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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一回到逸仙谷我便一路不停歇地奔向清皖居,刚踏入门槛便看见谦师兄刚好也在,“谦师兄……”

“臭丫头,舍得回来见了,师傅还以为你在外不亦乐乎?”

“晴月受人所托带了一封信函回来让师傅过目。”我从长袖中掏出司马炎让我带回来的信函,交到姨母手中。姨母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边读边紧锁着眉头。

“回去告诉写信的人,我这就派人去办,请他等候佳信。”姨母随手把信烧至灰烬,“谦儿,去把人带到东边小镇,派人留守,不容有失。”

“是,师傅。”

“柳儿,把晴月带到暖泉。”

“是。”柳月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厅内,连声应到便拉着我出去了。“大小姐,你也自觉点可好?不到病发之日都不愿意回来见见我们师徒了?”

“好好好,我知道,柳月和我一起泡暖泉可好?”我挽起柳月的手臂双双奔向暖泉。

又是一年秋,秋风扫落叶,年复一年,我早已摆月兑初到的模样,镜子里的人已和现代的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六年了,我早已不在乎我的灵魂是否能从何处来何处归,毕竟我一直未能得知自己为何来到异世。

“晴儿看似甚愁。”

“谦师兄……”现在的我怎是一个愁字了得?“谦师兄可要随队伍一起把人带回?”

“是的,明日便启程。”这趟回来,我面对着谦师兄总是无法正视他的双眼,只觉自己辜负了他,伤害了他。“其实……”

“唔?怎么了?”我猛地从谦师兄的呼唤声中醒过来。

“替司马炎办事,一切可好?”

“司马炎……嗯,很好,谦师兄不必担忧。”或许是我想多了,似乎这话中有话,却有让人毫无头绪。

“如此甚好,晴儿得闲时,多些回来吧,别等到初八,师傅和柳月都想多见见你。”

“晴儿明白……”

经司马炎的心月复在朝中一闹,整个朝廷如今是乱得不可开交。浑浑噩噩地,已是十一月中旬,窗外已下起了今冬的第一场雪,纷扬的雪花在黄昏残阳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冷清。身边的人都都日以继夜地忙碌,而我却度日如年地虚度着时光。

窗台的玉簪花早已凋谢,被我冷落了好些日子。花虽好,却必须经过一年的轮回才能再次绽放迷人光彩,我用小刀轻轻划破指月复,将涌出的鲜血滴入往枯萎的花枝中。不过是转身上药的时间,回首时窗台处已是一片洁白,恬静而高雅却又无意争艳。数年前仍在逸仙谷里生活的时候,每日被柳月用不同的药草外敷内用,估计也是那时被动练就的复生之术,体内的血液恰好让凋谢的玉簪花瞬间复苏。花枝微显血红,嗬,原来是个嗜血的家伙,估计只要每月供血至根,这盆洁白迷人的玉簪花将永不凋谢。

“好香……”

“安世,你来了……”我把手中的盛有茉莉花酒的酒壶往司马炎手中挪了挪,“唔,喝点酒,暖身。”

“何等美酒香味如此浓郁?”司马炎举起手中酒壶在鼻间嗅了嗅,眉头紧锁着仰头一饮,眉头顿时舒展,眼角上扬。“是花香。”

“是茉莉。最后一批收获的茉莉泡成的酒,虽比不上陈坛老酒,不过也称得算是香气扑鼻。”

“最后一批?为何……”

“我弃了北郊的花海。”

“舒儿……”司马炎紧握起我的左手,支吾了许久也吐不出一句话。

“路途太远了。”

“你不是极少去北郊?”

“花太多了。”

“你总是能物以致用。”司马炎举起手中的酒壶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笑着摇了摇头。“照看不及。”

“不是有花匠在照看花海?”

“他们是你安排进来的,不是?”

司马炎惭愧地低下头,“你一早就知道了。”

我笑而不语,虽是弃了整片花海,不过我让那名瘦小的花匠留在醉晚楼里,划了一小块地让他继续替我种茉莉。

司马炎一人喝了好几壶酒,开始有些许不胜酒力。“安世,朝中一定很忙吧?”

“唔……”

“你累了。”

“唔……”

“酒虽香口但不可多饮。”

“唔……”

“好好睡一觉吧。”

“唔……”

他黑青的下眼圈我又怎可能视而不见,半个月没见,必定是太过忙碌,无法抽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疲惫不堪的男子扛到床榻上睡下,睫毛微微颤抖,似乎还是睡得不稳,点上他的睡穴,眼皮终是松弛下来,陷入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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