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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誓想不到,我会在醉晚楼里遇上他们。

走出房门在二楼瞧瞧楼下的生意如何,依然风风火火,人人好不得闲,除了我。正好看见桃月半拉半扶着一名醉得一塌糊涂的男子上房,桃月正好也瞧见了我,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向我轻轻低头示礼,这男子的脸,好生面熟,似曾相识却又不觉熟悉,桃月停下步子,露出个疑惑的表情,我轻轻摇头,让她先行退下。

“公子,快来嘛,我们进房里去。”桃月搀扶着身旁的男子一步一步往西走。好生奇怪,少有男子来寻花问柳却喝得不醒人事,我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

没多久,疑团便随着一位旧人的到来而解开了。

“舒姑娘,大门外有一女子在吵嚷着,硬是要闯进来……”小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看来事情挺严重的,要不也不会需要来劳烦我,“舒姑娘还是去看看吧,我们几个小厮丫环,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这就下去。”女子嘛?来到此等烟花酒地,必定是捉自己相公来的,哟,这可让我想起现代人最喜欢的戏码,捉奸在床,有趣有趣,本姑娘也是知道是何等烈女,敢只身来我醉晚楼闹事。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夫人,青楼之地,除非夫人您是来屈身此地,否则,请回吧。”

“我要见你们的老鸨!”

“我就是,什么人在我醉晚楼闹事!”果然是个烈女,看来是得让我这老鸨来处理处理。小厮丫环听出是我的声音,连忙让开一条道,嘴里喊着‘舒姑娘’,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我挥手示意他们起身,顺着他们让开的小道望去。

“是你!”

“是你!”

两个正面对持的人尖声叫道,同时陷入尴尬中。

“小妹……”

“原来是二姐,不知二姐来我醉晚楼所为何事。”事隔三年,再次见到我的二姐余俐俐,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

“你……我………昊儒他……”昊儒?蒋昊儒?这名字……是我二姐夫?余俐俐的夫君?脑中突然闪过刚才桃月搀扶进房的男子,居然是他!

“二姐进来再谈。”我带余俐俐从后门进到院子里,把她带进我房内,毕竟好端端的女子光明正大地从前门进了青楼,被人见着了得误会成是风尘女子。

“没记错的话,蒋昊儒,是二姐夫对吧?”

“是……昊儒他来喝花酒了……”余俐俐不停地扯着手中的丝巾。

“别扯了。我刚见着姐夫了,没认出来。”

“他在哪里?你让我去找他好不好,把相公还给我吧。”余俐俐听我一席话马上激动起来。

“我可以带你去找姐夫,不过请你务必清楚地知道,我不欠你相公,是你相公走我醉晚楼的。”

“是我失礼了……小妹,让我带昊儒回去吧……”

“哼!跟我来。”

我本是抱着看戏的心情来着,但心里觉不着一点欢喜,我领着余俐俐走到桃月门前,敲了几下房门,“桃月,是我。”

“不知宫……”桃月刚想说‘宫主’的时候看见了我身后的余俐俐,连忙改口,“舒姑娘找桃月所为何事?”桃月是个精明人,平时也讨我喜,脑袋转得快。

“刚才那名男子?”

“蒋公子睡下了……”

“蒋公子?是我夫君,是昊儒!”余俐俐扯着我的袖角,“小妹……”

桃月听见余俐俐喊我做‘小妹’,眼珠子不禁睁了睁,不过很快便了解了现在的情形,表情也恢复正常。桃月让出一条道,余俐俐便忍不住冲了进去。

“昊儒,昊儒醒醒啊!”余俐俐蹲在床榻旁不停地摇晃着躺在床上的蒋昊儒。

“桃月,把他弄醒!”我没好气地走到桌前坐下,倒了杯茶轻呷了一口,唔……还是觉得自己亲手泡的花茶更香更醇。

“是!”桃月走过去示意余俐俐让开,把蒋昊儒拉起来,狠狠地来了一巴掌,再顺手拿起桌上的热茶,泼到他脸上,看得一旁的余俐俐目瞪口呆。

“你!”蒋昊儒果然醒了,“你做甚!”

“昊儒……”余俐俐上前扶着蒋昊儒。

“娘子?这,这是何地?她们,是谁?”

“这里是,醉晚楼,昊儒都忘记了吗?”。

“是青楼?”蒋昊儒猛地先从床上弹起,“娘子我……我……我绝对没做任何苟且之事。”

“咳……”我故意咳嗽了一声,“你们是要在我醉晚楼这大秀恩爱吗?”。

“娘子,这是?看着好生面熟。”蒋昊儒端倪了我好一会,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

“是我小妹。”

“余斯斯?怎么会?”蒋昊儒差点没把眼珠子惊得掉下来。

“正是小女子。姐夫不必惊讶,倒是姐夫你,怎能弃我二姐不顾,来我醉晚楼风花雪月?”

“非也,在下本是来谈生意,之后……娘子,你一定要相信我!”

“昊儒,我相信你……”

之后蒋昊儒解释了一大推,我听得糊里糊涂地,不知道是他陈述有问题,还是我理解能力有问题,大概就是说他跟几个商人来谈生意,一笔极为重要的生意,客人逼着他来喝花酒,他无法拒绝便半推半就喝了几杯,没想到自己不胜酒力,几杯下肚便倒下了,之后的事,便也不得知了。

“二姐,带姐夫先回府休息吧。其余的事,以后再细说。”我知道二姐对我现在的所为绝对感到不解,毕竟三年未见,重逢之时却是在青楼之地,“天色已黑,我命人送二姐和姐夫回去了。”

二姐已是热泪盈眶,大概是知道姐夫无心喝花酒而感到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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