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tower
塔与死神、恶魔并称为最倒霉的三张牌。塔的意义是毁灭,首先代表了剧变,突然而来的灾难,令你措手不及,亦无法收拾残局,而冲击很有可能深入人心,影响当事人的整个人生观与价值观,失去安全感。最重要的是,当这张牌出现时,要懂得反省。
“喂……镜子都已经给了你们,留我在这里还有什么用啊?”卡米罗活动了一下由于血流不畅而变得麻木的手腕,艾萨克留下的皮鞭将他的身体扭成一个奇怪的形状,牢牢地捆成一团,不至于令他窒息,却又无比痛苦。熟悉的几万根小针齐刺一样的不适感随着他的动作在被鞭子覆盖的皮肤下慢慢向四周扩散,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法从这样的束缚中解月兑出来。
“谁知道呢,你觉得是什么用?”丹尼尔朝天竖起的红色碎发遮住了一只眼睛,在高空的风中略显凌乱地飞舞着,他懒洋洋的靠在身后水晶雕成的护栏上,两只胳膊悠闲的后伸搭在上面,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随意地扫了卡米罗一眼,扬起了一个笑容。
“切……就知道学长你满嘴没实话,你这个美名可是在修道院里一直往下传了好几届呢。”
卡米罗放弃的闭上眼睛嘟囔道,丹尼尔比艾萨克要平易近人得多,在对待俘虏的方式上也要温柔不少——要是丹尼尔没有给他稍微松开捆在身上的绳子的话,也许他现在已经休克了。
要是在这里的还是艾萨克的话,他是不敢开口搭话的,但是明显丹尼尔很好相处,他也就打蛇随棍上了。
“你为什么那样看我?”卡米罗觉得也许是自己多心了,但总觉得丹尼尔刚才的笑容与以往不同,带着些微苦涩,就像是在可怜自己一样。
“因为你长得好看啊,小帅哥。”丹尼尔若有所思的眼神一凛,随即又立刻回到了往常那种没心没肺的状态,他挂上了狂妄不羁的笑容,轻轻拍了拍卡米罗的肩膀。
“你……”卡米罗气的一窒,本来准备好的套话台词全都颤抖着咽回了喉咙里。
看着卡米罗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丹尼尔仰起头,大笑了起来。
很可怜啊,成功的话,今后这个孩子都要象一只畜生一样被套着锁链榨取价值了吧,迪特里希一定会这么做的,把他当做工具来使用,直到他死……
但是目前没有别的选择,如果要在安雅和卡米罗之间选一个当祭品,每一个男人都会选择保护安雅吧……迪特里希这样做了,如果让他来选,也是如此。
“唔……”
太阳的光芒忽然被一片阴影遮盖,又呼的一下重新洒向了地面,那是一对乳白色近乎透明的薄翼,胶状物一般的翼膜覆盖在自巨蛇身侧伸出的细长骨架上,中间大大小小的空洞不断与空气产生摩擦,发出种种高低不一的音鸣。这是一条风蛇,在飞蛇中只有经历千年以上成长的才能被称之为风蛇,它们具有庞大的身躯和柔软但几乎能抵抗一切物理攻击的鳞片,还有几乎与龙相媲美的攻击力。虽然如此,蛇终究是蛇,在空中扭曲蜿蜒滑翔的姿势在安雅这个女性眼里还是像一条大毛虫一样有点可怖。
高空中极低的气温配上像刀子一样的寒风简直就是一种酷刑,特别是现在安雅这样穿的露胳膊露大腿,简直要冻得昏倒。感觉到她的颤抖,罗塞特把她往怀里搂紧了点,凑到耳边低声问道:“好点了吗?”。
混蛋,总有一天老子要杀了你!把你扔到卡尔宾兰的贫民窟去站街!
安雅气的浑身发抖,虽然她因为寒冷的空气已经一直在抖了。这家伙明显是虚情假意的在逗弄自己,安雅张了张嘴,被罗塞特的幻术操纵,她没法发出脑海中的声音,只能做出一句下流脏话的口型,这是一句她小时候和哥哥维瑟斯偷偷跑出去时,在贫民窟的街道中学来的一句俚语。所以罗塞特没有看懂。
“呵呵……”罗塞特清秀的脸上逸出一丝苦笑,他搂着安雅的手忽然一松,安雅猛地向下一滑,顺着飞蛇水一样冰冷的鳞片一下子掉到了空中。
“呃!”安雅的眼睛猛地睁大,有点不敢相信的瞪着罗塞特有点忧郁的俯视着自己的眼睛。
你妹!你真的要杀了我吗?!
就在她以为罗塞特被自己恶毒的咒骂所激怒,终于忍不住要放弃自己的小命时,突然脚上一疼,下坠的趋势猛地一缓,血液上涌的感觉把安雅的脑子一冲,让她晕眩了好久,嗓子一热几乎要在空中吐了出来。
“请你还是安分点吧,安缇诺雅,激怒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罗塞特无奈而忧郁的眼神在飞蛇上面静静俯视着安雅,与他紧握安雅脚踝的那种几乎要捏碎骨头的力道完全不相配。那种表情就像是安雅在无理取闹一样,让人无端升起一股无名火。
安雅是个见风使舵的人,于是她立刻压抑住了想扑上去撕碎这家伙的冲动并在脸上迅换上了乖顺的表情,但罗塞特的脸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向下转过来。
你大爷的!你大爷的啊!果然还是想杀了他!
安雅头下脚上地等了好久,都没等到罗塞特接收自己的谄媚,那种引体向上一般的姿势对月复肌的要求实在是大,她气愤的放松身体垂下去,原形毕露的在嘴里凶狠的默念对罗塞特以及他十八代祖宗的人身攻击。
罗塞特在她垂体时就把脸转了过来,看到她一脸愤恨的样子,嘴角又扯出了愉悦的微笑。
“唔……啊啊啊!!!”
这种感觉比他以往所感受过的所有刑讯加起来都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他这样面对毒药和烙铁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人也承受不住,毫无形象的惨叫了起来。
“他的感觉看起来很不好,不会在完成之前就死掉吧?”
“不会的。”迪特里希冷冷地开口,卡米罗的身体浮在离地面十六英尺高的空中,下面层层叠叠的覆盖着以圆形和三角形为基调的绿色魔法阵,魔力组成的耀脉在粗大的回路中不停逆时针流动着,这样大规模的法阵在任何一个法师眼里都会是一生难得一见的珍宝,但此时周围的几个男人眼里没有丝毫好奇或是激动,相反,就连平时最没正经的丹尼尔脸上也全是严肃和紧张。
“有我的宽恕圣印,他绝对不会死掉。”迪特里希伸出一只手,绿色法阵中心的一圈白色突然发出一束金光,米涅娃的圣徽纠缠着圣杯的魔纹一起缠绕在了卡米罗身旁,锁住了他不断流失的生命力。
“喂,他看起来还是一副要死的样子啊!”拉克莱斯挑起一边眉毛怀疑的看着迪特里希。
“我不会去花心思连他的痛苦也一起抵消掉。”迪特里希冷冷地回瞟一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