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得楼来,子馨抬头望了望,阳光有些刺眼,照得她有点晕头转向。再看看四周,一样的房子,一排排地林立着,看来看去都差不多。子馨有些迷惑。
走到街角还是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默默地数了下,记下自己走出那个楼梯口。
确定记住了后,子馨才拿出地图,这是梦丽帮她准备的,还好上面标的地点什么的都很清楚。“真有先见之明的”子馨努努嘴,想起梦丽,她又是一顿感叹,要是梦丽也在就好了。可惜她现在该在家里准备开学的东西了吧。
子馨去了附近的一个人才市场,交了20块才进到招聘现场。里面人挤人,就像是在赶集,用人单位在挑选自己的合适“物件”,寻工作者努力在推销“物品”。子馨好不容易排到一家公司,对方来一句:“你的简历呢。”
“简历”子馨重复着对方的话,有些不知所择。没反应过来什么是简历。
“刚毕业的吧,把毕业证给我看一下。”子馨乖乖地拿出自己的毕业证和身份证,子馨看着那鲜红的毕业证,有些心酸,这个就是自己以后身份的向征了。
“就高中毕业,我们要大专的。”对方有点不太高兴地说。
“不好意思呀,我只找普工,我还没工作过。”子馨很小声地解释着。
“我们那是高科技产业,普工也是要大专的。”听到此,子馨道了声歉后就离开了那桌子。再去看了几家,多数都说她太小,刚毕业,不会做什么为借口推辞着。子馨有点难过,心里不是滋味。看到快天黑了,她走出那人才市场,那门口的招待员,笑着跟子馨说:“明天再来哦,我们这里是交一次钱免费三天的。”子馨心里有些安慰,并对自己打气:万事开头难,会好起来的。
走了几步,看到有个照像馆的广告处贴着代打简历,子馨走了进去,出来时手上多了一叠纸张。看着这份东西,想起那老板说的话:“小妹妹,珠海不是个好找工作的地方,来旅行还差不多。何况你学历这么低,还是劝你早点回去,别在这里伤财又浪费时间。”子馨有些苦笑,心里很是苦涩。或许自己选错了。
子馨在外面逛了下才坐车回到静住的地方。在楼梯口,她数了又数,确认无误后才开始走向楼梯,她可不想走错了,白爬七楼,那种累可不是盖的。子馨从不喜欢做无用功,吃力不讨好的事一般她都不做。
到了七楼,子馨没用锁匙开门,而是敲门,然后安静的站在门外等着。等了一小会,静拿着锅铲来开门。她男友小力在拿着个小游戏机在玩游戏,子馨进来也没抬下他那“高贵”的头。静在厨房炒菜。子馨直接进去帮忙了,静经声地问她去那了。子馨大致地说了下情况。
“工作要慢慢找,不要太着急。”静还是轻声地说。
子馨嗯了声就没说什么了。这一顿饭很是丰富,炒了三个菜还煮了个豆腐鱼头汤。只是吃饭时看到小力冷冷的脸,子馨就不敢像昨天一样猛吃了。细细嚼着碗里的饭,食不知味。
晚上子馨还是睡在沙发上,静也没说什么,大家很有默契地做着各自的事情。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早子馨听到了他们起床去上班的响动,但她闭着眼睛,装着还在沉睡。等他们出了门,才起床,麻溜溜地起床刷牙,然后飞奔人才市场。还是昨天那女孩,她微笑地看着子馨,小声的说:“祝你好运喔”。
子馨就像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一样,信心立马充斥着整个胸膛,微笑也重回脸上,道过谢就向二楼走去。一天下来,子馨累得要趴下了,还是一无所获。
来珠海算是第四天了,工作还是毫无进展,子馨有些着急。中午休息时,就在人才市场的四周走走看看。几个西装革领的年青人挡在子馨的面前,说“小妹妹,找工作呀”。子馨有点惊讶于别人怎么知道自己找工作。顺手模了模脸,下意识的以为自己脸上有写着“找工作”三个字呢。
子馨鬼使神差地跟那几个人聊了起来,然后莫名其妙地交了二百元。下午就上了一辆面包车,本只是九座的的车里,挤着十五六个人,空气很是混浊。大家在车上都很是兴奋,话语间显得有些如获重释。都是些热切期盼工作的人。
子馨占着一个小小的位置,幸好靠窗边,本就晕车的她闭着双眼,忽略掉所有人的谈话,只盼着快点到达目的地,快点确定下他们嘴里所说的工作。
大约是过了四十分钟,面包车停了下来,中午见到的其中一人招呼他们下车,说是去工厂看看环境。因为没吃中午饭的原因,也因为车窗打开的原因,子馨没有大吐特吐,只是头略微有些吃疼。只好木然地跟着他们向前。不过细心的子馨还是记住了走过的街道,建筑。
来到破旧的工厂门口,子馨看着那歪斜的招牌写着“中山市~~~加工厂”。心里咯噔一下慌了神,怎么跑中山来了,子馨百思不得其解,或者是自己闭目养神的时候错过了一路的风景吧。守门的是个油光满面的胖子,看到那西装革领的人就迎面走了过来,子馨看着他的笑脸,暗想:怎么有人能把笑,笑成这样让人恶心,一看就是狡诈之人,整一个汉奸相。
上了二楼的车间,子馨看到大概有五六十个工人在流水线上目然地做着手中的活,没有一点生气。子馨觉得自己就像走进一座冰窖里头,让人全身发冷,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去办公室把合同签一下。”那穿西装的人催促道。子馨下意识地向后退,一会就落下一段距离。突然子馨感觉有人拉了下自己的衣角。子馨转过脸去,是一个稚气未消的小男孩,看起来不过十五岁的样子。只见他抬头望了望四周,很小心地压低声音说:“你别去签合同了,这里上班要十五个钟的,没做够三个月是拿不到工资的。管工的也很凶的。”说完还不忘记往四周望了望,害怕有人出现的样子。小男孩一口气说完这些,可能是紧张怕人发现的原因,满脸通红,额上有细细的汗水渗出。子馨向他送去感谢的微笑,来不及说感谢的话,就听到那穿西装的人在叫喊谁还没出来。可能是点数发现少了子馨。
子馨拖着脚步,慢慢吞吞地向前移动,心里在想着该怎么办,得想想办法。
走进一间被叫做办公室的屋子,里面东西陈列凌乱,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杂物,十几个人排成一队在签名。子馨一直在想一直在想,实在不想签,可想起中午交的那两百块,那个心疼呀,可不是能装出来的。转念又想起那小男孩的叮嘱,想起那善良的眼神,那涨红的小脸。子馨下了决定。
“能不能去上个洗手间”。子馨跟那穿西装的人问道,脸上一脸的诚恳。
“签完再去,马上就到你了。”那人还算客气地讲,口气却也是不容商量。
“马上就回来,很快的,你看,还有这么多人没排到呢。”子馨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口气平淡。
“女人真麻烦”。那人让步了。
子馨向左右看了看,看到左边通道有画着人头样的箭头指向,就赶紧转了过去,就怕那人一下子又反悔把自己叫回去。到了洗手间门口,子馨回头,看见那人还往自己方向望着,子馨只好转进去洗手间。
没一会,子馨伸出个脑袋来,发现那人还是往这边看,子馨又把脑袋缩了回去。又过一会,子馨又伸出脑袋来,那人还是在那里遥望。正要缩回来时,却看见那个胖子汉奸从那边楼梯走了上来,正好背对着子馨这边,又正好胖子高出那么一点,把穿西装那人的视线全挡住了。“真不忹本姑娘给你取个汉奸这么好听又得体的名字”子馨心里想,说时迟那时快,子馨快速地闪入这边的楼梯,幸好两边都有楼梯。冲到一楼,子馨发现这边出口也有门卫,就从过道上转了过去,可是还是被那人发现了,从岗亭里出来喊:“你是做什么的,给我站住。”子馨没敢停留,加快脚步往右边跑去,边跑还边祈祷:但愿胖子汉奸还没有下来。左边门的门卫还在后面喊着什么,子馨没有听见。但是当她冲出右边门时,却清楚的听见胖子汉奸在喊:“给我站住”。然后就是重重的跑下楼梯的声音。真怕他胖嘟嘟的身体从楼梯上滚下来。跑出去,子馨看到那面包车司机在驾驶座上打着瞌睡,子馨放慢了脚步,生怕稍有响动就吵醒了他。
直到跑出去好远好远,子馨才停下来喘气,还不忘向后望了望,怕有人追来。
“还好自己跑步还不错”,子馨又想起自己曾是学校百米赛跑的冠军,她总是能找到给自己安慰的借口。要不然这脆弱的心灵早给打击完蛋了。可是停下来,子馨又想那丢掉的两百块,又是一阵心疼。明天非得去找他们要回来,子馨暗下着决心。只是一想到这,才记起来,刚才看到的厂名是中山市的,那不是说明现在自己在中山而不是珠海。这时的子馨又开始拉下了她的脑袋,这该怎么办。她真的想哭了。现在这状况是什么状况嘛,真想有人可以拉她一把。只是没有,她只能靠自己。
在大街上溜了几圈,子馨确定那些人没跟上后,大脑才开始正常运转。仔细看了下周围的环境,子馨觉得也不算大糟糕,虽然这个城市看起来有些许的陈旧,但总得来说还是有着发展城市固有的繁华。虽然建筑看起来也比较破旧,但总得来说还是有着发展城市朝气蓬勃的繁荣.这是个古老的城市,处处透着神秘的气息,让子馨一下子就爱上的一个地方。
子馨想留下来碰碰运气,就进去附近的商场,在文具店里找到了中山的明细地图。梦丽说过“走到那里都好,眼要看,手要动,嘴要问,图要带”。
有时候子馨很不明白,梦丽那小脑袋瓜想得就是周到,什么都懂,什么都精通。可能是成长环境不一样,子馨觉得,自己再努力都追不上她的脚步,虽然她也很少拿自己跟梦丽比,但是很多时候也会想想自己身上的缺点,就想到梦丽身上所有的优点。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子馨还是大街上游荡来游荡去,暂时把找工作的烦忧丢到了一边,一路欣赏着路边的街景,看着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的人们,子馨觉得自己这个时候特别特别像是一个幽灵,漫无目的地在游走在陌生的地方,等待着那个落单的人儿可以吸点血来补充下能量。想到这,子馨下意识地拉紧了自己的上衣,真的害怕自己身边会出现个会吸血的幽灵。
傍晚,子馨打了个电话给静,说自己在中山,明天再回去。“那你自己注意安全”,静在电话那端交待一句就急忙挂了电话,子馨也并不奇怪,也听到有很细微的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子馨知道,在这世界上不可能所有的人会很在意她,很关心她,很照顾她,除了梦丽。
这时子馨想起了宇,想起他弱微的声音,想起他总是绷着的脸,想起他飞速的脚步,想起他只会跟她说话,想起他只会偷偷对着她笑,想起他在上课睡觉被老师揪起来时通红的脸,也想起周日在公路上不其而遇的瞬间……
想起很多,子馨始终露着淡淡的微笑,周围的人都看着这傻傻的小女孩,甚是不解。等子馨感觉自己成了焦点反应过来时,发觉自己嘴角竟然流着口水,她急忙地像无辜的人儿飞似的逃离了现场。
实在走得累了,胡乱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子馨找了个便宜的旅馆住下。数了数身上的钱,子馨有点发愁。就只有这么点了,看来在中山也不能呆太久。十几分钟前还在憧憬在中山找个地方住下,然后再在这里找工作的子馨,还是决定了第二天就回珠海了,要不然就得流落街头了。又想起那可恶的西装革领的几个骗子,子馨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他们给爆打一顿,然后在心里鄙视了个遍,再在心里把他们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子馨还觉得不解恨。还在恨恨地为她的两百块不值,“白花花的票子打了狗”,子馨想起这个比喻,并念了出来,她觉得最合适不过了。
一晚上基本没睡,子馨翻来覆去就是没有睡着,这也怪不了她,第一,她认床的习惯非常严重,第二,在陌生的环境,她的精神高度紧张,放松不下来休息。天未亮就起来了,天空还是淡淡的灰,就如现在子馨的心情,被蒙上了一层灰灰的颜色。子馨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似乎能从那里看出个什么究竟来。最终还是无功无劳的。
子馨还是想在这个地方碰下运气,虽然一直以来她都总是这么这么的背。找定一处居民区,子馨就出发了。
不久后就敲开一家房方的门,开门的是个中年女人,“阿姨早上好,请问有房出租么”。子馨很有礼貌地问。房主一愣是没反应过来,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的来客。
子馨调皮地伸出手来在她面前晃了两晃,房主才哦了一声说:“我带你去看吧”。一起上到四楼,房主打开一扇门,把子馨让进屋。房子像还有人在住一样,放着一些生活用品。子馨有些疑惑地盯着房主看。
“先前租的昨天才搬走,说是要回老家,生活用品都没带走,你要就600租给你得了,看你小女孩看着顺眼,也不像是坏人,先前那男孩我可是收650的”。房主自顾自地说着,她没发现子馨那张成0字型的嘴。
“600,你没说错吧”,子馨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呀,我这算是便宜的了,那些新点的房子都是800左右的。”
子馨认真地看了又看房子,也没什么特别的呀,而且还是三角型的,放下一张床后就没有位置了。可它怎么就这么贵呢。子馨还是不相信。
“为什么会这么贵”子馨不死心地问道。
“这两年珠海旅游业越来越好,高端产业也越来越多,外来人口就增多了,正好这里到珠海公交才要四十分钟,很多上班族都是在这边住,在珠海上班,所以这里的房价都挺贵的了,房子却也是供不应求的,要不是那人昨天才搬走,我这里这么优惠的价格根本就不会有空房的。”房主可能是大清早心情好,又可能是子馨乖巧的样子真的让她喜欢,所以耐心地跟子馨解释着。
子馨告别了那房主,又走了几家,试图看看有没有别的门路,不过基本上都如上述回答差不多,房子贵且缺少。子馨模模自己的口袋,还是决定回珠海,她不想今晚还是住在旅馆里,那是个让自己不放心的地方。
正想着就出现个车站,子馨发现,很多车都去珠海,基本上所有的公车都是去珠海。所以她随便跳上人少的一辆,找个后面的位置坐了下来。票务员来卖票时,子馨却着实地吓了一跳,不是因为贵,而是因为便宜。回到珠海才一块钱,想起那天打二十张简历都花了她十五个大洋,都可以来七次中山了。“看来珠海的消费真不是盖的高,有可能是自己又被人忽悠了”。子馨在心里想着。
回到珠海,子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到人才市场,发现那一帮人还在那里继续骗人。子馨气就不打一处来,看看他们笑得那奸诈的脸,子馨很有一拳打过去的冲动。不过看着他们的人数,子馨还是强忍着那冲动,得为自己的处境多想想呀。
子馨努力定了定神,才走过去,一个人迎来上来:“小妹妹,找工作好,过来我帮……”。只是接上子馨的眼神时就止住的话尾。
“怎么不说了,不是很会说的么,怎么就不讲了呢。”子馨看了看他们说道。
“那里来的臭丫头,不认识。”另一个接着话说了起来。
“把钱还给我。”子馨鼓起勇气说。
“谁拿你的钱了,莫名其妙。”一个恶凶凶的声音响了起来。子馨发现这次说话的就是昨天带她去签合同的人。那脸上黑得像包公一样,可能是昨天子馨跑了没拿到提成吧,那神精像要把子馨给吃了似的。
“谁拿你的钱了,你那只眼睛看到我们收你钱了,你有什么证据说明我们收你钱了,有谁看到我们拿你钱了。”几个异口同声地对着子馨喊。
“是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些个问题呢。”子馨小声地问自己。看着他们嚣张地笑,子馨真像化成孙悟空,用金箍捧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子馨看着许多的路过的漠然的路人,没有一个人会帮自己的,或许还在心里笑自己笨收蛋被人骗吧。子馨转过头走开了,没走几步就听到他们的笑声,很是刺耳。
子馨越加地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反倒是像自己做了坏人一样的味道。子馨漫无目地在街边上走着,她突然想去看海,很想很想。正想停下来问下路人,还没完全站稳的子馨,突然觉得身边一阵飓风吹过,身子重心不稳,自然向前摔着过去,子馨最后的意识就是看着自己的包在前面飞奔的的摩托车车主的手上,然后就是听到自己身体着地时发出的巨响。
醒来后已是傍晚时分,睁开眼的时候,子馨只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好久,像一个世纪这么久远。看着手上挂着吊瓶,子馨不太敢乱动。她努力地回想着先前发生的一切,再看看坐在旁边发呆的穿着警衣的警花。自己并不认识的人,也不熟悉的环境,莫非是失忆了。子馨再侧过头去想了又想,她想起了宇,想起了梦丽,想起了父母,想起自己摔下去的那种疼痛。幸好幸好没失忆,心窝窝里还有宇,还有很多很多回忆。子馨又是一阵庆幸。
“你醒了,那就好,有没有亲人朋友在这边,找个人来,我也该下班了,还有这个笔录,看一下,把贵重物品填上,如果抓到人的话才好来认领,事情经过那报警的人大概说过了,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个字,我也该下班了。”警花一连串地说了一大堆,子馨都没反应过来,直直地盯着她看。
接过警花递过来的笔,子馨在那纸上写下了“8301579”递了回去。
“这是异地号码。”警花看了下又还了回来。
子馨这才想起来,自己下意识里就只记得宇家的号码,这个时候只记得这个号码。这个时候,也只想看到他,那怕被他黑着脸教训也行,虽然他从没有黑脸对过自己。虽然他们从没有过多地相处在一起。但是在这最困难的时刻,子馨是多么迫切地想见到他,多么期望他可以出现。
子馨翻着仅有的东西,还好,身份证在,毕业证也在,还好都没在包里,都在手上的文件袋里。那么包里就只有一些垃圾类的东西了,还有那一叠简历,还有未用完的几片卫生巾。想到这,子馨有点想发笑。想着如果那抢匪看到好不容易抢来的包里只有这些东西,会不会吐血身亡呀,要是真这样,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子馨还真的就这样笑出了声,惹得那警花一阵侧目相看。
子馨用警花的电话打通了静的手机,告诉她自己在医院,让她来接一下。静那边明显有一些紧张,听到医院,多少还是担心的。子馨让警花告诉了静地址后,就签了那文件。
吊水打完的时候,一个护士走来进来,收起东西离开时对子馨说:“年青人别想着减肥不吃东西,这样对身体不好。”子馨一愣,减肥?转念一想,可能是自己一天没吃东西,护士以为自己是饿晕的吧,也就没有解释了,冲她笑了笑,表示感激。
没有一个小时,静气喘唏唏、满头是汗地冲进了病房,来不及喘口气,就急着把子馨从上到下地检查了个遍,发现除了膝盖有点擦伤外其他地方还完好如初,没掉一根头发后才露出点苦笑。看着静这等紧张的模样,子馨很是感动,眼泪在眼睛进转着转着,但最后还是没舍得流下来。
警花还算尽忠尽职,等静来了后,才姗姗离开,走前留下了她的手机号码,说有困难可以联系她。子馨心里又是一阵感激。世上好人还是有的,大家必须得相信。
回去的路上子馨把事情的经历说了个大概,后来两个人都是安静地沉默着,相对无语。静把子馨带到一个安静的餐馆。子馨发现静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甚是奇怪。
“子馨,你还是回去你父母那吧”,饭吃到一半,静终于还是开口了。脸上一脸的无奈。
“珠海租房子是不是很贵呀?”子馨避开了静的话题问道。
“嗯,我那单间1200元一个月,要不是因为房租贵,我都不想这么早找男朋友的。”静的表情有些悲伤。子馨这时想起那个不进厨房,总玩游戏,又冷冷的小力。竟然有些替静感到不值。可是现在自己都处在水深火热中了,又怎么能为他人打抱不平呢。子馨想着,嘴角翘起一丝苦笑,只有自己能查觉的苦笑。可生活就这样,总是有不尽人意的地方,总是会捡了芝麻就丢了西瓜。
子馨看着静,想起:“谁把谁的明媚尽收眼底,谁把谁的难过感同身受”。这是她们两个现在最恰当的写照,子馨心里沉念着。“或许自己真的错了。”“可是决定了不靠父母,就得坚持走下去。”两个不同的声音在子馨心里翻过来翻过去,不得安宁。子馨只能深深地思考以后要走的路,也许真的是错了。
最终子馨决定离开珠海,理由就是:这地方太邪门!对于这个借口,子馨明白这只是一种心理暗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