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大门出来,米果的脸色苍白。唐晚晚扶着她,坐到车里。
为了生存,他们每个人都有练就了一副好身体。唐晚晚关好车门,坐在驾驶位置上。眼睛望着前方,所有安慰人的话,此时在米果这里,只是在她的心上再撒下一把盐。所以她闭嘴了。
米果眼睛盯着窗外的景色,早春的s市,还是带着一点阴冷。
“晚晚,你爱过林城歌吗?”。
“为什么这么问?”
“你在林城歌最需要你的时候离开,在他风生水起的时候回来,我感觉事情不是很简单。”
听到米果的理解,唐晚晚的眼泪在眼睛里面打转。
米果失去了一个孩子,自己陪着她。
那么自己呢?
人心是贪婪的吧?
唐晚晚握紧了方向盘,忍住心里的那股难忍的滋味,故作轻松的说:“米果,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对林城歌是有企图的,他现在可是抢手的男人呢?”
米果偏着脑袋,盯着唐晚晚看了半天,“晚晚,这七年,你过得很辛苦吧?我也过得很辛苦。”
唐晚晚把车停在了路边,伸手抱住了米果。拍着她的背,“米果,我们真的都回不到过去了,七年时间里面,我曾经也想过,你们都会在某个时间点里面等我,可是当我回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错了,回来这里我才知道,没人会停在我离开的那一年。”
“对不起,晚晚,真的对不起。”
“没有关系了,真的,我的生命力是很强盛的。”
车在路上飞驰,那么她的心,又该停在什么地方。
“唐晚晚,你还想不想混了,和盛辉的合作案,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经理拍着桌子激动的教训唐晚晚。
唐晚晚没有说话,她的眉宇间露出一丝地不耐烦。
“给你两天的时间,不然你不用来上班了。”经理威胁她。
唐晚晚拿起桌子上的资料,拉了门,出去。
现在的她,最大的难题是怎么样和林城歌谈条件。
她还爱着林城歌吧?要不然,她的心不会那么疼的!
林城歌挑眉望着唐晚晚,她变了,变得会妥协了。以前的唐晚晚是绝对不会受人威胁的,可是现在的唐晚晚,她的棱角已经磨平了。
这样的结果是好,还是坏。林城歌不敢往下想。
“你来了。”
“把广告案签了吧。”唐晚晚越过林城歌的视线,看了看办公室里面的装饰。一如林城歌的性格一样,内敛。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林城歌忽然有一种想要摘下唐晚晚伪装的冲动。
唐晚晚转过身,瞪着林城歌,她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在林城歌的面前她一直不能冷静自持。“林城歌,你什么意思,到底要怎么样,要我求你吗?”。
说道最后,几乎是哽咽的。唐晚晚憋得心里发慌,时间改变了林城歌。以前的他,不会说出这句话的。他只会说,晚晚,这件事情,不能感情用事。可是现在的林城歌,会跟她谈条件。
一句话,分割了两个人。
林城歌刚要扬起的手落了下来,他想擦掉唐晚晚的眼泪。
向明明忽然之间出现在林城歌的办公室门口,看见了脸上带着泪痕的唐晚晚。她瞪了一眼,讽刺着说:“唐晚晚,你不是离开这里了么?现在又回来了,林城歌当初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呢?”
唐晚晚终于知道恶人先告状是个什么滋味了,向明明就是!一副保卫者的姿态,在她的面前数落过失。这样的女人让谁看了都会喜欢吧?林城歌也不例外!
林城歌站在一边,他不打算帮唐晚晚解决危机。
“林城歌,你到底什么时候去我们家吃饭,我爸爸都催我了。”向明明当着唐晚晚的面,对着林城歌撒娇。
唐晚晚恍如遭到了雷劈一样,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可是当他们两个人站在她的面前,她的心怎么会那么的疼。
林城歌看了一眼唐晚晚,她死撑的样子足以让他感到窒息。
怎么全部都变了。
“今天吧,今天我去你们家吃饭,你先回去吧?我和唐小姐谈广告案的事情。”林城歌加重了唐小姐这三个字。
向明明在林城歌的脸上落下一个吻,眼神盯着唐晚晚,带着挑衅。
向明明走了,办公室里面又恢复了平静。
林城歌不再为难唐晚晚了,他开始心疼。像刀刺在心脏处的那种疼痛,疼得他站在隔着唐晚晚只有几步的距离,也觉得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他是他,唐晚晚是唐晚晚。
吐了一口气,林城歌对着唐晚晚说:“文件我明天签字,你先回去吧!”
唐晚晚的眼泪忽然遮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林城歌的表情,一定特别的无奈,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不懂得讨好身边的人,即使是自己的最爱的人,也是一样。
用手抹掉了脸上的泪,吞下所有的委屈,遗憾。是的,她现在觉得遗憾了。如果当初她坚决一点,现在和林城歌之间的关系不会这么的紧张,不至于现在的工作也需要看林城歌的脸色来。“怎么呢?唐晚晚,我都答应你呢?你不应该再哭啦。”林城歌显得有点无奈,他希望唐晚晚能幸福,即使不在他的身边。
唐晚晚一脸官腔地对着林城歌,说:“林经理,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会让同事把文件带过来,您签字就可以了。”
林城歌笑了,唐晚晚还是像以前一样的执着,为了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她不依不饶,可唯独对于他,她怎么就忍心丢下了呢?恍惚之间,他又回到了大学时代。那时候的他多幸福呀,有唐晚晚整天跟在他的身后,一直喋喋不休,一直说着:“林城歌,我要是找不到你了,我该怎么办呢?”可是现在的她,一直在逃避他,一直逃避着他们的过去。是她,是她让自己找不到的,为什么呢?哪里出现了问题。
林城歌苦笑,站起身,替唐晚晚开了办公室的门。仅仅只有几步的距离,他认为是千山万水的距离,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七年了,搁浅在心里的疼痛,不但没有被冲淡,反而越来越强烈。而唐晚晚的出现,让痛苦更加的明显。不敢爱了,但他没有那么大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