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凌挑了挑眉毛,问道:“有何不妥,皇后不妨直说。”
独孤瑶儿道:“齐宣此前已经是南王的贵妃了,不是完璧之身。皇上对齐宣情有独钟,这一点臣妾也可以不向内务府说明。可一个新进宫的女子,没有子嗣就忝居高位,那便是集宫里所有的眼睛于一身。皇上试想一下,在如此多的眼睛的窥视下。皇上觉得,齐宣的身份还能够隐瞒得住吗?”
蓝天凌认同的点了点头,问道:“那依皇后的意思,应该要怎么样比较合适?在这个封号的问题上,朕不想要太委屈齐宣了。”
独孤瑶儿点头道:“这宫里的事情,皇上不说,臣妾也知道应该要怎么样去处理。只是这委屈二字,臣妾有些看不太懂。皇上是害怕封号太低了被人看不起还是封号太低了不符合皇上心中想要给她的荣宠?”
独孤瑶儿犀利的话语让蓝天凌一噎,道:“虽然朕不太管理后宫里的事情,可后宫中的妃嫔从来都是以宠爱定位份。这位份越高,自然代表着朕的无上宠爱。给齐宣的位份低了,岂不是无形中昭告天下,朕并不宠爱齐宣?宫里比齐宣位份高的妃子实在是多,朕不想要见到齐宣走到哪里都低眉顺眼。”
蓝天凌顿了顿,看着独孤瑶儿有些不悦的脸色,道:“若是宫里所有的妃嫔都像皇后这样知书达理,那朕也就省去了诸多烦心的事情。只可惜了,皇后始终只有一个。而后宫里能够有皇后这样容人之量的人更加的是少之又少。”
听着蓝天凌的夸赞,独孤瑶儿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笑道:“臣约莫知道皇上的担心,不过臣妾有一个方法,倒是可以将皇上的担心减小到最低的程度。也能够弥补齐宣在位份上的不足,可就是不知道皇上是否舍得这样去做。”
蓝天凌这几日一直就在苦苦寻思能够两全其美的法子,如今皇后竟然说了出来,不管实施起来是不是有困难,效果如何,始终都是要听上一听的。
毫不犹豫的点头道:“皇后费心了,却不知道皇后说的办法究竟是什么办法?”
独孤瑶儿笑道:“臣妾瞧着那齐宣也并不是喜欢浮华的人物,想必素日里也是十分安静的。既然她性子便是那样的冷僻,还不如免了她的晨昏定省,这样也就免了她每日和妃嫔们碰面的机会。这个法子,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
蓝天凌点头道:“这个法子听起来倒是不错的,只是不知道如此下来还会不会有妃嫔去齐宣的翠云阁找齐宣的麻烦。”
独孤瑶儿的心一定一点的变凉,原本她这样提议也就已经在自己皇后的尊严上打了很大的折扣,却不曾想着蓝天凌还不知足。不过为了达到降低齐宣位份的目的,独孤瑶儿还是忍着不满,强笑道:“皇上,若是还不放心,尽可以规定日后进入翠云阁必须有皇上或者臣妾的批准,否则,一律不允许进入。这样,只要齐宣不会出翠云阁,那也就不会有人打扰到她的清净了。”
蓝天凌有些无奈的点头道:“这个办法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了。虽然这样和软禁也没有什么差别,不过也没有比这个办法更加好的办法了。等这阵子风头过去了,朕再想办法给齐宣一些别的权利。如同爱妃所说,刚一开始就对她太宠,只怕是招人话柄。”
独孤瑶儿看穿了蓝天凌并不想要齐宣的身份曝光的心理,一步一步的达到了将齐宣软禁在翠云阁的目的。而蓝天凌也是想着这些日子天气寒冷,齐宣是南方人,定然受不了这样严寒的天气,才勉强答应了独孤瑶儿的提议。
这一帝一后心里都打着各自的小算盘,不过最后的胜利者究竟的谁,可就不得而知了。
独孤瑶儿瞧着蓝天凌妥协了,脸上的笑容也是掩饰不住,眼神颇有些幽怨的道:“皇上对齐宣妹妹可真是上心呢。臣妾瞧着都眼热呢,若是皇上也能够用对齐宣妹妹一半儿的心思对臣妾,臣妾在睡梦里只怕都会笑醒的。”
独孤瑶儿含娇带嗔的模样让蓝天凌心神一阵摇晃,想着上次留宿坤宁宫都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蓝天凌便开口道:“按照皇后的说法好像是朕对皇后不好。既然如此,那朕今夜便留宿坤宁宫吧。”
独孤瑶儿没有想到如此一说,蓝天凌便是留下来了。只是今日白天和蒙田颠鸾倒凤已经耗尽了她的力气,就算今晚蓝天凌留在这坤宁宫,只怕也不能尽心尽力的伺候他。若是被他瞧出端倪反而不好。
强忍着后悔,扯出一抹略微有些勉强的笑容道:“皇上这是在开玩笑呢。齐宣妹妹今儿个才进宫,想必对这宫里也十分的不熟悉。皇上不去陪着齐宣妹妹,反而来臣妾的宫里。皇上就不怕齐宣妹妹多心。再说了,齐宣妹妹进宫也有这么几个时辰了,皇上还不去给齐宣妹妹道喜去?”
蓝天凌的脸色轻轻变了变,爽朗的笑道:“难得皇后如此大量,朕若是不领情,岂不是显得朕矫情。既然如此,那朕今儿个便去翠云阁。只是不知道皇后准备给齐宣什么样的封号。眼下朕过去的时候也好一并给齐宣送过去。”
独孤瑶儿的笑容有些僵硬,却还是强忍着,略微思索了下,道:“不知道今儿个皇上去慈宁宫的时候,太后对于齐宣的事情是如何说的。太后可是巴不得皇上的后宫广纳美,才好替皇家开枝散叶绵延子嗣呢。”
蓝天凌笑道:“太后如今年事已高,后宫诸事早已经交给皇后在打理。朕倒是询问过太后的意思,太后说是让皇后看着办。都是朕的妃嫔,都是皇后的姐妹,想必皇后也不会厚此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