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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何人偿我相思债(十五)

我说:“你说什么?”

雅葛斯道:“我说的难道你不明白?我想托弗斯和齐力克当年或许真的真心喜欢过你,可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再永恒的感情都会被渐渐消磨,何况他们两人早就成家过日子,托弗斯还先後娶了两房正夫人呢!齐力克的心思我完全明白,托弗斯这人城府甚深,比起齐力克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么多年来,他给你的印象一定是忠厚老实,谨守法度,是不是?”

我低着头,不敢回答,因为雅葛斯确实说到我心里面去了。

只听雅葛斯又道:“托弗斯比齐力克聪明得多,他明白他的那些小手段是玩不过我的,在我面前最好还是规规矩矩地好。就此一点,他就远胜那个和你一样,头脑一发热,就把自己直接暴露在盘面上的齐力克。不叫的狗才咬人,知道么?实话告诉你,他们之所以为你四处奔走,自有其原因,不过不是因为爱你,即使有这种成分,都可以忽略不计。凤仪,别太自恋了,自恋的女人不是可爱,而是幼稚,我喜欢纯善的女人,可不会喜欢幼稚的女人。凤仪,不是我自负,我看人胜你百倍。我想我这辈子唯一看走眼的或许是我的兄弟约克斯了。”

我吓了一跳:“你看错了约克斯?他从小跟你在一起,怎么会看错?”

雅葛斯冷笑道:“他从小跟我在一起?真正从小跟我在一起的,也就是我的乳兄诺威斯一人而已。我们的十几个兄弟,就没有两个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都是各跟各的老师,各住各的房间,有大事时聚聚而已。我六岁的时候就跟我这位亲兄弟分开过了。六岁的孩子即使再聪明,也不可能能够培养得出识人的眼光的,这一点我不敢太自以为了不起了。他是被送到舅舅家教养去的,舅舅为他找了老师,听说他学习成绩很不错。每年我就只和他见一两次,直到他十四岁的时候我们才聚到一起,那个时候起他就一直显得挺笨的,所有的兄弟都没谁看得起他。我想,也许我看错了他,他并没有我认为的那么笨!”

我说:“你说他很聪明?大智若愚?”

雅葛斯道:“很聪明未必,但至少没有我曾经认为的那么笨。要真是这样,他其实比我所有的兄弟都聪明,如果一位君王有一个非常聪明非常能干的兄弟,这位兄弟恐怕是会很危险的,但若是这位兄弟很笨呢?没有人会注意他的。笨拙是一种存身之道。默当的儿子们有才有德有名的人都死绝了,而活下来的不就是一群无才无能才名无势的庸人么?”

我说:“难道他的无能样是装出来的?”

雅葛斯道:“有可能,我还得继续看一看。一个人在我面前装了这么多年不露破绽,倒真是个人才。我的好兄弟啊!”

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你把青雪蕙给他,难道是为了让她当奸细?”

雅葛斯道:“我可没让青雪蕙当奸细,我怎么知道约克斯会挑中谁?这是无心插柳所至。我的另外一个兄弟也让我头痛之极。兄弟,兄弟,难道真的是天生的敌人?”

我说:“贺利斯么?”

雅葛斯道:“你怎么会想到他?他是我一直看着长大的,真的是老实过了头。对了,他的夫人海瑶怀孕了,你这位长嫂抽空去看看。我说是我另外一位兄弟—卡伦奇!”

我说:“你不是把卡伦奇抓住了么?又跑了?”

雅葛斯道:“不是。我抓到的只是卡伦奇的一个替身。毕竟我有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见过卡伦奇了,草原上的那夜也只是匆匆一晤,对他并不是很熟悉,找个跟他有九分相似的人就能够蒙混过关。其实我自从抓到卡伦奇之後就一直怀疑,他聪明绝顶,为什么会主动来送死?我给他想的理由我一直觉得不太合理。直到我偶然发现我捉住的人是个假卡伦奇之後才明白。卡伦奇,我的兄弟,你现在到底在哪儿?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没有跟你说过外事,我本想让你冷静冷静,仔细想想,可你呢?怎么头脑就冷静不下来。你难道不觉得我对你的一切有些不合情理么,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夜我不来看你?这次处理宫里的事……”

我咬了咬嘴唇,打断他的话道:“你对琳娥处理得太重了!”

雅葛斯道:“不重,我杀她,灭她的母国自有我的道理,我用的可是迪伦宫规啊,蒂山宫规可没这么残忍的。”

我嘲笑道:“你也知道残忍!”

雅葛斯微笑道:“浩国当年在迪伦危急之际首先背叛了迪伦人,引发一串连琐反应,很多国家都背叛了迪伦,直至最後迪伦亡国。所以迪伦人都对浩国恨之入骨,我杀了琳娥,命令迪伦人攻击浩国,正是收揽迪伦人心的一着好棋,这可是琳娥自己给我的机会,如果她不是这么愚蠢,我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杀她,对么?凤仪,你说我残忍是么?可你要知道,王家就是一个斗兽场,能够搏斗到坐上帝位的人岂会拘泥于区区儿女情长?君王在伸手庇护或者伤害某人前,首先要思虑的就是政治代价。这是权力的战场,我若对谁施与恩惠或者出手伤害,都会仔细思虑施能够回收的效益,任何一次决定的都不仅仅是单纯为一个人一件事。你是我的王后,你的位置决定着蒂山人与迪伦人的激烈争斗胜负问题,背后是庞大的利益链,你明白了么?他们需要我表明一个态度!我用迪伦宫规杀琳娥,发兵浩国是为了讨好迪伦人,而维护你作为王后的尊严是为了讨好蒂山人,现在这个阶段,我需要双方的平衡。还有姗妮儿,我不用查都猜得到,姗妮儿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只怕比琳娥还更过份,这个计谋甚至有可能是她想出来的。她管理後宫,派个丑恶宦官去激怒你,再容易不过。我明天再秘密去查,把这个丑恶宦官杀掉为你出气就是了。至于我故意轻轻放过姗妮儿的原因,还是那句老话,她有用。她和她的儿子马上就会派上大用场了。我真的舍不得杀掉这么一个重要的棋子。”

我说:“马上就派上用场?”

雅葛斯笑道:“是啊。所以我才不愿意将她处分得太重,作为一颗好棋,要留待最适合下子的时候用。其实她受的处分根本算不得什么,就象我对你的处分一样,也不算什么大事。”

我低着头,道:“你厉害,你深谋远虑,我陆凤仪纯粹草包一个,配不上你!”

雅葛斯用手轻拂我的鬓角,道:“谁说你配不上我了。我的王后,我的妻子就应该是你这样善良宽厚,没有野心,聪明纯洁的女人,跟你这样的女人在一起,我会活得更轻松。要是你多一点儿狡诈就好了,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你已经很好了。”

我低着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我不明白,雅葛斯是在夸我呢还是在讽刺我?跟他一起生活了多年,在我心中,他仍然是个不可捉模的人。他的喜怒哀乐我完全无法猜测。

雅葛斯轻轻打了个哈欠,道:“我很累。凤仪,安排热水让我沐浴,我要去好好睡一觉。对了,凤仪,我跟你说,你从前的那个丫头双成我已经把她贬入奴隶籍,让她去跟地些下贱的女奴一块儿纺织,等明年随便拉出去配一个男奴隶就行了。你救过她的命,她不仅不知道报恩,反而仅仅为了满足虚荣心,屡次出卖主人,这等忘恩负义的人不配原谅。还有你的望舒,我调查过他,他是在姗妮儿的威逼下,做了几件对不起你的事,我想在被逼迫的情况下做违心之事可以原谅,他还年幼,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我让苍阿去警告了他。你说,我这样分别对待行不行?”

我说:“你说好就好。”雅葛斯越是跟我解说,我就越是害怕,他这次维护我明显不是因为感情因素而是政治原因,上一次我病得快死了,他不来看我显然也是因为政治的原因,我不能够忍受的正是这一点!他天生就是玩政治的人,而我,却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人,我只要能够与我所爱的人在一起自由自在地生活,能够得到他的爱,在我最寂寞最痛苦的时候能够倚靠在他的手臂之上这就够了,而一个君王是不能够给我的。对一个君王来说,他思虑最多的永远是政治利益,而绝对不是感情因素,为了利益,他会毫不在意地牺牲我的感情。对一位君王来说,甚至连宫里的妃嫔争风吃醋也涉及国家大事,他处理起琳娥和姗妮儿一重一轻,不也正是从国事出发么?要是他没有这么多的女人,只是我的丈夫又怎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连玩女人这种事情都与国事有关了,我是该哭还是该笑?他的手太狠了,在他眼中,一个宫妃的性命比一只蚂蚁还不如,我的性子太倔强,没法子对他事事顺从,今天他护着我,不过就是因为我身後的利益链,而不是因为对我的感情,我总有一天会触及他的底线的,到时候我的死相恐怕不比琳娥来得好看!没有感情,还要提心吊胆,忍受勾心斗角的烦恼,忍受心爱的孩子被害的痛苦,我到底得到了什么?我留在这里又干什么?

或许他也并没有做错,有情的人不适应做君王,一个君王越是滥情,对他的国家和臣民来说越是好事,君王越是专情,或许只对一个女人是好事,但对于他的国家和臣民来说恐怕就不是什么好事了。要一个君王,尤其是雅葛斯这样的君王专情简直就是太阳落在地球上---不可能的事!阿昌斯说得不错,我只不过是雅葛斯的一条蜥蜴尾巴罢了,他丢掉我就算再痛,可是他还是会丢掉的。当年唐明皇对杨贵妃多好啊,关键时刻照样把她象破鞋一样扔出去。我已经完全明白我和雅葛斯的感情永远都是与他的身份地位相悖的,两种软件不兼容,既然我无法适应忍受,离开他就是我唯一的选择。我也不想让冬儿长在这样一个勾心斗角的环境里。都怪我当年太年青,太不懂事了!

雅葛斯道:“你有空的时候,召集各宫妃子说说话,尽一点你的王后责任。多用点心,知道么?王后是一国女主,你本有治理宫闱之才,你只要用心,会将内宫管理好的。我知道你心慈,那你就更应该尽心尽责,你若是想展现你的仁爱,你尽可宽以待人,若是谁看不上眼,你也可以全权处理。宫里的事只要落在我手里,我就只会杀人。我没耐心去那些女人堆里评断谁对谁错,国家大事要比女人的事重要千倍万倍,我早说过,不知道安分守己,惹毛了我,统统杀了便是。要想我少杀人,就看你的了。现在我去看看冬儿,她是我,也是我们唯一的孩子……你去替我准备热水。”轻轻地转进冬儿的小房间。我虽然一直低着头,可我却觉得雅葛斯的目光似乎刺在我的身上,我心里怦怦乱跳,心想: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我开药铺的事难道能瞒过他去?我可是想挣点私房钱,将来要是离开他,我能够干干净净地走。他是否知道我这心思?我的药铺怎么赚不到钱反而亏本呢,这可怎么办?难道是我的营销做得不好么?看来,我得多花一点心思在我的药铺上。

下半夜,下起了大雨。晨光微现之时,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了猫的叫声,啊,是拉拉回来了。我披衣而起,推开窗,拉拉浑身湿漉漉地跳了进来,我连忙抱住了它,它浑身冰冷,这猫年纪已经不小了,淋了雨,不会害病吧。我赶快拿了一块布给它擦干净身子,把它放到猫窝里,转念一想,又去拿了一块棉布,垫在它的窝里,把它裹在里面,这样它就不会感冒了吧。

安顿好了拉拉,我正想回去睡觉,只听雅葛斯说:“凤仪,你对一只猫也这么好……你是不懂事呢还是我宠你太过?我不想让你看到很多肮脏的东西……”我躺在他的身边,他突然抱住我,在我的脸上使劲一吻……我被他抱得全身都痛,不由自主地使劲挣扎,只听他道:“你这混帐女人!你,你真的不懂我还是装着不懂?”突然站起,把衣服往身上一披,推门而去。

我躺在床上,回味着刚才的一幕,思虑百转,无从自己,正在此时,门外有了声音,我问:“谁?”

霜奴推门进来,扑到我的怀里:“凤姐姐,我刚才经过宫门,差点吓死了。”

我说:“怎么啦?”

霜奴说:“琳娥,琳娥,她真的被剥了皮,她的皮就挂在宫门口,随风飘来飘去,雨淋下来,地上还有一滩红血。宫里很多人都在看……我吓坏了!听那些人说,琳娥被剥了皮,却还没有死,被扔到蛇窝里去了……”

啊,我的心顿时紧了,差点呕吐出来。雅葛斯,你真的这么残忍?无论如何,琳娥伴你多年,是你枕边之人,还给你怀过孩子,你就这么对她?伴君如伴虎,真是如此!那些立下过盖世功劳的大臣尚且如此,何况一个小女子!雅葛斯,你太可怕了!

我竭力静下心,安慰了霜奴一会儿,道:“你就别再到宫门口去了,就留在这里吧。”这时候听到冬儿在里屋里叫妈妈,我连忙起身,到里屋里去抱冬儿。

当天下午,雅葛斯命令伊雯把卡伦奇的儿子阿鹰送进宫,说交给我抚养,跟冬儿做个伴。冬儿看到阿鹰,高兴之极,两个孩子一直在屋里玩了半天。白天他们在一起吃喝玩耍,晚上就在一床睡,看来这两个孩子倒是很合得来,很少有争执。

我知道雅葛斯明白那天抓到的卡伦奇是个西贝货之後,就特意地防范起来,阿鹰是个很好的人质,不能够留给伊雯和齐力克夫妇抚养,我暗地里也有些奇怪,这么长的时间,卡伦奇在哪儿呢,他既然没有被抓,就应该想法子把阿鹰带走,为何他迟迟没有动静,这其中到底有何玄机?我可是想破脑袋都不明白的,去问雅葛斯?算了,我才懒得关心这些呢,我若是去问,他怕是又要抬出些什么后妃不干政的大道理来,何必费这些无用的口舌?

我是因为阿鹰失去儿子的,对阿鹰不由得加倍爱怜,要是我的儿子没有失去,他应该已经快两个月大了,他一定也和阿鹰长得象……诺威斯的妻子静敏儿在诺威斯死之前已经怀了第二个孩子,雅葛斯对好友的遗孀和幼子照顾得无微不至,据说他们母子所用的仆人和财物一点都不比我的差,雅葛斯说如果静敏儿这次生的是女孩,他将来就让自己的儿子娶了她,如果是儿子,他也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我心想,你就一个女儿,哪来其他的儿女,想要跟诺威斯做双份亲家,自己多多努力吧,不过,别来纠缠我就是,我已不能生育,别误了你传宗接代的伟大事业。再说冬儿一点都不喜欢阿猛,是否能够培养出感情,还得慢慢来。

想起雅葛斯的吩咐,本来想去看看海瑶,可一想到宫门口的那张可怕的人皮,我就没胆量到宫门口去。雅葛斯隔三差五地回来,每次见到他,我都不由自主谨慎小心起来,在我的内心深处,难道不仅不再爱他,反而开始害怕他了么?不知道他是否注意到我的变化

一连过了二十来天,已经到了二月下月,直到挂在宫门口的那张人皮因为腐烂发臭被取下之後,我才抽空去看了贺利斯的妻子海瑶。第一次经过宫门。看着那根曾经挂过人皮的长杆,我轻轻地咬了咬嘴唇,雅葛斯,你好……

没有波利科和我传递外廷消息,我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外廷的事我本也管不着。而宫里经过了琳娥事件之後,每个宫妃对我都变得分外尊重,再也没有人对我有丝毫不敬,甚至连跟我说话的时候都加意地赔着小心。唉,雅葛斯,她们是真的敬爱我还是在你的高压之下不得不如此?

出一次宫简直就象乌云压顶,前前後後跟着的人多得象一群蚂蚁,事先还给清过场,两旁的商铺居然都关了,居民一个都不见。这,我这是在上街呢还是在搞个人游行?这还是我回了天堂之城之後第一次出门,早知道这么大的排场,严重搔扰百姓,我宁愿待在宫里。其实我这次出宫,借口是看海瑶,真正的原因是想趁机看看我的药铺怎么样了,哪儿知道排场这么大,人这么多,我又不会隐身法,也没有那种完全罔顾地球引力空身飞来飞去的本事,在这么多人的簇拥之下,如何抽得开身去看药铺?

我登上由六十四匹马拉的豪华大车去贺利斯家。这么宽大的车对道路的要求很高,天堂之城原本只有中心大街才有这么宽的路,但自从上次被烧之後,雅葛斯显然拓宽了天堂之城的路,修筑了四纵四横的大路,连十六个城门也都加宽增高了,不仅如此,每个城门还修了月城,更便于进攻守御。各位王公贵族大臣将军们的府邸都在这四纵四横的大街旁,而普通百姓和商业区域则在散在几大街道之旁,我的药铺位于城西正街与市民区商业区交界之处,其实地理位置还算不错,可是我这辆大车却没法去那些小街道的。

现在既然已经出门,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看贺利斯夫妇。贺利斯和海瑶带领仆妇下人侍从一起在府邸门前迎接我,把我迎进了他们新修的大宅。看得出雅葛斯对这个兄弟和弟媳很好,他们的宅第修得豪华精美,也就仅仅比沁宫差一点儿而已,期间的家具装饰也未必比沁宫差多少。贺利斯蓄了两撇小胡子,看上去老成多了,雅葛斯是从来不肯蓄胡子的,一长出胡子他就立即剃掉,他说这样看上去会年轻些。海瑶比去年初见的时候丰满了些,脸庞儿长圆了,显得成熟了不少,脸上的稚气也不见了。雅葛斯说她有了身孕,不过现在倒还看不出。我有贺利斯的府邸里跟他们夫妇说了会儿话,请他们夫妇好好过日子,听得出,贺利斯说话更小心,更谨慎了。在黄昏时我才告辞回了宫。想到好容易出来一次,连远远地看一眼我的铺子也不行,真是没趣,下次让苍阿把我的数码相机带去,给我的铺子照一张像。唉,我现在该怎么办,怎么让我的铺子赚钱?

雅葛斯正在逗着冬儿和阿鹰,见我回来,让人把两个孩子带一边儿玩,随口问了几句贺利斯和海瑶的近况,然後便和我一起吃晚饭。吃完晚饭,我服侍他沐浴更衣,躺在床上,他说:“凤仪,过两个月,我要出兵去对付诸真王和博蓝王。那地方有地形气候复杂,我准备先行准备一批药材,以免军士传染疫病。得准备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们可以休养休养。”

我听他说到药材,心里不由一动:我能不能设法先行准备一批解毒清热驱蚊之类的药材,卖给他的军需官?我事先得到消息,准备货物就一定比别的竞争对手快,这样我的药铺就一定可以挣到一笔钱,建立起了知名度,将来就好办了。转念又一想:会不会是雅葛斯故意说给我听的……偷偷看了他一眼,他正闭着眼睛养神,看来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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