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馨在床上伸着手,却没能抓住秦凯枫,不过让她放心的是,秦凯枫转身进了阳台,去开洗衣机去了。子馨刚还真怕他去敲客房的门,她也知道浅禾一定还没睡,但大半夜去敲门,必然会是不礼貌之举。今晚必定会是她的失眠之夜,不管浅禾表现得多坚强,在她心里,一样还是在流泪的,也就只能让时间去淡忘了。
还在子馨天马行空乱想时,秦凯枫钻进了被窝。他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无怨无悔为自己付出一切的妻子,他知道自己平时对他的关心少了些,可有时候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爱玩的心。他不竟有些失神。
子馨:“在想什么呢,魂去哪了,赶紧归来呀。”子馨看秦凯枫有些发呆的样子,就举起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还有有点帮他招魂回来的意味。
秦凯枫:“被那屋的美女给勾了去了。”秦凯枫开玩笑着说。
子馨:“何来的美女,那屋是帅哥。”.子馨知道他只是去开洗衣机而已,他也不会笨的真的认为是个男生在家里.
秦凯枫:“我都去确认过了,当然知道是谁个啦。”秦凯枫假装认真地逗着子馨。
子馨:“你就忽悠着吧。”
秦凯枫:“谁让你忽悠我来着。”
子馨并接话,盯着秦凯枫看。
秦凯枫有些奇怪,感觉子馨今天怪怪的,“难道知道自己今晚去哪了?”,秦凯枫心里想道。想起谭林那会勾人的眼睛,秦凯枫不由地心里怕了怕,真怕那天那女人疯起来可就麻烦了。
想想也不可能的,子馨从不刻意去留意他去了哪,每次骗她说应酬,她总是相信的,也不追问会有谁在一起。
不过他也最怕子馨问他在那里吃饭,做什么的,说慌的感觉一点都不好,总是心里寒颤颤的,就怕一句说不好,就要用更多的谎语来圆前一个谎言。
子馨还是盯着他,秦凯枫心里有点发毛的错觉。最怕这样一言不发的子馨,不知道下一秒会从她嘴里蹦出句什么吓死人的话来。
秦凯枫只能等着等着。只是看起来子馨的耐心要好一些。
秦凯枫:“你今天一天未上班。”绞尽脑汁秦凯枫才想起子馨今天说不舒服这件事来。
子馨:“还记得呀,我以为你玩疯了,啥也忘记了呢。”子馨心里一宽,还好,终于还是记得自己说不舒服这回事了。要不然,心里这个被忽略的感觉可真不好。
秦凯枫:“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呢,你这娇妻不舒服,我怎么可能给忘记了呢。”秦凯枫暗暗松了口气。还好,终于给转移到别的话题上来了。
子馨:“说得可比唱得好听,我倒觉得我今天的手机挺安静的。”子馨也学会了用另一种话语去说事,比较不那么直接。
秦凯枫:“哎哟,我老婆啥时变得会含沙射影了呢。”
子馨:“哎哟,还记得我是你老婆呢,我以为你的心早不知道飞去哪了呢。”
秦凯枫:“哎哟喂,还飞呢,早飞不动了。”
子馨:“是吗,那怎么一天到晚不着家的呢。”秦凯枫有些出冷汗了,绕来绕去问题又回到了原点,最后的问题,却最后还是回到了这里。
秦凯枫:“这不是做的这工作不好嘛。”秦凯枫很勉强地用工作做挡箭牌,只有这个借口才能堵信子馨的嘴,他百熟而不腻,百用而不厌。
子馨真的就沉默了下来,本想让他多关心下自己的,最后却又回到了老话题上,有些失落。
正在这时,子馨突然感觉肚子里的孩子狠狠地踢了她一脚,好用力的那种。吓了子馨一小跳。平时这个时间孩子都该在睡梦中的,只是偶尔会在大半夜醒来时,感觉到他在翻身,玩耍一阵,又会安静下来。
但是白天可不得了,一天到晚,都不得安静,总是动来动去,踢来踢去的。
秦凯枫:“你干吗呀,眼睛睁那么大,别吓唬我呀。”
子馨:“吓唬你什么呀,我们宝贝在动呢。”
秦凯枫:“我听下,我听下。”说完就趴在子馨肚子上安心地听着。
秦凯枫:“真的耶,我听到他在动了,哈哈,又踢你一下。”秦凯枫一边听一边在笑,那画面,很温馨,也很幸福。子馨眼角有泪,她要的就是这么简单而已,仅仅是偶尔的有人关心下她就可以。不要把她当空气一样任意挥霍,也不要把她当物品一样成了摆设。仅仅要求像个普通人一样有人关心,有人照顾。
秦凯枫趴在子馨肚子上,一下开心地喊着,一下又惊讶地叫着,一个又兴奋地笑着,一下又惊奇地问着。那样子,满是欢喜。
子馨总是要求得很少很少,也很容易满足。就像现在这样,她就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单纯如她,生活都将会是美好的。
子馨:“好了,别闹了,这么晚了,浅禾还在客房呢,别吵到她才是。”
秦凯枫:“哈哈,你不是说帅哥么,怎么变成是浅禾呢。”
子馨:“我说是帅哥,你就信呀。”
秦凯枫:“当然了,老婆说的必须百分百相信。”
子馨:“尽会捡好听的讲。”
秦凯枫:“那你是要听不好听的了,那我下次就尽捡不好听的来讲就是了。”
子馨:“真拿你没办法。”
秦凯枫:“那你拿谁有办法呀。”
子馨:“这问题有点深奥了,太难回道了。”
秦凯枫:“没多深奥呀,你是拿谁都办法。”
子馨:“哎哟,你还真够理解我的呀。”
秦凯枫:“那不是必须的么。”
子馨:“说不过你,我睡觉了。”
秦凯枫:“衣服还没晾呢。”
子馨:“你晾吧,我困了。”
秦凯枫:“你不是睡了一天了么。”
子馨:“那也是困了呀。”
秦凯枫:“是不是我们的小宝宝欺负你了?”
子馨:“是你欺负我了,我们小宝宝才不欺负我呢。”
秦凯枫:“尽讲些有的没的。”
子馨:“那啥叫有的有的呀。”
秦凯枫:“那浅禾怎么会在我们家。”
子馨:“我朋友为什么不能在我们家。”
秦凯枫:“不是不可以,而是我奇怪她怎么会住在这里。”
子馨:“这有啥好奇怪的,没人陪我,我找她来陪我了。”
秦凯枫:“尽讲些胡扯的。”
子馨:“本就是呀,谁叫你一天到夜不着家。我都快要给闷坏了。”
秦凯枫:“那我以后注意就是了,能推的就推了吧。”
子馨:“这还差不多。宝宝还有一个月就得出生了,等她懂事了非得告你的状不可。”
秦凯枫:“这样也行呀,可千万别呀,你告我状,他会不喜欢我的。”
子馨:“那也得告,谁让你不听话来着。”
秦凯枫:“那有不听话呀。”
子馨:“还没有呀,衣服都不去晾。还说听话呢。”
秦凯枫:“原来如此,我去还不行么,马上去。”说着就跑去晾衣服去了。
子馨:“那么冷,把外套披上吧。”子馨话还没说完,秦凯枫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
子馨闭上眼,想让自己尽可能的入睡,可还是睡不着,心里像有七八种精神力在打架似的,精神得很。
秦凯枫回来,看着闭着眼的子馨,轻轻地在她额上印上个吻。心里的内疚又多了几分。
秦凯枫:“怎么还没睡着呢,不是说困了么。”子馨想装着睡着了的样子,可是表情却出卖了她。
子馨:“马上就要睡着了,你就回来了。”
秦凯枫:“你就忽悠我吧,要是要睡着就不是这样的表情了。”
子馨:“真的马上就要睡着了啦。”
秦凯枫:“对了,浅禾是有什么事吧。”
子馨:“你咋还想着这事呢。”
秦凯枫:“她不是你好朋友么,得关心下呀,要不然你又得说话了。”
子馨:“我可没这么小气。”
秦凯枫:“这跟小气没关系的。”
子馨:“那跟什么有关系。”
秦凯枫:“跟我们的亲情有关系。”
子馨:“大道理你倒是有得是。”
秦凯枫:“这那是大道理呀。”
子馨:“你说,爱情到底能维持多久?三年?二年?一年?”
秦凯枫:“你在想什么呢?”
子馨:“我没想什么呀,只是在想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秦凯枫:“这些本就没有什么固定的定律的。”
子馨:“可人,为什么会产生爱情呢?”
秦凯枫:“感觉,说有了就有了,这又怎么能说得清呢。”
子馨:“那也是,人,总是这么奇怪的。”
秦凯枫:“你这小脑袋瓜就别想那么多了。想也想不明白的。”
子馨:“那也是,就我这境界,根本是想不明白的。”
子馨:“可是,人为什么要有爱情呢?”子馨还是想不明白,然后一直在等秦凯枫的回答,可是,却还是没等到,不一会,已经听到秦凯枫入睡后的均匀的呼吸了。
作者的话:一个诚,代表着忠诚跟诚实。不单单只是诚,如此简单。我们可以很诚实地去面对自己内心的想法,却很难忠诚于自己内心的想法。我们总是在生活的事实面前,违背了自己的忠诚,更不能诚实地说出自己所想,做出自己所做。因为很多时候,我们身边,不只只是一个人这么简单。我们要面对的群体,要面对的关系,不只只是你一个人而已。
子馨轻轻地叹了口气,今天的情况算是好的了,至少还陪自己说了会话,比平时倒床就睡好上个万把倍了。
有些满足似的进入了睡眠状态。
但这个夜,对于浅禾来说,终究是个不太平的夜晚。
躺在若大的床上,却毫无睡意,先前总埋怨宿舍的床太小,不适合睡觉,可如今就算给你个超大的床,也不一定就能睡得着。
盯着子馨收拾着一尘不染的房间,浅禾就些感慨。曾经自己也想有个这样的家,就算是租的房子也好,有个爱人住在里面,一起谈天说天,一起展望未来,一起同甘共苦,一起喜怒无常。
她总认为这天就不远了,她珍惜着这份感情,她守望着这份爱情,只是,守着守着,自然而然地也就没有了。
她知道自己失败在那,心里面跟明镜似的。绿竹两个月前就搬出她的宿舍,浅禾当时还劝告过她,别一时冲动,毁了自己。
但绿竹给出的答案是:她不小了,她有了她爱的和爱她的男朋友,她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幸福。
当时的浅禾还是蛮想不通的,难道爱跟住在一起有必然的关系么。但也没有过多地去说些什么。毕竟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选择也不一样。
先前岑溪也不止一次地要求她搬出去和她一起住,但她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了。她也对岑溪说过:“那天你能负起责任了,把我娶回家,那我将无悔地为你奉献我的一生。”岑溪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隔一段时间又会旧话重提,只是浅禾一直坚持着自己的看法。
现在想来,一切都有源由的。只是自己傻傻地,让两个人同时把自己骗了罢了。或许绿竹更爱岑溪吧,可以为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浅禾自己倒是知道,自己完全做不到,不是不爱,只是觉得没到时候。所以她不怨,怨的是自己如此后知后觉而已。以至于到最后变得如此难堪。
她不清楚岑溪他们是不是会难堪,但她自己,着实觉得把自己放在这样一个关系里,好绝对是件不容人想得开的事情。
可又有什么办法,爱,有时候没了就是没了,再去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也只是闹剧罢了,何苦把让自己更为难,何苦再把自己往风口浪尖上推送。
想着想着,眼泪又想来,只是她强忍着。眼睛实在是疼得不得了。她微微地闭上眼,生怕它再受到一点点的疼痛。
闭上眼,想着安静地睡会,只是往事就像流水一样,一点点从大脑流向心田。开心的不开心的,在意的不在意的,该想起的不该想起的,该记得的不该记得的,该回忆的不该回忆的,对的错的,所有的所有,一点点浮现,一点点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还没有停止的意思。
人的生活,不可能像放电影一样,有开始也有个结局,我们的生活,总是知道开始,却从来想不到该会用怎么样的方式来结局。我们更无法按自己的想法去选择一个结局。而电影则可以,编剧想让它如何收尾就如何收尾。
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往下流,浅禾心里的那种苦闷,就像心里头压着一块比天重的大石头,让她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让她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先前还能听到一些声响,随着夜深,越来越安静,连蚊子的飞舞声都显得那么难能可贵。
作者的话:劝说你离开的那个人,不一定不爱你,他爱你胜过爱自己,只是他清楚地知道无法给予你要的幸福,他能看清楚你跟他在一起必然会不幸福。虽然你知道你要的幸福就是能和他在一起相知相惜,但命运总是会安排另一种结局。请原谅先放手的那个人,他或者比谁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