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穆锦池！"
武端阳出现在有病房门口，突地叫她名字。
"白痴……."她也叫他白痴，复读机似的。
阿静转身欲离开，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匆匆来，只有她一个人。
"医院里禁止吸烟。"阿静拿过他手中的烟，指指墙上的禁烟标志。
"青文还没走？"阿静道。
"阿静，我们是不是不该回来……"
"穆锦池，再说一遍。"
青文点头："还是武端阳取的。"
阿静离开病房，看到端河。端河立在走廓栏杆处，往下看是三楼二楼一楼。
他扭开病房门。
"其实，有时候，做母亲，真好。"
"白痴！白痴！你这个白痴！"他将她从怀里挖出来，温柔地捧起她的脸，贴上她的唇。径合吃过。
阿静手握住端河："一定会有其他办法。"
"我没有……"
阿静不再说话，最后看了一眼武端阳，转身离开。
他径自走过来，带起一阵风。
"白痴！你要记住，你不会离开我！"
武端阳抬头："你还没走？"
青文傍晚过来看锦池。
"当然好，就是太闹。"青文挑挑眉赞同。
"不准离开我！"他又重复。
青文兴奋地吹了一声口哨："是真的吗？这可是高产啊"
"我……"说了好多遍，也不见他说。
端河闷声点头。
"不知道，这个抉择，对他太难。你知道，锦池她曾经流过两产。而且……"
"晚上准备吃点什么？"阿静问锦池。
阿静无奈地摇头："这是最好的办法。"
"锦池，锦池有脑血管瘤，在美国时候，它就检查出来，只是当时身体报告没有及时送到锦池手中，我们这次回来，就是………"
"不准离开我！"
下午听美国脑科专家分析锦池病况，治疗方法，最为妥当是先拿掉孩子，再进行手术。专家建议手术要尽早，血管瘤已经有明显的恶化现象，再继续下去，会压迫视觉神经，造成失明，严重的话，会撑破血管。
青文别过头看阿静："什么事？"
"穆锦池，你，你喜不喜欢我？"
他咧嘴一笑："我怎么偏偏会爱上你。"
"我明白，他在意锦池，也在意孩子。我看得出来，他爱锦池。"阿静说。
"谁？"青文问。
"穆锦池不会离开武端阳。"他要她跟着他说。
青文颔首，道好。
"威廉现在在婆婆那儿。"阿静笑道。
病房内，武端阳抱着锦池，额抵额。
"你家的呢？"她听锦池说，阿静也有了孩子，是个男孩。
"她怎么了？"青文问。
他不知不觉，又踱回她病房门口。
青文和阿静认识，阿静和端河哥哥结婚的时候，青文陪她一起去美国。
"是关于，关于锦池。她……."
"告诉她，她有权知道。"阿静望着武端阳。
"你……."阿静折回来看锦池，意外看到武端阳在门口。
"什么也不想吃，很饱。"锦池道。她不是吃过午餐才不久，真不饿。
他手搁在不锈钢栏杆上，从口袋里模出一盒烟。
"聊得这么高兴，青文的孩子没带过来？"阿静问。
青文脸朝天，眨眨眼，逼回眼眶上涌的温热："锦池知道吗？"
武端阳现可对她宝贝得不得了。嘘寒问暖又营养滋补，从未或缺。
问起中成时，青文告诉她，他在家里带舒服。
"没有其他办法吗？是不是一定要拿掉孩子？"
"你走吧，这里有我。"武端阳撑膝站起来。
锦池和阿静同时抬头。锦池怎么说？"
她有些被吓到，他今天如此反常。
"不听我的话，听中成的话。"青文无奈地撇撇嘴。
"怎么这么说？端阳现在知道了吗？"阿静问。
"青文，我们出去走走。"停了一会儿，阿静提议。
"很特别的名字，叫舒服吗？"
"哪天带过来看看，锦池说，威廉就像王子。"青文又说。
"好。"
"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喜欢你………"
武端阳没有说话，锦池朝阿静点点头。
"你回去吧。"武端阳道。
"没走没走，正在聊孩子。"青文对阿静说。
☆☆☆☆☆
青文吐了口气："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反之，儿子就是母亲上辈子情人。"
照顾好锦池睡觉，青文和阿静相继出病房。
"我已经安排美国的脑科权威，马上过来。希望还有其他办法。"
两个人沿着医院走廊慢慢走，阿静看看青文，她的心情似乎特别好。
"孩子，还听话吗？"阿静问。
阿静进来看锦池，青文也在。
"算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把她圈在怀里。
青文奇怪地瞪眼："休克？怀孕还会休克，难道武端阳饿着你了？"
"孕妇，都较为嗜睡。"阿静道。
"不说了，我说太多了。"她停下来，觉得自己吃亏，闷闷不解气道。
"穆锦池不会离开武端阳。"
"我明白，我明白，这对她太残忍，可是为了让她活下去，没有其他办法，没有其他办法……."
"你看起来，很奇怪。武端阳，你怎么了？"
"这哪里是最好的办法？锦池她不会同意，她不会同意，你知道，她失去过两个孩子，如果这次……她受不了…….她受不了……"青文哽咽落泪。
锦池说饿，就有护士安排孕妇营养餐，她吃得欢快。
他对那套救人方案，丝毫没有兴趣，他只要她活下来。
"你怎么了？"
"她的身体，不适合再怀孕。"阿静轻声地语带遗憾地说。
"武端阳，我喜欢。"锦池将头埋他怀里，低低地轻声地说。
他在病床沿坐下，语气渐渐缓合："你想吃什么？"
"他有什么打算。"阿静又问。
"怎么了？"锦池不解问。
她轻巧的跫音，在寂静的走廊上，显得特别响亮、悠长，像古老的童谣。
这次，都一起回来了。
"没什么大事，医生说，只是休克。"锦池道。
"这是我的事！"他沉声道。
"是那两个"
"青文，有件事，我想我必须告诉你。"阿静停下来，说。
"说，你不会离开我！不会离开我！"他命道。
"你到底有没有喜欢我？"他捧起她的脸，眼神和脸孔，严肃又认真。
他背抵着病房门，缓缓蹲下来。
"怎么又进医院？你怀孕到现在，进进出出医院，不少了吧。"青文皱眉。
"无论如何，你都有必要告诉她。"阿静再次强调。
她被吻得气喘吁吁。
医院病患休息得早，寂静到，他隔着门板，就能听到她均匀有致的呼吸声。
吃完，阿静又要她尽快休息。
她大抵知道锦池口中的他们是指谁，是那两个与她无缘的孩子。
"我不会离开你。"zVXC。
"嗯？"大家都说她喜欢他，那就是喜欢吧。而且她也不是没有否认过，他喜欢她。
锦池问武端阳去哪儿，阿静说，公司里有事，要晚点才过来。
青文微微偏头："什么叫，不适合再怀孕，你说清楚一点儿，说清楚一点儿？"
正好那时，中成和沈珊走得近。
"舒服在家。中成带着。"
"穆锦池永远爱武端阳。"她跟着重复。
"还没有告诉她。"
"我知道，也许真是他们。"
"穆锦池永远不会离开武端阳。"锦池又道。
"我喜欢你。"
他身体明显一僵，在那一刻，胸口似被什物重击一下。
"我觉得，是他们回来了。"锦池怜爱地看自己肚子。
"医生说是双胞胎。"锦池笑着对青文说。
"正准备离开，离开之前，再来看看她。"阿静道。
"威廉正好相反，听我的话，不听端河的话。"阿静说。
"她现在可真容易睡。"青文望着病房门，低声说。
这时，已近八点。
"穆锦池，永远不会离开武端阳！"
"当然饿啊，里面可是两个小家伙。"青文笑。
"我出去看看，你们好好聊聊。"阿静起身，准备离开。
从门缝里，他看她酣然入睡的娇颜。
"穆锦池永远爱武端阳。"
这是他见过的，最想存留的一瞬间。
唔……
"你们回来，就是为了告诉锦池，对不对？"青文喉头一塞，声音涩然。
锦池模模肚皮："不说不饿，一说，现在真饿了。"
"穆锦池，ILF，ILF，ILF……"他喃喃朝她说。
"医生说有恶化的现象，不能再………"
武端阳拧眉，不说话。
最后计划的实施和手术具体安排，由端河负责。
她似乎听到了，也听懂了。
嘴角扬起一朵兰花般的笑。
PS：今天公司安排加班，回来晚了。不好意思。还有一更，十二点前更上。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