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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大结局

就在易裘犹豫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有马蹄声传了过来,听声音,来的人数还不少。

害怕是敌人去了又回来,易裘赶紧的抱起了庄逍遥躲进了一旁的帐子里,

远远的,可以看到一群人正骑着马往边城的方向疾驰而来。领头的人,穿着一身紫金色长袍,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而在他的身边,是一个容貌精致绝色的美人,美人的眉宇之间还噙着担忧,好看的眉头纠结成一个川字。

而两人的身后,是一个一袭灰色长袍的男子,男子脸色平淡,倒像是一个路过的人一般。

三人的身后,还跟着上千的人,可是他们的脸上都带着银色的面罩,让人看不清楚他们的面容。

而,在他们的衣服上,都绣着一个标志,如果有熟悉的人在这里的话,便会轻易的认出,这是魔盟的标志。

而这个领头的人,便是司徒锦,他旁边的自然就是庄紫乔了。

在一接到说沧月昊天两国进军无尘的消息,又知道边境守城的人是庄逍遥的时候,庄紫乔便是着急的让司徒锦带着她前来救人。

远远的,便可以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让人觉得反胃。

庄紫乔紧紧的拽着马缰,死死的咬着下唇,一颗心也是跳的飞快。

心中一直不断的祈祷着,上天保佑,保佑我哥平安无事。

越来越近了,大老远的就可以看到那堆积如山的尸体。

“哥。”一看到那些尸体,庄紫乔就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司徒锦看着心疼,便翻身一跃,跳上了庄紫乔的马,从背后抱着她,给她安慰。

“我哥会没事的对不对?他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靠在司徒锦的胸前,庄紫乔哽咽着问道。

可是,这样自欺欺人的话,连她自己都没有太大的信心。

“会没事的。”这样安慰着庄紫乔,可是司徒锦的目光也是带着些许的震撼。

守城的无尘士兵只有十万,而前来攻城的两个联军,却是有百万之数,恐怕是,这城也守不住了,人也不在了吧?

毕竟,人数相差太过悬殊。

可是这些,司徒锦自然是不敢当着庄紫乔的面说出来的。

即使是还有一线的希望,她都一定会坚持。

现在,只能祈祷一会儿不要在尸体堆里面找到庄逍遥的尸体了,不然的话,司徒锦真的怕庄紫乔会受不了打击。

她才刚刚有了身孕,如果受了刺激的话,怕是孩子回留不住了。

尸骸遍野,血流成河,说的怕是这样的一副情景了。

看到这样的一幕,庄紫乔忍不住的呕吐了起来,司徒锦不停的拍打着她的后背给他顺气。

一行人走进了城里,看到的是更加惨烈的一幕。

城里到处都是尸体,尸体都堆成了一座小山了,可见这一战,到底有多惨烈。

“找!快找!”一进城,庄紫乔便急急的要下马,同时也是吩咐身后的人开始寻找庄逍遥的下落。

“是。”夫人有令,谁敢不听?所有人都是急急的应了一声,然后便翻身下马,开始在尸体堆里寻找着那个不可能还活着的人。

庄紫乔也是下了马,想要去寻找,可是却被司徒锦拦着。

“乔儿,你要小心胎儿,找人这种事情,交给属下去做就好了。”将激动的庄紫乔拖了回来,司徒锦温柔的安抚着她的情绪。

“可是……”庄紫乔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那些堆成山的尸体,还是想要自己去找一找。

躲在暗处的易裘,此时也是看清楚了来人。司徒锦他已经见过了,自然是认识的,知道对方不是敌人了之后,易裘的心中也是大喜。

终于有救兵来了,这样,他就可以放心的去将南宫影带回来了。

“司徒宫主。”抱着庄逍遥走了出来,易裘兴奋的大叫了一声。

听到声音,司徒锦有些诧异的回头,一眼便是看到了抱着庄逍遥的易裘。

可是庄逍遥全身都是血,这样根本看不出来他是谁,所以一时间他们也没有认出来。

不过庄紫乔是见过易裘的,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

“你们来了太好了,快救逍遥,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也懒得解释那么多了,直接便是走了过去,将庄逍遥塞进了司徒锦的怀里,易裘便匆匆的告辞。

司徒锦一头雾水,看着易裘便已经消失的没影了,不由觉得纳闷。

不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人,果然是庄逍遥不假。

“哥。”一看到司徒锦怀里气息微弱的庄逍遥,庄紫乔忍不住抱着他嘤嘤的哭了起来。

“先救人。”司徒锦安抚着庄紫乔的情绪,然后马上叫来了莫筹替庄逍遥诊治。

莫筹过来,一把脉,便立刻让人将庄逍遥抱入帐子之内。

一行人都走进了帐子之内,将庄逍遥平放在软榻之上。

“快去烧热水来。”莫筹脸色凝重,指挥着后面的人办事。

庄逍遥的伤势很重,外伤内伤一堆,想要完全的康复,怕是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才可以了。

庄紫乔一直站在一旁,靠在司徒锦的怀里着急的看着一群人进进出出的,眼泪不停的滑落下来。

这里,是黄沙的世界,举目都是一片的黄色,沙尘似乎更急了一些,温度而已是高的吓人。

南宫影不知道自己进来了多久了,他只知道,自己的体力已经吃撑不了多久了。

坐在地上,身体已经被黄土掩埋了一半,只露出半个身子,而那的身体之上,也是被黄土覆盖着,厚厚的一层。

视线越来越模糊了,南宫影已经不打算继续走下去了。

或者很快,他就会被这黄土掩埋了吧?

身上有无数的伤口,不少的虫子在钻入了他的皮肉之中,让他整个人看上去血淋淋的,煞是可怕。

可是,他已经无暇去顾及这些了。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在风声之中,似乎还隐约的夹杂着惨叫的声音。

估计是那些被他引入了阵法之中的人,看来他们也是遇到了不少的麻烦。

不过南宫影还是低估了他们所遇到的那些不小的麻烦了。

这个无尘的护国阵法,最了不起的地方,就在于进入阵法之内的人数越多,这里面的环境就会越恶劣。

这次一下子进来了二十多万的人,里面的环境,可是恶劣了不止百倍。

而他们人数太多,又在阵法之中乱闯乱窜,便在不小心间触动了里面的机关。

滚滚的黄沙,都被染成了血红,周围都是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靠!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进来了居然就出不去了!”看着周围黄色的一片,莫殇忍不住的低声咒骂了一句。

他才叫屈,本来明明没有想过要进来的,可是最后却是被个冒失的士兵给推了进来,他要找谁诉苦去?

进来了以后,很快他们就发现了问题了,进来的二十多万人,瞬间就被秒杀了过十万,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触动了什么可怕的机关,人是突然就在眼前消失的。

按照他多年的经验看来,怕是遇到了流沙河,直接整个人没入了流沙之中了。不然不可能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就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十万人!

十万啊!那可不是一个两个人!

“别骂了,留点力气,一会儿好出去。”听到莫殇的咒骂,唐皇的心里也是觉得憋屈。

他不就是了一点,想要抓个美男回去好好的玩玩吗?结果倒好,把自己赔了进来,这个鬼地方,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出去,进来了那么久了,鬼影都看不到一个,除了风声还是风声,那铺天盖地的吹过来的黄沙,无孔不入,害得他现在的嗓子都哑了。

更可怕的是,他还觉得身体里面好像有无数的虫子在钻一样,痒得难受。

“小心!”刚刚还想要开口抱怨几句的,可是突然出现的破风声,却是让莫殇忍不住的大吼了一声。

“当。”唐皇下意识的举起了手中的刀格挡了一下,清脆的兵器交接的声音传了出来,刚刚从那个方向射出来的利箭,被被挡了回去,直直的插入了不远处的泥土之中。

可是,还不等唐皇松一口气,无数的惨叫声便是突然响了起来。

刚才还跟在身后的十万多的士兵,瞬间就死了一半。

一个个的身上都插着数十支的利箭,应该是刚才不知道谁不小心触及了这里面隐藏着的机关,所以才会有那些箭射出来。

“大家小心,不要随便碰触里面的东西!”看到这般情况,莫殇和唐皇的心也是忍不住的下沉,急急的喊了一声,提醒着因为看着自己同伴莫名其妙的死在自己的面前而有些慌乱的士兵。

“啊!啊!啊!”一个士兵好像疯了一般的大叫了起来,伸手指着那抓着自己的手。

那只手,是从地里突然伸出来的,干瘦得好像那枯燥的树枝一般,根本看不到血肉,下意识的尖叫了起来,然后抽刀,一把将那只手砍了去。

可是,就在此时,诡异的一幕却是发生了。

那从地下伸出来的手被砍掉了以后,在被抓住脚的士兵隔壁的一个士兵,却是突然惨叫了起来,而他身上的手,也是突然不翼而飞。

这样诡异的一幕,吓得所有的士兵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一个个相互对视了一眼,便突然尖叫了起来,然后四散着逃跑。

太可怕了,他们都不想莫名其妙的就死在这里!

“不要跑!不要跑!大家镇定一点,镇定!”看着慌张的四处逃散的士兵,莫殇忍不住的扯开了嗓门吼了起来。

可是,慌乱中的士兵,哪里有人肯听他们的话,一个个都忙着逃命去了。

转眼,偌大的空间,便只剩下了无数的尸体,以及莫殇和唐皇两人了。

“怎么办?”看了一眼坐在地上一脸沮丧的唐皇,莫殇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能怎么办?凉拌!”没好气的白了莫殇一眼,唐皇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看了一眼周围都是一个景色的环境,随便的寻了一个方向便走。

莫殇看了一眼周围,也是有些害怕的感觉,便跟在了他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也不说话,偶尔停下来看看周围的环境,都是一阵的绝望,然后又继续的往前走去。

这样走走停停的,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长的时间,两人的体力都快透支了。

唐皇有些烦躁的停了下来,嘴里嚷嚷着,“不走了,不走了!”

走了那么久,体力都耗尽了,可是,出口却还是看不到,他未免也开始觉得绝望了。

听到唐皇的话,莫殇也是有那种感觉,不想继续走下去了。

耳边的都是呼啸着的风声,周围看不到任何的生命痕迹的存在,一股死亡的味道,钻入他们的鼻腔之中,恐惧,迅速的蔓延,让他们觉得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两人都坐了下来,面对面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老实说,你这人也不错。”看了一眼莫殇,唐皇突然嘿嘿的笑了起来。

看到唐皇的笑容,莫殇突然觉得一阵的阴寒,这样的笑容,实在是让他很难不想太多。

“不要跟老子扯蛋,老子不愿意听!”狠狠的啐了一声,莫殇懒得跟唐皇废话太多。

来了这个鬼地方,一条老命都快要搭上了,他可没有心情开玩笑了。

“啧啧,横竖都要死,我们为什么不先乐一乐再死?”对于莫殇的话,唐皇却是有些不敢苟同。

“乐你个头,你要乐自己慢慢乐,老子懒得搭理你!”听到唐皇的话,莫殇用脚趾头都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了,懒得搭理他,便站了起来,想要走人。

可是,才刚刚站起来,便是发现自己的叫猛的被人抓住,然后身体一歪,便倒在了地上,随后,一个人便狠狠的压了上来。

“少了你我一个人怎么乐得起来?虽然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类型,不过反正是要死了,我会将就将就的。”唐皇说着,便开始伸手去扯开莫殇的衣服。

“唐皇!你疯了?”没想到唐皇说是乐一乐,居然是这么回事!

说来这个唐皇也太变态了!没想到都到了临死关头了,居然还想着那么一回事!简直就是没救了!

“老子就是疯了!被这里的环境给弄疯了!”唐皇吼了一嗓门,然后便不再理会莫殇的反抗,狠狠的吻上了他。

一阵的骂声传了过来,然后便是某种圈圈叉叉和谐的声音。

风声,似乎更大了,连这地面,都似乎在颤抖。

温度,突然开始降低了。

燥热一点一点的褪去,南宫影觉得舒服了一些了。看了看天色,似乎是到了黄昏的感觉了,可能很快就天黑了。

艰难的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苦笑,南宫影更加的抱紧了自己的身体。

怕是,真的要死在这里面了。

易裘,死之前不能见你最后一面,我真的很不甘心。

不过,你怕是也不想见我吧?

那个晚上,我想不过是一个意外而已。你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你的心里,始终还是爱着庄逍遥的吧?

只有他,才可以得到你那么全心全意的爱,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真的好不甘心啊!

身体,慢慢的歪倒了下去,风,无情的吹着,扬起的黄沙,一层层的盖在了南宫影的身上,渐渐地便将他埋在了土里。

“南宫影!南宫影!”进来这里,已经快两个时辰了,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可是,却还是找不到那人的身影。

易裘有些急了,忍不住的呼喊了起来。

可是,周围除了呼呼的风声,便再无其他。

第一次,易裘会觉得那么的绝望。

突然,脚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易裘有些欣喜的蹲了下来,然后快速的将地上的黄沙扒开,露出了里面一个被埋在了其中的人来。

看到那人的时候,易裘有些失望。

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人。

将尸体丢在了一旁,易裘又开始继续前进。

糟了,他越来越感受不到这阵法之中的气息了!

那就说明,在这里面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死光了!

死了吗?南宫影,你也死了吗?

心中带着强烈的不安,易裘靠着心中的那一丝微弱的感应,慢慢的前进着。

这阵法,是易家的老祖宗在这里设下了,所以他作为易家这一代的传人,自然也知道如何破解,如何在这里找到不小心闯入的人,又如何从这里将人带出去,可是,能带出去的人,都只有活着的人,死去的人,是无法被带出阵法之中了。

阵法外面的那些形状怪异的石头,便是由这些死在阵法之中的人转化而成。

如果南宫影死了,他便永远只能留在这里了。

一想到南宫影可能已经死在了这里,易裘便是觉得自己的心狠狠的揪痛了起来。

很痛很痛。

原来,他死了,自己的心会那么的疼啊!

原来,他并不是没有任何的感觉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什么时候开始对那人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呢?

回想着那日,他在御花园中突然过来向自己表白的那一刻,易裘还是觉得心里很温暖。

那是第一次,有人用那样的语气,告诉他,他喜欢自己。

南宫影,你在哪儿?听到我叫你,能不能回应我一下?我还想与你,一辈子幸福的生活下去,就好像,鄂子督和庄逍遥一样。

心中不断的呐喊着,易裘凭着那不多的感应,快速的在阵法之中前进着。

越来越弱了,越来越弱了……

那气息,终于是,消失了。

那一刻,易裘突然觉得心脏好像猛的被人击中一般,很痛,连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

消失了?

他还是坚持不住了吗?

“南宫影!”忍不住的仰天长啸了起来,易裘的声音里面,带着悲恸,直入云霄。

眼泪,悄然的滑落,他整个人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伸手,拨乱了面前的黄沙。

这一刻,他突然好恨,恨自己的祖辈,在这里设下这个该死的阵法!

“就这样放弃了吗?”就在易裘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声音却是突然的响了起来。

易裘猛的回头,却是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易泽擎和鄂修宸。

“父亲大人。”看到易泽擎,易裘心中是激动的。

说不定,他有办法可以找到南宫影,说不定,他有办法可以救南宫影!

“恩,就这样放弃了吗?孩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易泽擎缓缓的走到了易裘的面前,然后轻声的问道。

“不!我不放弃!父亲大人,求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才可以找到他!”好像遇溺的人突然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易裘猛的抓住了易泽擎的衣服,急切的问道。

“用你的心去感应,你不是爱他吗?爱会告诉你,他在哪里。”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易泽擎淡淡的说道。

“爱?”松开了手,易裘呐呐的低语了一声,似乎是有些不明白易泽擎的意思。可是,当他想再次问个清楚的时候,却发现,面前早就已经没有了两人的踪影。

刚刚的那是,幻觉?

用心去感应?

心里细细的琢磨着易泽擎刚才的话,易裘闭上了双眼,感受着这一片天地。

此刻,他仿佛可以看到这天地中的所有东西,哪怕是细小到一颗尘土。

闭着眼睛,跟着感觉走。

突然,那感觉变得很强烈,易裘猛的睁开了双眼。

出现在面前的,依旧是漫天飞舞的黄沙,周围看不清楚任何的东西。

可是,易裘却知道,南宫影就在这里。

他就在这里!这种感觉,很强烈,甚至是强烈得有些吓人。

心,突突的跳着,即使是风声很大,易裘还是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一步步的朝着那个微微的拱起的小土丘走了过去。

在这阵法之中,是不会存在这种小土丘的,会出现的唯一一个原因就是,那土丘下面,有东西。

终于,是走到了那土丘旁边,易裘突然跪了下来,伸手,小心翼翼的拨开那上面覆盖着的黄土。

他的动作很慢,很庄重,一下又一下的轻轻的拨着,心跳的声音,也跟着他的动作一起响着。

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易裘才终于是闭上了眼睛,快速的拨开那些黄土。

终于,他的手,碰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

轻轻的模了模,应该是人的嘴唇,透着冰冷,似乎是已经死去的人一般。

心脏狠狠的跳动了一下,易裘猛的睁开了双眼,便是看到了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南宫影!”

魔宫之中,常年都萦绕着淡淡的雾气。

一个一袭白衣的身影,在云雾之间走动着,风,扬起了他的衣衫,让他看起来分外的飘逸。

从边城回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年的时间了。

庄逍遥在这魔宫之中,一呆,便是一年。

在那次醒来以后,他便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被庄紫乔带了回来,安置在这魔宫之中。

“哥。”远远的看到正在散步的庄逍遥,庄紫乔便高兴的叫了一声,然后朝着他跑了过来。

“紫乔。”看到自己的妹妹,庄逍遥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柔和的笑容,轻轻的叫唤了一声。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了?莫筹说你身体的伤势虽然是调理了一年,但是还是有后遗症,不适合吹风,一会儿吹了风,受了寒,又要难受了。”现在庄紫乔只要想到一年前看到庄逍遥的时候那情景,就还是觉得心惊胆战的。

将庄逍遥带回来了以后,本来庄紫乔也有想过要将他送回皇宫去,可是在得到了鄂子督的消息之后,他又打消了那想法。

如果是把庄逍遥送回去的话,怕是他又要面对不少的风波,又要受伤了。

而后来,在发现庄逍遥醒来了以后,彻底的忘记了自己跟鄂子督之间的事情,她便干脆不再说了,直接将庄逍遥留在了魔宫之中,反正他不记得了,这样更好。

“没有那么夸张,我在屋子里呆着闷了,就出来走走,吹吹风而已。透透气,不然总是憋着,没病也会憋出病来。”伸手揉了揉庄紫乔的脑袋,庄逍遥满脸的宠溺。

闻言,庄紫乔只有无奈的摇了摇头。

“对了,哥,你快来,看看我家小煜,小家伙可调皮了。”知道自己说了庄逍遥也不会听,庄紫乔便也不说了,便拉了他就走。

庄紫乔的孩子已经出生了有八个月了,小家伙长得水灵灵的的,煞是可爱。

一看到庄逍遥出现,便两只眼睛滴溜溜的盯着他看,看的庄逍遥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伸手,掐了掐小家伙的脸蛋,没想到小家伙居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看到这样,庄逍遥的心里也是高兴。

“看小煜多偏心,看到你就笑,看到他家老爹,就一直哭,真怀疑这是谁家的孩子。”看到自家的儿子居然也知道认人,还会欺负人,庄紫乔就是一阵的无语。

想想平时每次司徒锦想要逗着他玩的时候,这个小家伙就哭得嗷嗷叫的,活月兑月兑好像司徒锦是他的杀父仇人一样。

搞得庄紫乔还以为是小煜他不喜欢看到男人,所以才抗拒司徒锦呢。结果,现在看到他对庄逍遥的态度,尼玛,这个小鬼头分明就是在欺负司徒锦嘛!

“那是,因为我比他爹帅啊。”听着庄紫乔的埋怨,庄逍遥难得的不要脸了起来。

似乎是听到了庄逍遥那不要脸的话,小煜更是咯咯的笑了起来,而且还冲着庄逍遥眨了眨他那漂亮的小眼睛。

“哈哈。”看到小煜这般可爱的样子,庄逍遥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刚好进门的司徒锦,看到这一幕也是眼红得要紧。

“好啊你个小鬼头,看到你爹我就哭,看到你舅舅就笑是吧?看我不揍你!”

果然,一看到司徒锦出现,小煜的嘴巴一扁,眼睛一闭,便又嗷嗷的哭了起来。

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一幕,庄逍遥也是有些搞不懂是什么情况,只能说是司徒锦长得太凶了,所以把小孩子吓到了。

可是,一看司徒锦那张妖孽的脸,跟凶这个字眼,可是八竿子都够不着在一起的。

“看你!一来就把孩子惹哭,你还是不要出现好了!一看就知道不是亲爹!”看到小煜又哭了起来,庄紫乔就忍不住的双手叉腰,恶狠狠的骂了起来。

而那刚才还一直哭的小煜,看到自家老娘那凶悍的样子,又突然不哭了,睁大了两只滴溜溜的小眼睛,直直的看着庄紫乔。

“我是不是亲爹,试试就知道了。走,娘子,这孩子不跟我亲,我们再去生一个,不要他了。”看到小煜的反应,司徒锦心中郁闷得要死,瞪了他一眼之后,便过去拉着庄紫乔走了。

“哎,有你那么不负责任的老爹吗?儿子都不要了……”庄紫乔的嗷嚎一直传来,让庄逍遥看着心里十分的羡慕,又有些哭笑不得。

看着那个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自己的小家伙,庄逍遥忍不住的将他抱了起来。

“小煜是吧?”嘴里叫着他的名字,庄逍遥轻轻的说着。

小煜伸出两只胖嘟嘟的小手,紧紧的抱着庄逍遥的脖子,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来,似乎是很喜欢庄逍遥这样抱着他。

小煜这番奇怪的反应,也是让庄逍遥觉得心里有些奇怪的。不过他却没有多想,抱着小煜便走出了门外。

一大一小走在魔宫之中,不时的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尤其是在看到庄逍遥的样子的时候,不少的女子都羞涩的捂着脸跑了开去。

对于自己引起的那些轰动,庄逍遥却是宛若未闻一般,自顾自的走着。

“娘,娘。”突然的,一个女乃声女乃气的声音传了过来,然后紧跟着,就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婉儿,你慢点,慢点。”有些气喘呼呼的追着自家那调皮的女儿,芷烟撑着自己的肚子,看那样子,似乎是又有了好几个月了。

远远地看到庄逍遥抱着小煜走来,那阳光下的身影被拉得很长,看上去多了几分奇怪的感觉。

“逍遥。”逍遥自从来了魔宫之后,便一直在养伤,基本不怎么出来,所以这一年来,芷烟也是第一次看到他。

一来,是她不敢来见庄逍遥,上次的事情,她的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尴尬,二来嘛,她觉得他们的关系有点尴尬,也怕莫筹会吃醋,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感情,她不想就这样没了。

“恩,好久不见。”再次看到芷烟,庄逍遥并没有多余的感觉,现在看她,就好像是在看一个邻家的妹妹一般,并无太大的感情起伏。

“是啊,好久不见。”好像是觉得彼此之间找不到太多的话题了,芷烟说着,便又听到女儿叫着自己,便匆匆的跟庄逍遥打了招呼,便急急的追了上去。

看着芷烟的背影,庄逍遥只是温和的笑了笑,便又看到怀里的小家伙正在睁着眼睛看着自己,那眼神,有些奇怪。

“你也觉得我们很奇怪,是不是?”伸手,轻轻的点了点小煜的鼻尖,庄逍遥轻声的笑道。

“咯咯。”没有回答庄逍遥,而那么小的孩子,也很难回答他,所以小煜只是再次的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很美。

看着在自己的怀里笑得开心的小煜,庄逍遥的心情也是变得很好。

皇宫之中,鄂子督站在城楼之上,风扬起了他的衣衫,吹乱了他的长发。

长发披散着,也没有束起,似乎是想要等着谁来为他梳发一般。

一个人匆匆的跑了上来,然后在他的身边站定,低声的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又退了下去。

“没有吗?”失神的看着远处,鄂子督低声的呢喃了一句。

一年了。

庄逍遥消失了,整整一年了。

那一日,他醒来以后,便看到了易裘留下的纸条,然后匆匆的带着军队赶往边境,可是,去到的时候,却只是看到了一地的尸体。

还记得当时,他好像发了疯一般的冲了进去,在尸体里面找了整整三天三夜,可是,却始终没有找到他想要看到的那人。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可是,他却坚信,庄逍遥一定还活着,只要看不到他的尸体,他便一定是活着的。

抱着这个信念,他找了一年。

整整一年。

却是找不到半点跟庄逍遥有关系的消息。

记得三个月前,听到传言说江南一带似乎是出现了一个色艺双绝的美男子,当时他还火急火燎的赶了过去,可是,最后却还是一场空欢喜。

不是那人,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逍遥,你到底在哪儿?”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放下这一切,出宫去找庄逍遥,可是,鄂子腾突然消失不见,他即使是想走,也走不成了。

如果鄂子腾还在的话,他大可将皇位传给他,然后自己就慢慢的去寻找庄逍遥,可惜了,鄂子腾在他从边境回宫以后,也是消失不见,不知所踪。

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鄂子督叹了一口气,便转身过来,准备走下城楼。

“皇上。”刚刚从下面上来的,是一个眉目精致的女子,女子头戴凤冠,一看便知道她的身份。正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说起这个女子,也是有一段来历的。

她正是沧月的长公主,沧无泪。

本来鄂子督拒绝了两国的联姻,而且沧月和昊天也发兵一起攻打了无尘,这所谓的联姻,应该早就不存在了。

可是,最后,她还是来了。

一个人,带着嫁妆,穿着凤冠霞帔,便来了这无尘的皇宫之中,并且说服了鄂子督,让她成为了无尘的皇后。

看到沧无泪出现,鄂子督也是有些愕然。

“无泪,你有何事?”虽然两人是举行了大婚,但是鄂子督知道,沧无泪的心不在自己的身上,沧无泪也知道鄂子督的心中有着别人,所以两人一直以来,都是相敬如宾的。

“发现了鄂子腾的踪迹了。”看着一脸惆怅的鄂子督,沧无泪的心中也是有些不忍,随即却是淡淡的说道。

“此话当真?”听到沧无泪的话,鄂子督突然激动了起来。

找到鄂子腾了!如果找到了他,自己就可以离开皇宫,去寻找庄逍遥了!

“皇上先不要高兴,怕是你不愿意看到他现在的这个样子。”看到鄂子督如此高兴,沧无泪实在是不愿意去打击他,可是,事实永远都是残酷的。

“为什么?”鄂子督不解。

“皇上请随我来。”沧无泪说着,便转身,在前面带路。

两人一路走,出了皇宫,便来到了皇城之中,最大的一家妓院,色香楼。

走到门口的时候,鄂子督还是有些犹豫,抬头,看了一眼那金漆招牌,有些不解。

“你说,子腾他在里面?”没想到,鄂子腾居然是藏在了这风月场所,难怪他怎么也找不到人。

沧无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皇上可知此处是何处?”有些忧伤的看着那色香楼三个大字,沧无泪轻声的问了出来。

看到沧无泪的样子,鄂子督有些错愕。

这里不是色香楼吗?无尘最大的一家妓院啊。

“色香楼。”犹豫着说了出来,可是鄂子督看沧无泪的样子,这里似乎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么简单。

“这里以前是色香楼,是无尘最大的妓院,里面的女子一个个色艺双绝,皇城之内,数不清的公子哥儿都争相前来这里寻欢作乐。可是,在一年多以前,这里,就不再是无尘最大的妓院了,而来这里的人,也不止是公子哥儿那么简单了。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沧无泪看着那金漆招牌,似乎是陷入了一片追忆之中。

她是沧月的公主,可是曾经,她却是身份极其卑微之人。沧月皇室有数十位公主,可是派来和亲的,却偏偏是她,可想而知,她在沧月有多不受重视。

她想要逃,所以,在知道父皇想要将她当做的棋子安插在无尘之内,她便带上了所谓的嫁妆,孤身一人来到了无尘,并且与鄂子督达成了协议,成为了无尘的皇后。

可是,没有人知道,在她成为沧月长公主,成为无尘的皇后之前,她不过是这色香楼之中的一名妓子而已。

堂堂的沧月长公主,却是沦落风尘,这样的事情说出去,估计也没有人会相信。

在她月兑离魔窟,回到沧月的时候,她只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将那些曾经害过她的人,亲手杀死。

可惜,她还是没有那个本事,最后连自己的命,都悬在了他人的手中。

如果不是趁着这次的和亲,她或者永远都逃不出那肮脏的地方了。

可是,这些,她都不会跟鄂子督说。

鄂子督答应给她的名分,她要了。她许诺鄂子督的,也必定会做到。

色香楼,便是当初她流落民间的时候所在的地方。

那些黑暗的日子,是她不想去回忆的。可是,也是在那么黑暗的日子里,她才有幸,可以认识他。

一想到他,沧无泪的眼神中,便不由得透出了一抹的幸福来。

这辈子,可以结识他,怕是她最大的幸运了。

这个也是她会再次回到无尘,并且做了这个无尘的皇后的最大原因。

因为,她想要再见到他,哪怕是在远处偷偷的看着。

可是,物是人非,再次相见,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鄂子腾,你可还记得,当初你无意救起的一个女子?

“为什么?”听着沧无泪的话,鄂子督眼中的不解更甚。

“因为,世人都知道,无尘的皇上喜欢的是男人,而无尘的自在王,也喜欢男人,最重要的是,他们都喜欢同一个男人。”在说到这个的时候,沧无泪的眼神不由得黯淡了一下。

是啊,她最爱着的那个男人,也是跟鄂子督一样,喜欢男人。

即使再见面了,他也不会认出她,更不可能会爱上她。

“什么?”听到沧无泪的话,鄂子督才如遭电击一般,瞪直了双眼。

如果按照沧无泪这样的说法,他推断没有错的话,这里面的,应该都是小倌!

鄂子督当然是知道,很多人也喜欢养小倌,可是由于法度问题,却是没有人敢开这样的一个馆子,可是,如果皇上都带头养男宠了,那即使民间多几间这样的馆子,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但是,鄂子督还是不懂,这个跟鄂子腾有什么关系。

“鄂子腾,他现在就是色香楼的头牌。”似乎是知道了鄂子督心中的不解,沧无泪好心的解释,可是,她的语气,却是更加的苦涩。

“什么!”这个回答,更是宛如惊雷一般,彻底的让鄂子督震惊了。

没有多想的,鄂子督便迈开步子,大步的走了进去。

一入门,便是扑鼻而来的脂粉香味,让鄂子督有些不适应。

里面清一色的都是男人,那场面,婬秽至极,简直是让人不敢直视。

在进入了色香楼以后,沧无泪的脸色平静,看不出任何的不适,也看不出她有任何的表情。

麻木的跟在鄂子督的身后,看着那一幕幕,听着耳边传来的那些婬秽不堪的言语,她始终都是冷着一张脸。

“哎呀,讨厌,你不要那么着急嘛。”远远的,便可以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放荡的言辞,更是让鄂子督皱起了眉头。

“大爷我就是着急,等不及了,就在这里解决了吧。”搂着鄂子腾的,是一个一身肥肉的大胖子,他说话间,一双大手还忍不住的对鄂子腾上下其手,大吃豆腐。

看到鄂子腾衣衫半褪的躺在那个肥胖的男人身上,任由他模来模去的,鄂子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由得大喝了一声,“放开他!”

听到声音,有些醉意的肥胖男人抬头,一眼便是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鄂子督。

“嘿嘿,你长得也不错,你让老子我放开他,是不是打算你来伺候大爷我啊?”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便朝着鄂子督走了过去。

可是,还不等他靠近鄂子督,鄂子督却是突然伸出一脚,将他踢飞了出去。

“混账!”大骂了一声,鄂子督大步的走向了鄂子腾。

“你就躲在了这里?”看到鄂子腾在看到自己出现以后,仿佛是没事人一般的继续斜躺着喝着他的酒,鄂子督便忍不住的大吼了起来。

一把打掉了鄂子腾手中的酒杯,鄂子督恶狠狠的瞪着他。

“皇兄,你也有兴致来这里?是不是也想要找个小倌陪陪你?逍遥死了,你也很伤心很寂寞吧?”面对鄂子督的愤怒,鄂子腾也不怒,只是嬉皮笑脸的看着他笑了起来。

“逍遥他没有死!”听到鄂子腾的话,鄂子督更是生气。

他一直都不相信庄逍遥死了,也不愿意听到任何人说他死了!

“哈哈,你还在自欺欺人。守城的十万将士都死了,鲜血染红了边城的土地,你还要说他没有死。”鄂子督的自欺欺人,却是让鄂子腾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我说逍遥没有死!他就没有死!”上前一步,一把将鄂子腾拽了起来,狠狠的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鄂子督恼羞成怒的骂道。

吃了鄂子督的一记拳头,鄂子腾非但不怒,反而是冷笑了起来。

“对。你是这天下的主宰,你说没死就没死,反正都是你说了算,那你去让他出来啊!让他回来你身边,如果他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承认你是对的!鄂子督!你一辈子都是这样,永远只知道自欺欺人!永远都不肯相信事实!让我来告诉你,庄逍遥死了!你的庄逍遥已经死了!”狠狠的呸了一声,鄂子腾脸上露出鄙视的神情,多年以来,第一次这样诚实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还有心中对鄂子督的那些埋怨!

听着鄂子腾的话,鄂子督怔了,久久没有说话。

良久,他才猛地推开了鄂子腾,瞪直了双眼看着他,那样子狰狞可怕。“不!逍遥不会死!他不会死!”

吼完了以后,鄂子督便转身,冲了出去。

沧无泪也不去追,只是缓步走到了鄂子腾的跟前,伸手想去扶起他。

“不要碰我。”冷冷的瞪了沧无泪一眼,鄂子腾无情的开口。

他已经不认得我了!这个念头猛的钻进了自己的脑海里,让沧无泪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之中。

“呵呵。”苦涩的笑了笑,沧无泪收回了自己的手,在一旁坐了下来,拿起酒杯,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尽。

喝完了杯中酒之后,沧无泪才看着鄂子腾,淡淡的开口,“自在王,你可还记得,十年前在这色香楼中你曾经救过一个女子?”

听了沧无泪的话,鄂子腾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她一眼,才淡淡的回答了声,“十年前?不记得了。”

记忆有些模糊,看着面前那陌生的女子的脸,鄂子腾实在是想不出任何的事情来。而且,十年前他也不过十八岁,那时正是年少风流之际,也不知道到底是留下了多少的风流债。

看着面前的沧无泪,鄂子腾有些怔然,这个女子,该不会是回来找自己负责任来的吧?

想到这样,鄂子腾对沧无泪的态度就更加的不友善了。

“这里不是你一个女子该来的地方,没事就回家相夫教子去吧,不要妨碍本王寻乐子。”冷冷的看了沧无泪一眼之后,鄂子腾便转身而去,丝毫没有留恋。

看着鄂子腾的背影,沧无泪满心的苦涩。

寻了他十年,盼了他十年,现在终于是找到了,见面了,可是结果呢?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了,甚至,他看自己的目光,都是带着厌恶。

难道宁可是留在这风月之地,也不愿意跟自己离开吗?

沧无泪不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鄂子腾为什么会爱上了庄逍遥,但是她不甘心!

不甘心十年的辛苦付出,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更不甘心的是,还没有争过,就已经被告知,她已经没有了机会去竞争。

拿起了酒壶,一口一口的灌着酒,一向淡然的沧无泪,第一次露出了那样失控的表情。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鄂子腾才整个人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庄逍遥死了,这个事实,也是他不愿意去承认的,所以,他才会这样借酒消愁,彻底的堕落下去。

脑海中,那个男子的眉眼依旧那么清晰,温柔依旧……

鄂子督一路奔跑着,回到了皇宫之中。

路上的侍卫宫女太监看到他这样失态的样子,都是有些惊讶。

“皇上。”看到鄂子督这般失态的冲了回来,小遥子忍不住的上前一步,担心的叫了一声。

“滚!全部都给朕滚出去!”怒吼了一声,一把将小遥子推出了乾坤殿,关上大门,鄂子督便开始发狂的砸东西。

庄逍遥没有死!庄逍遥没有死!他一定没有死!

心中一直在咆哮着,呐喊着,否定着鄂子腾刚才说过的话。

可是,最后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谎言了。

如果他还活着,为什么已经过去了一年了,都还没有回来?而且连个音讯都没有,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就这样凭空的蒸发了去。

而且,连易裘和南宫影,也都失去了踪影。

难道,他们都被困在了那阵法之中?最后都被掩埋在了漫漫黄沙之下了吗?

想到这个可能,鄂子督的心,好像被刀切割着一般,狠狠的疼。

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一室的狼藉,他却是无暇顾及,抬头,看着墙壁之上挂着的那画像,鄂子督还是觉得自己的心狠狠的揪痛着。

“逍遥,你在哪儿?你到底在哪儿?”嘴里呐呐的念着,鄂子督整个人呈大字型的躺在了地上,抬头看着屋顶,心,却是已经飘到了不知名的角落。

或者,只要再去一次边城,就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想到这样,鄂子督猛的从地上弹了起来,大喝一声,“来人!”

一直守在门口的小遥子闻言,连忙推开门走了进去。“皇上。”

“马上,派人去将色香楼给朕查封了,然后,将自在王抓回来!”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小遥子,鄂子督冷冷的命令道。

想要离开皇宫,就必须要有一个人在宫里坐镇,而那个人,除了鄂子腾,他找不到更合适的了。

沧无泪刚刚打算离开色香楼回宫去,却是看到了一群气势汹汹的侍卫冲了进来,二话不说便开始砸东西。

看到这些人,沧无泪的脸色一沉,冷冷的看着冲进来的侍卫,“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皇城之中,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些侍卫这样肆无忌惮。

领头的侍卫长本来还想要骂人,可是一抬头,看到是沧无泪,便吓得马上住嘴。

“参见皇后娘娘。”对着周围那些还在打砸东西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长率先跪下行礼。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侍卫长,沧无泪冷漠的问道。

“回娘娘,我们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前来查封这色香楼,并且捉拿自在王回宫的。”侍卫长不敢隐瞒,连忙老老实实的回答。

“查封色香楼,捉拿自在王?”听着侍卫长的话,沧无泪不由皱起了眉头,随即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点了点头。

“去吧。切记不要伤及无辜便可。”朝着那些停下来看着自己的侍卫,沧无泪淡淡的挥了挥手,便径自离开。

看来,鄂子督是想要离开皇宫了,所以才会在找到鄂子腾之后,就立刻有所行动了。

没想到,居然会来的那么快,还不知道他到底想要用什么办法留下鄂子腾在宫中,并且帮他办事呢。

想到这个,沧无泪不由的回头,看了一眼那色香楼,嘴角勾起,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鄂子腾吃瘪的样子了,这个魂淡要是不给他一点教训的话,还真的是对不起自己找了他那么多年所受的苦!

“鄂子督!你个王八蛋!休想抓老子回去给你做苦力了!”一路被人提溜着,鄂子腾不住的破口大骂了起来。

“自在王,你省点力气吧,离皇宫那么远,皇上又听不到。”一路听着鄂子腾骂人,侍卫们都听得耳朵有点痛了,便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要你管?告诉你们,今天你们对本王无礼,回头看本王怎么收拾你们!”冷冷的瞪了一眼抓着自己的那两个侍卫,鄂子腾怒骂道。

可是那两个侍卫却是根本就不甩他,直接提着他,便匆匆地往皇宫赶去。

乾坤殿内,鄂子督端坐在书桌之前,目不转睛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人还没到,他便已经听到了鄂子腾骂骂咧咧的声音传了过来,不由的就勾起了唇角,笑了起来。

片刻,鄂子腾便被侍卫提溜了上来。

“皇上,自在王已经带到。”恭恭敬敬的朝着鄂子督行了个礼,侍卫报告道。

“恩,你们下去吧。”挥了挥手,示意那几个侍卫先行退下。

侍卫们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鄂子腾冷冷的瞪了鄂子督一眼,便找了个位置一坐了下来,然后翘起了二郎腿,不冷不热的开口,“说吧,请我回来要做什么?”

鄂子腾说话的时候,还刻意的加重了请这个字眼,可见他对于鄂子督这样将他抓回来到底有多愤怒了。

“让你做皇帝。”对于鄂子腾的愤怒,鄂子督却仿佛是没有看到一般,只是淡淡一笑,然后轻声的说道。

“没兴趣,我还是回去做我的头牌比较爽。”听了鄂子督的话,鄂子腾却是嗤之以鼻,然后起身,便想要离开。

“做了皇上,你想要多少男人就能有多少男人,而且,你想怎么折腾就能够怎么折腾。”见鄂子腾不干,鄂子督忍不住的就抛出了诱饵。

刚刚打算走的鄂子腾,脚步顿了顿,却是回头看着鄂子督冷然一笑,“这个条件不吸引,我不干。”

“不吸引吗?如果利诱你不接受的话,我只能对你用强的了。”毫无意外的听到了鄂子腾的回答,鄂子督点了点头,便是模了模下巴。

听到鄂子督的话,鄂子腾突然觉得有种凉飕飕的感觉,好像被人算计了一般,条件反射般的就转过头来,看着鄂子督,“你想做什么?”

“那要看你的态度了,如果你乖乖的留在宫中当几个月的皇帝,等我找到了庄逍遥回来,那我便什么都不会对你做,你喜欢玩男人就玩男人,喜欢玩女人就玩女人,我都不管,即使你把朝堂之上的那些老臣子一个个都抓回来后宫玩个遍,我也不理你。”鄂子督一脸无所谓的摊摊手,淡笑着说道。

闻言,鄂子腾的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很想大骂一句,草,太无耻了!

“如果我不答应呢?”虽然是知道鄂子督的回答肯定不会让他满意的,可是鄂子腾还是想要知道,如果他不答应的话,鄂子督会想什么法子来惩罚他。

“你想试试吗?”对此,鄂子督却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也不着急的告诉鄂子腾真相,还故意的卖了个关子。

一看鄂子督那个样子,鄂子腾就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了,一阵的寒意从脚底涌上心头。

“不想。”想都不想的,鄂子腾就直接回答。

“既然不想的话,那就乖乖的来做皇帝吧。”似乎是很满意鄂子腾的回答,鄂子督脸上露出了一个很友善的笑容来。

可是,鄂子腾却是一脸的不屑。“不要——”

让他在宫里做皇帝,帮他做事,而他自己却跑去找庄逍遥,两人i逍遥快活,鄂子腾才没有那么傻去答应呢。

想来鄂子督也不可能会杀了他,最多就是受点皮肉之苦罢了,他也不怕这些。

“真的不要吗?”鄂子腾的反对,似乎是让鄂子督十分的不悦,声线都拔高了许多。

“不要。”虽然是觉得鄂子督的样子有些吓人,可是鄂子腾却还是坚持。

“好,很好。”闻言,鄂子督点了点头,甚至还鼓起了掌。“来人!”

突然,他的脸色一沉,然后对着门口的方向大喝一声。

鄂子腾只是挑了挑眉,并不在意。看来,又是要将自己拉出去打个几十几百大板的,想要打残了自己,然后就强行留在宫中吗?

这种烂招……

就在鄂子腾心里YY的时候,侍卫便已经闻声进来了。

“皇上。”恭敬的行了个礼,同时也看了鄂子腾一眼。

“将自在王带去春花宫,让里面的各位娘娘们准备准备,只要谁可以为自在王生出个小王子来,朕便重重有赏!”冷冷的睨了鄂子腾一眼,鄂子督淡淡的吩咐。

“是。”侍卫闻言,应了一声,便过去拉鄂子腾。

“等等!”听到鄂子督的话,鄂子腾才知道什么叫阴险!

鄂子督怕是准备好了一百几十个女人,让他们来了自己吧?

靠!这个世界上怎么可以存在这么无耻的人?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的皇兄吗?真的是同一个母后生出来的吗?为什么相差那么大?

“反悔了?”看到鄂子腾的表情,鄂子督似乎是很满意般的问道。

“谁要反悔了?”见不得鄂子督那么得意,鄂子腾忍不住的呛声。

“那就拉下去!”冷哼一声,鄂子督也懒得跟鄂子腾啰嗦了。直接吩咐侍卫办事。

“是。”侍卫再次的应了一声,便有伸手去拉鄂子腾。

“等等!”侍卫的手还没碰到鄂子腾,他便又鬼叫了起来。

“又怎么了?”看到鄂子腾又喊停,鄂子督也是有点不耐烦了。

“鄂子督,你够无耻!你赢了,我答应你。”一想到自己可能会被几十个,甚至是几百个饥渴了不知道多久的女人强暴,鄂子腾就不能淡定了。而且,看鄂子督那变态,肯定不会给自己安排质量好的,说不定是那些又老又丑的,到时候他就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他的晚节可不想毁在一群老女人的手上,虽然他好像已经没有什么晚节可言了。

“早就应该答应我了。”听到鄂子腾终于是服软了,鄂子督才终于是笑了笑,然后便站了起来,打了个手势示意那两个侍卫退下。

门再次的被关上,鄂子腾一坐在了椅子上,瞪着鄂子督,一肚子的气。

莫名其妙就被人坑了,让他很不爽。

“怎么?你又想反悔?”一看鄂子腾的样子,鄂子督就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有时候同胞兄弟之间的某些心电感应还是存在的,虽然不是特别的明显。

“我可以反悔吗?”无奈的努努嘴,鄂子腾是一脸的不情不愿,可是他可是讨厌死了女人了,更不希望自己就这样被一群的女人给侮辱了去,所以,只能将满肚子的苦水咽下去了。

“不可以。”鄂子督倒是回答得斩钉截铁了,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那你还说个屁啊?快滚快滚!我不想看到你了!”一听鄂子督这样说,鄂子腾便忍不住的炸毛了。

他好不容易才过上了那种醉生梦死的生活,现在倒是好了,他的亲哥哥,也是他最大的情敌,而且还是无法战胜的那种,现在居然让他过来做苦力,而他却是跑去找自己心爱的男人鬼混去了。想想鄂子腾就觉得心里憋屈,恨不得一口咬死鄂子督算了。

现在他是真的很想祈求上天,也掉了美男下来给他算了,到时候他也不用看着鄂子督跟庄逍遥两人恩爱,就心里羡慕妒忌恨了。

见鄂子腾是真的打算留下来了,鄂子督才点了点头,“我说了,在你代理期间,想玩什么男人就玩什么男人,不用跟我太客气的。”

临走了,鄂子督还回头补充了一句,而回应他的,则是鄂子腾的一声咆哮,“滚!”

鄂子督走了,鄂子腾一个人留在了乾坤殿之内,抬头,便看到了挂在墙上的那幅庄逍遥的画像,心里不由的又开始惆怅了起来。

如果那一日,他死了多好,那便不用在此为了他伤心难过了。

可惜,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所以,最后他也只能看着这画像黯然伤神了。

情之一字,果然是世间最伤人的利器。

一路无阻,鄂子督顺利的离开了皇宫,却是在皇城之外,遇到了沧无泪。

远远的看着那个穿着一身凤袍英姿飒爽的沧无泪,鄂子督怔了怔。直到现在为止,鄂子督还是搞不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你要走?”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俯视着轻装出城的鄂子督,沧无泪只是淡淡的问了句,却是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

“恩。”点了点头,鄂子督直直的看着沧无泪,等着她的下文。

他知道,这个女人专门在这里等他,不会只是为了问这么一个没有营养的问题。

沧无泪却是沉默了,只是看着鄂子督,久久不说话。

鄂子督的耐性,一点一点的被磨没了,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他现在恨不得可以马上就飞到边城去,或者是飞到庄逍遥的身边去。可是,如果沧无泪继续不说话在这里浪费他的时间的话,他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得到他的庄逍遥啊?

“有事快说,婆婆妈妈不是你的性格。”当初都敢独自一人来找自己谈条件,沧无泪的胆识可不是一般的皇家公主能有的,她自然是有她优秀的一面,若不是他的心被庄逍遥勾了去了,说不定也会欣赏这个女子的胆识。可是,世界上有的事情就是那么的简单,迟到了就是迟到了,不爱就是不爱,改变不了。

他突然很庆幸,自己早了一步遇到了庄逍遥,并且将他征服,纳入了自己的羽翼之下小心护着。

“他,是不是在宫里?”即使是一向胆识过人的沧无泪,在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胆怯,更何况,那还是一个心中完全没有自己的男人。

一想到鄂子腾,即使是她这般坚强的女子,也是忍不住心狠狠的抽痛了起来。

真的很痛啊。

“恩?”一开始,鄂子督还没反应过来,居然想不起来沧无泪口中的他是谁,随后便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在宫里。”

看着沧无泪,有那么一刻,鄂子督其实也是同情她的。爱上了一个可能永远不会爱上自己的男人,似乎在她爱上鄂子腾的那一刻开始,便注定了会有这样的悲剧。

“皇上,你能不能给我一道特令?”得到了鄂子督的答复,沧无泪却是突然的抬起了头,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鄂子督有些错愕的看着沧无泪,随即才点了点头。

“好。”想来,沧无泪要的这一道所谓的特令,是为了鄂子腾。

如果她能跟鄂子腾得到幸福,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鄂子督乐于看到这样。

“谢皇上。”听到了鄂子督的话,沧无泪第一次的在他的面前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来。

被那个笑容晃了一下,鄂子督也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后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佩,交到了沧无泪的手中。

“这个你拿去吧,见它如见朕。如果鄂子腾敢反抗,你就直接用强的,不用跟朕客气。”

接过了鄂子督递过来的玉佩,沧无泪笑了笑,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谢谢你。”

这是沧无泪第一次那么由心的感谢一个人。想来自己来到了无尘这一年以来,一直都是鄂子督在护着她,虽然他对她并无儿女之情,可是,却仿佛是将她当做的亲妹妹一般的疼惜着。

这份感动,沧无泪一直都记在心里。

“朕走了,你自己也要努力。”拍了拍沧无泪的肩膀,鄂子督便大步的朝着城外走去。

“等等。”怔忪了一会儿之后,沧无泪才突然开口,喊住了鄂子督。

鄂子督顿住,回头,看向站在城门口的沧无泪,等着她的下文。

“马给你,你要是打算走着去的话,我也不拦你。”牵着马,走到了鄂子督的面前,将手中的缰绳交到了他的手中,沧无泪歪头浅笑。

“恩。”对此,鄂子督也不矫情,利落的翻身上马,双脚猛的一夹马肚子,马便快速的朝前跑了去。

看着鄂子督越来越小的身影,沧无泪笑了笑,忍不住的攥紧了手里的玉佩。自己的幸福,只有靠自己去把握,即使是用一些非常的手段也无所谓。

想到这样,沧无泪忍不住的露出了一个笑容,魅惑至极。

鄂子督马不停蹄,一路向北。

路上他也不歇息,不分昼夜的赶路。

遥远的边城,在边城的附近,有一个很小的村子,村子里只住了十几个人。

不过最近,这里面多了两个人。

一个眉目如画的绝美男子,一袭白衣飘飘,让人觉得他仿若是那九天之外而来的仙子一般。

而另外一个,则是一个一直昏迷着的男子。

男子的脸上身上都缠绕着绷带,让人看不清楚他的长相。

两人来到了这小村子里面已经有将近一年。平日里,白天,那谪仙般的公子便会背着药篓出门,一直到太阳下山才会回来。

偶尔,他们还可以看到他将那绑着绷带的男子出来晒太阳,有时候听到他们说的话,都会让人忍不住的心酸落泪。

时间久了,大家也就习惯了他们这样的存在,而且每天都会习惯性的看看两人有没有出来,或者是去关注一下,那个一直昏迷了一年的男子,醒了没有。

“南宫影,你都睡了一年了,还不肯醒来吗?还是在怪我晚了去救你吗?”轻轻的擦拭着那熟悉的身子,易裘的声音轻轻的传了出来,带着一丝的叹息。

那日,在那阵法之中,易裘终于是在最后一刻找到了南宫影,可是,在他找到南宫影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天黑以后的阵法之中,会变成极寒之地,那里冰天雪地,凛冽的风呼呼的吹着,似乎能将人的身体狠狠的撕裂一般,温度,也是低的吓人。

找到了南宫影以后,易裘便仿佛是疯了一般,抱着他便往阵法之外走。

可是,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之中,想要顺利的将南宫影带出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后易裘拼着自己差点没命,才终于是在最后的时刻,将南宫影带了出去。

那期间的种种艰辛,便不一一细说了。

从阵法之中出来以后,易裘也是昏迷了数日。

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和南宫影已经被送回了易家家住的祭坛之中,而南宫影气息微弱,只剩下了一口气。

为了保住南宫影的命,易裘在祭坛之中给他点燃了长明灯,为他续命。

可是,到了现在,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南宫影依旧还是在昏迷,而那长明灯,却是越来越微弱了。

再有七天,长明灯怕是就要熄灭了。到时候,即使他有逆天指数,也无力回天了。

看着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的南宫影,易裘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南宫影,你再不醒来,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你信不信,我亲你?”有些幼稚的威胁着,可是,南宫影依旧是双目紧闭,没有任何的反应。

见状,易裘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又嬉皮笑脸的说道,“我知道了,南宫影,你就是故意不想醒,想要我亲你吧?”

这样自顾自的说着,易裘便低头,轻轻的吻上了南宫影那紧闭的唇。

或者是昏迷的时间太长了,南宫影的唇冷冰冰的,易裘吻着吻着,眼泪就忍不住的流了下来了。

七天,这七天里面,如果南宫影还不醒过来的话,那,他就会死,就会死啊。

可是,即使是明知道这样,易裘还是没有任何的方法了。

能够用的办法,他都用尽了,可是努力了一年了,南宫影还是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连心跳脉搏,也都越来越弱了。

放开了南宫影,低头,看着依旧是双目紧闭的他,易裘又叹了一口气。

拿起毛巾,轻轻的擦拭着他的身体,然后他的声音,便那样轻飘飘的传了过来。

“南宫影,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天来调戏我的时候说了什么?”没有得到南宫影的回应,易裘也没有泄气,继续自顾自的说着话,“当时我说,我只喜欢胸口有两团软肉的女人,不喜欢硬邦邦的男人。然后,你居然跟我说,你胸口也有肉的,只是小一点。当时,我真的很想笑。

你知不知道,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会这样主动的送上门来,告诉我,他喜欢我,你是第一个。那天晚上你喝醉了,居然闯进了我的房间,我当然是毫不客气的把你吃得一点都不剩了。

不过,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我甚至后悔,为什么没能早点遇上你,浪费了我那么多的时间。害我现在觉得,我们之间的时间太少了,都不够让我们相爱一辈子。

南宫影,你到底什么时候才醒过来?我想你了,好想好想你。”

说到最后,易裘忍不住的将南宫影拉入了自己的怀里,脸颊轻轻的摩挲着他的脸颊,低声的呜咽着。

最后,那双肩,居然是开始轻轻的颤动了起来,仿佛是有无尽的伤痛,无尽的委屈,想要借此宣泄出来的一般。

一年了,他忍耐了一年,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南宫影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几乎是将这边城附近的所有珍贵的药材都采了回来,用在了他的身上,可是,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南宫影还是昏迷着,而且,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仿佛随时都会死去一般。

易裘觉得自己无法接受了,无法忍受了,一直以来的压抑,让他几乎要崩溃了。

原来,他终究也是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坚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就在易裘搂着南宫影悲恸的哭了起来的时候,那个被他抱在怀里,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的南宫影,却是突然动了动,一滴眼泪,悄然的从眼眶滑了下来。

可是,抱着他的易裘,却是浑然未觉。

南宫影的手指动了动,却又是无力的掉了下去,便再也没了动静。

似乎是感觉到南宫影的动静,易裘感觉整个人好像被一股电流猛的击中了一般,身体狠狠的震了震,然后抬起头,看向了被自己搂在怀里的南宫影。

此时的南宫影,脸色惨白,身体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温度,甚至,连心跳脉搏,也是在那一刻突然停止。

易裘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心好像被人生生的从胸口挖了出来一般,血淋淋的痛。

“南宫影……”试探性的叫唤了一声,易裘下意识的伸出手,探上了南宫影的脉搏。

当易裘的手指刚刚触及到南宫影的脉门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停止了。

那脉门上,哪里还有半点脉搏的迹象存在?

轰——的一声,易裘感觉好像被一个惊雷狠狠的劈中了一般,整个大脑都陷入了空白之中,嗡嗡的直响,他无法思考,感觉呼吸也变得那么的沉重。

脉搏,消失了。这意味着什么,易裘最清楚不过了。

南宫影,真的死了吗?

低头,看着那紧闭着双眼的南宫影,当看到他那湿润的眼圈的时候,易裘的眼泪,便忍不住的落下来了。

“不要——”悲恸的哭声,响彻了这片天地。

原本还在忙碌着的十多个村民,在听到易裘那悲恸的哭声的时候,都不由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了他们那小小的土房的方向,脸上也是露出了一脸的悲恸。

看来,坚持了一年之后,那个年轻人始终还是坚持不住了。

也难为了他们两了,都一年了,他们这些人看着都觉得感动的不行,每天都在祈求着上苍可怜可怜那两个年轻人,可惜,天若有情天亦老,最后他们还是阴阳相隔了。

叹息着摇了摇头,村民们便继续手中的活儿,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生命太短,而他们需要做的事情太多,容不得他们去伤心太久。

天色,突然便暗了下来,远处的天边,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让这边城看起来,分外的骇人。

这天气说变就变,还在劳作中的村民们都不由叹了一口气,便开始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家。

还不等人进入家中,磅礴的大雨便哗啦啦的下了起来。

几个村民一边咒骂着,一边往屋子里跑去,跑步的时候,还溅起了一串的水花。可见雨势有多大。

闪电,张牙舞爪的在天边闪过,轰隆隆的雷声,也紧跟着响起。

雨,来的很突然,仿佛他也知道了这里发生了什么悲惨的事情一般。

是天也哭了吗?

屋子里,很安静,易裘此时,听不到任何的声响,也感觉不到屋外的任何情况。

他就那样安静的搂着怀里的人,用力的搂着,感受着怀里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变得冰凉。

不是还有七天吗?为什么他就死了呢?

在他还奢望着奇迹会出现,奢望着他可能会醒过来,跟着他一起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去浪迹天涯的时候,他却突然死了。

太突然了,易裘觉得自己一时之间居然承受不了。

“南宫影!你说话,快说话啊!你不是说让我慢慢习惯你吗?我还没开始习惯,你怎么就可以丢下我?”此时的易裘,哪里还有那个威风凛凛的样子,他不过是一个失去了最心爱的人伤心欲绝的可怜虫而已。

抱着已经渐渐冰冷的南宫影的身体,易裘泣不成声,也不管自己此刻的样子是不是很丢人了。

“咳咳……”就在易裘哭得伤心的时候,突然一个细弱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让他浑身一震,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般的睁开了双眼,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只见南宫影原本苍白的脸色,居然诡异的出现了一抹淡淡的潮红,看样子,似乎是在害羞着什么,而他原本已经冰冷的身体,也是突然有了温度。

“南宫影?”不敢相信的看着南宫影,易裘声音颤抖的叫了一声,甚至还伸手,轻轻的掐了掐南宫影的脸蛋。

没有反应。

南宫影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来,双目紧闭着,似乎刚才易裘听到的声音,不过是他的幻觉而已。

猛的抓起了南宫影的手,探了探他的脉门,易裘不由的有些失望。

还是没有脉搏。

或者,刚才的那一切,都不过是他因为伤心过度而产生的幻觉吧?

这种感觉,就好像在云端突然被人狠狠的一脚踹了下去一般,那种巨大的落差感,让人无法接受,甚至无法承受。

易裘怔忪了一下,看着南宫影,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在一点一点的慢慢升高。

这样并不合常理,一般人死了以后,尸体便会变冷变硬,是不可能会温度升高的。

屋子外面,风声,雨声,雷声交织在一起,闪电不时的划过长空,照亮了这阴暗的小村子。

闪电的光芒透过开着的窗子照射进来,让易裘所在的这间小屋子看起来分外的恐怖吓人。

伸手,抚上了南宫影的胸口处,紧贴着他的心脏。

胸口的温度滚烫得吓人,而且,在隐约之间,易裘似乎还感受到了南宫影的心跳,虽然是很微弱,却是真实的透过他的掌心,传了过来。

感觉到这一切,易裘不由的欣喜若狂。

猛的将南宫影从水里抱了起来,然后来到了床边,将他平放在床上,然后抓起了他的手,仔细的为他把脉。

情况并没有好太多,不管易裘怎么探,还是感受不到南宫影的脉象。

有些失望的放下了南宫影的手,看着身体渐渐的变软了南宫影,易裘有些恍惚。

他开始有些搞不清楚到底现在是怎么回事了。

而在远处,易家的祭坛之中,两个黑影正在捣鼓着些什么。

“易泽擎,你确定你这样做有用吗?”看着那个将人家的长明灯弄灭了,又搞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易泽擎,鄂修宸忍不住的疑惑了起来。

这些都是易泽擎从西域那里偷回来的施蛊所用的材料,也不知道到底是有什么作用的,就看到易泽擎在那里将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全部捣碎,然后放在一起,用火烧了起来,而且在烧着这些东西的时候,还很顺手的将易裘的生辰八字丢了进去一起烧了。

“放心,保证有用。”易泽擎信心满满的承诺着,看着东西一点一点的被烧成了灰烬,他又小心翼翼的拿来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将那些烧出来之后的灰烬一点一点的装了进去。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他又从怀里拿出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来。

大致的就有蜈蚣的尸体,蝎子的钳子,壁虎的爪子,还有一些说不上来名字的怪异物品。

将东西一一的摆了出来以后,易泽擎又如法炮制,不过这次他加入的,是南宫影的生辰八字。

到将东西再次的烧成了灰烬以后,他又小心翼翼的将那些灰烬全部装进了方才的白色小瓷瓶里面。

做完了以后,还一脸满意的摇晃了小瓷瓶一下。

看到易泽擎做完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以后,鄂修宸又忍不住开口问了,“这样南宫影就能活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是很相信易泽擎,可是还是觉得这样有些不太靠谱。

“什么活过来?我没说过这样他就可以活过来啊。”听到鄂修宸的问题,易泽擎明显的怔了怔,然后才回答到。

“不会活过来你还敢把人家的长明灯弄灭?”一听到易泽擎的回答,鄂修宸便忍不住的炸毛了。

可是,易泽擎却是满脸的不在乎,一把将鄂修宸拥入了怀里,然后用力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之后,才慢吞吞的解释了起来,“这个是三生咒,被施了这个咒语以后,据说是会三生三世都要相守在一起。我已经帮子督和逍遥施了,现在是帮易裘还有南宫影施。至于我们俩,我弄了个大家伙,听说会生生世世都在一起的。所以,即使南宫影这一世死了,也没有关系,反正还有下辈子嘛。”

闻言,鄂修宸的嘴角还是忍不住的抽了抽,随即却是狠狠的瞪了易泽擎一眼,“你是说南宫影会死?”

想到南宫影如果死了,易裘肯定会很伤心,说不定就会跟着一起去做傻事。

这些可怜的孩子,这辈子也受了太多的苦了。

“死不死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们如果再不去救的话,可能就真的死翘翘了。”听了鄂修宸的话之后,易泽擎才装模作样的掐指算了算,继而淡淡的说道。

“那还不快去?”一听到易泽擎的话,鄂修宸便忍不住的咆哮了起来。

可是,易泽擎却是不依,搂着鄂修宸,那双不安分的手忍不住的对鄂修宸上下其手了起来。

对此,鄂修宸不由的大怒,瞪着易泽擎大骂了起来,“易泽擎!你个魂淡!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只想着调戏我!如果南宫影死了,我就离家出走!”

鄂修宸的威胁,好像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的作用,易泽擎连忙收起了不正经的表情,再次换上了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

“我可以去,不过我有条件。”

一听到易泽擎居然还敢跟自己讲条件,鄂修宸就忍不住的炸毛。

看鄂修宸似乎是真的生气了,易泽擎才终于是不再逗他了,伸出手指,轻轻的点了点他的鼻尖,满脸的宠溺。

“今晚,我要七次。”虽然是知道鄂修宸已经在生气了,可是易泽擎还是忍不住的调戏了一句。

闻言,鄂修宸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然后忍不住的狠狠瞪了易泽擎一眼,咬牙切齿的骂道,“去死!”

老不正经的家伙!简直是要气死他了!

“哈哈……”看到鄂修宸那有趣的反应,易泽擎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才终于是伸手,一把搂住了鄂修宸的腰际,然后脚尖一点地面,整个人便如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雨,还在下个不停,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轰隆隆的雷声不断的响起,震耳欲聋,那张牙舞爪的闪电,似乎要撕裂这黑压压的天空一般,狰狞的闪过。

风声,好像无数厉鬼的凄厉哭声,一声声的几欲穿透人的耳膜。

安静的小山村,在风雨中显得格外的渺小。那黑漆漆的小村子里,只有一处,还散发着微弱的灯光来,橘黄着的灯光,让人觉得温暖,尤其是在这样恐怖的天气里,更是让人觉得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小小的屋子,在风雨中显得更小了。

屋子里,一盏油灯点燃着,灯芯已经烧去了一半,剩下微弱的灯火,在不断的摇曳着。

窗户并没有关,雨水会在风的吹拂下,洒进来一些,地上已经积聚了一滩的水迹。

屋里的人,似乎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一般。

橘黄色的灯光下,可以看到屋子里的一张小竹床边上,一个人正趴在床边,双肩不时的抖动着,发出野兽般低沉的呜咽声。

那不时的抖动着的双肩,让人觉得他分外的脆弱,那低低的呜咽,更是让人觉得心疼。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脉搏,南宫影已经死了。

这个结论,虽然易裘不愿意去相信,可是事到如今也不得不相信了。

南宫影的身体,又开始渐渐的凉了,刚才出现的温度,仿佛只是易裘的幻觉一般。

有些苍凉的抬起头,看着双目紧闭的南宫影,易裘突然勾起了嘴唇,笑了笑。

“不怕,南宫影,黄泉路上,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那么孤单的,即使是死,我也陪着你。下辈子,我们再在一起。”

低声的说着,易裘突然抬起手,往身后一挥,那本来就不甚明亮的油灯,便被他用内劲打翻了去,油洒在看竹桌上,火便慢慢的烧了起来。

屋子里,都是些易燃的家具,火势一开始蔓延,便无法控制了。

张牙舞爪的火舌飞舞着,慢慢的靠近着竹床上的两人。

南宫影一动不动,似乎是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周围的情况一般。

而易裘,则是紧紧的抱着他,脸上带着绝美的笑容。

就这样,我们虽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却能同年同月同日死。

南宫影,来世,我们再来相爱,下辈子,我一定不会再错过你。

这般想着,易裘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将头靠在了南宫影的肩膀上。

火,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亮,也显得格外的狰狞。

房子里有太多竹制的家具,在燃烧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来。

似乎是听到了火声,住在易裘周围的村民纷纷都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一看到那火光冲天,便忍不住的大叫了起来。

“失火了,失火了!”

呼喊间,一个个都是纷纷的冲进屋去,拿起可以盛水的工具,便争先的投入到了灭火的行列。

火势很快便被浇灭。

可是,当村民们打算进去救人的时候,却是愕然的发现,屋子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的影子。

难道,刚才屋子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村民在疑惑的同时,也是觉得庆幸。至少,那个谪仙般的公子,应该还是活着的。

这样想着,众人便觉得安心了一些,也不再理会那被烧破了的房子了,便各自回家洗洗睡去了。

江南城,又是一季烟雨如画。

庄逍遥撑着伞,漫步在这有些萧条的大街之上。

下雨,出来走动的人并不多,更多的人愿意到附近的茶居去,续一杯热茶,然后听上说书人说上几段佳话。

若是以前,庄逍遥也不会太注意去听,可是,这次,即使是隔着老远,他便已经听到了说书人嘴里所说的主角。

无尘的皇上,鄂子督,与江南第一公子,无尘的逍遥公子,庄逍遥的爱情故事。

“听说,那一日,沧月昊天百万军队突然杀至边城,当时,边城守城的军队,只有十万人。而当时的统帅大将军,便是那逍遥公子庄逍遥。所有人都以为,这次无尘必败。可是,最后也不知道这个庄逍遥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居然凭着十万之军,战胜了两国的百万军队。

听说啊,当时的战况,相当的惨烈啊。守城的十万将士无一幸免,就连那庄逍遥,也是死在了这次的战争之中。人死茶凉啊,就在庄逍遥死了不久,皇上便迎娶了沧月的长公主,沧无泪。现在怕是两人早已恩爱缠绵,忘却了曾经有过那么一个绝色的人儿庄逍遥了。”说书人说着,也是忍不住惋惜的摇了摇头。

手中的折扇一收,一脸的叹息。

虽然龙阳之爱,他也很难接受,可是那传下来的情事,却是连他都忍不住的感动。

两个男人之间的伟大爱情,居然也可以到了这样的程度,怎么能不让人惊叹?

听着说书人的话,庄逍遥有些微怔,傻傻的站在了茶居的门口,听着其他人在听完了说书人的故事以后的议论纷纷,心里也是有些惆怅。

这说的,好像是他的故事,却又好像,不是他的故事。

记忆里,并没有那么些事情,不管他怎么回忆,都还是想不起一丝一毫,最后除了想多了头痛以后,一无所获。

摇了摇头,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庄逍遥淡淡的笑了笑。

这个世界上,喜欢编故事的人太多太多,也许他不应该太在意。

正在思量间,突然一个两三岁的小屁孩屁颠屁颠的朝着他跑了过来,一头撞入了他的怀里,然后女乃声女乃气的叫了一声,“爹爹。”

那画面,太过于美好,美好到,让他觉得,心脏居然狠狠的揪痛了起来。

远远的,便看到一个美丽的妇人朝着庄逍遥走了过去,然后从怀里抽出了小手帕,细心温柔的擦拭着小屁孩脸上的污秽,转眸间,处处流转着温柔。

一会儿,又将替小屁孩擦过脸的手帕,拿去替庄逍遥擦拭脸上不小心沾上的雨水。

那性感的小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埋怨着什么。

距离太远了,他听得并不真切。

可是方才那小孩叫的那一声爹爹,却是仿佛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入了他的怀里一般。

伸手,捂住了心脏的位置,鄂子督有些怅然。

两年了。

转眼,离开皇宫已经两年时间了。

这两年里,他走遍了整个无尘的每一个角落,却是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庄逍遥的痕迹。

最后,在绝望之际,他便想到了这里。

江南城,庄逍遥的故乡。

没想到,在这里终于是看到了那个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儿,可是,还不等他高兴,便是看到了那个小孩子的出现,还有,那太过于美好的女子。

他们这样一家三口的样子,幸福得让人不敢直视。

逍遥他,成亲了,而且,还有了一个两岁的孩儿。

算算时间,他们分开,已经有三年了。

他果然是,不记得了自己了。

想着这些,鄂子督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是在淌着血一般。

狠狠的疼。

没敢走上去,鄂子督怕知道了答案,心会更伤。

有些落寞的看了庄逍遥的背影一眼,又看着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那温柔,却不再是属于他的。

“逍遥,就你宠着他,都把他宠得无法无天了。”芷烟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死活赖在庄逍遥怀里的儿子,忍不住的抱怨了一句。

“无妨。”庄逍遥却似乎是很喜欢这个小莫言,偶尔伸出手来,掐掐他那胖嘟嘟的小脸蛋,逗着莫言吃吃的笑。

“莫言,以后在外头,可不能随便叫爹爹,这是干爹,不是爹爹,一会儿让你爹爹听到了,又要教训你。”伸手,掐了掐莫言的小鼻子,芷烟无奈的念了一句。

可是,那俏皮的莫言,却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死活赖在庄逍遥的身上,嘴里还不停的“爹爹,爹爹”的叫唤着。

“你叫我?”刚刚才转身去帮莫言买个糖葫芦的莫筹,此刻也是走了过来,手里,还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人儿。看样子,赫然便是莫婉儿了。

看到赖在庄逍遥身上不肯下来的莫言,莫筹也看不出有生气的样子,脸上的表情依旧还是那样浅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来。

“爹爹。”转头,看到莫筹的时候,莫言那一双小眼睛便滴溜溜的转了起来,不过明显,那视线是落在了莫筹手中的糖葫芦上了。

看到莫筹也看着自己,莫言便朝着他伸出了一双胖嘟嘟的小手。

莫筹松开了牵着的莫婉儿,便伸手,将莫言从庄逍遥的怀里接了过来。

才刚刚回到了亲生老爹的怀里,莫言便忍不住的转过头去,朝着庄逍遥做了个鬼脸。

此时,庄逍遥也是突然觉得好像有个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回头,却只看到了一个落寞的背影。

好熟悉的背影。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那个背影的时候,庄逍遥居然有一种心疼的感觉。

好想上去,将那个身影轻轻的拥入怀里。

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庄逍遥连忙的甩了甩头,视线却是一直落在了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之上。

好熟悉的感觉,只是,这种熟悉,到底是从何而来呢?

皱了皱眉,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个究竟来,庄逍遥便放弃了继续想。

转头,看了一眼芷烟和莫筹,以及那两个可爱的小人儿,庄逍遥的脸上便忍不住的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来。

看到庄逍遥的笑容,芷烟不由的有些看呆了去。

良久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对,然后才回过神来,苦涩的笑了笑。

低着头,拉着莫婉儿,手有一下每一下的模着莫婉儿的小脑袋,揉着她的头发,直到莫婉儿有些恼怒的抬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之后,她才恍然醒悟。

“呵呵。”苦涩的笑了笑,芷烟又再次的揉了揉莫婉儿的脑袋,便不再动作。

“两位,我们就在此别过吧。”想来自己这次下山来,就没打算再回到魔宫去,庄逍遥便拱了拱手,跟莫筹和芷烟告别。

听到庄逍遥说要走,芷烟的心微微的动了动,却是没有言语,只是看向了一旁默不作声的莫筹。

“你要去哪儿?”莫筹早便知道,这次庄逍遥提出想要下山来走走,就是想要离开魔宫的,因此对于他的话,莫筹倒是不觉得惊讶。

在魔宫里面三年了,怕他也是腻了,想要出来走走了。

反正现在国泰民安的,世人也都以为庄逍遥在那一次的大战中已经死了,所以即使他出现在民间走动,也并无大碍。

出来之前,司徒锦便已经跟他说过了,如果庄逍遥想要离开,不需要挽留他。

“不知道,我想一个人到处走走。”抬头看了看天,阴沉沉的,有些压抑,庄逍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缓缓的道。

“也好。这个是跟魔宫联络的信号弹,如果有事,你便拉响,不管你在哪儿,都会有魔宫的人前往救助的。”点了点头,莫筹便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竹筒,递给了庄逍遥。

庄逍遥也不矫情,大方的接了过来,放入了袖中收好,才又再次的与两人告别。

莫言似乎是有些舍不得庄逍遥,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看上去分外的可怜。

“干爹。”这一次,他终于是没有再叫错了。

听到莫言的叫唤,庄逍遥的脚步顿了顿,片刻才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莫言,然后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莫言要乖乖听娘的话,干爹要走了,如果有缘的话,我们还会再见的。”

说完,便不再留恋的再次转身,离开。

雨,纷纷扬扬的下着,似乎没完没了了一般。

庄逍遥撑着油纸伞,漫步在雨中。

远远的望去,一袭白衣,翩翩若仙,即使是走在湿漉漉的路上,身上也是滴水不沾,也不见那白色的衣服有任何的污迹。

天下太大,他想要到处走走,不管去哪儿都好,似乎是隐隐间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自己前去一般。

皱了皱眉头,不经意间,便又看到了那个落寞的身影。

就在自己的不远处,停了下来,似乎是在看着风景一般。

脚步不受控制的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庄逍遥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好快好快,好像很紧张一般。

近了,近了,慢慢的靠近了。

到了还有三步之遥的时候,庄逍遥甚至是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来了。

突然的,觉得有些口干难耐,庄逍遥也不再前进,就隔着三步的距离,有些傻傻的看着鄂子督的背影。

这个背影,好熟悉,好像是在梦里,出现过了无数回一般。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有这种熟悉的感觉呢?

那种熟悉,好像是被刻入了骨子里,深入到骨髓之中的一般。

好深刻。

可是,即使是那么熟悉,为什么,他的印象里,却毫无这个人的任何记忆呢?

疑惑,迷茫,让庄逍遥有些呆愣的站在那里,傻傻的看着鄂子督的背影。

突然有一股冲动,好想要上去,紧紧的抱住那个瘦弱的背影。

好像只有这样,才可以驱散他身上的那淡淡的忧伤,还有落寞一般。

这个想法,让庄逍遥再次的错愕了起来。

今天在看到这个人以后,自己的心里,出现了太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想,他一定是疯了。

不然为什么,会对着一个陌生的人,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呢?而且,还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他居然会觉得,他跟这个人,一定是有过些什么深刻的过往。

苦笑着摇了摇头,庄逍遥才刚刚打算转身,却是猛的看到一直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不知名的方向的鄂子督突然转了过来。

四目相对,火光四射。

两人都是怔了怔。

庄逍遥是惊吓,而鄂子督,却是惊喜。

是他!

鄂子督怎么也没想到,庄逍遥居然会那么完好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他不是应该陪着娘子和孩儿的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而且,还用那种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

好熟悉的一张脸!在哪儿见过?

仔细的端详着鄂子督的脸,庄逍遥的心中忍不住的想道。

可是,任他怎么回忆,却始终是记不起个究竟来。

最后,只好作罢。

“抱歉,唐突了。”对着鄂子督微微的一笑,庄逍遥的语气带着礼貌,却也带着一股子的疏远。

听到庄逍遥的话,鄂子督的心,好像突然被人用刀狠狠的刺了一下一般。狠狠的疼。

他不记得自己了。

这个念头,猛的钻进了鄂子督的脑海里。

下意识的,他便伸手,猛的将庄逍遥拉入了怀里,用力的抱住。

手中的油纸伞,也是因为鄂子督的这个举动,而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鄂子督的举动,让庄逍遥有些错愕,一脸的惊慌。

两个男子,在这样光天化日之下,这样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公子,请你自重。”伸手推了推鄂子督,庄逍遥有些恼怒的喝道。

“逍遥,你不记得我了吗?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听到庄逍遥那毫不留情的话,鄂子督心,更是揪痛了起来。

三年了,没想到三年以后,他居然已经不记得了自己。

因为他忘记了,所以才成了亲,还有了孩儿吗?

如果只是因为他忘记了的话,那他可以原谅,他什么都可以原谅。

他可以不去在意,他有过了娘子,甚至是有过了孩儿。

因为,他唯一介意的,只有他能不能与他在一起。

仅此而已。

闻言,庄逍遥的身体猛的一震,变得僵硬无比。

鄂子督的话,好像是一个闷雷,狠狠的击中了他,让他呆若木鸡。

这样说来,面前的这个抱着自己的男子,果然是认识自己的。

可是,为什么他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你,你是何人?”声音颤抖着问了出来,庄逍遥甚至觉得自己全身都在颤抖着。

“逍遥,我是子督,我是你的子督啊。”用力的搂住庄逍遥,脸深深的埋在他的脖颈之间,鄂子督的声音,带着哽咽,在庄逍遥的耳边响起。

子督,子督。鄂子督!

他是无尘的皇帝,鄂子督!

传言,无尘的皇帝鄂子督于逍遥公子庄逍遥有过一段很美好的爱情传说!

原来,这不是世人的谎言!也不是以讹传讹!是真的!

现在,他便这样真实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且,还搂着自己,从他的声音,他的神情,他的举动,都可以看出,他是爱惨了自己的。

可是,为什么他会不记得?

“鄂,子督?”颤抖着,叫出了这个名字,庄逍遥觉得大脑突然变得一片空白。

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不管是跟鄂子督有关的,还是跟他自己有关的事情,所有的事情,他似乎在这一刻,全部都想不起来了。

大脑嗡嗡嗡的响了起来,似乎是有无数的信息在疯狂的涌入,胀得他的脑袋生生的疼。

“啊。”痛苦的嘶吼了起来,庄逍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的推开了鄂子督,然后赤红着双眼,狠狠的瞪视着他,“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

嘴里疯了一般的嘶吼着,庄逍遥转身便跑入了雨中。

“逍遥。”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庄逍遥,鄂子督又怎么可能会任由他轻易的从自己的眼皮底下跑掉?

没有犹豫的,鄂子督便朝着庄逍遥离开的方向追了去。

烟雨湖上,烟雨蒙蒙,荷花才露尖尖角,不时的有锦鲤跃出水面,引起一圈圈的涟漪。

庄逍遥一路往前跑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跑去哪儿。

他没有目的,没有方向。

脑海里,有无数零碎的画面,不管他怎么努力,始终拼凑不出一个整体。

庄逍遥有些烦躁。

他似乎很讨厌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太多的陌生情绪,让他有些抓狂。

身后,还可以听到有人追赶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谁。

一路狂奔,便冲出了江南城。

江南城外,是一片的平坦的草地,此时草正鲜女敕,各色的野花开遍,看起来分外的美丽。

下雨,也看不到有蝴蝶翩飞的情景。

这郊外的路,都是烂泥路,一下雨,便是泥泞一片。

庄逍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脚深一脚浅的跑着,衣服的下摆上,已经沾染了水迹,变得黄黄的一片。

哒哒的脚步声,在身后紧追不舍。

庄逍遥有些恼。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便是看到了如鬼魅般进坠而来的鄂子督。

庄逍遥的脚步突然便停了下来,左右看了一眼,辨明了方向,便朝着南方的位置跑了去。

鄂子督并没有任何的犹豫,便追了上去。

奔跑间,不知不觉的,便来到了那一处的破庙之中。

如果庄逍遥没有失忆,便会轻易的想起,当日在这破庙之中发生的一切。

可是,他却失去了记忆。

来到破庙处,再看前面,便是深山了,这样的天气,进入山里并不是明智之举,看了看后面还看不到人影的鄂子督,庄逍遥身形一闪,便闪入了破庙之中。

破庙之内有一批原住民,便是平时在这里落脚的乞丐们。

此时他们全部用稻草盖住了身体,缩在角落处,如果不自信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那里有人存在。

庄逍遥进入破庙以后,也是没有发现破庙之中还有别人。

进入破庙以后,拍了拍身上的水迹,再环顾了四周一番,庄逍遥便轻轻的跃上了横梁之上。

几个乞丐们躲在墙角处,在庄逍遥进来的时候,他们便认出了这个煞星俩了。

没想到啊,过去了那么多年,居然又见面了。不过,还好这次他是自己一个人,应该就不会再好像上次那样了吧?

想起上次的事情,一群的乞丐便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那风雨摇摆的日子,他们可发誓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两个男人的圈圈叉叉,那可怕的气势,简直是要吓死他们这些乞丐们了。

还不等那些乞丐们庆幸完,便听到门再次的被打开了,一个湿漉漉的人影也是闪了进来。

起初的时候,几个乞丐还在纳闷,这里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吃香了,居然下雨天还有人要来避雨,真是不得了。

可是,当他们看清楚来人的时候,都很想破口大骂。靠!

居然又是这个煞星!

看来,他们又要在这里干活了!

尼玛,想想他们干起来就没完没了了,他们还是忍不住狠狠的颤抖了起来。

他们是很无聊,无聊到什么程度呢?无聊到会数着对方身上有几只虱子来打发那无聊的时间,可是,他们自认还没有无聊到想要去观摩两个男人的那点圈圈叉叉的事儿。

这不科学,为什么他们来来去去就是要回到这里来呢?

鄂子督进入了破庙之后,便到处的横扫了一番,他很轻易的就发现了躲在暗处的乞丐们,可是他也懒得去拆穿。

毕竟上一次他就已经知道,这里是乞丐们的窝,说到底还是他闯入了人家的地盘。

就在他到处寻找着庄逍遥的踪影的时候,突然从屋顶滴了一滴水下来。

漏雨?鄂子督有些诧异的抬头,却是看到了躲在横梁之上的庄逍遥,便忍不住轻轻一笑,然后在庄逍遥错愕的目光下,也是轻轻一跃,跳上了房梁。

这房梁也是够结实,足足有尺把宽,即使是要躺在上面也不无不可。

跃上了房梁以后,鄂子督便一把将刚刚想要逃走的庄逍遥抓了过来,搂在了怀里。

靠近庄逍遥的脸颊,炙热的呼吸轻轻的撩过他的脸颊,满意的看着他的身体因为敏感而发出轻颤,鄂子督忍不住的笑了笑。

“逍遥,你的反应,还是一样的可爱。”语毕,鄂子督也不给庄逍遥说话的机会,便低头,狠狠的吻上了那阔别了太久的唇。

仿佛是想要发泄自己多年来的想念以及惩罚庄逍遥这些年的遗忘一般,鄂子督的吻很狂野,带着一股摧毁一切的气息。

“唔。”庄逍遥嘤咛一声,所有的反抗,都被淹没在这个吻里,化作虚无。

双手,有些无力的抵在了鄂子督的胸前,庄逍遥感觉自己的呼吸,也是在这个吻里,变得急促了起来。

原本白皙的脸颊,此刻布满了潮红,看起来分外的诱人。

抱着庄逍遥,身体轻轻的跃了几下,来到了破庙正中的几根横梁交汇处,这里,刚好有一个小小的空间,可以让他们躲在里面,做些很久没有做过的事情。

轻轻的将庄逍遥放了下来,鄂子督唇角噙着淡淡的微笑,然后在庄逍遥刚刚想要破口大骂之际,便低头,吻住了他的唇,同时,一双大手,也是驾轻就熟的探入了庄逍遥的衣内,肆意的抚模着他的美好。

庄逍遥觉得大脑好像被塞进去了滚烫的浆糊一般,让他整个人有些反应迟钝,而且,随着鄂子督的碰触,他觉得全身滚烫,甚至,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鼻翼轻轻的颤抖着,庄逍遥的呼吸有些急促。

终于,等到了鄂子督放开了自己的嘴,庄逍遥才刚刚想要开口说话,却是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双脚不由自主的微微弓起,死死的咬住了下唇,才不让那申吟的声音溢出。

感受着那熟悉的让人崩溃的美好感觉,鄂子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同时也是安抚般的轻轻吻着庄逍遥的脸颊,额头。

深呼吸了几口,庄逍遥才终于是适应了鄂子督的存在。

狠狠的厉了鄂子督一眼,庄逍遥忍不住的便想要开口骂人,可是,还不等他开口,鄂子督的声音,却是低沉着传了过来,“逍遥,你知不知道,这三年里,我有多想你。”

浸泡过*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可是,带着更多的,却是哽咽。

听到鄂子督的声音,庄逍遥居然觉得鼻头有些发酸,眼眶也是开始发酸,有种想要哭的冲动。

“鄂子督。”轻轻的叫唤着鄂子督的名字,虽然他还是想不起来他们之间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是舍不得见他伤心难过。

即使,现在他在对自己做着禽兽不如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即使他现在这样对自己,可是却还是生不起一丝恨他的感觉来呢?

喘息间,片片白色纷飞落下,庄逍遥身上的衣服,便又再一次的在鄂子督的兽行下,变成了片片的碎布。

但是,庄逍遥却是陶醉于那阵阵的美妙感觉之中,丝毫没有任何的感觉。

墙角处躲着的乞丐们,忍不住的一阵嗷嚎,纷纷用头去撞墙。

这样活色生香的一幕,这样激动人心,让人热血沸腾的声音,让他们怎么可以安睡?

距离天黑,还有很远,距离天亮,更远。

就在鄂子督和庄逍遥两人忙着办正事,无暇顾及下方的情况之际,几个乞丐便偷偷的潜了出去,远远的溜走了。

如果继续留在这里的话,他们怕是会流鼻血而亡,虽然生活不太美好,可是他们还不到想死的地步。

天色渐暗,经久不息的喘息声,依旧是声声响亮的在那破庙之内响起,让人浮想联翩。

这夜晚,并没有任何的月光,甚至连星光也没有。

黑暗中,依稀可以听到一阵阵咒骂的声音传来。

若是仔细听了,你便会发现,这声音很熟悉,甚至连说的话,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鄂子督!你个王八蛋!又撕裂了老子的衣服!”

一声咆哮,破坏了那美好的平静,引起了一片的夜鸦惊叫而起。

黑暗中,依稀可以看到两个黑影在前进着。他们两人,赫然便是庄逍遥和鄂子督两人。

此时庄逍遥的身上,裹着的是鄂子督身上月兑下来的衣服,一路上骂骂咧咧的走着。

夜黑,也看不清楚路,深一脚浅一脚的,偶尔还会差点狼狈的摔跤,还好有鄂子督在一旁搀扶着,才不至于摔倒。

两人便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进入了江南城之中。

夜已深,城里也没有几个人,只有临街的饭馆茶居还掌着灯。

由于衣衫不整,庄逍遥和鄂子督也不敢大摇大摆的在大街上招摇。

施展轻功,快速的从屋顶上掠过,然后两个黑影快速的没入了城南的大宅之中。

庄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不过庄紫乔还是有让人定期前来这里打理,不让宅子太过的荒废。

进入庄家的时候,突然便出现了一个人在庄逍遥的面前来,然后看了他一眼,认出来是庄逍遥以后,才快速的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庄逍遥的嘴角抽了抽,有种偷情被当场抓包的感觉。

随即回头,狠狠的瞪了鄂子督一眼,才快速的掠了过去。

这处温泉,还萦绕着淡淡的水汽,带着些暖意。

庄逍遥一进入温泉之中,便褪去了衣衫,一头钻进了温泉之中。

温暖的泉水浸泡着全身,有种很舒服的感觉,让庄逍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站在温泉边上,看着舒服的闭上了眼睛浸泡在水里的庄逍遥,鄂子督的脸上始终带着温柔的笑容。

他知道,庄逍遥已经记起他来了。

可是,白天的那个女人还有孩子呢?

心中有些疙瘩,看着庄逍遥的眼神,也是微微的有些变色。

他不生气,只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如果庄逍遥为了那对母子,要放弃他们的感情,那他要如何是好?

“逍遥。”有些忧郁的想着,鄂子督轻轻的唤着庄逍遥的名字。

原本紧闭双眼的庄逍遥猛的睁开双眼,回头看向身后的方向,看着鄂子督,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不太友好。“说!”

一听到鄂子督的语气,庄逍遥便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

不过,鄂子督的眼神,为什么看起来会那么的忧伤?

“你会离开我吗?”此时的鄂子督,看上去有些脆弱,让人心疼。

他不再是那个呼风唤雨,权利滔天的无尘之主,他现在不过是一个可能随时会被抛弃的可怜虫。

庄逍遥的回答,会决定他的未来。

听着鄂子督的话,庄逍遥微微的愣了愣。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看起来有想要抛弃他的样子了,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让他误会了。

脸色,突然的就变得柔和了起来。

庄逍遥看着鄂子督,笑了笑,“傻瓜,我为什么要离开你?”

这些年,是他失去了记忆,才会忘记了他,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弃,或者是放下这段感情啊。

听到庄逍遥的话,鄂子督才满意的一笑,然后快速的月兑掉了身上的衣服,跳入了水中。

“噗通。”鄂子督的入水,发出了一声水声,水花飞溅,迷了庄逍遥的眼。

看着鄂子督那*果的样子,庄逍遥不由翻了个白眼,下意识的就咒骂了起来,“鄂子督,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吗?”

一想到刚才在破庙里面的事情,庄逍遥还是觉得有些气愤。

他还没有休息够,这个魂淡是想要让他腰折断吗?

“可是,逍遥,我三年没有碰过你了。”听到庄逍遥的骂声,鄂子督有点委屈,一脸哀怨的看着他,那一副怨夫的样子,让庄逍遥无语。

“那你也不能一口气把三年的份一次全部补回来啊!”难道他是想要七天七夜不下床吗?庄逍遥心中无奈。

“我们算一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一次也要三百六十五次,三年,一千多次,逍遥,你打算怎么补偿我?”鄂子督掰掰手指头,很认真的开始跟庄逍遥算账。

庄逍遥的嘴角忍不住狠狠的抽了抽,然后狠狠的瞪了鄂子督一眼,“要我给你找一千个男人来伺候你吗?”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吼出了那么一句话,庄逍遥恨不得过去掐死面前的男人算了。

“不要,我只要你一个。”闻言,鄂子督却是淡淡一笑,然后慢慢的靠近庄逍遥。

庄逍遥下意识的往后退去,可是,温泉太小,容不得他逃得太远。

只消片刻,鄂子督便已逼近,将他抵在了温泉边上,低头一脸邪肆的看着他笑,那笑容,阴测测的,让人心底发寒。

“你,你想做什么?”看到鄂子督那急速放大的脸,庄逍遥忍不住的心里生出了些许的恐惧,声音颤抖着问道。

“逍遥,三年不见,你连我的性格都不记得了吗?”看着庄逍遥一脸惊慌的样子,鄂子督却是淡淡一笑,歪着头,看着他,淡淡的开口道。

庄逍遥微微一愣,老实说,他是不太记得了。

“那,就让我来好好的提醒提醒你一下。”庄逍遥那呆愣的样子,让鄂子督忍不住开怀的笑了起来,然后低头,狠狠的吻上了那微张的小嘴。

庄逍遥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到了现在,他也终于是知道鄂子督想要做什么了。

而且,他似乎已经想起来了,鄂子督那恶劣到让人发指的性格。

欠了他的,必然要你十倍的还回来。

所以,欠了他三年的他,注定了要悲剧了。

马车在小路上一路颠簸着,庄逍遥昏昏沉沉的躺在庄逍遥的怀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那睫毛偶尔轻轻的颤抖一下,鄂子督甚至都怀疑他不是醒着的。

庄逍遥很累,累的手指都不想动一下,累的他眼睛都懒得睁开,更累的他,连话都不想跟鄂子督说一句。

果然没有超出他的意料,鄂子督狠狠的要了他七天七夜。

庄逍遥也终于是体会到了,那种腰都快要折断的苦逼感觉。

鄂子督果然是够狠。

七天七夜之后,他很干脆的将庄逍遥打包,带上了回皇城的马车。

此时的庄逍遥,衣衫半褪,露出那一身白皙的皮肤来,可是,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吻痕,却是暧昧无比。

鄂子督的大手,肆意的在他的身上游走着,也不管他是不是累着了。

庄逍遥的呼吸浅浅的,偶尔因为鄂子督的碰触,而狠狠的倒抽一口气。

可是,他现在连去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任由鄂子督那一双不安分的大手继续欺凌。

下过雨,回皇城的小路也并不平坦,偶尔颠簸一下,震得庄逍遥的身体好像散架了一般,所有的骨头都在叫嚣着疼。

远远的,便看到了那一片的树林。

树木高入云端,让人看着很不真实。

撩开了车帘,看着那熟悉的景色,鄂子督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同时也是在心中感叹了起来。

三年了,他们居然又再次来到了这片树林。

不过这次,他们没有再把马车弄坏了,而车夫,看样子也不可能再丢下他们离开了。

温和的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带着点湿润的味道,还带着些许的芳香。

好熟悉的香味。

庄逍遥不由的睁开了眼睛,看向了窗外。

是那片树林。

空气中那淡淡的花香,似乎还有些熟悉。

不对,是很熟悉!

在呼吸了那熟悉的味道之后,庄逍遥突然的就觉得有些恍惚了起来,连带看到面前的鄂子督,也变得模糊了起来。

他隐隐间觉得危险。

对了,那是迷情草的香味。

又是这多雨的春季,迷情草,怕是盛开了吧?

没想到,居然第二次,遇到了这些东西了。

有些苦涩的笑了笑,庄逍遥抬头,看向正在低头看着自己的鄂子督。

他眼中有着他最熟悉的*味道,那炙热的眼眸,让他忍不住的沉入了其中。

“呵呵。”忍不住的傻笑了起来,庄逍遥突然伸手,抚上了鄂子督的脸颊,指月复轻轻的摩挲着。

“逍遥。”庄逍遥的举动,无疑是那洒在沸油上面的水一般,引起了一阵的连锁反应。

“子督。”忘情的回应着鄂子督的呼唤,庄逍遥的脸上,带着魅惑的笑容,却不知道,这样的笑容看在了鄂子督的眼里,是怎样的魅惑和致命的吸引。

低头,吻住了那微张的小嘴。

鄂子督在心里喟叹了一声,不再压抑自己的感情,将所有的思念全部都发泄在了那一个吻里。

驾着马车的车夫,嘴角忍不住狠狠的抽了抽,感受到车子猛的一震,然后不停的左右摇晃着。

不用看,他也知道里面发生着什么事情。

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这驾车,也是一件苦差事啊。

刚刚叹了口气,便听到了车子里传出来的阵阵暧昧的声音。

车子一路颠簸着朝着皇城的方向驶去,路上,洒落了一片的暧昧。

终于是驶进了皇城之中,车夫的脸色有些怪异,涨得通红,一到达皇城,便什么都不顾的丢下了车子,冲冲的跑了进去。

车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之后,便又恢复了平静。

良久,才传来了一声咒骂,“鄂子督!”

听到这个声音,几乎整个皇城都狠狠的抖了抖。

腰酸背痛,庄逍遥是被鄂子督抱着下了马车的。

看到阔别了很久的皇城,鄂子督的脸上还是有些惆怅。

如果可以,他倒是想永远都不回来了。

可是,三年了,也不知道鄂子腾他们怎么样了。

疑惑间,便慢慢的走到了皇宫宫门口。

守门的侍卫,看到鄂子督的时候,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以后,却依旧是呆愣。

他们自然都是认识鄂子督的,可是,现在当皇帝的人,可是鄂子腾,所以,一时之间,他们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去称呼眼前的人。

淡淡的扫了那些目光诧异的看着自己的侍卫,鄂子督也懒得跟他们说太多,便直接的抱着庄逍遥走进了皇宫之中。

侍卫们也没有去阻拦,到鄂子督走了很久,他们才猛然的反应了过来。

刚刚,刚刚走过去的,是他们的皇上!而他怀里抱着的人,难道,难道是传说中已经死在了边城那一战之中的战神,庄逍遥吗?

想到这个可能,侍卫们的血液都忍不住的沸腾了起来。

鄂子督抱着庄逍遥,一路进入了皇宫之中。

远远的,居然听到了有孩童嬉戏玩闹的声音传了过来。

两人不由有些诧异,便循着声音走了去。

远远地,便看到了一男一女并肩而站,而两个年龄相仿的男童,正在玩闹嬉戏着。

鄂子督有些错愕,低头看了一眼庄逍遥,见他也是一脸的不解,便忍不住的走了过去。

御花园中,阳光并不太明媚,天空仿佛是被洗刷过一般,一片湛蓝。

男子一袭暗金色长袍,上面绣着精致的五爪金龙,而女子则是一袭红衣,上面是一只腾飞的凤凰。

看到他们身上的衣服,不难看出他们的身份。

皇上和皇后!

皇上?皇后?

难道是,鄂子腾和沧无泪?

这个想法猛的钻入了自己的大脑之中,鄂子督忍不住有些惊喜的大步向前走去。

“你看他们两个,多调皮。”看着玩闹中的儿子们,沧无泪不由无奈的笑了笑。

一岁多的孩子,活泼好动的让人觉得惊恐。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也可以为他生下皇儿。

看到那面容相似的两个孩子,她还是觉得满心的甜蜜。

听到沧无泪的话,鄂子腾下意识的看向了那玩闹中的两个孩童,他们脸上那灿烂的笑容,仿佛也是感染了他,让他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洋溢出了一个笑容来。

“像你。”淡淡的说了句,鄂子腾有些失神的看着那两个面容一致的小孩子。

闻言,沧无泪不由的怔了怔,随即不解的看向鄂子腾。像她?哪里像了?

“明明就是像你。”不满的努努嘴,沧无泪忍不住的抗议。

低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沧无泪,鄂子腾突然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来。

“不像你吗?你可是胆子够大,连我都敢直接用强了,还一下子给我生了两个娃。”

只要一想到那日沧无泪的举动,鄂子腾还是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女子他见多了,可是,像她这般勇敢的女子,他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居然连皇上都敢用强的,当真的勇气可嘉。

被人提起了那些往事,沧无泪的脸不由的红了红,随即嚅嗫了一句,“还不是因为你看都不看我一眼。”

想起当初,沧无泪的心里还是有些哀怨。

要知道,她对鄂子腾用强的,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虽然是成功了,可是事后,鄂子腾的报复也是够可怕的。

想想,沧无泪还是觉得一阵的后怕。

如果不是肚子里的孩子够坚强,怕是当时就死了吧?

想到这里,沧无泪还是忍不住有些哀怨的瞪了鄂子腾一眼。这个男人,也确实是有狠心的。

似乎是知道了沧无泪心中所想一般,鄂子腾突然笑了笑,然后伸手,将她拥入了怀里,“下次你再要对我用强之前,先跟我打个招呼,我好好配合一下。”

闻言,沧无泪的脸刷的涨红,有些害羞般的缩进了鄂子腾的怀里,声音闷闷的传了出来,“讨厌。”

这种事情,明显一次就够了吧?

还是鄂子腾被强上了瘾了,居然希望自己再去强暴他一次?

想想沧无泪就觉得无语极了。

“讨厌吗?”听到沧无泪那细若蚊蝇的声音,鄂子腾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笑了笑。

点了点头,沧无泪却是不再说话,眼睛盯着不远处跌跌撞撞玩的正欢的孩子,心里溢满了幸福。

“鄂子腾?”有些犹豫的叫了出来,鄂子督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沧无泪,果然是有些手段,居然连鄂子腾这样桀骜难驯的人都给她征服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

听到声音,鄂子腾有些错愕的转头,一眼便是看到了阳光下,抱着庄逍遥的鄂子督。

大脑瞬间的空白了一片,在看到庄逍遥脸上盈着淡淡的笑意看向自己的时候,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猛的射入了自己的心脏一般,居然有些微微的抽痛。

难道,还是没有放下吗?

看着庄逍遥和鄂子督,鄂子腾的心里有些许的失落。

似乎是感觉到了鄂子腾的变化,沧无泪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的苦涩来。

果然,不管她多努力,鄂子腾的心里,始终还是放不下庄逍遥。

或者,这便是自从那次以后,他再也没有碰过自己的主要原因吧?

“皇兄。”呆愣了好久之后,鄂子腾才回过神来,脸上再次的挂上了浅浅淡淡的笑容,看不出喜怒。

可是,也只有沧无泪知道,这样的鄂子腾,其实是最让人心疼的。

叹了一口气,沧无泪的心中有些疼,可是,她却还是努力的让自己扬起最灿烂动人的笑容来。

“参见皇上。”对着鄂子督盈盈下拜,沧无泪的声音空灵的传了过来。

此时,她仿佛又变成了那个意气风发的无尘皇后,没有忧伤,没有心疼,也没有,任何的感觉。

就那样,在阳光下,她的身体微微弓着,却是带着不卑不亢。

这样的女子,自然是很引人注目的。

看到沧无泪,庄逍遥也是有些错愕。

他见过很多的女子,却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一个女子。

不说她那极致的容貌,就是她那样安静的站在那里,你的视线便会忍不住的落在她的身上,无法移开。

“逍遥,你的男人在这里,当着我的面看着别的女人发呆,你不觉得这样做不应该吗?”感觉到了怀里的人儿的异常,鄂子督不由的有些哀怨。

现在的鄂子督,可是活月兑月兑的变成了一个妒夫了。

鄂子督的声音,拉回了庄逍遥的心绪,他抬头,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鄂子督,看到他那吃醋的样子,便忍不住的想要笑。

这个男人,也太爱吃醋了吧?

不管是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什么醋都要乱吃一通才甘心。

“鄂子督,你这个醋吃的有些过分了吧?”没好气的白了鄂子督一眼,庄逍遥一脸无奈的说道。

“不过分,很有礼!”鄂子督却是哼了一声,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你!”对于鄂子督的霸道,庄逍遥也是气结,可是却是不知道要怎么去指责他才好了。“哼,我现在即使是有心,也无力了。”

良久,庄逍遥才闷闷的开口说道。

闻言,鄂子督才得意的笑了笑,然后开口,“这样才对,我会让你永远都有心无力的。”

这个就是他的目的,让庄逍遥一点力气都没有,即使他想要出去找女人,也下不了床去找。

对,就是这样!

“无耻!”一听到鄂子督的话,庄逍遥就忍不住的翻白眼。

“你不就是喜欢我的卑鄙无耻吗?”庄逍遥的骂声,鄂子督却是一点都不在乎,反而是死皮赖脸的继续说道。

两人的打情骂俏,全部被鄂子腾听了去,他忍不住的苦笑了起来。

看他们这样,才叫恩爱,那是自己一辈子都祈求不来的幸福。

鄂子腾的落寞,都被沧无泪看在了眼里,她顿时觉得满嘴的苦涩。

“皇上回来了,先去歇息吧。”将满心的苦涩都掩饰下去,沧无泪才一脸温和的开口。

“恩。”点了点头,鄂子督应了下来,视线却是突然落到了那两个正眨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小男孩身上。

“他们是?”虽然心中已经是有了猜测,可是鄂子督还是忍不住的好奇。

刚刚远远的看着,倒是觉得沧无泪和鄂子腾两人郎情妾意的,很是恩爱,可是近了才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两人之间,相敬如宾,看不出任何男女之间的情意在其中。

“皇上,臣妾幸不辱命,已经成功的让自在王与臣妾为无尘诞下了子嗣,请皇上兑现当初的承诺,放臣妾离开吧。”随着鄂子督的视线,沧无泪也是看向了那一堆可爱的儿子,心里一时竟是有些心酸。

有些违心的说着,沧无泪觉得心里都是满满的苦涩。

闻言,鄂子督有些错愕的看着沧无泪。

幸不辱命?他什么时候有下过这样的命令了?

可是,当他看向了沧无泪的时候,看到她眼中的黯淡,他似乎突然就明白了她说这番话的用意了。

果然是一个倔强好强的女子,即使是输了,也要努力的维持着自己最后的那一点自尊。

她这样,只怕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很好的台阶下去吧?

想想,鄂子督便忍不住的摇了摇头。

这样的好女子,鄂子腾不懂得珍惜,是他的损失。

“你,真的要走吗?”再次的看了一眼沧无泪,鄂子督也不去拆穿她的谎言,而是顺着她的意思下去。

“是,请皇上成全。”听到鄂子督的回答,沧无泪便知道,他懂了自己的心思,于是便盈盈下拜,脸上带着恳切。

“既然你已经成功的诱惑了自在王,为我无尘诞下了子嗣,自然是功不可没,朕便许了你的请求。你若是还有什么要求,便一并说来,朕都许你。”忍不住的看了一眼一旁因为听到他们的对话而陷入了呆滞之中的鄂子腾,鄂子督不由叹气。

看来,这个榆木疙瘩还是没有开窍啊。

或者他也是要等到最后失去了,知道再也无法挽回的时候,才会知道后悔吧?

既然如此,那便让他来加一把力,好好的煽风点火一番。

“臣妾,别无所求,只求皇上许我离去。”沧无泪微微一笑,不卑不亢。

“好,既是如此,朕也就不勉强你了。朕赐你圣旨一封,许你一个如意郎君,日后你如果看中了哪个男子,若是他胆敢嫌弃你,不肯娶你为妻,你便拿出朕的圣旨,让他奉旨娶了你。”虽然这样不是什么好主意,不过却也是鄂子督唯一可以给沧无泪的了。

闻言,沧无泪惨淡一笑,不予置否。

这样勉强而来的感情,有何意义?还不如洒月兑一些的放手离去。

只是,即使是想开了,她还是有些不甘心。

到了现在,她还是很想问鄂子腾一个问题,哪怕,答案可能不如她意。

“去吧。”再次的看了沧无泪一眼,鄂子督摇了摇头,便抱着庄逍遥离去。

沧无泪再次的看了鄂子腾一眼,然后温柔的笑笑,便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去。

鄂子腾还被刚才的那番话震惊了,久久反应不过来。

沧无泪走了。

“父皇,父皇。”就在鄂子腾呆愣的时候,两个小屁孩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抱住了鄂子腾的大腿,女乃声女乃气的叫到。

麻木的低头,看着眼前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男孩,鄂子腾还是有些呆滞。

那是一个局,他身在其中,却一直不知。最后,甚至连真假都分不清楚了。

沧无泪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她真的只是为了鄂子督的一个命令,才故意的勾引自己,与自己生下这一对的孩子吗?

可是,那些日夜的悉心照料,温柔陪伴,难道都是假的?

做戏,居然可以做的那么逼真吗?

逼真到,连他身在其中,都分不清楚真假了。

“父皇,父皇,母后……”摇晃着鄂子腾的脚,小屁孩女乃声女乃气的叫唤着,同时还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指着沧无泪消失的方向,睁着那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鄂子腾。

听到孩子的叫声,鄂子腾才缓缓的回过神来,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

那里,一个红色的身影,正在渐渐的走远。

沧无泪走的并不快,似乎是故意放慢速度,在等着什么一般。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在期待些什么。

那么拙劣的谎言,他便信了。

忍不住的苦笑,或者,这便是因为他的心中从来没有过自己的原因吧。所以,不管自己做了什么,他都不会有任何的感觉。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沧无泪眼神突然变得坚定了起来。

即使不在他的身边,她也还是可以选择一辈子记着他,爱着他,不是吗?

反正已经爱了他十多年,不差爱一辈子了。

天色,似乎变得有些阴沉了下来,黑压压的乌云,被风吹了过来,笼罩在这皇城之上。

乾坤殿内,庄逍遥安静的坐在窗前,抬头看着天,低声的呢喃了一句,“要下雨了呢。”

刚才沧无泪的眼神,似乎还在他的眼前不断的晃过。

好倔强的女子,带着他所欣赏的傲骨。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便突然感觉到一双手,从背后抱住了自己,然后一个温柔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逍遥,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出神?”脸在庄逍遥的耳鬓厮磨着,鄂子督的手,也不闲着。

没有在意鄂子督的行为,庄逍遥自顾自的惆怅着,“我在想沧无泪。”

刚才回来的时候,鄂子督已经大致的跟他说了一些跟沧无泪有关的事情,越是了解多了,庄逍遥便越是欣赏她来。

睿智,果断,坚强,敢爱敢恨。果真是一个好女子。

可惜了,却偏偏不长眼,爱上了鄂子腾那个混球。

“逍遥,你又背着我想别的女人。”一脸哀怨的看着庄逍遥,鄂子督惩罚般的轻轻啃咬了他的耳垂一下。

庄逍遥的身体震了震,却是无奈的笑了笑,“那我想想鄂子腾好了。”

不让他想女人,那想男人,总可以了吧?

“更加不准。”闻言,鄂子督怒了,猛的将他扳了过来,便狠狠的压了上去,惩罚般的撕咬着他的嘴唇。

庄逍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任由着鄂子督发泄着。

遇上了一个霸道又爱吃醋的男人,真是,好无奈。

“砰。”的一声,门被人粗暴的撞开了,进来的人,一身的戾气,看着正在窗边缠绵着的两人。

闻声,鄂子督有些不悦的起身,回头看向身后,一眼,便是看到了在阴影里的鄂子腾。

“鄂子腾!”被人撞破了好事,任是谁都不可能会有好心情,尤其是鄂子督这只欲求不满的人。

“她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鄂子腾问的,自然就是刚才在御花园中,沧无泪所说的那些话了。

“鄂子腾!你脑子被狗吃了吗?是真的是假的,难道你自己分辨不出来吗?两年的时间,你难道还看不清楚她对你的心意?还觉得她靠近你,对你好,都是为了完全我的命令?”猛的起身,坐在软榻边上,冷冷的看着鄂子腾,鄂子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他是真的很想拿个锤子,敲开鄂子腾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听到鄂子督的话,鄂子腾呆愣了片刻,却还是有些不解。“我……”

刚欲开口,却是被鄂子督再次冷冷的打断。“鄂子腾,我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不过如果你用用你的脑子,仔细的想想,你就会记起来,在十三年前,你曾经从色香楼里面救过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而人家,就因为你的救命之恩,念了你一生。更是为了寻你,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来到了无尘。你不是没有感觉的人,难道真情假意,你都区分不开来了吗?她待你如何,你待她如何?你自己好好想想,不要一看到我的男人回来了,就一直的盯着他看!是女人都会吃醋,沧无泪再怎么坚强,她也只是一个女人。不要她从来不哭不闹,你就以为她的心不是肉做的,不会疼。”

一口气的将鄂子腾狠狠的教育了一顿,鄂子督才不再搭理他,只是临了,又冷冷的丢下了一句,“出去记得给我把门关上。”

说完,便不再理会鄂子腾,旁若无人的继续逗弄起了庄逍遥来。

“鄂子督!”庄逍遥的咆哮,冲天而起,可是鄂子督却是仿若未闻。

“逍遥,你还欠了我一万次。”一脸理所当然的说着,鄂子督便狠狠的吻住了庄逍遥那微张的小嘴,不再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

鄂子腾安静的从乾坤殿内退了出来,茫然的替他们将门关上。

可是,他的大脑还是处于一片浑噩的状态。

鄂子督的话,一直在他的耳边回响着,久久不散去。

十三年前?色香楼?

依稀有那么一点的印象,那是年少,也是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见不得人家欺凌弱小。

那日,便是遇到了被拐卖到色香楼逃跑被抓回来的沧无泪,一时见她可怜,便忍不住的心软,将她救下。

也不知道到底是缘,还是孽。

如果那日,他不曾偷跑出宫去,也没有遇到沧无泪的话,那他们的人生轨迹,会不会不一样?

终究是他,毁了她的一生,却最后,也给不了她任何。

有些失神的在皇宫之中走动着,可是脑海里,却始终是那个带着浅淡笑意的面容,在他的眼前,一直不断的闪过,挥之不去。

她永远是那样的恬静美好,不争不闹,也不埋怨任何,仿佛是一直在付出着,似乎在他的身边,到处都有属于她的痕迹。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她便已经融入了他的生命之中。

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发现。

在自己身边的幸福,是最容易被忽视的,他便是犯了这样的一个错误。

忽视了身边的人,却一直想着那个求之不得的人。

沧无泪沧无泪,她叫无泪,却不代表着,她真的不会流泪。

他怎么就可以一直忽略了她呢?以为她从来不说,不哭不闹,就以为她的心不会疼不会痛。

这些年,她承受了多少的痛苦?

直到了她走了,他才幡然悔悟,发现自己到底亏欠了她多少。

“无泪。”猛的抬头,看向宫门口的方向,现在去追,还来得及吗?

没有犹豫的,鄂子腾便急急的追了出去。

出了皇宫,抬头,看着川流不息的大街,沧无泪竟然是有些恍然。

天下之大,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何处。

没有了鄂子腾的天下,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片过于辽阔的天地而已,毫无意义。

有些失神的走入了那热闹的人流之中,她却是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这世间,太过繁华,可是,这些繁华,不属于她。

她的繁华,在哪儿?

“无泪,无泪,沧无泪——”鄂子腾的呼唤,声声切切,远远的传来。

可是,眼前人潮涌动,哪里还有那人的身影?

“沧无泪!沧无泪——”站在人群里,鄂子腾敞开了嗓门大声的呼喊着。

路上的行人,都纷纷的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这个高声呼喊的人。

当他们看到鄂子腾身上的暗金色长袍的时候,一个个都是心中大惊。

在皇城之中,敢穿这种皇室专用的服饰的人,实在不多,尤其是敢穿戴着这样绣着五爪金龙的,除了那天子,更是无人。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意识到了鄂子腾的身份,所有人都是忍不住跪拜了起来。

而也是在这些人跪下的时候,那个依旧是安静的往前走着的沧无泪,却是变得分外的醒目了起来。

所有人都跪下了,却只有她一个人,安静的走着,孤单的背影,让人觉得有些心疼。

似乎是才发现了周围的人的异样,沧无泪有些错愕的回头,看向身后。

那里,阳光倾洒而下,照在鄂子腾的身上,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温和的笑容,正在慢慢的朝着自己走来。

沧无泪还是觉得有些搞不清楚状况,鄂子腾这是来做什么?追自己?

只见鄂子腾缓缓的走向了沧无泪,然后在她的面前站定,脸上始终是带着温柔的笑容,突然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脸上带着说不清的宠溺。

“你就这样想走?”看到沧无泪那呆呆愣愣的样子,鄂子腾便忍不住的嗤笑出声。

“恩?”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沧无泪疑惑的应了一句,却是有些傻傻的看着鄂子腾。

“那次的感觉不错,我想,再来一次。”看着沧无泪这个样子,鄂子腾突然心情大好的笑了起来,然后在沧无泪还错愕的时候,便猛地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转身就往皇宫走去。

沧无泪感觉自己的大脑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好像是被浆糊塞满了一般,涨得她反应不过来。

良久,她才终于是回过神来,看着抱着自己的鄂子腾,傻傻的问了句,“你刚刚说什么?”

到了现在,她才突然惊觉,自己居然被鄂子腾抱在了怀里,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沉稳有力,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恩?”低头看了沧无泪一眼,对于她的反应迟钝,鄂子腾似乎表现得很有耐性,“我说,那次的感觉不错,我想,再来一次。”

现在回想当日沧无泪强了自己的那一幕,鄂子腾才扬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什么?”沧无泪还是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不够用,平时那么聪明的她,现在却变得有些傻傻的。

“我还是用行动告诉你我现在想做什么吧。”看到沧无泪还是一副傻傻的样子,鄂子腾忍不住无奈的摇了摇头,而转眼,他们也是回到了自己的宫殿之中。

“我……”沧无泪刚刚准备开口,却是猛的瞪直了双眼,死死的看着面前那急速放大的脸。

鄂子腾居然,吻了她!

大脑,还是有些空白,而也就在她错愕的片刻,身体便已经被放在了床上,随后一个身体重重的压了下来。

红帐落下,遮挡着这一室的旖旎。

皇宫之中,庄逍遥于鄂子督并肩而立,两个小孩子绕着他们脚边嬉戏玩闹着,银铃般的笑声让两人的脸上,也是挂上了幸福美好的笑容。

“子督,你说,南宫影和易裘他们,会幸福吗?”现在,庄逍遥已经想起了所有的事情,也是知道了易裘和南宫影在三年前的大战之后,也是双双失踪,直到现在,也还是没有任何的音讯。

“当然。”见自己的男人又开始去想别的男人的,鄂子督心里不由的有些吃味,大手猛的一拉,将庄逍遥拉入了怀里,便狠狠的吻上了他的唇。

“唔。”庄逍遥才刚刚想要抗议,可是,他后面的话,却是被淹没在了鄂子督炙热的吻中。

鄂亦豪和鄂亦轩两个围在鄂子督和庄逍遥的身边,仰着小脸,看着亲吻中的两人,那滴溜溜的小眼睛里面,带着一些好奇。

“皇兄,你看他们是在做什么?”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指着吻得忘情中的两人,鄂亦豪不解的吻着一旁一脸淡定的鄂亦轩。

“亦豪笨笨,他们是在亲亲。”鄂亦轩则是一脸的不屑,那精致的小脸上,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孩子的老成。

“亲亲是什么?”鄂亦豪还是有些不解。

“就是这样。”似乎是被鄂亦豪问的有些烦了,鄂亦轩便拉过了他,轻轻的吻上了他的唇。

鄂亦豪的眼睛徒然瞪得老大,心里却是在想,原来,这就是亲亲啊。

一吻刚罢,低头看着被自己吻得脸色酡红的庄逍遥,淡淡一笑。

“逍遥,我欠你一场婚礼。”语毕,鄂子督看向宫门口的方向,那里,万里红妆,红绸直接的从皇城,一路铺到了江南城,整个皇城周围,都挂满了红色的贴着大红双喜的灯笼。

他不能给他一场盛世的婚礼,却可以给他一个仪式,一个名分。

无尘的后宫之中,不会再有任何的女人,他此生,只会宠爱他一个人。

庄逍遥,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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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番外,没有番外【怨念一百次,没有番外,继续洗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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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楚墨菡,虽有倾世容颜,却生于乱世,

只因一句戏言而被兄嫂卖入帅府,成为大少女乃女乃。

独守空帷三年,

换来的是伊人如玉,依偎在丈夫身边。

顾宸宇,帅府大少,风流之名人人皆知,独对家中那如花娇妻无情。

到底是无情,还是多情?这乱世中,谁能猜透他的心?

范斯岑,乱世军火商,一怒为红颜,终倾了天下。

人道是多情不如无情,千古终余恨。

唐镌,湿润如玉,风神俊朗,只身入城,满身浴血,只为长驻心中那回眸一笑,

这污浊的身子,怎配得上他痴情无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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