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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鸡汤喝了吧,我检查过了。”龙展驰沙哑着声音道。

姬念淑怔怔的看着他拉起她的手,将盛着鸡汤的碗搁在她手里,起身,解了那宫娥的穴,心,忽然间狠狠的揪了一下。

“姬小姐,鸡汤趁热喝才好。”宫娥恢复五感,完全没意识到刚才流逝了一段光阴,柔声劝着姬念淑。

“下去吧。”拓跋雅不耐的摆摆手。

“不要再给他了。”拓跋雅叹气,却又忍不住气愤的模样,一伸手拖起拓跋弘云将他推坐回墙角:“十一,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看什么看,还不走。”宫娥不见龙展驰跟上,低声喝道。

“你给我清醒清醒,如果你是为那个姓姬的丫头把自己弄成这样,根本就不值得!”拓跋雅沉声喝道。

“十一王爷还是呆在府中酗酒,十天来莫说上朝,连房门都没出过。”一名男子单膝跪在拓跋雅脚边报告道。

“嗯?”拓跋弘云撑开眼皮,醉眼迷离无神的看着拓跋雅,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似地模糊出声:“皇……姐?”说着,又将酒壶送往嘴边。

“孩子不是我……淑儿的孩子不是我的……”拓跋弘云还在叨叨着,呢呢喃喃声音都模糊不清楚,又爬着去勾酒坛酒壶,终于找到个酒壶有几口酒的,灌了起来,边灌边嘟囔。

“属下无能,只查到这些。”男子惶恐伏地。

“确定。”男子道:“十一王爷已经烂醉如泥毫无戒备,属下亲自确认过了。”

“确定?”拓跋雅依旧有些怀疑。

“酒,酒……快拿酒来!”拓跋弘云大喝,爆满青筋的俊脸很是狰狞。

不过……她现在已经不能贸然小看这个看似疯疯癫癫的弟弟了。

丫鬟推开门,房中的酒气立即灌了出来,熏得拓跋雅不禁皱了皱眉,肠胃直滚恶心连连,不过,她还是走了进去。

二十多兄弟姐妹当中,十一从小到大都是最快乐的,好像从来就跟烦恼不沾边,一天到晚嘴角咧到耳根。也是最爱漂亮的,由小到大都喜欢穿得光鲜亮丽,无论何时都是整整齐齐,还真是没见过他……这么狼狈邋遢的模样!

联们保我能联我。十一是不是真的烂醉如泥,她要亲自确认才放心。

十一王府,拓跋雅来看烂醉如泥的拓跋弘云。

又继续的观察了几天,情况大致还是没变。

啪,拓跋雅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她很确定炎皇已经生气,非常生气,可却不知什么原因,炎皇却并没有追究十一的责任,并且不管是炎皇还是十一,双方都保持沉默当那件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这当中……肯定有什么!

姬念淑那滚动的动作惊到了龙展驰,他想说什么,但她却已经气恼的背过身去。

怀孕的事……还是想想再和他说吧……

想她买通了杨贵妃设计了阮贵妃被辱而亡的事情陷害十一,可结果却并不如她所想!

房里,四处散落着大小不一的酒坛酒壶,拓跋弘云长发蓬松凌乱,烂泥一般半身依靠着墙瘫坐在地上,一手搭在一旁的椅子上,另一手还抓着一只酒壶,似乎已经醉得睡死过去了。

拓跋弘云似乎醒了不少,突兀的噗嗤笑了一声:“喝死也挺好……”说着,想站起身,却挣扎半天起不来,干脆,就那么烂泥似地倒向地上,伸手去勾另一只酒坛,费了好大劲才勾到,却是空的,脸一边,模糊沙哑着声音大吼:“酒,我要酒,人呢?都死哪去了?给我拿酒来……”

拓跋弘云被扇得头昏眼花,却似乎醒了不少,安静下来,却肩头使劲的抖了起来,笑得有点让人心底发毛,却更多的是揪心,不停的喃喃着:“淑儿的孩子不是我的,不是我的……皇姐,你知道吗?我本来好高兴的,真的好高兴,我甚至都准备请皇兄赐婚了,可是……可是……孩子却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拓跋雅叹气:“你不是常说,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吗?你怎么……”顿住,盯着他。

拓跋雅抿唇默了一会,又道:“只有这些?”

拓跋雅挥开他手里的酒壶,蹙眉:“别再喝了,再喝下去你身子就受不了了。”

拓跋雅摆摆手示意所有人退开,走向拓跋弘云,拍了拍他的脸弄醒他:“十一,十一醒醒……”

拓跋雅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真真是惊了一下。

拓跋雅观察,自从那天听到姬念淑和拓跋弘云吵过之后,虽然拓跋弘云还是放心不下姬念淑的让人给她送鸡汤送这个送那个,却当真是硬着脾气本人没再去看她,一直呆在自己府里也没跑哪里去疯,估模着是当真气坏了。

拓跋雅静默的看着他,判断他是真醉还是假醉。

气恼的揪着被褥扯了好几下,听到宫娥的话,姬念淑怔了一下,纠结了会儿才回头,而龙展驰这时却已经转过身去,那黯然的背影让她有种说不上来的烦躁感,张嘴想出声,却想了想,什么也没说的合上了嘴。

炎皇到底在顾忌什么?

男子闻声,如获大赦,立即起身匆匆离开,却也不敢把步子迈得太快。

看着姬念淑那种明显是生闷气的模样,宫娥虽然纳闷,却也不敢多嘴,招招手无声的示意装扮成太监的龙展驰跟上,首先蹑手蹑脚的离开。

砰!

门外的丫鬟闻声,琴瑟的颤了下,望向拓跋雅,怯怯出声:“雅公主……”

龙展驰站在宫娥身后,始终低着头,姬念淑心头一堵,闷气的鸡汤灌了,丢开汤碗,顺着那口气也不顾伤口会不会撕裂,滚回了被褥里,猛过头。

拓跋雅蹙眉,又忽然伸手揪住拓跋弘云前襟,拎着他一起飙出房外,很快来自后院,把他丢进清洗衣物的池子里。

拓跋弘云顺势沉入了池子里,不一会儿浮了上来,手里竟然还抱着那只酒壶,呛了几口水,还在某种思绪中不可自拔的又哭又笑,灌着酒壶里的冰水。

拓跋雅看了好一会儿,才把他从池子里拎出来并点了他的昏穴,喝道:“来人,把他拖起来洗洗绑在床上,不许他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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