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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绝命书

秀保脸不解地看崇传:难道也要培养己势力么已经近江派尾张派,可不想再出现个什么大派,这样反而更不利于政权稳定也没让您成派啊,难道没意识到己地位特殊性么崇传摇摇头,继续道:殿下亲生父母、养父母皆尾张,这可很好筹码啊至于近江方面,您可别忘长束正家堀尾吉晴两位,们个属于五奉行,个属于中老,在近江派里也不可轻视角色呀,实在不行不还浅井井赖么,其父浅井备前守长政在北近江可谓家喻户晓,何不加以利用呢

听崇传之言,秀保恍然大悟,原来己还这么大优势啊,可崇传接下来话又实给泼盆冷水:这左右逢迎好事也坏事,处理得不好反而会被两派所厌恶,成为所谓两面派,到时候恐怕不仅团结不内部,反而会被排挤出政权核心啊您觉得不应该所侧重呢,尾张还近江,请您仔细掂量

秀保如今脑子团乱麻,本以为只要获得秀吉信任就能树立足够权威,到时候然就能压制其势力保证政权稳定,可竟崇传这么分析,己反而可能处在个不利位置,稍不慎很可能就被排除出政权正当冥思苦想解决方案之时,崇传突然紧闭双目,双手合十,神情悲怆地念道:阿弥陀佛,关白殿下现已驾鹤西去,主公可以回去向太阁复命

兄长死啊秀保瘫坐在地上,思绪也回归现实,不敢前去检视,谁愿意拎己兄长首级去邀功请赏呢崇传见秀保面露难色,于站起身来朝秀次切月复内室走去,边走边道:就让贫僧前去为关白殿下超度吧,主公在此等候便

不会工夫,崇传面无表情地从内室走出来,手中抱个木匣子,言语道:主公欣慰吧,关白殿下走得很安详,脸上还带笑意呢秀保哭爬到崇传面前,从手中夺下木匣,死死地抱在怀里,痛苦地请求秀次宽恕

这时崇传从怀中掏出封信件交到秀保手中,道:替关白殿下担任介错隆西堂大师也追随殿下去,贫僧还要前去稍微处理下,这关白殿下留给您信,请您过目完崇传便又回到内室去,大堂只留下秀保个

信折叠地很规整,而且墨迹已干,秀保看便道以前就写好,将信展开,秀次清秀隽永笔迹跃然纸上,不得不承认,虽然秀次政治头脑不高,但在文化方面还颇造诣,这些成绩从遗留下来书信歌等物中可以窥二

信中内容如下:

吾弟秀保亲启:

吾写此信时尚为,汝观此信时吾已为鬼,悲怨至极几欲搁笔,然欲让汝为兄之所想,勉强为之

吾本苗字好,蒙太阁之恩入继羽柴,后更以丰臣秀次之名继任关白,之下万之上,踌躇满志,尝图继太阁而开盛世,报天恩以创太平,泱泱大业,然于胸,招贤纳才,以图作为,此乃吾生最为辉煌之时

然拾丸之生必使吾为之死也,太阁心传为嫡子,吾之奈何削吾官爵,诛吾朋党,囚吾妻子,流吾高野,吾何错,竟落得如此下场噫,非吾之错也,乃吾太阁意除吾而存拾丸也吾无力相抗,但求汝等本家亲族不被牵连,此乃万幸也

聚乐第见至今已逾六月,为兄甚思念,然深汝避嫌躲祸,不肯相聚,心中不免怨;吾诉心事于隆西堂,大师曰:‘不见胜于相见,不见则兄弟各保其命,相见则两族俱损,实乃黄门之智也’吾恍然大悟,深以为然,乃吾家辰千代睿智不输也,心情渐宽,不复怨汝,遂以私货赠汝,日后以此信示木村常陆介可得之

吾尝获封尾、势、江州逾百万石奉行,虽不吝钱财交各路朋友,仍天正大判万千、小判两万枚存于府中,今日并予汝;

字画、茶器、金银器物千余件藏于八幡城,可差以此信前去取之;

吾尝购大量兵甲、铁炮、弹丸乃至硝石于南蛮,本为防变,然事发突然,今已无用矣,并归汝,持吾印信至堺之芝十理右卫门处可取

吾虽将身死,然汝存于世,吾尾张好家之大幸也,为兄赠汝之物皆来路光明,可大胆取之,然为避太阁耳目,宜慎不宜张

为兄至此等田地,非汝之错,无需怨,倘日后太阁念吾之德,可为吾妻子乞活乎吾尚庶子,乃与町中歌伎所生,已达戴冠之年,现寄于家臣佐藤信康处,如若怜之,请接入府中照料,为兄不胜感激

寥寥数语不能表心之寒,短短书信不可显思之切,千万孽缘皆因吾起,不能见汝乃毕生之憾也,生死命,富贵在天,望汝牢记吾之教训,韬光养晦,慎言思行,则以汝之才,大事可成矣

至此恸哭再难起笔,就此与君绝,珍重

兄好孙七郎信吉绝笔

文禄四年十月二十八日

信看到半,秀保便已嚎啕大哭不能己,后半封完全强忍责痛苦读完,虽然秀次在心中再强调己下场秀保无关,但越这样,秀保越责备己,心想要己不为修建新寺,结果也不会如此,至少可以保条性命,等秀吉年后亡故,大可以令其还俗己忍不住,妇之仁,招致此等下场,而且除驹姬,秀保族十余无幸免,这也己能力限缘故啊

想到这里,秀保止住泪水,睚眦毕露地对己道:丰臣秀保,决不能让这种惨剧再次发生,要努力,要奋斗,决不能再让身边亲受到丝伤害,要站在天下最高点,只这样,才没能威胁到挺清楚,丰臣秀保也要做天下

正当这时,做完法事崇传从屋内走出来,看到秀保恐怖表情,也大为惊讶,刚想开口询问,秀保便抬起头,红眼大声道:大师,不要做霍光,不要做曹操,要做刘裕,要做赵匡胤,要做朱棣还请大师成全

虽然不道那封信究竟写什么内容,竟能让这样位温顺谦年轻变得如此疯狂,但崇传却大为欣慰,毕竟教导秀保成为没野心天下第重臣远比教导成为天下难多,前者克制内心**,后者放纵内心**,难易程度当下立判

崇传将秀保扶起,器重地点点头,双手拍拍秀保双肩,郑重地道:主公之心崇传实地解,您志向便崇传志向,臣下愿竭尽全力为主公出谋划策,哪怕牺牲身家性命,亦在所不辞

听完崇传效忠之言,秀保当即施以拜之礼,道:秀保不才,不世间险恶,屡遭恶陷害,如今兄长已死,先父封地亦失,实无言面对泉下父兄,恳请大师随左右,为指点迷津,助成就大业,秀保定不会辜负大师心意

崇传点点头,将秀保扶到茶几旁,道:君不负臣,臣又怎能负君臣定当为主公肝脑涂地,誓死尽忠如今天下表面虽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各种势力犬牙交错,错综复杂,不主公准备先从哪里入手

秀保依旧红眼,但脸上却显露出让胆寒、诡异微笑,轻轻地道:大师,可愿意助举办次茶会

茶会崇传思忖下,以同样微笑看秀保,点点头道:臣下愿效犬马之劳,这定会漂亮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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