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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一)

冬儿,我的冬儿,她还不到四个月大呀,她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谁都可以把她带走。是谁把她带走的,是吉吉姆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对冬儿向来照顾得挺好的。雅葛斯,你说吉吉姆指挺可靠的,这次你可看走眼了。我马上去告诉雅葛斯,赶快派人去找我们的小女儿。

我一边哄着哭哭啼啼的乌云珠,一边快步向前帐跑去,萨宾丽丝跟在我身後。到了雅葛斯的大帐前,我不等通报,一掀帐子就闯了进去,雅葛斯正坐在椅上在跟众将领说话,见我跑进来,一下子站了起来,所有的将领也都跟着站了起来。雅葛斯道:“怎么啦?看你急成这个样子?”

我一手抱着乌云珠,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他的一只手,说:“冬儿,我们的冬儿失踪了!和吉吉姆一块儿失踪了!赶快派人去找!”

雅葛斯道:“怎么回事?萨宾丽丝,你不是跟吉吉姆在一起的吗?”。

萨宾丽丝道:“陛下,敌军进攻大营之先,我和吉吉姆是在一起的。当时乳母刚刚喂过了小公主,小公主睡得很熟。後来敌军进攻大营,有几枝火箭射中了旁边的几座营帐,保护我们的士兵们都去救火,大公主吓得哭,我只顾哄着她,没有注意其他的事,等大公主安静下来,我再去看的时候,小公主和吉吉姆都不见了。”

雅葛斯道:“凤仪,你别急,我立刻派人去找冬儿。你先带乌云珠回去休息一会,等我处理完大事,我马上回来。”

我说:“好,我先回去等你。”

抱着啼哭不止的乌云珠回了後帐,看来这孩子吓坏了,我哄着她,她容易她才止住啼哭,哭道:“妈妈,我好害怕,有个黑衣人和吉姆姆一块儿把妹妹抱出帐了!”

我吃了一惊:“你看见了?”

乌云珠道:“是啊,萨姆姆背对着她们,我伏在她的肩膀上,看得清清楚楚!”

我说:“你为什么不说?”

乌云珠道:“我怕,怕得要死,那个黑衣人身上都是血,他还拿着刀晃着我的眼睛!我吓死了。”

这孩子,受惊不浅,我忙问:“你还看见了什么?”

乌云珠道:“他们出帐去了,我一直哭……”

我忙把乌云珠交给萨宾丽丝,道:“你看好她。”三步并两步向雅葛斯的帐中跑去,我得赶快把这个重要线索告诉他,一想到才四个月大的小女儿落入敌手,我就乱了方寸,我一把掀开帐帘,又闯了进去!

雅葛斯急忙站起来,众将也齐刷刷都站了起来。雅葛斯道:“我已经派人去找冬儿了!”

我说:“刚才乌云珠告诉我,冬儿是被一个黑衣人用刀逼着吉吉姆抱走的!赶快去找!”

雅葛斯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别这么着急,费这么大的劲就抱走个女乃孩子,不是针对我还针对谁?冬儿现在绝对是安全的,你别紧张。现在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卡伦奇马上就要来了,又是一场硬仗,让我处理完大事好不好?”

冬儿是我的骨肉,又那么小,我怎么能不紧张,你这个当爹的,怎么半点没挂心的样子,老是大事大事,耽误一小会儿会死人吗?我一气之下,用汉语冲口而出:“你当然不心疼了,你不就提供了一颗精子,何曾跟冬儿血脉相连!”

雅葛斯大怒,一拍桌子,也用汉语说:“你简直象个泼妇!冬儿也是我的孩子,我怎能不心疼?可是事要分大小,要是我战败了,不要说你的冬儿,大家全没命!”

其实我话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我确实说得重了些,幸好,我说的是汉语,在场的除雅葛斯,没人听得懂!看他发火,我低下头,说不出话来。

只听雅葛斯道:“好了,闹够了?来人哪,先送王后回去休息。凤仪,等我处理完大事,马上回来,再细说冬儿的事。”

想起刚才如此愤怒,说话没轻重,自己也觉不好意思,简直就是灰溜溜地回了後帐,萨宾丽丝已经把乌云珠哄去睡觉了。冰奴姊妹,双成,雯雯,阿伊娜陪在帐中。阿伊娜安慰我说:“王后放心,小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我朝她笑笑,说:“谢谢!”坐在椅中,仔细思忖,唉,我怎么如此冲动?雅葛斯说得不错,费这么大的劲就是去抱一个女乃孩子,不就是为了针对他吗?在没有威胁他之前,冬儿肯定安然无恙。干吗不抱乌云珠,肯定是因为乌云珠会挣扎吵闹,不好带,而冬儿只会乖乖地被抱走,她太小了,不会挣扎。坐在帐中,心想:“雅葛派来保护冬儿和乌云珠的卫队穿的就是黑衣服,难道这其中有奸细。肯定是这样,大营并没有被攻破,外面的人根本进不来,而且抱了冬儿之後,营内的人熟知情况,要离开大营也容易。对了,我自己派人去查查,卫队里少了谁?一定可以找到这个抱走冬儿的人!”

想到这里,我立即站起来,吩咐阿伊娜:“你去查一查,看卫队里少了谁,我想抱走冬儿的一定是内奸!”阿伊娜离开了大帐,大帐里剩下冰奴姊妹,双成和雯雯四个人。霜奴对我说:“凤姐姐,您也累了,要不要先洗个澡,休息一会儿?”

我说:“也好,你顺便再替陛下也准备一桶热水。”刚才我心急火燎,现在冷静下来了,既然女儿暂时不会有危险,急也没用,等雅葛斯回来再商量商量吧。洗了澡,准备了一桌饭菜,特地叫人加了一昧肉糜汤,等着雅葛斯回来。

天黑尽了,雅葛斯回来了。我迎上去,帮助他月兑下盔甲和外套,请他先吃饭。雅葛斯摇了摇头,道:“我还是先洗澡吧,浑身不舒服。”一边月兑下衣服,一边笑道:“怎么现在又不着急了?”

我说:“我想通了,急也没用。你说得不错,无论是谁把冬儿抱走的,他的目的都是针对我们,在没有威胁到我们之前,他保护冬儿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伤害她?”

雅葛斯微笑道:“你总算想通了,刚才你那个样子。对了……”他泡在热水桶里,让我帮他搓搓背,说:“你刚才发火说什么提供一颗精子,什么意思?我虽不太懂,也猜得到,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我顿时脸热心跳,道:“对不起,我着急起来乱说的。你快点洗,洗完了吃饭,休息一下,你不是说卡伦奇就要来了吗?说不定明天还要打仗。如果不休息,你的身体怎么吃得消?”

雅葛斯笑道:“顾左右而言它?算了,你不肯说我也不想追究。乌云珠说是个黑衣人威逼着吉吉姆抱走了冬儿,我想,我的卫队都是穿黑衣的,大营未被攻破,迪伦人是进不来的,抱走冬儿的肯定是内贼!十有八九就是我的卫队中的一个。所以我刚才派人去查卫队少了几个人,我的卫队共有三百人,刚才少了五人,有三个人战死,已经找到了尸体,还有一人受了重伤,正在治疗。另外一个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失踪了。有人告诉我,他叫甘乙,我派人去调查这个甘乙的情况,真让我吃惊,这个甘乙居然是吉吉姆的儿子!”

我吓了一跳:“吉吉姆的儿子?为什么要带走我们的女儿?”

雅葛斯道:“他没钱!”

我说:“没钱?他怎么会没钱?没钱难道不可以让他母亲找我吗?”。

雅葛斯笑道:“你?你有多少钱?老实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异类的女人,在钱这方面,比我这个男人还要不在乎!跟你说也没用,到头来你还得找我,而他是不敢让我知道的!”

我说:“为什么?”

雅葛斯道:“因为他赌钱,而且输得一塌糊涂,我严禁我的卫队参加赌博,给我知道,是掉脑袋的事!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人给他一笔钱,你说他是不是会铤而走险,不顾一切?吉吉姆是自愿还是被逼我虽不知,但做母亲的不心疼儿子的只是极少数,”他苦笑了一下,我猜他一定是想起了他的母亲孟茜琪丝这个只知自己从来不知道疼儿子的零类,只听他道:“恐怕她是半愿半逼的。冬儿一出生就是她照料着,多少会有些感情,我想,她再怎么也不会虐待冬儿。虽然我还不知道具体是谁找上了甘乙这条线,但我想他一定会主动找上我们的。用我的女儿一个无辜婴儿来威胁我,无论是谁,都是真的卑鄙!我不会饶了他!”

趁雅葛斯洗澡,我替雅葛斯撕下裹住他腿上臂上伤口的布条,敷上药,另外换上几块干净的布裹伤,我小心翼翼,动作尽量轻一点,生怕弄痛了他,心里很是心痛,嘴里说:“你看你,又受了伤。我真担心你!”

雅葛斯道:“这对我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上阵杀敌哪有不受伤的?你当我刀枪不入?再好的盔甲也有被戳穿的可能。对了,凤仪,我从来没有统计过身上到底有多少伤疤,现在你替我数一数,我身上大大小小到底有多少个?”他又说:“大部分的伤疤都在前身,後背没几个。”说完他躺在床上,半闭着眼睛,变换着身体的姿式,让我替他仔细数数。

虽然我早就清清楚楚地看到过他身上有很多伤疤,但具体的数目我倒一直没数过,今天,他既然有这个兴致,我就替他仔细数数。“一,二,三……三十六,三十七!”越数我越是心惊,他怎么这么多的伤:“你前身有三十条,後背有七条,加上今天你所受的两处新伤,雅葛斯,你身上一共应该有三十九处伤疤。我实在没想到,你身上有这么多伤疤,简直就是伤痕累累。”

雅葛斯微笑道:“这就是成功的代价!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轻易地成功。如果成功来得太轻易,那么失去的可能也就越大。不过,只要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再多些伤疤也值得!”

我轻声说:“受伤多了,会影响你的身体的。到时候,你一身是伤,获得成功又如何?”隐隐有些害怕,雅葛斯有这么多的新旧伤,要是哪一处伤势发作起来,那怎么得了。我轻轻地抓住他的手,只觉他的手冰凉,我忙拿过衣服,说:“你先穿好衣服,别受凉了。雅葛斯,你胁下和肩膀上的的伤疤看起来最重!小月复也有一条看起来很深的伤疤!这么多伤疤在你身上,等到晚年的时候,这些伤疤会时时来纠缠你,让你吃不好睡不好!”

雅葛斯连穿衣边道:“我胁下的伤疤是我父王亲手射的!做父亲的,用这么重的箭射儿子!哈,常人有的父母之爱,我却只能够羡慕而没资格去渴求……对帝王之家来说,亲情是奢侈品,我雅葛斯无福消受!凤仪,不知道爱情对我来说是不是也无法消受?”

我忙说:“怎么会呢,我说过,我爱你一生,永远与你在一起!”

雅葛斯微笑道:“凤仪,你可要记得你的话!”他轻轻拉起我的手,道:“你也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吧。不知道明天我们是不是还能够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起吃饭……”

我说:“当然能!你一定会战胜卡伦奇的。奇怪,为什么卡伦奇今天与没有赶到战场?”

雅葛斯笑了笑,道:“不奇怪,因为他的军队误入沼泽地里了!一时半会出不来,如果他运气不好,明天都未必能够准时赶到战场上!”

我说:“他为什么会误入沼泽地?”

雅葛斯笑道:“因为他们走错了路!”说完便坐到饭桌前,拿起餐具,准备用餐。

他说的这不是废话吗?既然误入了沼泽地,当然是走错了路,这还用你说,只是他们为什么会误入沼泽地,我脑子里转了转,顿时明白了:“你在向导身上做了手脚?”

雅葛斯笑道:“正是。我的夫人,我一向都说你很聪明,一点就透,跟这样聪明的女人说话挺舒服。我知道他们找上了那个向导,便让人给了他一笔重酬,然後顺手把他的家人也带走了。他明白他无从选择,只好按照我的意思,把卡伦奇一伙带进了沼泽地。我还怕这招不灵,又收买了卡伦奇的手下几个将领,让他们在一旁帮腔,所以卡伦奇就带领他的军队顺利地按照我的安排进入了沼泽地带。他们要找到路出来,总得耽误些时光。凤仪,别说这些了,坐下来吃饭吧。明天,明天,博蓝王一定会赶到,卡伦奇多半也能到,又是一场硬仗,卡伦奇的军队战斗力我倒不在乎,可是博蓝王的骑兵……迪伦人和他们打了几百年,败多胜少,我想了一套新的战法,但是具体的效果还来不及检验。明天的胜负实在难说,也许明天我的身上不是新添一两道伤疤的事,而是有可能没命!凤仪,我们先吃顿清清静静的饭吧!”

我忙说:“你怎么会没命?你一定可以战胜所有的敌人!我对你有绝对信心!对,现在还是先吃点东西,再不吃的话都冷了。吃完了早点休息休息!明天还有这么多的事,无论发生什么,今天还是得快快活活地过。多吃点,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说完我忙替他添上饭,递上餐具,我在一旁看着他。他吃了几口,抬头道:“你也吃啊,怎么看着我吃?”

我说:“雅葛斯,我想看你吃饭。”

雅葛斯笑了起来:“我吃饭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我吃饭的动作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吗?你也累了一天,陪我一块吃,这样也吃得香些!”说完也替我盛了一碗饭,递上筷子,道:“你们中国人的这种餐具真是别具一格,我学了好长一段时间,用起筷子来仍然笨手笨脚。我真笨!”

我笑道:“如果你也算是笨,天下就没有聪明人了!不过这个世界上的知识学问太多,谁也没本事样样都精通,学不好用筷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用勺子也一样!”

雅葛斯笑道:“好了,先吃饭,吃完了再聊。”

陪着雅葛斯吃完了饭,让人来收拾好了餐具,帐篷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替他铺好了床,请他休息,雅葛斯躺在床上,道:“凤仪,你也来休息,陪着我。”我在他身边躺下,只听他道:“谁叫你去杀博蓝王的?这件事无论是不是取得了很好的结果,我都要责备你!你太任性了,你难道不知道,如果你有什么危险,我会怎么样吗?孩子们又会怎么样?”

我轻声说:“我是想帮你?”

雅葛斯道:“我不要用这种方法帮我,我要你活着,活得好好的。记得我说过吗?就算我立即死了,我也要你活得好好的!那天我一时有感跟你说了那些话,你那几天神情一直异样,我就担心你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前天晚上,在议事时我一直心绪不宁,我实在是担心你,不等会议结束就回来了,否则怎么来得及?你呀,少让我操些心好不好?”

我说:“雅葛斯,对不起!我只是想帮你。而且,我总算还是替你杀了博蓝王的叔叔,阻止了他们一天!”

雅葛斯微笑道:“嗯,你这糊涂女人天生就幸运,总是能够歪打正着。我记得上一次,你到莫苏城找我时也这样。凤仪,看样子,一个男人有一位天生幸运的女人相伴确实是一种福气!不过!”他话风一转:“下次再也不许这样,做这些事事先一定要和我商量商量!”

我向他做个鬼脸,道:“放心呐,夫君!我们中国的先贤说,夫乃之妇之天,我一定谨守妇道,事事同你商量的!”

雅葛斯忍不住好笑,道:“什么夫乃妇之天,要是你真的把我当天那就好了。可我觉得我不但不是你的天,有时候连地都不如!”

我笑着抱着他的头:“怎么会呢?我爱你,也爱孩子,我们一家……”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冬儿下落不明,不由得牵挂起来,顿时住了口。

雅葛斯大约是猜中了我的心事,道:“我知道你担心冬儿,我有个预感,明天,就在明天我一定会找到冬儿的。她绝对不会有事,我总觉得冬儿是个非凡的孩子,不同一般!”

我奇道:“她这么小,怎么会非凡?我可没看出来她和别的孩子有什么两样。”

雅葛斯道:“她还没出生就知道帮父母的忙。你看她长得多象我,还长了颗跟我一模一样的红痣。你也知道当时有很多的流言,冬儿带着记号出生,不但可以平息所有的流言蜚语,还加深了我们的感情!她的眼睛多清亮,天堂也多饱满,身体素质也好,我敢说,她一定比乌云珠聪明和健康长寿!”

我轻声道:“是吗?”。

雅葛斯道:“怎么不是?冬儿一定会平安回到我们身边的,我对此深信不疑。凤仪,大难不死有後福,我相信冬儿是个特别的孩子,不信咱们走着看。干吗不说话,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话吗?我还认定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你不愿意我们多一个孩子吗?”。

我说:“当然愿意!雅葛斯,我想要很多孩子,越多越好。而且我还想快点能要一个男孩子!我已经二十六岁了,你也二十七了,总是没有子嗣,我真对不起你。”

雅葛斯苦笑道:“这不能够怪你,其实要怪……这件事只好留待以後再办,今天是说什么也来不及了。”他话风一转,道:“凤仪,我有一句话跟你说,上次我也跟你说过,如果明天我万一有何不测,你带着孩子跟波利科走吧,他会好好待你的。”

我忙按住他的嘴:“不许说这些话,永远不许再说。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我要你赶快对自己说,我一定会安然无恙,我们的冬儿也会找到。我们一家人一定可以平平安安地在一起的。”

雅葛斯拉起我的手,让我的手从他嘴上移开,回过头来,看着我的脸,我们俩相距不到一尺,他把我抱在怀里,道:“我说了又有什么用?我这个人向来都挺现实,不会沉浸在幻想中,自我安慰。战场上千变万化,谁也说不准会有什么事。就象今天,我千算万算,小心筹划,可还是受了伤,如果不是你,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怎能不作过万一的打算?凤仪,我很感激你,很爱你,象我这样一个人,从来就不知道爱是何滋味,”他眼中突然泛起泪光,道:“我家里的情况你是知道,有谁真心真意地爱过我,关心过我?没有人,就连理论上应该最爱我最亲我的父母都是怎样待我的?我受的对我伤害最深的伤是我的父亲给我留下的,他是存心想要我死!我没死他也害了我一辈子……哈哈,他是我的父亲,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父亲!还有我肩膀上的那个伤疤,你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人,”他冷冷一笑,道:“只要他乖乖听话便罢,否则咱们老帐新帐一起算!小月复上的那道伤疤是我十四岁时留下的,我跟你说过,那一次,我差点丧命!要是我当时就死了,现在的这些事也就不会发生了。凤仪,你说,人死得早是不是福气?”

我对他说:“雅葛斯,别说伤疤的事了,越说越伤感。你说得也怪了,人死得早哪是什么福气,是晦气。健康长寿才是好事。”

雅葛斯淡然一笑,道:“不,健康长寿未必是好事,死得恰到好处才是好事。该死的时候就死是最有福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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