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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事到如今,我已然没有了回头的路。

因为没有回头路,所以只能继续前行。

通道不宽,只能容一人通过,通道四周的墙壁上镶嵌着硕大的夜明珠,夜明珠散发出的光照亮了前行的路。

我小心翼翼地走着,就怕触动了什么机关而受到攻击。

只是出乎我意料的是,这里并没有什么机关,我一路畅行,一直走完了整条通道。

刹那间,视线豁然开朗,一座精致的宫殿就这般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宫殿的上方镶嵌着数百颗夜明珠,让这里看起来亮如白昼。

这个宫殿并不大,但却非常的美丽。

宫殿的四周都种满了一种花,一种我并不知道名字的花。

但可以确定的是,那种香味就是这种花所散发出来的。

我实在没想到帝释绝的秘密就是这样的一个宫中之宫。

却不知这宫殿里面还有着什么。

我慢慢地走近,这才看清那宫殿之外竟还站着人,于是下意识地躲在了一边,只是等到再次望去的时候,我才明白那不是什么真的人,而是和真人一样大小的蜡人。

也是,真人怎么可能一直住在这里。

于是我又走了出来,穿过那种不知名的花,一直走到了宫殿的门口。

近距离看这两个蜡人,才发现这两个蜡人的做工极为精致,那上面的表情跟真人一般。

这个宫殿似乎对帝释绝很重要,要不然不会花如此大的心思,连两个宫女的蜡人也做得如此精细。

再看了一眼那两个蜡人,我才轻轻地推门而入。

白色的丝帐缠绕,带着几分飘渺之感,宫殿的里面反而不似外表的华丽,反而朴素而雅致。

穿过层层悬挂的丝帐,我一直走过了这样好几个房间,直到最后一个房间的时候,里面的景致依然,但却又多了一个真人高的蜡人像。

蜡人像背对着我,但看起装束不似刚才在门口的两个宫女,应该是这座宫殿的主人吧。

只是……这个宫殿的主人是否已经不在了?

要不然为何要用蜡人来怀念?

而帝释绝跟她又是怎样的关系?

他登基不过一年多的时间,按理说没这个机会来造就这样一座宫殿啊。

这,到底是……

于是我绕过了蜡人像,一直走到了它的前面,想一睹她的庐山真面目。

当我的视线触及那个蜡人像的容貌的时候,心猛然一震,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怎么可能?

这样的容颜,明明就是娘亲的容颜啊。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帝释绝要如此频繁地出入这里?

此时此刻,我才恍然间明白了,当初我是闻到过那种香味,在娘亲的身上。

所以这个蜡人像真的是娘亲吗?

这座宫中之宫也是为了她所建吗?

她和帝家又是怎样的关系?

当初明明是帝家下的令才让幻溟一族灭族的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娘亲和帝家有什么关系的话,那我呢?

我又和帝家有什么关系?

苏仁予说他不是我爹爹,那我真正的爹爹又是谁?

一刹那之间,心底千回百转,满满的思绪不断地蔓延开来,而我却又无力解答。

这就是帝释绝的秘密吗?

他认识娘亲吗?

我的手撑在一旁的墙壁之上才不至于滑落在地。

这时,我才发现,四周的墙壁上都是壁画,而这些壁画里的人只有娘亲一人,或笑,或嗔,或哀,或怒。

有静如秋水的贤淑一幕,也有灿若春花的活泼一面。

有楚楚可怜的哀怨之神,也有怒目而睁的生气之姿。

一切的一切,用心至极。

我呆楞地望着那蜡像,回想着娘亲的音容笑貌。

娘亲很美,或许是因为生为幻溟族的人的缘故吧。可惜我所知道关于娘亲的事也就只有这么多。

脑海之中又不断地回忆起了那一血染的一幕,悔恨如潮水一般排山倒海而来,瞬间就淹没了我。

手不由自主地伸出,脚步也不由自主地迈了开来,我一步步地朝那个蜡像走去,直到手触碰到了蜡像的脸,直到那种没有生命的冰冷从指间传递过来。

是的,我再也没有机会看一眼娘亲了,也再也没有机会和她说一声抱歉。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我当初那样傻?

我完全陷入了自我怨恨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周遭的变化。

直到一道剑影朝我闪来的时候,我才猛然之间清醒了过来,却见十几个侍卫模样的蜡人手中拿着剑,冲着我而来。

蜡人会动?

是机关吗?

我一边躲着蜡人,一边往房间外退去。

如有可能,我实在不想在这里留下什么痕迹,不然帝释绝一定会知道的。

本来看起来飘渺唯美的帘帐,此刻却成了我的障碍,眼见那些蜡人越来越近,我的心底也陡然生起了几分慌张。

不是真的无法打退那些蜡人,即便没了武功,我依然有信心可以做到,可是若是如此的话,结果必然不是我所能预料的。

所以我只能逃,逃出这个地方。

明晃晃的剑朝我砍来,我一个侧身,身边的白色丝帐在剑光之中化成了片片碎布。

能把机关做得如此的人,除了闇楼的辰主,真的还有其他人吗?

这些蜡人就好似知道我的存在一般,可以准确无误地捕捉到我的位置。

周围的丝帐在那些蜡人的剑下破碎,而我虽然躲过了他们的剑,却无法顺利得月兑身而出。

正当我苦恼之际,一只手突然从层层丝帐中伸出,拉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拖了进去。

是谁?

这里怎么可能有其他人?

难道是帝释绝?

但是我错了,因为抬眸对上的是那一副痞痞的笑脸。

竟然是帝释玄,他又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来不及问话,他却抓过我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疼痛瞬时从指间传来,我不由地瞪向了他,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

“那些蜡人是循着你的气味而来的,只要让血腥味盖过你的气味,他们就会回去的。”他依然笑着,丝毫不在意我的怒视,笑着道:“你定是碰了那里面的蜡人对吗?那个蜡人是机关,不过建造者似乎是不想外人亵渎了她,所以才会设下这样的机关。”

原来是这样吗?

不过这个机关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可以让这些蜡人如同真人一般活动。

而帝释玄又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以前也遭那些蜡人追杀过?

我如此想了,也如此问出了口,“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见到美女会情不自禁,所以也碰了那个蜡像。”他耸了耸肩道。

如他所说,那些蜡人开始慢慢地撤退,按照原路走了回去。

我挣开了一直被他握着的手,又问道:“四王爷三更半夜不睡觉,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

“是啊,我明明就是抱着美人睡觉来着,怎么会在这里?”他又开始睁眼说瞎话,“难道我是在梦游。不过,绾绾怎么也会在这里?难道你也梦游了?”

“你以为就你可以梦游吗?”。既然他都可以胡言乱语,那我为何不可。

见我如此回答,他不由地笑了出来,“几日不见,绾绾变得可爱多了呢。”

“几日不见,四王爷还是一样的不可爱。”我淡淡地回道。

他哀怨地瞅了我一眼道:“绾绾,你好伤人家的心,好歹我也算你的救命恩人吧。”

他哀怨地瞅了我一眼道:“绾绾,你好伤人家的心,好歹我也算你的救命恩人吧。”

听他如此说,我止住了话语,脸上马上换上了一副冷淡的表情,“是四王爷自己要救我的,当初若是真的死了倒也好。”

我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忘记要无时无刻的演绎,所以帝释玄提起那件事的时候,我自然也该表现一下,这才能让他也相信我是真的爱着帝释绝。

“绾绾,你真的……”他突然换上了一副正经的表情,幽幽地叹道:“我当初不是提醒过你了吗?不要爱上绝。”

“感情的事若能控制,这个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我依旧淡淡地道:“那件事是我输了,我不怪谁。”

“绾绾……”他开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我打断了话语,“四王爷,如果可以,就当我们今日没遇到过可好?”

“可以,不过绾绾……”他点头,又欲言,我却再次打断了他的话语,“对了还有一点,还希望四王爷以后离我远点。”

帝释玄这个人我也看不透,他总是在适当的时机出现,又总是救我于危难之间。

但我却不知道他是敌还是友。

这里毕竟只是我的一次演戏,所以我不想和太多的人扯上关系。

我与他们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我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想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但相对的,我也不会告诉他任何事。

说完之后,我转身欲走,却被他拉住了手腕,“绾绾,你听我说。”

“四王爷似乎马上就忘了我刚才的话呢。”我的视线移到了他抓着我的地方,故意如此说道。

“好,好,我离你远点总行了吧。”他放开了手,还后退了几步。

我也不想和他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身朝前走去。

我得趁帝释绝没有发现之际,把那些丝帐全部换下来。

一路行去,一直走到了通道的尽头,却发现那扇门无法打开。

原来出去又是一个机关。

可是即便我找到了机关,怕也破解不了机关。

于是我想到了帝释玄,他既然已经来过这里,那必然知道出去的方法。

无奈之下,我只得折回去找他。

他并没有离开,依然立在刚才的地方,一见我回来,便扯开了一抹灿烂的笑容,“绾绾,你怎么走得这么急呢,我就是想告诉你,你进的来却出不去。”

他明明就有机会说的,却偏偏不说,明显是故意的。

不过我也懒得跟他计较,开门见山地道:“那你怎么出去的?”

“我也不知道啊,梦游的时候是记不得路的。”他打了一个哈欠道:“好困,我先去找个地方睡上一觉再说。”

“帝释玄,你……”我刚想开口,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走到了几步外的假山边,把我塞进了假山的后面。

我开口欲言,他却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机关被触动了,有人来了。”

有人来了?

是帝释绝吗?

怎么今天所有的人都聚到一起去了。

而我刚才竟然没有注意到,是不是我的听觉也差了?

帝释玄走回了原来的地方,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在了花丛中,闭上了眼睛假寐了起来。

不到一会,果然有人来了。

“四弟,你怎么会睡在这里?”来的人果然是帝释绝。

不过他昨日明明才来过,为何今日又来了?

是否他注意到了机关的异常,所以打算来个瓮中捉鳖?

帝释玄没有回答,该是在装睡着了。

“四弟,需要朕亲自请你起来吗?”。我虽然看不到,但我却能想象帝释绝说这句话时的表情。

“哎呀,三哥,你怎么到我家来了?有事吗?”。帝释玄咕哝着声音道,似是真的刚刚睡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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