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可是你已经伤害了我!”
雅葛斯道:“是吗?你不是平平安安地住在这里。外面乱成一团,我都快要累死了,你不是说我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吗?我老了很多是不是?而你呢,还不是一样的轻松?你是在我的羽翼里过着舒心的日子,你还不知足?”
我说:“这么说来你说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雅葛斯道:“本来就是。”
我说:“哦。那些人要杀我的事是不是不了了之了?”
雅葛斯道:“当然!谁敢杀我的王后?朝里赞成的人没几个,强烈反对的人更多。我最吃惊的是反对得最激烈的是那位看起来很斯文很谨慎,一向不爱说话的托弗斯!他在朝中言辞强烈,甚至放言说如果敏特真的害了你,他就要杀了敏特!就算让他抵命他也不在乎!你知道越是这样的人一旦发起脾气来就越偏执!没人劝得了。阿伊娜本来跟她的这位未婚夫若即若离,托弗斯放言要杀敏特的下午,阿伊娜便去找托弗斯,说要和他一起承担一切後果。齐力克也上书强烈反对,甚至还在奏折中暗示如果我真的杀了你,他就在孚罗起兵杀敏特!哼,想起兵,真以为自己的是孚罗王了?象孚罗这么重要的地方,我怎么可能完全交给一个人?齐力克只掌握了兵权,但人事调动,宗教问题,经济问题他都管不着,他以为单凭军队就能够成事了?哼,没有经济政治的基础,任何军队都不堪一击!”
我吓了一跳,道:“原来你对齐力克多方牵制……你也不相信他?”
雅葛斯道:“没有任何君王会对一个人全力相信,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只篮子里的人是傻瓜!齐力克的夫人伊雯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现在他已经儿女俱全的人了,他也不想自己的家。话说得那么满,把我看做什么?不过我当时也需要他这种态度,说说可以,至于做不做得到,是另外一回事是不是?凤仪!巴里克贝卢哥等人就更不用说,态度高度一致,强烈反对。幸好波利科不在,如果他在的话,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真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的人不顾一切地要保护你。我想那个博蓝王幸亏也不在,否则以草原上的人的个性,恐怕他的态度更可怕。对了,他又要来了,新年的时候到,我想那时候你身体已经完全复原,没有什么理由再不见他了。还是见见他,对你和我都好。只要稳住他就行,不能够让卡伦奇和他沆瀣一气,害我将士。”
我心里不由一激灵,道:“原来你来见我是这个意思!”
雅葛斯的眼睛里仿佛突然暴起一道闪光,只听他道:“凤仪,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你闯了大祸,我的迪甘城怎么会丢?前面我有迪伦王默当,背後我有卡伦奇,一侧还有博蓝王,你说,我何止是月复背受敌,根本就是三面受敌,如果他们三个联手,我还有一点点希望吗?这一切不都是因为你?你难道不认为你确实应该尽一点儿力吗?我若是死了,你有什么好处?还有两个年幼的女儿,你想让她们成为无父之人?我也没叫你做什么,只要你用言语稳住他就行,我相信你出马比我更管用。假如你认为我是在利用你,不肯帮忙,也由得你。我自己去想办法!你是不会有事的。我告诉你,卡伦奇是不会杀你的,他只会杀我,到那时,有一个捷径可以名正言顺地得到我的遗产,那就是娶你,因为你和女儿是我所有的财产最合法的继承人,而你和女儿,孤儿寡母,还不是任人摆布?你同意不同意都一样,他娶了你,也就名正言顺地继承我所攻占的所有领土。我不相信以卡伦奇的野心,他会傻得把我占领的迪伦领土退给默当。今天他们要结盟,可以许下这个诺言,当事情成功之後,他再退掉土地,不仅使他显得太软弱无能,将士们也没人肯服,到时候人心不稳,他根本就坐不稳王位,他怎么会这么傻?所以我想如果他娶了你,他就有很响亮的借口不退!因为那是你的东西,他会对天下人说,那必须征求你的意见,其实你能有什么意见?哈,这些军国之事我看我说了你也只当耳边风……你要是真的这么恨我,只为自己着想,确实可以不帮我的,因为我死後,依目前的形势,没人会傻得杀你!以前我总是担心你会有生命危险,现在看来是多余的,至少暂时是多余的。你落入卡伦奇手中甚至任何人的手中都可以保住性命。我今天来,是想看看你和女儿,不是要和你争执。对了,女儿取了名字没有?”
我低下头,雅葛斯说的有道理,我确实应该对自己做的事负责,要是博蓝王趁火打劫,雅葛斯恐怕不能够幸免,到那时,我和女儿们可怎么办,我恨雅葛斯不假,可是我怎么能够害他死,我更从未想过要嫁给别的男人,卡伦奇,你真的会这么做吗?杀了我的丈夫你的哥哥,霸占我?你的嫂嫂?不,不会的!雅葛斯说的只是推测……听到他说起女儿的名字,我说:“我原来准备与你商量,几个月没见你,我就自己取了,叫冬儿。”
雅葛斯笑道:“冬儿,冬儿,听着挺好听的。好吧,我同意这个名字。冬儿的乳母和保姆一共有三十二人,已经准备好了。养育孩子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好好地休养自己的身体。到新年的时候,陪我出席大典。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走到我的身边,低下头,在我额头一吻:“凤仪,我走了。”我轻声道:“你也要好好休息!”
雅葛斯笑道:“看来几个月的调整,你也没那么大的脾气了。凤仪,我和你是不可分的,荣辱于共,你仔细想想。你不为我也得为孩子……”轻轻放开我,慢慢转身走了。
看着雅葛斯的背影,想到他不可捉模的性格和仿佛洞查一切,无论遇上什么难题都似乎可以举重若轻地解决的心机手段,不由得又有些害怕:雅葛斯,雅葛斯,你是真的在保护我还是在利用我,是真的在爱我还是让我发挥作用?你这个人,真是太不可测了。以前看那么多故事,好象那些穿越者到了古代都能够混得风声水起,都比古代的人要聪明,可是我的亲身经历却不是那么回事,难道那些穿越者都遇上了笨蛋加情种,所以他们才混得这么好?而我,却偏偏遇上一个这么聪明这么理性的雅葛斯,我看那些穿越者如果也遇上了雅葛斯,恐怕只能够给他打工,要比上他的聪明,还差得远呢!不知道那些人怎么这么自恋,不就是多拥有了些知识嘛,可是知识并不等于能力啊,就象学历也并不等于才干,这个道理如同聪明并不等于智慧一样简单,凭什么就现代人就认为自己一定比古人聪明,特别好笑的是一个没走出校园的学生又怎么可能聪明得过那些干练的人精?难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句话他们都不知道吗,一个人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古代,要把地皮踩稳都不容易,更何况混得那么好?这确实是纯粹的幻想。我花了七八年的时间,也只能够说混得马马虎虎,一帆风顺,那是想都别想。象雅葛斯这么聪明的人,无论在任何时代能够胜过他的人都不会多。
这几天,雅葛斯来得勤了,基本上是隔一两天就来一次,看看我,逗逗两个女儿,我们似乎又变得融洽了许多。我没有立即吃巴滋医生配的断乳药,坚持至少要亲自为女儿哺乳半个月,无论如何也不能够让冬儿吃不到对孩子最重要的初乳。
雅葛斯的妃子们前来道贺,我在屋里的床上隔着一道帘子接受贺礼。我知道我又生了个女儿,她们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呢!哼,道什么贺,口是心非,我真想把她们轰走,还是萨宾丽丝把我劝住了,她说什么我是王后,这是礼仪,还是要做到的,我哪是什么王后?根本就不是!不过我不想多生事,硬着头皮打发了她们。阿伊娜也来向我道贺,只是那天人多,我们俩没说上话,我跟她说过几天再来。朝中的群臣也免不了上表道贺一番,各国君主也都遣使送礼。雅葛斯跟我说起,他又说:“下一次,我们一定会生一位王子。我不相信,我会连续生三个女儿。祭司们也都说过,我们就只两个女儿,其余的都是王子。”
我嘲笑道:“生男生女是由父亲决定的,我们只生女儿不生儿子,那是因为你的原因,与我没关系。我也不想再生孩子,两个已经足够。这要是在中国,我们只能生一个,我超生了一个,已经违法了!该去交罚款了,要是超生两个,那还得了?何况我就算再生个儿子也没意思,不就是让你多了一个私生子吗?简直是对孩子的最大的不负责任。”
雅葛斯怒道:“什么超生不超生,我可不管,我又不是中国人,你们中国的法律也管不着我。我们的孩子也不是什么私生子,而是嫡生子,嫡长子!你是我的王后,王后生的儿子怎么会是私生子?哪个国家有这样的法律?你又来了,我早就说过,诏书已经下了,从法律上你就是我的王后。”
我说:“我没有接诏书,我也不是你的王后。”
雅葛斯道:“嘿,天底下竟然有你这样的母亲,我看你怎么对儿子的身份一点不在乎啊?做父亲的都承认他是嫡子,做母亲的却偏要说他是私生子。你是不是有毛病?那天的事情我确实有些不对,可你就很对吗?我看你自尊得近乎病态!不跟你争了,等来年我解决了默当和卡伦奇之後,我筹备一场盛大婚典,到时候我不怕你不出场!唉,你真是气死我了,就象是我求你嫁我似的。哼!真没趣,我走了。”一甩袖子,转身而去。走就走,有什么大不了的?看着雅葛斯的背影,我却不生气,反而觉得有些高兴,他真的很想娶我?那他是真的很爱我了?他还想要一个孩子,他不会是在利用我,波利科是不是说了假话?……谁说我有毛病,谁说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当嫡子,只是我咽不下这口气,至少在口头上,我可不会认输……
乌云珠在萨宾丽丝的带领之下,天天来看我和冬儿,她好像觉得自己被忽略了,常常故意弄些响动来,或者莫名其妙地哭上一会儿,直到我和雅葛斯费尽口舌,把她逗笑为止,现在我和雅葛斯有了两个孩子,就象两道无形的线,他是把我拴牢了,我再赌气,可没有办法丢下两个女儿自己跑掉了,尽管我有好几次都有一走了之的冲动。
冬儿出生半个月之後,我的身体恢复得非常好,已经能够起庆,天气晴朗,我打算到外面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今天早上,我开始吃巴滋医生的断乳药,吃了药,我的女乃就会在几天之内回了,冬儿另由乳母哺育。自从冬儿出生之後,宫里的人对乌云珠改了称呼,他们本来叫乌云珠为小公主,现在改叫她大公主,叫冬儿做小公主。
冬儿的乳母四人,保姆二十八人,分做四班,每班八人,每天三班,一班休息,照顾了冬儿的一切生活,雅葛斯替她找的领衔保姆名叫吉吉姆,就是从前雅葛斯给我的八位傅母之一,我早就认识她,她平常很敬业很谨慎,还生有四个子女,育儿的经验丰富,“政治素质”也很过硬,雅葛斯说,把冬儿交给她,和把乌云珠交给萨宾丽丝一样放心。
我站在镜子前换好衣,看着镜中的自己,雅葛斯说我长得玉润珠圆,那是他说话讲究艺术,其实我心知肚明,我是长胖了,甚至可以说是长肥了!我的腰围更是——说得不好听一点——那是向鳄鱼看齐,中间太鼓了。以後我会不会变成个身材畸形的肥婆?那可不行,我得做做健美操,减减肥。我走下楼,到花园的小亭子里做操。做了一会儿,汗水下来了,便在亭中休息。
正在这时,我看见阿伊娜和一位清秀绝俗的十五六岁白衣少女从竹林外缓缓而来,显然她们也看见了我,阿伊娜拉着那少女向我跑了过来。来到亭前,阿伊娜和那少女向我施礼,我已经猜到了几分,道:“你是歌雅伦?”
那少女道:“正是,拜见王后。”她的声音象黄莺一般动听,动人心弦。
我拉起她,道:“不用叫我王后,你和阿伊娜一样,叫我凤仪姐姐吧。”打量着眼前这位美丽的少女,歌雅伦清丽秀雅,虽然容颜尚稚,但举止却显得很成熟知礼,她言语斯文,端庄娴雅,整个人似乎从骨子里都透出一股温柔和婉约,让人心生怜爱。我见过风风火火甚至于疯疯癫癫的女人都多了去,却还从未见过象她那样显得天然温柔的女孩,她就象一块天然的温玉,令人不由自主的要珍惜。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很喜欢这样的温柔婉约的女孩,和玉伊一样,我顿时对她产生好感。我心里有很多关于波利科和他母亲云雯丝的疑问,正好问问她。
我问道:“歌雅伦,你的伤好了吗?”。
歌雅伦道:“多谢凤仪姐姐关心,我的伤经好了。”
我轻声道:“以後你有什么打算?”
歌雅伦低声道:“哥哥说,他会好好照顾我和两个弟弟,以後,再给我找个如意人家。”
我说:“波利科现在去了军前吗?”。
阿伊娜道:“是。他说,他要为母亲复仇,他要杀默当!是默当逼死母亲的。以前他不知道默当是杀母仇人,现在知道了,怎能不为母亲复仇?哥哥的母亲也就和我的母亲一样,我和歌雅伦妹妹,还有两个小弟弟都将他视为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说:“有雅葛斯在,你们的仇一定可以报的。对了,歌雅伦,你母亲的事,我很多都不明白,你能不能跟我说说?”
歌雅伦道:“其实很多事我也不清楚。父王死後,那天,乱兵拥进城来,母亲对我说一辱不可再辱,她已经受过一次凌辱,那时候她还小,留恋生命,可是现在她已经是个中年人,生命对她来说已经不是最重要的,她只想留住尊严!她还说,我和弟弟因为女乃女乃的缘故一定可以保住性命,所以我们姐弟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而她,她绝不会有辱我的父王。我知道她要做什么,抱住她大哭。母亲说她有些事要告诉我,于是说出了我在蒂山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的事情,我当时震惊得差点昏倒了……在我的印象中,母亲端庄贤淑,大步不出闺门,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歌雅伦顿了顿,道:“母亲出生名门,自幼受到良好的教育,她精通音律,能诗能文,还会流利地说四种语言,流利的程度到了他们本国人都听不出来的地步,她从小到大都是远近闻名的美女和才女。她十六岁那年,姥爷把她许给了我父王,他们俩只见过一面,不过就这一面,母亲说她就此爱上了父王,她对姥爷的安排十分满意。而父王更是对她情根深种,当天父王就对她发誓,今生一定娶她为妻,否则宁愿终生不娶!从此之後,母亲就常常思念父王,期盼着能够早一天成为他的妻子。谁知命运弄人,那年五月,母亲的外祖母去世,姥姥带她奔丧,结果在回来时在海上遇上风暴,船倾覆了,等到母亲醒来的时候,就失去了记忆……後来她也不清楚怎么会被奴隶贩子给拐走,卖给了一个蒂山将军,她为这位将军生了一个儿子,叫迪渥尔。因为她能够说非常流利的蒂山话,与蒂山人的交流全无障碍,那些蒂山人没有一个怀疑她根本不是蒂山人。後来她慢慢地回忆起了往事,那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四年了,她觉得自己就象做了一场梦一样,莫名其妙地为人母,为人姬妾。她觉得好丢脸好丢脸,不仅是丢自己的脸,还丢掉了家族和未婚夫的脸,她也不敢想到要去找她的父母和未婚夫,她实在无脸见他们,也许他们也认为她死了,也没找过她或者是根本就找不到,她想:那也好……她索性继续装作失去记忆的样子……反正她还年青,过得一天算一天。母亲还说,那位将军其实对她不错,我的那位异父哥哥更是爱她孝顺她,只是那位将军的大娘子好生厉害,容她不得,对她非打即骂,将军生性懦弱,不敢跟老婆较劲。母亲心里好生看不起他,母亲说如果那位将军有半点勇气,也许她会真的喜欢上他也说不定,女人,看不起懦弱的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不是男人!有段时间,她受尽了凌辱,整日以泪洗面,如果不是为了年幼的哥哥,她也许已经自杀了!她做梦也没想到的是,有一天,那个大娘子趁那位将军和我的哥哥都不在家的时刻,把她卖给了个奴隶贩子。然後她被转手了好几次,这期间,她过着非人的生活,几次企图自杀都没有成功。最後,她跟着一个商人回到了迪伦,竟然意外地与我父王重逢,十年了,父王竟然还未成婚,当年在母亲失踪之後,因为没有找到尸首,父王一直都在找她,誓不成婚。父王咋见到她,惊得呆了,她没脸见父王,只想逃得远远的,可是父王却不顾一切地追了上来,母亲说她无脸见他,可是父王却说,这些年无论在母亲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都已经过去了,从此不要再提,他也不会问,他只知道从现在开始,她就是他一生一世的妻子。父王立即把她带回了家,禀明祖母和伯父,也不理他们的态度,便大张旗鼓地娶了她为妻,对她加意地恩爱怜惜。她感激之余,全心全意地做父王的妻子,她不愿意让父王知道,她跟别人生有一个儿子,她更不敢派人去寻找……这件事她打算永远埋在心底,只想忘记那段恶梦般的经历……她後来生了我们姐弟,母亲的天性又让她常常怀念我这位异父哥哥,当年她离开的时候,我这位哥哥才九岁,是那么聪明,那么孝顺,那么懂事。她说,她可以怨恨那个将军,也可以怨恨那个大娘子,怨恨所有伤害过她的人,但是,她无法怨恨我的位哥哥,他是无辜的。私底下她日夜为我哥哥祈祷,祈祷他平安长大,不要怨恨她,原谅她这个不称职的母亲,现在,不知道他长成什么样子了……”说到这里,歌雅伦的眼泪缓缓地流了下来:“哥哥知道了这些事,说,他理解母亲的苦处,他永远不会怨恨母亲,他永远爱她,无论如何,她是赋予他生命的亲生母亲……她也是身不由已啊……”看到歌雅伦流泪,我和阿伊娜也情不自禁地热泪满眶……
歌雅伦又道“那天母亲对我说,她要报答父王的真情,不能够给我父王丢脸,绝对不能够辱于他人之手,只有追随他去。她把我这位异父哥哥的特征告诉了我,她说,蒂山的君王是位英明之主,他一定会打败默当的。我们见到蒂山人,找个机会询问我这位兄长的下落,跟他说明这一切,请他原谅她,要他照顾我们姐弟……便进屋自缢而死……”说到这里,泪如雨下。
我听完,这才明白,为什么波利科说云雯丝已经失去记忆,却又记得起前因後果,原来她的失忆症早就好了,云雯丝一代才女,能够流利地讲各种语言,难怪没人怀疑她不是蒂山人。记得姥爷说过,一般的失忆症也就只几年时间就会自动恢复,厉害一点的也就只七八年,十多年都记不起来的是极其罕见的,这种概率几乎是小到无可再小,基本上可以推定是小说或者电视剧编剧们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