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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心蕊vs天皓五

粉憧瞪了红缎一眼,心蕊便笑着说:“粉憧,既然你答应了,那就不许通风报信泄露我的秘密,其实我这么做一来是与你家姑爷的意气之争,二来,也是为巧儿出口恶气,那汤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让他们逍遥法外了六年,报复一下还不行吗?”。

看她说的,明明是自己贪玩耍计谋,还弯曲事实,硬是冠上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跟了小姐十几年,粉憧哪里还不了解她了。

红缎眉眼弯弯,忍不住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之前我在汤府时,也见过了汤府里那些人的手段,汤府的大夫人就不是个好东西,比之咱们府以前的董姨娘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手段做事还更为狠戾一些,趁此机会让她吃吃苦头,也算咱们替天行道了不是。”

两张嘴对一张嘴,胜负自然见分晓,粉憧叹了口气,只得幽道:“好好好,当我什么都不知道行了吧。”

心蕊红缎相视一笑,两人的眸中都闪着兴奋狡动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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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清晨格外明亮,初升的晨光透过窗纱投射在房间的地上,许是感觉到了那微乎其微的温度,心蕊慢慢睁开眸子,刚醒来,她的眼中还带着些不确定的迷蒙,环顾四周一圈,又看了紧闭的窗户一眼,她翻了个身想继续睡,手下意识的抚向身侧的人,可伸手触及的却是一片空荡。

她这才回过神来,偏头看来了看外侧的床铺,没人。她将手贴上去,床上温热的温度显示这个人刚离开不久……

从床上撑起来,心蕊黯淡了神色,她静心听了听,外间儿的净房也没有半点声音,这就是说他不是去了净房……

心蕊有些疲累的倒回床上,脑中却升起一股闷虞的感觉。

自从生下晴天后,整整六年,每日她睡醒时总是被某个温暖的怀抱环顾着,就算有时候她任性睡相不好,可翻身之后却还是能触及到那张俊逸温润的脸庞……这种感觉让她很安心,死心塌地的幸福着,毫不动摇。只是,从三个月前的某一天,这种安心突然破碎了。随着早上起来见不到他的次数越来越多,她心中的天枰就晃动得越来越快。

身侧位置上,那逐渐消散的温热让心蕊的掌心有种凉凉的感觉,她的心也越来越沉,作为女人,作为一个嫁到晏家七年的女人,却不许夫君纳妾,甚至连通房都不允许的霸道女人。她也害怕了,前世经常听到一些因为七年之痒而产生的悲剧,面对别人的事,她能一笑置之,但是自己呢?

这三个月来,她苦心所求他口中的一句“我爱你”,不过就是想给自己找份安慰,成亲七年,在平淡流转的安稳中,他从未给她过任何承诺,甚至偶尔的甜言蜜语,也少之又少。这让前一世曾今被爱抛弃过的女人,尤其心颤。

这是一个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年代,在一夫一妻的时代她尚且一败涂地,如今,她岂非更加没有胜算?女人就是这样,最开始可能只是个敏感的源头,可到后来就会衍生出很多不同负面的、悲观的想法,她与晏天皓的感情从最初开始便是一汪静潭,她害怕急浪一旦出现,他们会无法突围,而她,就将永埋水底,再无重见光明之日。

想到这些,心蕊睡意全无,她从床上坐起来,来回在屋里转了几圈,就连附设的一贯放着杂物的耳房她都看了一遍,却还是没看到晏天皓的身影。

深吸一口气,她无奈的打开房门,屋外没人有,她看了看天边的天色,才卯时二刻,通常都要辰时才会有丫头端着洗漱用具等待伺候着的。

心蕊心中的烦闷更加重了,她赌气的阖上房门,回到房中坐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拉扯着床栏边的帷幔,脸上却尽是岔岔不平的怨气。

刚到辰时,丫鬟们很准时的纷纷到了门边,敲门的是纯儿,今日是她值早班。

“三少爷,三少夫人,醒了吗?”。她的声音很轻,并没有很用力,声调间还带了些敷衍。

一般来说,心蕊都是要赖到辰时一刻才肯慢条斯理起来的,而她自己赖床,往往也是要拖着晏天皓一起赖床的,因此早已熟悉这个模式的一众丫鬟们自然知道,刚到辰时她们通常都叫不醒主子的,所以也不用花多大的力气了。

只是今日不同,纯儿才刚唤完,屋内竟然破天荒的传来了呼应声:“进来吧。”

是三少夫人的声音!

不止是纯儿,连后头的菊萍和绿绸都有些怔忡,三少夫人今个儿转性了?

但也是只狐疑了一会儿,一行丫头便推门进了屋子,纯儿走在最前头,一进去她就看到心蕊穿着亵衣亵裤,正一脸不虞的坐在床边,那模样,像是起床有一阵子了。

几个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怔忡。纯儿有眼力,又是一等丫头,她敏锐的感觉主子的不对,却并没说什么,只咳了一声,对着一众丫头便吩咐:“收拾吧。”

丫头们没再吭声,便乖乖的做着每日都重复一样的工作。

因为要过中秋了,所以越国公前日就以过节为名,将不知道第几次离家出走的长公主求了回来,因此这几日的晨昏定省都是按规矩行着的。

心蕊穿戴妥当后便直往崆天景而去,可刚出了外院儿,就听旁边有人唤道:“三嫂子。”

心蕊下意识的顿步,往声音那方看过去,即使心情不佳,她也勉强扬起一抹幽浅的笑意:“四弟妹。”

四少夫人钱氏模样生的玲珑可爱,到底是商门出生,虽说少了大家闺秀的淑气,却是多了小家碧玉的灵活,看了心蕊,她也不拘束,两三步便跑了上去,挽住她的胳膊就说:“好巧,遇着了三嫂子,咱们一道走吧。”

心蕊没什么异议的笑了一下,这个钱氏虽说进了大宅门,却是从头至尾的活泼不变,这自然也是要归功于晏天锲的宠爱,心蕊记得有谁说过一句话“一个天真的女人之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天真,势必是因为她的背后有一个可以纵容她天真的男人”。这句话用在钱氏身上真是太适合不过了。

有谁能这么幸运,嫁人之前受尽家中长辈怜爱,嫁人后还能受尽丈夫恩宠,受尽夫家礼遇。

与之钱氏想必,心蕊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真倒霉,一切都要靠双手去挣,甚至动作晚一步,都可能招来灭顶之灾。

看到钱氏那恣意洋溢的笑容,心蕊甚至有那么一点羡慕。

见三嫂子正看着自己,钱氏大大的眼睛眨了眨,不解的问:“三嫂子怎么盯着我的脸看?我脸上有脏东西吗?”。说着还真动手在脸上擦了擦。

心蕊失笑,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刚进了凤茗园,前面迎面而来一行丫头,这些丫头大多是园子里的人,不属于任何一个院儿,由管事妈妈直接管理,多用于收拾置办大园子,算得上是粗使丫头,可是也有其中几个是用于来了客人时负责端茶送水的,因此也有几个伶俐的。

那行丫头见了主子自然屈身行礼,心蕊没什么感觉的朝她们挥了挥手,一行人走后,却听身边的钱氏哼了一声,表情有些不屑。

心蕊看她一眼,随意的问道:“怎么了?”

钱氏扁扁嘴,眉头紧蹙的道:“三嫂子你可看见了刚才那行丫头中最前头的那个,她叫琉璃是吧。”

晏府这么大,加之又是园子里的丫头,心蕊哪里记得住,她只跳过这个问题,直接问道:“她惹了你了?”

钱氏拿眼瞪了那行人离开的方向一眼,才压低了声音,贴着心蕊的耳朵边说:“惹了我也就算了……哎,这丫头狐媚勾子的,我看改明儿我还是找趟管事妈妈,将她革了算了,放在院子里生事儿。”

狐媚勾子?心蕊眼中有些诧异。

“她对四弟做了什么?”不可能啊,晏天锲一向对钱氏情有独钟,没听过他对府里的丫头,有什么花里古哨的行径啊。

钱氏几乎想也没想,立刻反驳:“她敢?若是她敢,看我不劈了她。”

心蕊一笑:“那你怕什么。”

钱氏脸上一红,有些恼怒的抓了抓脑袋,才跺了跺脚,埋在心蕊耳边一阵嘀咕。

心蕊脸色先还不错,可听了她的话,她脸上的温度突然急速冷冻……

说完,钱氏直起身子,却见心蕊表情十分难看,她咳了一声,一脸不安的道:“我也是听我房里的妏儿说的,妏儿倒是与那琉璃有两分小交情,说是那狐媚勾子自个儿承认的与三哥有些纠葛,三嫂子,趁着这人还没做大,将她赶了就是了,可别给自个儿添堵。”

心蕊的表情越来越黑,就连隔着老远的纯儿都感觉到了异样。钱氏见自己的话闯了大祸,咽了口唾沫不敢再吭声,她也是看不惯那些小丫头的一个个抱着飞上枝头的想法,才提醒三嫂子注意防狼的,哪里知道自己这直率不知转弯的话会让三嫂子这么怄气?

她缩了缩脖子,往旁边闪了一点点,以策安全……

眼看着前面就是崆天景了,心蕊突然脚步一顿,对着钱氏道:“劳烦四弟妹替我与母亲告个假,就说我身子有些不适。”

钱氏忙不迭的点头,哪里敢有异议。

心蕊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就往回走,后面的纯儿一阵茫然,愣了一下,便快速跟上了主子,却是边追边喊:“主子,怎么往回了?”

心蕊脚程不快,但是脚步却很沉,她斜目看了纯儿一眼,冷声问:“你家三少爷呢?”

纯儿一怔,茫然的摇摇头,只道:“该是去了兵部吧?”近几个月来,三少爷经常一大早的不在屋里,她都见怪不怪了。

心蕊冷哼一声,寒声吩咐:“凤茗园有个叫琉璃的丫头,从今日开始择到宣泊阁来。”

“琉璃?”纯儿眨眨眼睛,不解主子为啥突然对个凤茗园的粗使丫头有了待见?但看主子这一脸阴郁,她也不敢多问,只点头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傍晚,晏天皓一回到院子儿中,便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她先环视了院子一眼,见着小丫头们表面上虽在做自己的事,可余光却是扫着自己的。

他心里暗有疑惑,刚撩开帘子进屋,就见屋子里本说话成一团的丫头们,一看到他进来了,顿时鸟兽群散,就连欢萍、菊萍几个二等丫头都一脸拘谨的。

往日里他并不严格,加之心蕊对丫头们都极好,只要不耽搁工作,都允许她们聊天打诨,因此他也就默许了。

可今日,怎么一个个突然反应这么大了?

他还没狐疑完,就见内帘子被撩开,然后就见一个陌生丫头端着一盆清水走了出来,看到他在,那丫头连忙放下水盆,规矩的躬身朝他行了个下人礼:“琉璃给三少爷请安。”脸个却声。

屋里来了新丫头吗?

晏天皓愣了一下,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微微抬手,示意那丫头起身。

琉璃起了后,也不急着端水盆出去,反而走到桌边端了一盏夏季常用的温果茶,迎了上去,声带娇俏,语带柔腻的道:“三少爷一路累了,先用了茶吧。”

晏天皓眉头就蹙了起来,这丫头扑鼻的脂粉香让他觉得有些鼻子不通,加之她的动作太多刻意的讨好,让他心里生出了一些厌烦。心蕊怎么会让这样的丫头进宣泊阁来?这丫头一看就是个不安现状,抱着龌龊心思进主子房的人啊。

“端着茶和水盆,出去。”他的声音清冷,带着些决绝。

琉璃脸上的笑意一顿,想到自己似乎太急进了,便红着脸退后一步,乖乖的一手抱着水盆,一手端着茶杯绕过他出了屋子……

出了屋子,她却不忘自我安慰。不怕,来日方长,这才第一日而已,后面还有很多时间。她相信以她的妩媚手段,三少爷迟早会是她的囊中之物。

她进府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自从第一在凤茗园看到这位三少爷后,她的心里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这就是那个金隽城的传奇人物?少年将军,越国府的小公爷,果然如传闻一样俊逸飘渺,但凡女儿家见了,都魂牵梦遗,不能自拔。她还打听到三少爷没有姬妾,就连通房都没有一个,而他的正妻,入门七年却只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呵呵,哪有这么不能生的女人?往后三少爷袭了国公爷的爵位,可就要独府出来了,到时候,一个硕大的国公府,莫非就只有一位男嗣?她相信这位三少爷心中也是有多生几个的心思的,但凡男人,尤其是崇高的男人,都希望儿女越多越好,又不是养不起,重要的是面子,人丁兴旺的面子。

所以她很有信心,只要自己能找机会爬上三少爷的床,她总有法子怀上孩子,到时候尘埃落定,她的半主子生涯就要开始了。

想到这里,琉璃笑得更加飞扬,刚从屋里出来的菊萍一看她这副模样,脸上厌恶之色顿时毫不留情的冒出来,她冷哼一声:“真是个不自量力的傻女人。”

内间儿里,心蕊正在绣东西,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眼也没抬,径直做着自己的事。

晏天皓静静的走近,没有做声。自从十天前他们出府逛灯会,她遇到危险,他及时相救后,他们之前的冷战就无形的结束了,虽然他看得出心蕊的眼中偶尔还是冒出几分怒忿,但是她不说出来,他就当做不知道好了,这样自欺欺人的过了十天,他以为凭着自己一点一滴的努力,那小小的不愉快很快就会被他们抛诸脑后,消失殆尽,但是怎么今日一回来,她又恢复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了?

晏天皓叹了口气,走上去状似无意的问:“巧儿和晴天还没回来吗?”。

心蕊微微扬眸,放下手中的绣品,盯着他,声色分不清咸淡的道:“相公贵人事忙,后日便是中秋节了,明日宫中举行中秋宴,今个儿下了课,巧儿和晴天就直接被接进宫了,相公忘了吗?”。

晏天皓噎了一下,脸色有些不自在,他自然是记得的,只是故意找个不那么敏感的话题而已,怎么又被她一阵温损了?他自认为今天可是一点没得罪她的。

“咳咳。”平静了一下思绪,他又问:“怎么院子里又来了新丫头?旧的不够用吗?”。s9pw。

心蕊笑了一下,眸里带着些冷意:“我路过凤茗园,看着那丫头倒是不错,模样也生的俏丽,也就匀过来了,怎么,相公不喜欢?”

晏天皓温笑了一记,眸中带着些宠溺,只道:“只要你喜欢就好。”

只要你喜欢就好!这话要是放在三个月前,心蕊定然会觉得无与伦比的甜蜜,可是如今……她不确定了。或者说,一旦开始猜疑,对于那些一贯如常的自信,就没有办法肯定了。

心蕊不再说话,埋着头继续绣东西,可不知是不是岔了心思,她指尖突然一疼,白皙的指月复泛起了血花:“啊……”她失叫了一声,眉头紧皱。

ps:本来今天想更新一万字的,弥补之前的断的死去活来的更,但是写完五千后,我果断的大脑闭塞了,好吧,我会继续去挤,不过我不知道今天挤不挤得出来了!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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