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绝对,绝对不要和你们呆在一起!我发誓!毒誓!”回程的一路上,晴空欲哭无泪,嘴里还不时嘟囔着。真是,头一次丢人就丢成这样,以后没脸见人了!
“好了,你有完没完!”晨曦额头滑下三道黑线,沉着脸,阴测测的说道。
一旁,罪魁祸首——绫汐,吐吐小舌,一脸尴尬又歉疚的望着留下来的晴空、阿诺斯、阿尔尼西亚、可达迪茨。
“……”#%^&……
晴空闭嘴,心里却一连串的骂起,越骂越凶,越骂越顺口,反正,本人是听不见的!
绫汐眼睛一闪,不巧望向晴空,多了没多久就嘴角就可疑地抽搐起来,面色古怪,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晨曦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盯着晴空这张妖孽的脸,阴阳怪气的拉长威胁意味十足语调,一字一顿的问;“晴——空,你,没,在,心,里,骂,我,吧!”
“没,没有,绝对没有!”晴空脸色不变,使劲的摇头,坚决的否认。我#¥……连在心里骂骂都不行!tmd,我#¥%……
“咳咳……”绫汐涨红了脸,别过头,站起身,边跑边说;“那个,我突然想起有件事还没处理,先走一步了!”略微起伏的语气里,夹杂着太多的意思,一时间让人无法分清。
最了解晴空的可达迪茨也是一脸的古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第二个转身离去;“我也有事,先走了……”他现在心情乱着呢,可不想参与到“女人的战争”里去!
阿诺斯与阿尔西亚对视一眼,纷纷效仿绫汐二人,转身潇洒离去。晴空第一时间就傻眼了,等回神,已经人去落空,只有一脸不怀好意晨曦望着她,就像待宰的羔羊……
…………
漆黑一片的世界里,只有一条宛如鲜血汇成的道路,通向未知的前方。一如恶魔张开了他那巨大的羽翼,看着蝼蚁的世人愚昧无知的前行,被慌张、恐惧、不安……覆盖的丑陋面容嘲讽、鄙夷,自娱自乐。
明雅神经高度警惕,一步一个脚印,小心翼翼的左右回顾着小心前行。眼睛闪烁着迷茫与不解。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她应该是在自己的屋里认真的修炼才对,怎么就一阵天旋地转、眨眼之间,来到了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鬼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明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就在她以为会这样没有尽头的一直走下去的时候,她终于在前方不远处看到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
脸上的兴奋与警惕一闪而过,她不知觉的加快脚步,来到人影身边,在看到那人的面容的瞬间,疑惑与了然竟并存在她脸上。
“这是你搞的鬼!”明雅沉着脸,阴郁的说。
“明雅?”绫汐错愕的神情一闪而过,明雅随即一愣,暗自猜测起来:看她这幅样子,应该不是她搞的鬼。但若不是她,那会是谁呢?
绫汐脸色阴晴不定,明雅在这里?在这里面!
怎么会?怎么可能?!
即使是真十族的末裔——原罪的精灵,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明雅……,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能在这里!绫汐眯着眼,用戒备的神情,仔仔细细打量她。
“这里,有什么值得我来的!”明雅回神,故作不屑的说。那高高在上的傲然样子,仿佛她就是这世间的主宰!万物之上的唯一真神!
紧紧盯着明雅的一举一动许久,绫汐依旧看不出任何问题,思索:即使明雅拥有那苍翠的绿色,乃原罪的精灵真祖末裔。也不应该,更不可能来到这禁忌的空间,也许,可能,是一场意外?
不,不对!绫汐摇头否决,即使这个世界只剩下一个禁忌之地,那也绝对是这里!绝不可能出现任何的意外!若不是意外,难道是有什么人故意放明雅进来的?或者,这也是创世神多飞拉;斯的旨意之一?亦或是……
无论怎样,既然她能进来,那么也就是说——如今的她,已拥有知道真是的基本资格!
“明雅,我不会管你是如何进入这里的。”绫汐沉淀下思绪,安静的严肃着;“但是,既然你能来到这里。不管是你自己无意进入,或被他人陷害……这些都不再是重点!你既然能进入后就来到这里,这就说明,晨曦——创世神是允许的!”
“你,有知道一些事实的权力!你可以选择听,或者不听。你,选择吧!”
“听了之后,会付出代价吗?”。明雅盯着绫汐过分严肃脸,沉默半响才问。
“这就要看你听了以后是怎样想的了……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所以,知道了事实以后,有多少人,就有多少种代价……”绫汐目光深邃,幽幽地说道;“你也可以选择不听的,但,自此以后,你都不会再有进入这里的资格!无论以后的你,怎么找,它都不会再出现与你面前……”
一生一次的机会吗……
一生一次,那么它的代价应该是很昂贵的才对!
明雅开始彷徨、恐慌起来,她迫使自己剧烈心跳回到原来的数值,安安静静的沉淀自己的思绪以后,许久,睁开眼,坚定的说:“我要听!”
“那么,该重哪里说起呢……”绫汐眼底笑意一闪而过,虚空的坐在空气上,开始一点一点的诉说起来……
期间,随着绫汐不停的说着,明雅的神情也越来越诧异,到了最后直接目瞪口呆、傻愣起来。
“不,不,不会吧……这里是,这里是……”明雅张口结舌的支支吾吾,神情仍有一丝的不敢相信。
“我没说错,你也更没幻听,一切都是真实的。”绫汐戏调的开口,明雅听了依旧一脸的傻愣,不愿从绫汐所说的“真实”里回神。
到了许久以后,明雅终于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是接受了绫汐所说的话。望着一副懒散模样的绫汐,再想想她之前说所的话语。眼中,不自觉地为她悲哀起来。
这个世界,果然是残酷而不公的!
“怎么,同情我?”绫汐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说;“最好还是不要,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
“为什么,你还能这样毫不芥蒂的笑出来。”明雅问,隐去之后显现在眼底的钦佩与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
“我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想通,接受了这样的命运,这样的我了……”绫汐笑着恍惚,轻轻的说;“作为千万年下来,‘安澜’第二个承受裁决神剑的炙焰之火而不倒,并成为她主人的人,这一直都是我的骄傲,族人的希望。即使在这世上,所有的人都能任性、自私,唯有我,绝对不行!我,没有那样的资格与权利!”
“……不觉得,悲哀吗?绫、绫汐。”第一次,明雅唤了她的名。喜悦的神色一闪即逝,绫汐微微有些雀跃。
明雅,你终于有一点接受我了吗?
真好!真好……
“为什么要悲哀?这很公平,不是吗?”。绫汐歪着头,轻松一笑,解释;“我拥有了无法睥睨的‘神力’,站在永恒的界点,再一次拥有神的眷顾、青睐,这都不应该白白拥有,不付出一点代价,我自己都会不安。所以,这样就好了!”
“从神明那里拿来的所有力量,付出这一生,我认为值得,这就足够了……”
“……”明雅沉默。是的,如果她也有这样的选择,也许,也会如此决断。如果自己一个人拥有的幸福,会带来维娜的毁灭,即使自己再痛心、再不忍、再不甘、再无奈,也会放弃现在的一切,去换自己族人、国家的幸存。
这就是他们的共识!
可达迪茨、阿尔尼西亚、炼不会对自己的族裔视而不见、见死不救。他们会毫不留情的扼杀带来自己族裔毁灭性打击的任何一个人。就如同阿诺斯与自己不会让人破坏兽族与维娜的安危一样。
绫汐,她也有她的坚持与底线!
她的无奈,她的难言之隐,这一切的一切,为的也只是自己的族裔罢了……
她必须回到她自己的国度,做着一个不能拥有自己得人。
“在我九岁那年,父亲失踪,我被族人以安危为由,圈养在安澜中神殿顶端,接受他们的供奉与圈禁,在拥有‘永恒’的前提下,作为诞生族里第三十六代传人的道具,被迫沉睡。至今最近在一次意外,觉醒,来到此地,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她被关在一个华丽、冰冷、狭小、黑暗的房屋内,永远的活在那里的一方,持续她一个人的孤独、一个人的寂寞、一个人的暗伤……
她继承了晨曦——裁决神剑以后,所不能更改的道路!
“我,作为晨曦火焰的容器,被族人们视为一个生育的道具。我绝不能有丝毫的怯弱、逃避、自私、任性、幻想……那些感情羁绊!作为神明在世,唯一能与之沟通、传承旨意的人,我必须保持绝对的纯净之心……最好,连自己的思想都不要!”
“所以,为了保持最初的纯净无垢,我才会关在神殿之内,作为一个道具、活死人,沉睡至今……”
“我原本应该在沉睡到人类十八岁以后,自然觉醒,与族人选出来的‘神子’成亲,诞生下‘安澜’下一任的王,将力量完全传给他后,完成自己最后,在人世的使命——进入祭坛,燃烧灵魂,告知族人神的下一个指示,结束一生……”
她完全成为了一个孕育新生的工具!
为了安澜——她的族人们,半生被利用以后,连之后的岁月也不曾给与她,就要终结她的生命,以命换来之后的神谕……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过悲哀、太过残酷了……
“这就是,继承晨曦之力以后,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她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