上拭了一下,转身像是已经把那种执着从眼底抽出。
“谢谢,我想我已经能……啊……”
“小心!”
她想把镯子交到我手上,可刚抬步脚似踩到裙角,整个人阁着栏杆向荷塘倒去,我想拉住她可只触及她的指尖。
“救命!唔……救命!”
我顾不得那么多,跟着跳进湖里,她惊慌地在水里扑腾,我费了好大劲才把她从水里带出来。还好人我速度比较快,她没被水呛晕过去,我把她放到地上,累得喘粗气。
“你没事吧?!”我按住她的胸口按压,把体内的水压出来。
“镯子,镯子,镯子……水里……镯子”她体力不支地指着荷塘。
“先别管镯子,自己的身体要紧。你怎么样啊?”
“冷,好冷!”她开始浑身发抖,双唇也泛着惨白,我着了慌喊人,此时附近偏没有人,没法我只好拽过她的胳膊搭在肩上一步步朝有人的地方去。
这次她倒是清醒的,没让我再被人误会,可轩王那眼神明明就是说,虽然怀安说了不是你但具体原因有待查证。
浑身疲累地从王府出来,盛子见到我吃了一惊“王妃这是怎么了您?你的衣服?”
“盛子,我很累,回去吧。”
盛子机灵得不再多话,扶我上了车打马走路,我倚在车壁上,扶着右手手臂,此刻钻心的疼,整个手臂都在颤,仍我左手用力握着也不管用。看来这回伤大发了。
“吁……”
马车毫无预兆地停下来,头磕在壁板上“盛子,怎么啦?”
“王妃……你……你们是什么人?”盛子的声音明显地颤抖。
我掀开车帘,一排黑衣贴面人排成一排,手握弯刀站在车前,此情此景电视上看了无数遍,这架势难道让我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