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隽晖骆隽晖闻言不觉的眼皮一跳,下意识地道:“芮丽娜小姐,上次我跟令尊所谈的合作事宜·······”
不等骆隽晖把话说完,电话里的芮丽娜却猛地打断了他的话,道:“等等,晖,你刚刚说的什么?”
骆隽晖有点莫名,反问道:“什么什么?”
“你刚刚说你跟什么谈的合作!”
“哦,我说我跟令尊所谈的合作事宜。”
“对,就是这个!”那边的芮丽娜有点兴奋,音调也拔高了几度,“就是这个!你说‘令尊’,‘令尊’是什么东西?”
骆隽晖懵了一下,下一秒随即反应过来,英俊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笑痕,道:“‘令尊’不是‘东西’,‘令尊’的意思就是你爸爸。”
“哦,‘令尊’就是你爸爸?中国的文化可真是深奥,太难懂了,我学了这么久还是只学了点皮毛。晖,这几天我去中国,你会陪我吧?”
骆隽晖伸手揉了下眉心,道:“抱歉,芮丽娜小姐,由于我跟令尊的合作事宜还在商定之中,像ovenbt那样的大企业,我们可不敢马虎,得全力以待才行,再说,”骆隽晖顿了一下,抬眼望向了墙上挂着的卡其色窗帘上的星星点点和那交错的横线,继续说道,“再说我出差了这么久,也要多陪陪我太太。”
那边的芮丽娜哼了一声,道:“骆隽晖,我说了我喜欢你,这跟你结没结婚有没有太太没有关系。你知道我们法国人跟你们中国人不一样,讲的是公平竞争,才不管你有没有结婚,结了婚照样可以离婚嘛。所以,你就不要老是跟我说你有太太这件事,因为我已经知道了。”
闻言,骆隽晖微闭了下眼眸,心中恻然,却还是淡然道:“那随便你吧!只是你到了中国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就好,还有,我不希望我太太不开心。”
电话里又是一声冷哼,下一秒对方已经切断了电话,手机里响起一阵“嘟嘟”声。
骆隽晖拿着手机,盯着那尚未黑下去的屏幕,耳边响起刚刚芮丽娜的话“我要马上去中国”,心下一阵没来由的荒芜。
那个被莱特斯菲尔先生惯坏的千金小姐,刚刚在法国的一所国际知名的大学学府拿到了工商管理博士学位,却不服从她老爹莱特斯菲尔先生的安排进入自己的家族企业,而是硬是跑去法国的一所孔子学院学习中文,说是学好了中文好来中国寻郎君。对于她的一意孤行,把她老爹气的跳脚,却也莫可奈何。
想起这个认识自己还不超过一个月的金发碧眼的女孩,却对自己热情得超乎异常,见自己对她虽是礼貌有加却是无动于衷,于是在自己回国前夕来到自己下榻的酒店热情表白。
想起当时的情形,骆隽晖的头好像更痛了。当时自己被她吓了好大一跳,这个热情的法国女孩,莱特斯菲尔先生的掌上明珠,做事从来都是毫无顾忌,我行我素。
当晚骆隽晖在酒店大堂用过了晚膳,由于所有的事宜都已经安排妥当,而且明天还要坐班机回国,于是也就不再外出,回到自己的房间早早地就睡下了。
门外门铃响起的时候,骆隽晖已经进入了梦乡,他是被一阵门铃和着巨大的拍门声惊醒的,当时的第一反应是酒店出事故了!
待打开门见到门口的人时,很是意外,居然是芮丽娜!
见到骆隽晖终于开门,她的眼神有点幽怨,还没进得门来,尽在门口说道:“我爸爸说你明天要回中国了。”
骆隽晖点点头,也不好将她拒之门外,于是将她迎了进来,道:“是的,这里的事情也已经告一段落了,跟莱特斯菲尔先生谈得很愉快,所以,我也要今早回国去准备一些事宜。”说着,便进了里间把身上的睡袍换掉,穿了套休闲装出来。
其实对于芮丽娜为何深夜到访,骆隽晖已经了然于胸,她平时那寻常热情的目光自己也是并非感应不到,只是在装聋作哑罢了。
那天,芮丽娜等骆隽晖从里面换衣服出来,不待他走近,便飞奔过去,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唤了一声:“晖!”
骆隽晖吓了好大一跳,虽然已经料想到她此来的目的,却完全没有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一个举动,忙慌乱地推开了她:“芮丽娜小姐,有话好好说,请别这样!”
接下来,芮丽娜说了好大一通,骆隽晖却是听得混乱,最后,他只记得自己跟她说:“芮丽娜小姐,非常感谢你的美意,可是我是一个中国人,而且是一个有妻有子的中国人,所以你的美意,我很抱歉!”
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还是执意要来中国。想着这些问题,他就觉得更是头痛欲裂。
看来感冒有点严重了,明天,可能要到医院再好好地看下医生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大天亮了,骆隽晖洗漱完毕简单地休整了下自己的衣着便下楼了。
楼下的客厅里空无一人,骆隽晖慢慢地拾级而下,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打开了墙上超大屏幕的液晶电视。厨房里有隐约的声响,想是保姆陈姐正在准备早餐,瞥了眼一边的落地钟,时针正指向七点半的位置。
许是听到这边电视的声响,陈姐从厨房里探出了半个脑袋,见到骆隽晖已在客厅等候,忙道:“骆先生,稍等一下,我这里马上就好了。”
骆隽晖无声地点点头,继续关注着电视画面,里面说的也就无非是那些时下城市的最新新闻,有点无趣,把电视转到了财经频道。
没过多大一会,陈姐便把早餐端了上来,小米粥配馒头,再加上两个荷包蛋和几样小菜,很是清淡。
骆隽晖拿起筷子,刚把手伸到装着小菜的盘子里,半道却顿了一下,又把手缩了回来,看了看楼上的位置,道:“太太还没起床吗?”。
陈姐的脸色复杂,看了眼楼上,又看了眼骆隽晖,轻道:“骆先生,顾医生昨晚······好像没有回来。”
骆军辉抬眼忘了她眼,陈姐一颤,忙道:“呃,那个,骆先生,顾医生医院挺忙的,再说她又是那么有名的名医,找她看病的人排队都排到了半年后,所以她有时候可能就在医院睡下了。”
骆隽晖端起装着小米粥的那个青花瓷碗,小喝了一口,淡淡地道:“排到了半年以后?这么多?你怎么知道?她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