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承志的声音在华清容的耳边响起,原本一直挣扎的华清容猛地僵住了,刷的抬头,正好对上慕容承志那双略微有些殷红的眼睛,那眼中满满的都是……,如昨晚上一般,散发着莹莹的绿光,吓得华清容猛地缩在了慕容承志的怀中,一动也不敢动了。
怀中的女人,呼出的气息,温热而带着一点点的湿意,一阵一阵的,穿透薄薄的衣服,钻入慕容承志的肌肤里,渗透到他的血脉里。
慕容承志的心顿时柔软起来,这就是亲人的感觉,不知何时,慕容承志心底那浓浓的,慢慢的褪去,剩下的只有怜惜,还有心疼。
“容儿……”慕容承志低头,低低的在华清容的耳边唤了一声,抱住华清容的胳膊紧了紧。
他本就知道钱氏那一家子根本就没有安什么好心,对他更是……,但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骤然发难!他的眸光猛地沉了下来,这几年来,他或许还是太低调了一些,低调的那些人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阿志……”华清容感觉到了慕容承志的变化,抬起头来,看着慕容承志:“你,怎么了?”
慕容承志小心的把华清容放在床上,自己挨着床沿坐了,低着头,看着华清容,发现华清容的发髻有些散了,几缕发丝跑了出来,落在脸颊边,忙笑着伸手,替华清容把发丝撸到耳朵后面,道:“今日幸苦你了,好好睡一觉,明日还要进宫。”
华清容有些怪异的看了一眼慕容承志,抓住衣襟的手猛地一紧,戒备的看着慕容承志,悄悄的向着后面退了退。他在她脑中的印象,向来都是无赖到了极点的,以捉弄她为乐的!华清容怕慕容承志现在的这个模样,只是想为了让她放松警惕,而做出的假象。因此,她不得不防备他!
华清容戒备的模样,让慕容承志无端的恼了起来:“蠢女人,做甚么做出这么一副模样?”说着,伸手去抓华清容。
“住手!”华清容看着伸向自己的魔爪,突然厉喝出声:“这光天化日的,怎么可以行那种夫妻伦敦之事,侯爷也是饱读诗书的,难道心中就没有……”
慕容承志一愣,看着华清容,细细想了想华清容话中的含义,突然回过神来,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手指控制不住的哆嗦着,颤抖的指着华清容:"你,你,哈哈……,你这个……咳咳……女人,你,你……,你心里到底在,在想些什么?是不是爷昨晚上没有满足你,所以你才……有些欲求不满?一心一意想着要在这青天白日的时候……”
华清容的脸猛地涨红起来,这才明白刚才慕容承志的话,是出自真心,想让自己休息一下,而不是……。顿时羞得恨不得地上裂开一道缝隙,让自己钻了下去才好。
慕容承志看着越缩越小的华清容,已经蜷曲成一团了,那颗小脑袋却还在使劲的往被褥里面钻,顿时又好气又好笑,低下头,在华清容的耳边轻轻的吹着气:“容儿,既然你如此的想,为夫的不满足你,岂不是为夫的失职?这若是让别人知道了,爷的脸面可是丢的干干净净的!”
慕容承志说着,笑着看着华清容的耳廓慢慢的涨红起来,心中越发的开心起来,声音猛地高亢起来:“爷这就把那本画册拿出来,今日爷陪着你大战三百回合!”说完,作势要站起来。
“站住,不许去!”华清容顿时急了,也顾不得害燥,倏的伸手拉住了慕容承志,“不许去!”
“容儿。”慕容承志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你是不是小瞧爷,认为爷……不行?”
此时的华清容哪里还敢倔强,低着头,一脸的恭顺:“侯爷,妾身错了,妾身以后再也不会……”
“不会什么?”慕容承志依旧沉着脸,双手放在衣襟上,一副你若是不说清,我决不善罢甘休的模样。作势就要解开衣襟。
华清容伸手拽住了慕容承志的衣袖,慢慢的摇晃着:“侯爷,妾身错了,你就看在妾身年幼无知的份上,原谅妾身这一次吧,以后,妾身再也不会,不会……”华清容的粉脸,又红了红:“误会侯爷的好意了?”
“再也不会了?”慕容承志依旧板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华清容,其实心中早已经软成了一汪清水,小妻子软声哀求,撒娇做痴,这天下还有比这个更让人舒心的事情吗?!
“嗯。”华清容咬着嘴唇,心里不住的骂着慕容承志无耻,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恭顺到了极点。
慕容承志强忍住心中的笑意,黑着脸,看着华清容:“也不再心中骂爷了?”
华清容的神情顿时一僵,尴尬的笑着道:“侯爷是妾身的天,是妾身下半辈子的依仗,妾身心中感激侯爷还来不及,怎么敢骂侯爷呢?不会的,如论如何不会的!”华清容把最后几个字咬的很重,以显示自己的真的是真心的。
“你发个誓,若是口是心非,就任凭爷照着画册的姿势一个一个的试过去,你不许反对。”慕容承志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华清容猛地坐直了身子,却在对上慕容承志略显得有些阴鸷的目光之后,迅速的软了下去:“侯爷放心就是,妾身肯定不会在心中骂侯爷的。”
“你发誓。”慕容承志步步紧逼。
“好,我发誓。”华清容从善如流,反正自己在心里骂,他也不知道。
“那好,我们现在先挑几个姿势,让爷研究一下,晚上就试。”
“你,你……”华清容猛地跳起来,正要开口斥骂,却在对上慕容承志的带着笑意的嘴角之后,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妾身没有骂侯爷,侯爷为什么……”
“你刚才在心里骂了!”
“没有!”
“骂了!爷知道的。”
“没有!就是没有!”
“爷有读心术,你心里想什么,爷都能看得出来。”
“妾身就是没有!”华清容撅着脖子,看着慕容承志,一副死不承认的模样。
慕容承志被华清容的模样,再一次撩拨的心痒痒起来,伸手就拽住华清容,嘴角凑上去,猛地就捉住了华清容的朱唇,一点点的缓缓啃噬着,手已经不安分的覆上了华清容胸前的浑圆。
华清容想要挣扎,却被慕容承志压在身上,就如蚍蜉撼树一般,哪里还能动得了分毫?
慕容承志那双带着薄茧的手,在华清容的身上,到处游弋着,就如撒了点点的火种,让华清容慢慢的燃烧起来,呼吸逐渐的沉重起来。慕容承志这时哪里还忍受得住,一把就拽住了华清容的衣襟,正要撕开去,却听见春福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侯爷,三少女乃女乃,大夫人遣了顾妈妈过来,说是有事回禀三少女乃女乃。”
慕容承志涌起的兴致被春福打断,顿时怒火冲天:“让她给爷滚回去!”
这句话就如一盆冷水,兜头而下,华清容浑身的顿时消失的干干净净,一用力,猛地把慕容承志推到了一边。
慕容承志不曾防备,顺着床沿就滚到了地上,慌乱之中,手抓到了旁边的衣架子,就听见“哗啦啦”一声响,衣架子倒在了地上,挂在上面的衣服,顿时飘散下来,罩在慕容承志的身上。
“蠢女人,你,你在干什么!”慕容承志猛地蹿起来,怒视着缩着床上,一脸无辜的华清容。
“侯爷,妾身,妾身不是故意的。”华清容用一个柔弱的无依的目光看着慕容承志,委屈的皱着两条秀眉,满脸乞求看着慕容承志。
“你,你给爷等着!”这样的华清容早已经让慕容承志的心,软成了一团,可是一时间却又下不来台,蓦地转身说了一句狠话,“蹬蹬蹬”的出去了。
华清容目瞪口呆的看着慕容承志的背影,撇了撇嘴,真是一个小气的男人,又无耻,又无赖,竟然还耍小孩子脾气!真的不知道,他那个煞神的名号,是怎么挣来的!
慕容承志摔帘子出去,看见顾妈妈站在外间的中央,猛地站住了脚,阴森的瞪了顾妈妈一眼,声音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你最好真的有事,否则……”那阴森的气息,让顾妈妈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奴婢回,回侯爷,是,是大夫人遣奴婢,给,给侯爷送丫鬟过来。侯爷,您,您不如……”
“哼!”慕容承志没有理睬顾妈妈,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华清容看着一地的狼藉,急忙唤春福进来收拾。春福看着满地的衣服,一脸疑狐的看着华清容:“少女乃女乃和侯爷打架了?”
华清容的脸猛地烧红起来,狠狠的瞪了春福一眼,正要开口说话,却见春福正在捂着嘴笑,顿时面红耳赤起来,“顾妈妈过来,有什么事?”
春福看了一眼华清容的模样,笑着道:“少女乃女乃还不快出去看看,真的是一个大美人呢!看的墨竹连眼睛都直了!”
华清容顿时兴奋起来,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真的?”她想不到钱氏这么快,就真的找了一个绝色过来,莫不是原本就准备好的?!
“自然是真的!”春福放下手中的衣物,看着华清容,有些沮丧的开口:“真不知道那眉啊,那眼啊,是怎么长的,奴婢怎么瞧着,就觉得怎么好看,为什么一样的眼睛鼻子,长在奴婢的脸上,就显不出那个好来!”
“如此,我倒要出去瞧瞧,二娘到底从哪里找来个这么绝色的!我就不信这府里,能养着这么个妖孽!”华清容起身下床,春福忙找出一件大红牡丹的褙子给华清容穿上了,又帮华清容解散了发髻,重新梳了一个最简单的发髻,上面斜斜的插了一根青玉的簪子,越发的衬托人淡然如菊。
华清容收拾整齐了,这才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顾妈妈见了,忙笑着上前:“三少女乃女乃安。”
“妈妈快请起来。你是二娘身边的掌事妈妈,我们做晚辈的,哪里敢受妈妈的礼。”华清容笑着伸手扶起了顾妈妈,转身吩咐巧莲:“还不快去沏茶,端果子进来。”
巧莲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华清容笑着请顾妈妈在锦杌上坐了:“不知妈妈现在前来,可有什么事吩咐?”
顾妈妈看了一眼巧笑嫣然,一脸和气的华清容,想着刚才大夫人那满脸的怨怒,恨不得撕了眼前这个人的模样,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两下里一比较,大夫人已经落了下乘。再着,这位少女乃女乃似乎与以前的那几位有着太多的不同,别说三爷,就算是现在,若是换成以前的那几个,或者直接闹翻了天去,或者一脸委屈的在一边垂泪,再没有像现在这个一般,竟然还是笑意满脸的,难道她真的不知,自己所为何来?
“妈妈,请喝茶。”巧莲端了茶水过来,放在顾妈妈身边的小几上。
顾妈妈接过了茶水,放到嘴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真是好茶!”
“原来妈妈也懂茶?”华清容笑道:“怪不得人说国公府人杰地灵,我这下子真真是服了!”
“少女乃女乃真是客气了。”顾妈妈笑着谦虚道,她哪里是真的懂茶,只是随口夸了一句,想不到竟然赢来华清容这么高的赞誉,顿时有些意外。
“这是老祖宗刚刚赏我的武夷山极品大红袍,妈妈尝尝这味道可还过得去?”华清容笑着看着顾妈妈,这顾妈妈是钱氏的陪嫁丫鬟,后来嫁了国公爷的长随,做了钱氏的管事妈妈,是这个府里,钱氏最信得过的人之一。
顾妈妈一听是慕容老太君赏的茶,便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击掌赞道:“真的是好东西!也只有老祖宗这般的人,才能配得上!”
“不知妈妈来这静思园……所为何事?”华清容见顾妈妈一心只在茶水上,便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大夫人让奴婢给三少女乃女乃送一个人过来,说是一早跟三少女乃女乃的说好的。”顾妈妈一激灵,顿时把心扯了回来。
“哦,二娘早上是说了。”华清容点点头:“我答应抬了姨娘的。但是……,若不是绝色的,我家爷可是不会要的。”
“三少女乃女乃尽管放心,奴婢刚才连眼睛都快看直了,从出生就没有看见过这么漂亮的!”顾妈妈有些夸张的说道。
那得自去。华清容的眉心猛地蹙了起来:“妈妈竟然以前没有看见过此人?”
顾妈妈顿时有些不安起来,但是话已经出口,这屋子又有这么多的丫头看着,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华清容顿时奇怪起来:“二娘说是她的丫头,怎么二娘的丫头,还有顾妈妈不认识的吗?”。svtd。
顾妈妈顿时有一种踩进陷阱的感觉:“是,是从外面买来的。”顾妈妈的声音有些虚,说完,猛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只因少女乃女乃要绝色的,大夫人身边的丫头,却没有一个是绝色的,所以只得……去外面买了一个来。”
“哦。”华清容的眉心越发的蹙的紧了:“但只是给我家爷买了,还是三家都买了?”
“自然,自然是三家都买了。”顾妈妈笑着岔开了话题:“不如叫进来,女乃女乃看看。”
华清容点点头:“不知大嫂子和二嫂子家的,是不是绝色,若是不是的话,我家侯爷也不敢一个人偏享的。”
顾妈妈的笑容顿时有些难看,不再接华清容的话题,而是转身吩咐小丫头,让候在外面的人进来。
“我倒要好好看看,到底是怎生的模样,竟然让顾妈妈如此的推崇!”华清容眼睛盯着门口,笑着开口说着。
说话间,门口进来一个浑身上下,全是白色的女子,俏生生的站在门口,晃的华清容竟然有片刻的失神。
俗话说,若要俏一身孝!这一身白色,真的衬托出这个女子,肌肤赛雪,身段婀娜,行动间如风摆杨柳,,怪不得刚才春福如此的称赞。
“奴婢请女乃女乃安。”娇弱女子屈膝向着华清容行礼,娇滴滴的开口,声音娇媚,软弱春水,却听不出半分的媚态来!果然是人世间的极品!
“起吧。”华清容微微的抬了抬手,“你叫什么?”
“奴婢贱命不足挂齿,还请女乃女乃赐名。”女子再一次屈膝,朝着华清容行了一个礼。
“嗯。”华清容点点,似乎很满意眼前女子的容颜,笑着道:“不知你原来在哪里?”
白衣女子愣了一下,“奴婢,原本,是……,是,是大夫人的院子里当差的。”这一段话,说的结结巴巴,显然是没有想到华清容会问这个。
华清容顿时笑了,扭头看着顾妈妈道:“二娘的院子很大吗?”。
华清容的问题,跳跃性实在太大,顾妈妈怔了一下,才开口:“大夫人的院子,不大,大概只有女乃女乃静思堂的一半左右!”
“既然如此,妈妈竟然没有见过这位姑娘?”华清容的声音温婉带着调侃的舒缓:“就凭着这位的容颜,只怕你不招惹是非,是非也会招惹上你的!”
华清容虽然脸带笑意,可是看向顾妈妈的眼眸却十分的犀利,嘴角的笑容,怎么看都带着冷意。
顾妈妈被华清容的眼神吓了一跳,悚然惊醒,这才意识到,华清容短短的几句问话,让两人露出了破绽,顿时尴尬起来:“这,少女乃女乃,奴婢我……”
华清容笑着看向白衣女人,根本就没有接白衣女子说的话:“莫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有了什么为难的事,所以才来了这里?”
白衣女子愣了一下,明白华清容已经知道自己刚才撒了谎,但却依旧不妨在心上,抬头看了一眼华清容,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眉眼还没有长开,看上去有些稚女敕,但言辞行为却有些老道,显然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但是……在容颜上却逊了自己很多。白衣女子心里冷笑了一声,即使你占了正室的位置又能怎样?她就不信了,真世间的男子,还有一个不被自己容颜所惑的!到时候……
白衣女子心中冷笑,可是脸上的神情却越发的柔弱,那娇柔的模样,即使是身为女人的华清容,也忍不住心疼。想必这钱氏真的花了大价钱,才不知从何处找来了这么个尤物!只可惜……她碰到的是慕容承志!
不知为什么,华清容对慕容承志有着莫名的信任。直觉的认为,慕容承志不会喜欢这种女人!
“谢女乃女乃垂怜,贱妾自幼父母双亡……”白衣女子说着,用手中的帕子掖了掖眼角,才继续开口:“因此,贱妾来这里,并非是……为人所迫。贱妾自愿卖身入府。”
华清容看着白衣女子,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真是可怜见的,你父母双亡后,不知依附着谁过活?”
“贱妾幸好还有叔父一家可以依靠,可是年前叔父得了重病,所以贱妾才……为了叔父,卖身入府的。”白衣女子双膝一屈,跪在地上:“还求女乃女乃垂怜,贱妾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女乃女乃和侯爷。”
华清容顿时笑了:“瞧你说的可怜,连我的心也酸了起来,你家叔父病重,家里可还有人伺候?你是好人家的女儿,做别人家的妾室,……也算是委屈。不如我把卖身银两发还给你,你回去照顾你叔父可好?”
白衣女子朝着华清容磕了一个头,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华清容:“人无信而不立。贱妾既然已经卖身给了国公府,自然就该为国公府出一份力。不敢求女乃女乃恩典,只求女乃女乃收留。”
华清容心中顿时冷笑起来,这算是赖上静思园了么?既然这个女人这么想留下,她自然不好意思拒绝!也不会拒绝!她倒是要睁大眼睛好好的瞧瞧,这个人能在静思园折腾出什么风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