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穆然坐在窗前出神,窗外一片漆黑,从穆然的房间看过去,勉强能看到市区的一点点的零星灯光。
不期然的,一双手忽然环绕了上来,耳边响起一个男声,“想什么呢?”
“我在想如何才能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穆然回答道,似乎对于房间里多出来了一个人丝毫不奇怪,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某人瞬间就觉得没趣了,不甘心,“哎,我说。你好歹表现出一下惊吓的表情吧!这多没意思。”
“哼,”穆然一声冷笑,“早在那天有酒味的时候,我就发现不对劲了,你让我怎么表现出惊讶来?”
某人泄气的一坐在了地板上,开始耍赖,“真无趣!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的!”
穆然这才慢悠悠的转过身来,“其实,早在顾林立对你的态度很奇怪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不过也只是怀疑而已。一直到后来发现了有酒味,我才开始察觉到这些事情。”
穆然一边说着,一边从凳子上下来,跟着某人一起也坐在地上。
说起来,穆然还真没有想到,沈钧平家里居然会真的有预留穆然的房间,而且,看这个摆设,穆然应该是经常过来住才对。房间里的很多文具都是穆然惯常用的牌子,就连洗漱用的用品和化妆品这边都有备用的一模一样的一套。
这个穆然在沈钧平家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这越来越让穆然觉得有趣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先要解决眼前的这个人大活人。
穆然叹了一口,“先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来的?还有,那时候你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
包子的眼睛转了转,嘿嘿一笑,说道,“我怎么来的不重要吧。”
“嗯,的确。重要的是你怎么没的。”穆然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说出了这句经典台词。不知道为什么,却让人觉得喜感万分。
包子“噗”的一笑,想起来啥,皱着脸,抱着穆然使劲儿蹭蹭,“你看,我都在这里大变活人了,再叫包子,不合理了吧?是不是给我取个名字咩?”
穆然无语,一个大男人,平时的一双丹凤眼看着满是算计和冰冷,现在瞪大了努力卖萌。让穆然觉得怎么看怎么都有些滑稽。
“你难道没有名字?顾林立都有名字,看他对你那么尊敬,你没有名字?”穆然明显不信。
包子讨好的撒娇,“这不是出了岔子嘛!其实,这就是我的本体。那个时候,我刚刚苏醒不久,还不清醒呢!就被你捡到了,自然是没有名字了。顾林立,那是百年老妖好不好!”
“百年老妖?”穆然眯起眼睛。
“对啊,对啊!”包子拼命点头,“你不知道顾林立的本体吧?我告诉你啊,顾林立的本体就是一只狐狸啊!”
穆然一把推开包子,“你不要告诉我,这个人类社会还存在着你们的很多同胞。”
包子无辜摊手,点头,“对啊,本来就是这样嘛!只是没有人发觉罢了。”
“那,那些捉妖师?”
“切,那些?”包子嗤之以鼻,“那些不过是一些儿戏罢了。道行浅的或许会被抓,但是像我们这种天生的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性。”
“那你承认你是妖怪?”穆然睁着眼睛继续问道。
包子闻言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扑上去就把穆然抱着大叫,“我居然被你带到沟里去了!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妖怪啊!我们是兽族,兽族好不好!”
“兽族?”穆然表示没有听说过。
包子诚恳的点点头,“所谓飞禽走兽,飞禽就是羽族了,走兽就是我们兽族了。”
“哦,那你算什么?”穆然继续问道。
包子放开穆然,笑眯眯的说道,“我就是兽族的王了。”
“你不是狼么?”
“是啊。”这个和是不是王有关系么?
“你说你是兽族的王,那老虎、狮子被放在哪里?”
“噗……”包子乐了,“媳妇儿你怎么这么可爱!”
“谁是你媳妇?”穆然皱着眉头。
包子煞有介事的盯着穆然,“当然是你啦!你看,我看过你洗澡了,和你一起睡过觉,还被你抱过了,亲过了。你不是我媳妇儿,谁是我媳妇儿?对吧?”
……
穆然彻底无语,这是哪门子的强盗逻辑?“我抱你回来的时候,还以为你是只狗。”
“但是,你知道我是狼的时候,也没把我送出去。”包子开始耍无赖,“那不就是说明,你心里是有我的嘛!”
“……我以为你不过是只动物而已。”穆然开始脑壳疼。
包子继续咧着嘴笑,“那我现在也可以马上变成刚才的样子!”
……
这真是……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于是乎,包子就这么被穆然莫名其妙的留下来了。
穆然想了想,继续说道,“你还是变回去吧。先不说明天邹亦来不来的问题,就这屋子里忽然多出来一个大活人,也不像那么回事。”
“嗯!我听老婆的!”包子满脸幸福的点头,只要媳妇儿不抛弃他,怎么都好说!
不过,在那之前……
“老婆,今天晚上我抱着你睡觉好不好?”包子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神,每天都被不允许上床神马的……太杯具了有木有!
“不行!”穆然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直接断然拒绝了,完全无视了包子可怜的眼神,直接走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其实,在察觉到有人走过来的时候,穆然还觉得惊异了一下。她其实是想到过包子变成人的可能性,因为那晚的酒味实在是太好认了。
可能一般人的辨别不出来酒的差别,但是,穆然的前身是朱雀堂的堂主。作为朱雀堂的堂主有一项重要的任务就是辨识气味。
包括所以的气味且包含了各种各样的毒药有甚。所以,穆然对于稍微有一点点微小差别的气味都会很敏感。
算了,就这样吧。
穆然微微叹了口气,洗漱完毕,走出卫生间,依然看到包子可怜兮兮的坐在那里。
穆然在床边,若有所思,“我想,你以后,就叫穆非白吧。既然是我捡回来的,那就和我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