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炷香时间司马炎便起身了,准备好热水让他洗刷干净,安静的在一旁呆呆地望着他。
“未来的日子,必会十分忙碌,舒儿可莫要怪我疏忽你了。”
“怎会?来喝粥吧,昨晚你也喝多了,我让红月给你煮些解酒茶吧。”
“还是舒儿体贴。”
“嗯?怎么?莫非你后宫的女人不够温柔体贴?”此言一出竟让两人都震惊了,司马炎身边毕竟有不少女人,可彼此都避而不谈。
“唔?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我都是只身就寝……我”司马炎越说越紧张,我连忙用指月复覆在他唇上阻止他往下说。
“我懂……可定下何时登基?”
“尚未,唔,舒儿意下如何?”
“二月吧……”我记得司马炎正是于公元二六六年二月登基,既是明年。
“二月,二月甚好,就定于二月初四吧,正值春暖花开之季。”
这一刻,我险些误会是我一手促成了历史,在我提出二月之时,司马炎竟无半点迟疑。
春二月。
普天同庆的大喜日子,司马炎在祝贺声与百官拥戴之下,登基即位,改魏为大晋,改元泰始,建都洛阳城,自封晋武帝。同时,追尊祖父司马懿为宣帝,伯司马师为景帝,父司马昭为文帝,分封司马氏宗室二十七王,并使其掌握兵权,以补曹魏由于过度压抑宗室而导致被其孤立,最后被权臣所篡的前车之鉴。
好些日子没见过司马炎,只知他每日为国事忙碌,不可开交。此刻正前往暗访皇宫,不为谴责只为静静地看着他,看他是否一切安好。皇宫的侍卫自然是无法察觉我的来去,我避开侍卫及守门太监的眼目,轻手轻脚地溜进御书房里。眼前身穿明亮皇袍的男人正伏在案上,看来是累坏了,伏下歇歇便睡着了,皇帝确实不好当,这才登基不久,龙椅尚未坐热怕他是先把自己累倒了。我偷瞄了几眼案上的奏折,写上的都是些可有可无的日常汇报,难为他仍然一帖帖地仔细批阅,我拾起滑落在椅背的披风,抚顺了重新披盖在他背上。
刚回到醉晚楼想倒杯茶水解渴,气喘吁吁的隐卫竟不知为何未经我的命令出现在我跟前,“什么事如此匆忙。”
“宫主,逸仙谷有难!”
“怎会……”此刻不是细问的时候,“走,不,你马上带所有隐卫立刻前往逸仙谷,我随后跟上。”
“是!”
‘傲月遇难,归期未定。毋须担忧,望君勿念。舒儿留’
我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把写好的信封交到红月手中。“交到司马炎手中。”
“红月遵命。红月愿意随宫主回逸仙谷。”
“不必,你非武将,留守醉晚楼以防歹人偷袭便是。”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一会便赶上前往逸仙谷的隐卫,幸好逸仙谷并不遥远,脚程不过一炷香,否则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是煞罗教来袭!”
煞罗教?不过是一个新起的小门派,专做不仁不义杀人放火之事,但绝对与傲月门是井水不犯河水。逸仙谷的位置地势险峻之余,还有阵法环绕,怎由得此等小喽啰这么容易偷袭,如此一说,事有蹊跷。
“怎会如此……”瀑布阵法已失效,守门的弟子全都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舒宫主……快,他们在大殿……莫宫主已经撑了足足一个时辰……掌门……掌门她……”
谦师兄和姨母,还有柳月……我不歇停地往大殿狂奔,一路上瞧见弟子们死的死,伤的伤,尚有几个意识清醒地见到我的归来似是见着了救星般,对不起,大家,我来晚了……“隐卫四处去寻,活捉煞罗教,一个都不能少。”
大殿里十余名弟子与煞罗教的人打得不可开交,谦师兄一人敌对十余人。
“全部,给我,闪开!”大殿的内的人除了谦师兄,其余的全都呆滞了一瞬间,没错,仅仅是这一瞬间,我便足以将他们全数杀掉,不过我没有,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短刀,谦师兄也心有灵犀领悟我的意图,两人合手挑断了近二十人的脚筋。
可惜这一瞬间并不够用,“小心!”,身后几人正欲偷袭,恰被及时赶至的柳月用毒止住。
“柳月!”
“柳月!”我回头瞧了一眼被毒入侵心脉而痛不堪言在地上打滚以及被我与谦师兄挑断脚筋的余党,“传令下去,全面搜索,活捉煞罗教余党,一个,都,不,许,少!”
“君月!”
“属下在。”君月是谦师兄最得力的助手,在厮杀中也伤及了右手臂,左手抱臂单膝跪于地上,“君月听候莫宫主指令。”
“安置好所有受伤的子弟,还有……那些牺牲的子弟……”谦师兄轻微地哽咽了一下,“重整逸仙谷。”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