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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没有等到女医生回话,誉炎斌诧异地望向她,却见那女医生已然戴上了口罩,正看着最坐在她对面的骆隽晖,那眼里仿佛闪着一种光芒,由于隔着口罩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可是那系着口罩带子的耳廓却是红得鲜艳!

接下来的时间,虞炎斌跟骆隽晖在顾雅楠的办公室里谈妥了手术时间及方案,骆隽晖不放心地再三叮咛着,虞炎斌看着喋喋不休的骆隽晖,再看看没有丝毫不耐始终微笑的顾雅楠,忙拽着骆隽晖出了医生办公室。

骆隽晖被他拽的踉跄,甩开他的手,不满地道:“干嘛啊?我话都还没有说完呢?你就把我拽出来!”

虞炎斌失笑:“你傻啊?那是医生的事,还需要你来吩咐?所有的事情她心里早就有谱了。再说了,如果没有两把刷子,又怎么会在这个顶级医院里坐诊?你就安啦!”

骆隽晖闻言,望了眼医生办公室的方向,恰好看到顾医生开门从里面出来,脸上的口罩已然除去,也月兑去了头上的医生帽,秀发披肩,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整个人一副清新之气。

看到骆隽晖两人还在走廊上,愣了下,下一秒,脸上已出现了笑容,朝着他们点点头。

骆隽晖见此也朝她笑了下,看着她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才道:“我哪是这个意思?你不要乱猜好不好?”说着,脸上哀伤尽显,声音亦小了下去,“我只是担心我嫂子,希望她可以少受点苦。”

虞炎斌上前两步,一把揽住他的肩头,朝着病房走去:“我明白!可是,你该知道,这种事情你再担心也没有用,还是放宽心点,相信我,医者父母心,医生一定会尽力的。”虞炎斌说着,顿了一下,又道,“何况,还是这个顾医生主刀,你就更应该放一百二十个心才对。”

骆隽晖停下脚步,看着身边的好友,眼眸里写满了不解:“为什么?难道你知道这个顾医生?”

虞炎斌却笑了,笑得暧昧:“不是我知道,是你知道!”

骆隽晖糊涂了,有点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眼眸里又多了疑惑:“炎斌,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跟我打哑谜?麻烦你把话说得透明一点好不好?我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去猜你话里的意思!”说着,也不理他是否有跟上来,径直往前走去。

虞炎斌也不恼,只是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他的脚步:“隽晖,你是当事人,那么强烈的目光难道你就没察觉?”

骆隽晖已然来到了嫂子的病房门口,手已覆上了门把手,听到身后虞炎斌不咸不淡的调调,霍地转过身来,看着他:“炎斌,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说话说一半藏一半的,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人。”

虞炎斌看着骆隽晖那毫不做作的脸,心里犹似诧异:“难道,你竟是真的无所察觉?”

见骆隽晖还是不语,只是看着他,他投降了,道:“好吧,我说。”说着,用力地咳了下,环顾了下走廊上来往的行色各异的人群,向他走近一步,接着道,“刚刚那个顾医生,她看你的眼神不一样,难道你没发觉。”

见虞炎斌说起,骆隽晖的神色有一瞬的不自在,却也只是一瞬间,但那表情却被虞炎斌捕捉到了:“你,是知道的,对吗?”。

骆隽晖放开了门把手,向后退了一步,走向栏杆,双手撑在上面,目光眺着远方,淡淡地道:“知道什么?她是我嫂子的主治医师,我跟她就医生跟病人家属的关系,就这么简单。”

虞炎斌也来到他身旁,凝神侧目:“真的?”

骆隽晖叹了口气,转身面对着病房,透过病房上的窗户,可以看见那个病房里面睡着四个病人,此刻,正安详地睡着,唯有靠近最里面窗户的病床上的病人身上戴着呼吸机。那是骆隽晖的嫂子。

“她是这家医院正式的在职医生,硕士已经毕业几年了,最重要的是,她二十六岁。”

虞炎斌看着他,疑惑不解,骆隽晖又道:“炎斌,虽然我没谈过恋爱,但是,所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你所说的我当然明白。但是你觉得可能吗?别说我们的差距犹如天与地的距离,就单单是我的情形,你以为,我还会有这个心情吗?

虞炎斌忽略他后面的话,他的心情他自是理解,追着他前一句话问道:“二十六岁怎么了?”

骆隽晖顿了下,像是难以启齿,半晌,才道:“她大我五岁,给我的感觉是姐姐!而我,我希望我以后的妻子是比我小的那种。”

虞炎斌先是一愣,下一秒才反应过来,大笑:“隽晖,你可真会伤人家的心!姐姐?你猜,她要是听到你对她的评价会怎样?”

等到虞炎斌笑完了,骆隽晖才道:“我又没有抨击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能怎么样?她真的像是我的姐姐,这次我嫂子住院,她帮了不少的忙,我很感激她!”

“哦,你很感激!可是据我估计,她要的恐怕不是你的感激吧?”

“我一个穷学生,除了感激难道还能给她别的什么?”

身边有护士穿梭而过,骆隽晖不待虞炎斌回答就打开了病房门,一路走向靠窗的病床。

从那以后一直到骆隽晖嫂子的手术结束,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术后恢复却不是很理想,这样一折腾,骆隽晖医院学校两头跑,人很快就瘦了一大圈。

虞炎斌也是一有空就往医院跑,尽可能的帮着骆隽晖,在这期间,作为骆隽晖嫂子张兰珍的主治医师的顾雅楠,虞炎斌也是见过她无数次,每次她都是对着他淡淡地点头然后淡淡地笑,但是转眼面对骆隽晖时,虞炎斌发现,那清澈的眸底,热焰更盛。而骆隽晖却是神色复杂而又焦虑,那里面,也有无法言喻的感激。

由于张兰珍病情严重,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大小便没有办法自理,而骆隽晖作为一个男人,他任何事情都可以不假手与他人,唯有这件事,他束手无策。

刚开始他虽然急得团团转,却也实在没有办法下手,他又没钱请固定的护工,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多花几十块钱临时请医院的护工帮忙。

骆隽晖的事,那时候在医院已经传开了,一个贫穷的在校大学生,倾尽所有为嫂子治病,事事亲力亲为,照顾得无微不至,不管是医生、护士还是病人家属,无不感动得热泪盈眶。

也因此,医院的护工并没有多收他的钱,只是拿了平时正常的费用。如此坚持了几天骆隽晖便吃不消了,只是因为医院的护工人手有限,并不是任何时候都能请得到护工,看着病床上不时病痛申吟的嫂子,骆隽晖常常暗自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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