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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西陲的时候,辉记食品公司的办公大楼里,一群人才拖着疲惫的步伐鱼贯而出。这一群人里面大多都是精英人物。开了一个下午的会议,到了此时,人人都已经是饥肠辘辘了,脸上的表情却是振奋的。

骆隽晖和虞炎斌走在人群的最后头,在门口处,一群人停了下来,回首望着后头的两个显然鹤立鸡群的男人,有人开着玩笑:“骆总,公司即将和这么大的法国企业合作,前途无量啊!大家幸苦了一下午,要不,骆总你请客,请大家搓一顿?咱们这群人好久没开荤了!”

众人哄笑,那人一愣,没反应过来:“是没开荤了啊!”

“没开荤就回家抱老婆去,找人家骆总做什么?”

“是啊是啊!”众人打趣,显然很是开心,那人语塞,无语地望着拿自己开刷的同事:“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我说的开荤是你们所以为的那个意思吗?”。

骆隽晖望着开怀而笑的众下属,也是微微笑了出来,年轻真是好!

“没问题,这段时间也是幸苦大家了。想去哪里吃,开口就是!”

“耶!”众人欢呼着,“我要去圣地亚哥吃海鲜!”一提起圣地亚哥,众人一致同意,纷纷地跑去停车场,各自取来自己的车,朝着目的地而去。

等到一众人等酒足饭饱地从圣地亚哥出来,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看着众人一哄而散,虞炎斌看了看腕表,对着身旁的骆隽晖道:“隽晖,快九点半了,你是·····”

不待虞炎斌说完,骆隽晖仰头望着天上的议论皎月,道:“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虞炎斌疑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事?”

骆军辉点点头,掏出车钥匙,朝着自己的那辆大奔按了下,“啾”地一声,不远处,车灯顿时闪了下。

骆隽晖抬脚往车子走去,边对虞炎斌说道:“是的,我还要去个地方。”一个对他来说犹如水中花镜中月却每每令人孜孜不倦的锲而不舍的地方,那是他心灵的寄托,是灵魂深处最无奈也是最渴望的向往。

见骆隽晖一副真的有事的样子,虞炎斌便道:“好,那你去吧!刚刚你也喝了点酒,开车小心点!”

骆隽晖应了声,便打开车子坐了进去,不到须臾的功夫,车子便退出了停车场,下一秒,铮亮的车子已经绝尘而去。

望着已然远去,就连车尾灯也逐渐消息在夜色中的奔驰,虞炎斌这才转身走向自己停靠在不远处的车子,钻进车里,发动引擎,呼啸着离去。

夜色下,位于市郊的南塘路上很是静寂,此时已经是十点过后了,这里虽是住宅区,可是此时的街道已是少有人迹。大路边的拐角的一条小巷中,有几盏路灯正无力地照着自己的影子。小巷的边上,还有一家小铺正在准备着收摊,边收拾着,便环顾着四周一眼,见不远处正慢慢地走来一人,也是没怎么打起精神,只是无精打采般的收拾着面前锅里的茶叶蛋,然后推着脚踏车向巷口走来。

而小巷的尽头处,一家不大的铺子此时还亮着灯光,里面还有隐约的对话声传出来:“兆泉,挺晚的了,就收了吧,明天早点起来做就好!”

“就快了,要不你先回去,我这里马上就好,你看,就最后一双鞋了,我答应了阿珠明天一早给她的,可不能食言了。你先回去看看,小菲这几天是没怎么出状况,可是,小佳这几天可是累着了,哎,这孩子!”男人连声地叹着气,“文琳,你有没发觉?小佳近一年以来好像是有什么心事,整日都闷闷不乐的,问她,也只是说没事,我看她,肯定是有事在瞒着我们,你是她妈妈,有些事好问点,改天你就好好问问,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问过,可是她也是不说,可是我觉得她好像是恋爱了,可是又不像。这孩子,把自己藏得太深,什么都不透露,只是自己承受着。放心,改天我会好好问问的。”

说完,便有椅子拖动的声音,骆隽晖一惊,猛地一闪,却是为时已晚,此时那间铺子里已经出来一人,见着立在不远处的骆隽晖明显一愣,没等她反应过来,骆隽晖已经转身朝着小巷的出口而去。

傅文琳望着那有的仓惶的身影大步而去,显然有点愣神,待看清那人离去的方向停着的一辆奔驰,才明白过来,那是那个“守夜人”,那个已经受了大半年却也小时了一月有余的“守夜人”,本来以为那人晖不来了,谁知今晚居然又出现了。傅文琳摇摇头,便不再去理会,只当那是一个可能显得发慌的有钱人。

骆隽晖神情有点紧张地回到了车子里,他知道,刚刚的那人是米佳的妈妈,而那个修鞋的男人是米佳的爸爸。

他不知道米佳的妈妈是否已经看清楚了他,毕竟他们今天早上在医院已经打过照面了。

他颓然地靠在方向盘上,心里虚空不已。他不是第一次来此了,多少个寒冷的夜晚,他就这么坐在车上,看着远处的灯光,默默地等待着它们熄灭,久久地,他才会黯然离去。

没有人知道,那是一种多么疼痛的煎熬。为了那个她,为了很多很多,他时常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能去招惹她,因为她是那么美好,那么纯洁,而自己,却是那么的不堪,怎么能配得起那样一个犹如天使般的人儿?

但内心深处,他又是那么地渴望看见她,那么的渴望和她谈谈天,听听她的声音。三十三岁了,经历过那么多的事,却从没有尝过爱情的滋味,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爱得像小说里说的那般强烈,那般热切。她,只是个真挚淳朴得像一张白纸的女孩,却是那样地吸引着他,他完全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

自己的婚姻是一个令人窒息的冰窖,顾雅楠于他,只是同一个屋檐下的“同居人”而已。而他之于顾雅楠又是什么呢?自己是真的没有余力去深究了!

呵,可是,爱情,现在却来了,那样地令人措手不及,迟了吗?不,爱情从来不分早晚,只要你是真真正正地感到它的降临,那就是实在的。可是,他现在已经感觉到了,却是连触碰一下都不敢。

为了自己的良心,为了自己的人格,也是为了那个她,他不得不让这美得像梦,甜的像蜜,感人得像小提琴上那跳跃的音符的爱情,从身边悄悄溜去,不是他不要,而是他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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